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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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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邬家住了半个月。一切皆好。

大概是因为邬八月回来陪着段氏,段氏的精神好了一些。

虽然人还是时断时续地糊涂。但面色要好了许多,也没有之前那样喜欢昏睡了。

陈嬷嬷迭声说是邬八月的功劳。

贺氏心疼女儿。觉得女儿怀有身孕还整日陪在段氏身边,有些亏身子。

但邬八月却舍不得走。

陪段氏一天,段氏的日子就少一天。邬八月不想留下遗憾。

祖母,从始至终都这般疼她。

段氏的记忆在不断地倒退。

之前认为邬八月还没出嫁,现在已经倒退到邬八月还只有邬陵梅那么大的时候了。

和贺氏等人说起时,段氏就会笑话邬八月顽皮捣蛋,性子好强。说她要不是长相柔美,恐怕别人都会说她是一个假小子了。

贺氏等人也只能在一边附和,都不敢提醒段氏,邬八月已经嫁人,还即将做母亲了。

背着段氏,邬居正也只能苦笑。

“母亲恐怕没剩多少时候了。”邬居正叹息一声,对贺氏道:“该准备的事儿,都准备起来吧。”

邬八月站在一边,微微垂头。

“八月别难过。”贺氏轻轻捏了捏她的耳朵,道:“老太太这一生也算是顺风顺水,就是故去了,也是喜丧。”

邬八月点点头,忽然道:“母亲,我回来这么多日,也没见祖父前去探望祖母。祖母这般模样,祖父真的不知道?真有那么忙吗?”

邬居正和贺氏皆是一愣。

良久邬居正才道:“你祖父忙于科考之事,大概……的确很忙吧。”

这话邬居正自己说出来都不信。

就在大家都在默默为段氏大丧之后的后事准备时,南方却突然传来了噩耗。

☆、第一百八十二章 噩耗

邬八月做梦都没有想过,邬陵柳出嫁还不到半年,便在江南之地,香消玉殒。

闻听这一噩耗,东府之人作何反应,邬八月并不知道。但整个西府,皆是一片愕然。

钱家商贾之家,能娶得世家女儿为妻,再怎么样也该好好照顾,好端端一个二九年华的女子,就这般没了?

段氏生着病,贺氏也不欲以此事扰她心神。

主厅之中,贺氏、裴氏和顾氏围坐一桌,丫鬟们屏息凝神,大气都不敢出。

邬八月和小顾氏携几个弟弟妹妹坐在一边,面色皆有些不好看。

邬陵柳出嫁在邬八月印象中,似乎也不过就是前段时间的事情。

钱家来信报丧,称是邬陵柳下了江南后,水土不服,染了病症,没能扛过去。

抱病而亡倒也说得通,但邬陵柳又不是自小娇弱之人,身体底子不说极佳,但也不至于生一场病就撒手人寰吧?

贺氏不信,裴氏、顾氏也都说不信。

“江南气候宜人,这等天儿正是温润之季,便是有些蚊虫之症,钱家家财万贯,也不至于让二姑奶奶染上。怎会这么蹊跷,她人说没就没了?”

裴氏自从小顾氏有了身孕,在郑氏前来闹一次出过头之后,胆子便大了许多,很多话她都敢直白地说,性子越发直爽。

顾氏也言道:“二姑奶奶出嫁时虽然出了那样的事儿……但好歹也已经出嫁了。钱家即便是不喜二姑奶奶得罪了东府,害得东府失了长孙,但也不至于害二姑奶奶的性命。难不成二姑奶奶真的是病亡?”

“钱家报丧传信的人去的是东府,我们在这儿倒也不好做无谓的猜测。”

贺氏叹了一声,顿了顿,道:“东府今年……可真是多事之年啊。”

可不如同贺氏所说。东府今年真的是多事之年。

原本是极好的运道,将有长孙出生,宫中邬昭仪也要临盆产子。瞧着东府就要跟着水涨船高,却愣是不知道哪儿出了岔子。先是长孙没了。再然后邬昭仪生产凶险,五皇子疑似傻子。

现在,东府出嫁不久的二姑奶奶又突传噩耗……

“让府里的人都注意言行,不要说些旁的话来,让东府的人盯上。”

