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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2 / 2)

王狄看着远处黑黝黝的竹林,心里酸涩无比。在这个本该感激我的时刻,他却卑鄙地掳走了我的心上人,还把她丢了。王狄情不自禁地长叹一声。

“公子,你怎么了?”

“没什么,我们……在外边等他。”

白小酌快活地说:“林公子一路上都在说今晚要跟你好好喝几杯呢。”

王狄痛苦地道:“恐怕他……没有心情了。”

第八部分:皮肉生涯蛮邦之女

“莲衣——”

“莲衣——”

“莲衣——”

我拿着那架纸风车奔跑,苍茫的夜色和竹林中回响着我的声声呼唤,可是莲衣不回答,我被一种不祥的预感震住,我把自己跑得精疲力竭,莲衣仍旧踪迹皆无。竹林被大风摇撼得宛若波涛汹涌,我痛苦地哀嚎一声,颓然向后摔倒在压抑的清晨里。

我不知道莲衣被王狄挟持走了,我以为是她自己走的,我以为她不在乎我的存在了。我以为我们的心灵快要相通了,没想到她还是没有理解我的心境。莲衣,你能去哪儿呢?你怎么可以让我在漫无边际的等待中体验孤独,我觉得胸膛里什么都没有了,如果有,也是一腔流不出的泪水。

从竹林里出来,我踏上另一条小路,这是一条我从未走过的路,我不知道它的尽头是什么地方,我只是一厢情愿地猜想莲衣有可能是迷了路,有可能在迷途之后沿着它往前走。它的尽头是一条小河,河水清澈得像它欢快的笑声。我呆呆地想像着河水里自由游窜的小鱼,心里是一片沉重的哀伤。人有时还不如这些没有思想的鱼儿快活,它们现在在干什么?它们是在寻找家还是和莲衣一样无家可归?

鱼儿是有家的,水即是它的家,而莲衣在这个世界上活着,但这个世界并不是她的家。莲衣的家是那座木屋,是我这片滚烫的胸膛,她从里面走出来,一声不响地把自己丢了,也把我丢了。她不如鱼儿自由,甚至不如她笛声里的那只鸟儿快活。那只鸟儿会盘旋在空中俯视落脚的地方,莲衣呢?她的世界永远是一片缺少亲情的、漫无边际的黑夜。

想起那只鸟儿,想起了莲衣的《鹧鸪飞兮》。我一直想学这首曲子,可是身边没有笛子。我想像着把竹笛送到唇边,伤心地闭上眼睛。

那只鸟儿飞出来了,它怯怯地扇动着稚嫩的翅膀,因为这是它的第一次飞翔。我想让它直冲高空,让它代替我的眼睛巡视这片山林,从而看到莲衣在某一处角落里孤单的身影,可是,它的翅膀缺少力量,几次冲高又颓废地低回盘旋。它一定感到了自己的无能为力,每一次低回的时候都发出几声嘶哑的哀鸣。

我心里焦灼不堪,拚命舞动指尖拍打它的翅膀,可惜我的指尖也是生疏的,它们和那只鸟儿的翅膀一样挣扎着不像在寻找什么,而像一种仓皇的逃生,最后终因气力耗尽,从飞翔中直栽而下,坠落草丛。

这是一只鸟儿的命运吗?这是莲衣的命运吗?这是我的命运吗?

我想让那只鸟儿重新从笛声里飞出来,但是我的心和指尖已经开始痉挛,居然打不开笼子的栅口,难道我和莲衣就以这样的结局结束?

我踽行在河边,踏着一块块卵石,直到把一颗完整的心走成残缺……

王狄承受不住我对他的恩德,承受不住内心巨大的愧疚和痛苦。他从白小酌口中得知铭儿栖身在风月舫,于是拿了弯刀瞒着白小酌向风月舫走来。

王狄正走在秦淮河边的时候,风月舫内已经乱作一团。

不知什么原因来到风月舫的铁笛公主大醉着挥动皮鞭,大厅内的一件件摆设应声碎裂,歌妓们远远躲在墙边,瞪大眼睛随着摆设碎裂的声音惊叫。铁笛公主正挥动皮鞭打得兴起,风月舫的大门突然被推开,一大队兵卒冲进大厅,大声喊叫着将铁笛公主团团围住。

