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著隔壁过道的光线,何应琪终於发现原来他们身处的地方後面,是一个闲置的会议室。现在都是晚餐时间了,文职人员大多都扑出去外食了,还怎麽会有人来开会。
这个拐角连灯坏掉都没人修,可想而知应该很少人会到这边。
确认了暂时安全以後,何应琪忙不迭地点头,猛指阿左捂住他嘴巴的手示意自己快要窒息死掉。凶残的阿左简直是想杀人灭口,一手就把他的鼻子嘴巴都堵住。
阿左这才松开手,用食指点了一下何应琪的下唇。
他稍稍施力揉开了何应琪的唇纹,像是眷恋上面的触感。
“如假包换。”阿左眼神迷蒙地望著何应琪,轻声强调。他又露出那种温和的笑容,把原本就不太坚定的青年迷得七荤八素的。
何应琪又想起了那一句话。
“你若那样对我笑,我便坠入爱河。”何应琪喃喃自语,顶著阿左的手指,像是被鬼迷住了一样,将阿左撞到对面的墙壁,效法阿左之前的做法,把他压在墙上,在他的唇上轻轻点了一下,又点了一下。
他还没下定决心要从哪里先开始下嘴,阿左却叹了口气,抽回手转而轻轻搂住他的腰。
“玩够没有?”阿左的声音放得很轻,几乎就是耳语。
老人家比较不耐摔,他终於也尝到了肩胛骨疼痛的滋味。阿左挪了挪身体,何应琪就好像吃了大力金刚丸一样把他死死扣住。
“到底是谁在玩。”作为回应,何应琪直接用舌尖挑开阿左的嘴巴,直捣黄龙,把刚刚的全部还回去。
结束一场热吻,何应琪带著红肿高温的嘴唇,何应琪去到了电视台附近的有名火锅店。才刚刚出现在火锅店里,就被魏斯原拉著,他环视了一圈,反正居然只剩这里有空位了,於是也只好在他身边坐下。
他忍不住要坏心眼地想,说不定大家都觉得这位混血儿大哥味道太呛,所以才不愿跟他同坐。
进食途中,才认识了一天的两栖模特战斗力惊人不说,还不断对他献殷勤。帮他烫鸡肉,又帮他抢肥牛跟芝士丸,连金针菇都抢来一大把。
何应琪尴尬地望著自己快要满出来的碗,又看了看隔壁一位用怨毒眼光盯著他碗内的娇俏女生,无声地笑笑,把魏斯原递过来的勺子转到女生面前,然後卸货。
那女生的眼睛简直要发光,她对何应琪甜甜一笑,露出一对小酒窝,小声道谢以後,瞬间又化身为狼,把那一整勺的肉都扫进嘴巴。
现在的女孩子都变成这个样子吗?