贺氏疲惫地道了一句,又摇了摇头:“不过,东府应该没有那闲工夫理会我们西府的事情。”

裴氏冷笑一声:“就怕东府的人又要说是我们西府抢了他们的好运道。”

贺氏一笑,道:“他们要这般说。我们也毫无办法……”

贺氏招了招手,道:“这事儿就别声张了,老太太那儿要是听到了,恐怕心里不好过。虽然陵柳那孩子并不是我们西府的血脉,但到底也是一条如花性命。白发人送黑发人,太可惜。”

裴氏点了点头,叫上顾氏,让人去传了各管家、管事。

贺氏则让人送邬八月和小顾氏回房。

“这事儿你们知道便罢,别太放在心上。”贺氏道:“二姑奶奶已出嫁,丧事也自有钱家的人操持。”

邬八月忍不住问道:“母亲。连我们都怀疑二姐姐突然辞世,事有蹊跷,您说。东府的人会不会查此事?”

“呵。”贺氏笑了一声,叹道:“恐怕不会吧。”

邬八月顿时默然。

是啊,她心里也觉得,东府即便觉得邬陵柳的死有蹊跷,作为娘家人,恐怕也不会出头替邬陵柳寻个明白。

若邬陵柳是得宠的邬家女儿,东府兴许还是问上两句。

但她非但不是一个得宠之人,她还在出嫁时,害得东府失去了长孙。

光就是这一项罪。东府对邬陵柳的死不闻不问便不稀奇。

邬陵柳的生母田姨娘兴许会闹上一闹,大老爷作为邬陵柳的生父。兴许也会问上两句。

但其他的人……恐怕多半也只会冷眼旁观吧。

邬八月心有戚戚,叹息一声。和小顾氏慢慢离开了主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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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陵柳的死,就好像一粒小石子投入偌大的镜湖之中。

只起了点点涟漪,便再悄无声息。

东府的人甚至表现得没将此当做一回事。

连半盏白灯笼都没挂。

钱家报丧之人也早早在传过噩耗之后,便离开了京城。东府连问对其问责两句都懒得。

邬八月只觉得心凉。

好歹是府里的姑娘,生死乃是大事,再是不待见她,知晓她过世,多问上两句也是应当的。

可东府表现出来的冷漠,让邬八月只觉得遍体生寒。

邬陵梅轻轻笑着,说道:“四姐姐,你难道还没有习惯东府的处事方式吗?对他们有利的,他们就殷勤备至;对他们无用的,他们自然也就不当回事。二姐姐落到这步田地,其实也是她咎由自取罢了。”

邬陵梅说着便叹了一声:“只是不知道她的去世,是否真的只是因为一场病。但现在她人也已经没了,再追究这个,也没有意义。即便她死因并非这么简单,江南与燕京相隔这般远,如今的东府,恐怕是没有精力去追究。当初钱家给了那么大一笔聘礼,东府其实理亏着呢。”

邬八月摇了摇头,道:“话也不是这般说。若二姐姐真的死得蹊跷,邬家不追究,不是显得邬家太无能了?”

“所以,邬家默认为真的是水土不服而病亡呗。”

邬陵梅轻声道:“四姐姐觉得,二姐姐在出嫁时做的那些事,大伯母和三婶母真的会轻饶了二姐姐吗?更何况,二嫂因她失子,更是对她恨之入骨……”

邬八月心下一哽。

邬陵梅抿了抿唇,轻轻比了个“嘘”,道:“东府都不追究,四姐姐就更没别要纠结了。二姐姐的事。远远轮不到我们来管。管得深了,恐怕会生出别的事端来。”

邬陵梅的意思,邬八月当然懂。

只是她没办法这般轻而易举地将一个人的性命看轻。

是。邬陵柳和她也的确不怎么对付,但追根究底。邬陵柳也并没有伤害过她什么。

她这般死去,以往记忆中,她言辞上的尖酸刻薄,突然变得模糊了。

死者为大,又并非血海深仇,又还有什么好介怀的?

邬八月叹了一声,扭头吩咐朝霞,道:“给二姑奶奶点根安魂香。你代我拜一拜她。”

朝霞应了一声。

邬八月微微低头,想起自己上一次给人点安魂香,还是在宫中,给李女官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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