铁笛公主醉醺醺地大叫:“你们是干什么的?来帮我拆房子吗?快动手吧!”说完挥鞭朝兵卒打去。前面几个兵卒哀叫着倒地,兵卒们迟疑地向后退。

一位兵卒头目大叫:“别怕,小小的蒙古公主有什么了不起,杀了她有曹统领顶着,给我上,乱枪捅死她——”兵卒们壮着胆子冲过来和铁笛公主乱战在一起。

铁笛公主本就喝得大醉,加之方才已经发泄了半晌,体力渐渐不支,没有多长时间就被兵卒们合力打倒,还被绑在梁柱之上。

兵卒头目捡起地上的皮鞭,走到铁笛公主近前:“他妈的,看不出来你这蛮邦之女还有些本事,不知道你挨鞭子的功夫如何?”兵卒头目说着挥鞭向铁笛公主的脸上抽来,铁笛公主吓得闭上眼睛。

突然,一道黑影闪过,人们还未看清怎么回事,兵卒头目的身躯已经横飞起来,并且撞在墙上昏迷过去。铁笛公主恍然睁开眼睛,只见头戴斗笠、手拿弯刀的王狄站在近前。

“王狄,你来得正好,把这些欺负我的混蛋都杀死。”铁笛公主委屈地大叫。

王狄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只看到铁笛公主被绑的事实,于是眼中陡地射出一道冷电。兵卒们从他的目光中感觉到杀机,想先下手为强,齐声喊叫着抬枪向他扎来。王狄的右臂微动,弯刀已从鞘中出来斩落二十几个枪头。兵卒们情知遇上高手,吓得急忙散开。

王狄用刀割断绳索,左臂抱着全身瘫软的铁笛公主向舫外走去。沿途的兵卒们谁也不敢再靠前,都惊慌地闪开道路。

王狄和铁笛公主刚到门口,铭儿挡在前面。

“王兄,你就这么把人带走吗?” 铭儿的声音很平静,“你带她走,我把今天的损失算到你的头上,请你相信我的话。”

“莲衣姑娘在哪里?我要带她回去。” 王狄威严地低声说。

“你有多大面子可以一次带走两个姑娘?” 铭儿的脸上有着明显的不屑。

“少废话,莲衣到底在哪里?” 王狄大喝。

“你的话我不懂,莲衣是谁?这舫上的姑娘吗?” 铭儿说罢装模作样地看了看躲在墙边的几个歌妓。

“你再说一遍。”王狄的话里充满杀机。

“你的话我不懂,莲衣是谁?这舫上的姑娘吗?”铭儿的语气依然很轻松。

王狄一手抱着铁笛公主,一手缓缓把刀架在铭儿的脖子上。铭儿并不害怕,反而看着王狄的身后笑了。

王狄意识到什么扭头看去,原来几杆枪已顶住铁笛公主的脖子。

“你要想让莲衣活着,应该知道怎么做,这个野女子我可以让你带走,不过我告诉你,我不怕你的威风,不怕你手里的弯刀。” 铭儿说完趾高气扬地走了。

几杆枪从铁笛公主喉边撤回,王狄情知救出莲衣绝非易事,只好从长计议。

第八部分:皮肉生涯义愤填膺

我像个傻瓜一样仰面躺在母亲的床上看着房梁。母亲从桌上端过一碟点心坐到床边,她把一块点心放到我摊开的手里。我一动不动,母亲又笑着拿了我手上的点心放到我的嘴边,我下意识地把嘴张开。

母亲嗔怪地说:“我就知道这一招很灵,想起来又气又笑,我就是这样一口一口把你喂大的。”我咬了一口点心机械地嚼着,眼睛依然盯着房梁。

母亲又说:“若儿,这些天你不在,你父亲正教蝈蝈研香,有空的时候你也帮帮他,你们从小一块长大,就是亲兄弟。”

我仿佛没有听见,自言自语地:“莲衣有点心吃吗?”

“她叫蓝莲衣?”

“她不姓蓝,她叫解莲衣。”我突然从床上坐起来,“母亲,我们林家到底和她们母女有什么仇恨?她们憎恨香粉,对一切香味都憎恨。”

母亲吓了一跳,激动地说:“你先说,她怎么会姓解?我那天问姐姐还有没有心愿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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