何应琪被那女人吓一跳,呆呆地望著她豪迈的吃相移不开视线。
“你喜欢她吗。”魏斯原凑过来,肌肉结实的胸口贴在何应琪的手臂上,吓了他第二跳
“不……你帮我弄太多了,我吃不完。”忍住叫出来的冲动,何应琪好声好气地解释道。
他眼前的锅正在沸腾,同一桌的参赛选手们都热衷於洗筷子活动,没人会留意到他们这个角落。也多亏是这样,等下何应琪吓到翻白眼的时候,才不会吓到别人。
“因为我喜欢你啊。”
魏斯原毫无障碍地勇敢出柜,第三次吓到何应琪,让他千疮百孔只能勉强运作的心又添伤痕。
他条件反射地递出卡片,害怕魏斯原心死得还不够,顺便又补打了一枪。
“对不起,我想我们还是做朋友比较好。”最好连朋友都不是啦我跟你不熟好吗,“而且我有男朋友了,抱歉。”
火锅店很吵,最後的那句话他说得很小声,但何应琪知道魏斯原一定听清楚了。
那个大个子耸耸肩,好像毫不在意一般夹起一块肥牛,继续奋战。这次他自己吃掉了。
真是现实。何应琪慢吞吞地消灭碗里快要凉掉的肉类,咬著筷子头,眯起眼睛偷偷笑起来。
其实他到现在还不敢将阿左定义在‘男朋友’这个位置,因为他们又没有表明心迹,又没有定下什麽协议。而不过只是设想一下,把阿左当成挡箭牌,何应琪就足够开心。
吃到快结束的时候,有人吼续摊,毫不意外地选在某家KTV
何应琪确实也觉得刚刚唱得还没尽兴,兴致勃勃地举手参加。他们这帮人玩熟了,好像没什麽芥蒂,完全不像是竞争对手,反而像是一呼百应的酒肉朋友。
这时才有人留意到何应琪的嘴巴红肿得厉害,害一班思想正直的年轻人以为他刚刚吃火锅吃到过敏,纷纷劝他早点回家休息。於是何应琪依依不舍地跟大家交换了手机号码,又笑著打趣下周再见、一定不会先被淘汰,接著就在众人的目送中,搭了经纪人从电视台开过来的保姆车回家。
作家的话:
谢谢mafalda的鞭炮!因为今天才更新这篇所以现在才回复抱歉哦!
因为我没有把握你会看到隔壁那篇啦XDD
其实我觉得他们亲来亲去还蛮歪腻的。(抖
☆、叶梵番外──在云端
叶梵站在窗前,望著搬运公司橘色的车顶。搬运人员正在帮他抬箱子,箱子里有叶梵用了几天时间才装箱完毕的私人物品。
今天他就要搬出这间屋子。而他已经在这里住了将近十年。这里见证著他的辉煌,同时也刻下了他的低潮与迷惘。
“还有什麽没搬的吗,先生?”女仆敲开叶梵房间的门,轻声询问。
“没了,等阿琪来了就走吧。”叶梵头靠在玻璃窗上,没精打彩地看著忙碌装车的工人放空。
女仆正要离开,叶梵叫住了她。
“我突然很想吃琼姨的碗仔翅,你帮我问问她,还能不能帮我做一碗。”叶梵扯了扯过长的刘海,一瞬居然有点不好意思。
他自觉这一刻,他就像一个跟大人撒娇的小朋友,对喜欢的美食朝思暮想。
女仆请他稍等,接著就无声地退了出去。
叶梵叹了口气,似是脱力一般,盘膝坐在地上,额头继续靠著玻璃窗。
说到底他只是想拖延时间,希望能多呼吸一点有著那个人气息的空气而已。
那个人不会来,今天是他的结婚典礼。这时他大概已经穿著帅气的西服,任由新娘子挽著他的手,接受宾客的祝福。
叶梵曾吩咐阿左偷拍几张照片,因为阿左也是那个人婚礼的座上宾,彩排的时候有的是机会。
阿左的偷拍技术一点都没有退步,就算挑不到最完美的角度,也有办法将偷拍的照片拍成艺术照。
那几张照片,叶梵反复看了几次,就彻底删除掉了。作为一名天王(?!),他绝不能心慈手软,被人抓住话柄。
因为他是叶梵嘛,万千少男少女的梦中情人(?!),怎麽能因为同性恋疑云掉了身价。
更别说对象是公司的董事,而这位钻石级别的王老五,今天刚刚举行了婚礼。
叶梵重新审视了一下他与霍锦泓之间的关系。而後他发现,从一开始他就在下一盘无果的棋,不论怎麽下子,都是一场死局。对弈的那个人明明知道,却还是噙著笑,陪他浪费时间。
有一天,那个人突然就跟他说不想玩了。
明明就没有在玩。而且当时到底是谁一边说‘我可以捧红你,你想变得多红都可以’一边脱衣服秀肌肉脱裤子耍流氓的啊?
想起刚起步那段日子,叶梵又想哭又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