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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起花落冷如秋’,离就是随心命名,没有别的什么意思,至于‘凉如月’,只是想着与‘冷如秋’对应罢了!”他说的声线很低,柳如墨听得出他语气中的淡然,他躬身探手去撩了撩平静的水面,锦鲤不怕生地游过来张着嘴,以为他是在喂食似的,跟着他探入水中的手指转变着方向。
他的皇子府不大,统共加起来也就这东西两个院子,外加上仆从所居住的偏院,一路从前厅过来,就算是走遍了,柳如墨不知为何,站在他身侧看着他逗弄锦鲤的动作,心里没由来地发酸,眼前这个男人,顶着六皇子的名头,却没想到关上府门,里面竟是这番景象。
她环视四周,看得出他花了心思去修饰宅院,前厅里挂在墙上的应是他自己的画作和墨宝,桌椅板凳虽不至于破旧,但也算不得新,角落里的花架上摆着几盆兰花,粉紫色的花蕊斜着摇曳生姿,长长的叶子垂在周围。
而面前的院子,门口的地上隐约留着泥印儿,应该是之前也摆着花盆,许是同庭院里那些一起搬去了花房,他把府里收拾得很齐整,让人置身其中亦能感觉宁静淡泊之气,只是她此时看着,心头平添了几丝怅然,若是他抛开皇子的身份,这府邸的确是不染尘俗,处处透着与世隔绝般的高雅气息,但若是论及他的身份,未免过于萧索,她可以肯定,如果不是他有心自己修饰了一番,眼前的景象怕是比她如今所见的还要更简陋。
“月色再凉,亦是凉不过人心,你说是么?”青离撤回手,无所谓地将手上的水珠抹在了袖口,明明是邋遢的动作被他做出来反而带着几分优雅,柳如墨觉得自己一定是魔怔了,今天才会想这么多!
她凝视着他怔然不语,青离也回视过去,“怎么不说话?”
“公子想听如墨说什么?”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那“冷如秋”和“凉如月”是他的内眷居所,即使他现在还没有内眷,也断没有让那些百姓住进来的理由,偏院又住着他府上的仆从,总不能将那些百姓安置着和他的仆从住在一起吧?
柳如墨仿佛遇到了一个难以抉择的难题,一边是她自己随口提出的问题,她按照青帝的吩咐来找他落实,另一边却是她心头的天平,这样的府邸她不知让那些百姓进来住在哪里。
“需要安置的百姓约莫有多少人?”将她的矛盾看在眼里,青离随口问道。
“三十多人。”目前而言是三十多人,具体的人数柳霖知道,她却不是很清楚,而且她最担心的是天气日渐冷了,若是再有这样的百姓被富户赶出来无处可去,那恐怕就不止是三十多人了。
青离闻言,长舒了一口气,脸色也显得轻松起来:“不如这样吧,反正这东西两院空着也是空着,离暂时也没有娶妻纳妾的打算,就将牌匾摘了去,先用来安置那些百姓,等将父皇交待的这事办妥了,再挂回去便是!”
柳如墨瞧着他一脸认真,想想也只有如此,只好认同,青离当即快步出了后院,去招呼仆从过来摘匾额,她走到西苑的匾额下,凝着目光落在“凉如月”这三个字上,他的字写得很漂亮,尤其是最后的那一勾,不拘泥于格致,显得十分洒脱,匾额下角竟还刻了他的名讳,只一字:“离”。
他说月色再凉,也凉不过人心,她回想了一遍,好像的确如此,想想她曾经也是为了那个人一片热心,最终不也是凉了心,冷了情,月色再凉,那也是月光皎白如雪,看上去淡淡泛凉的缘故,而人心若是要凉,那便是真的失望之后的火苗残念,岂是月色之凉比得过的?
“你们小心一些,莫要摔着,将匾额小心取下,待会儿都搬去前厅搁着,过些日子需要的时候再挂上!”青离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霎时打断了她飘远的思绪,柳如墨回过头去,青离正站在她身后不远处,叮咛着仆从扶着梯子小心翼翼地摘着匾额,没过多会儿,那边的摘了下来,交给等在一旁的仆从搬走,他们走了过来,柳如墨退开了些许,给他们腾开了地方,让他们把梯子挪过来架好,仆从手脚利落地爬上梯子,捧着匾额缓缓移交下来,就这样,刚才引得她思绪万千的两块匾额就在她的注视下被摘了下来,搬走了。
少了那两块匾额,东西两院显得更加冷清了,柳如墨深深望了一眼,先行迈步出了后院,青离还在望着,察觉到她的动作,犹疑地收回目光,跟上她的脚步,“柳小姐,院子已经腾出来了,现在我们是不是该去矮巷那边将那些百姓带过来了?”
柳如墨听见他跟在身后的问话,顿时停下脚来,头也不回地回了一句:“实在抱歉,公子,如墨身体有些不适,就有劳公子去一趟矮巷,将他们带过来安置好了,如墨想先行回府休息!”
青离上前两步,带着关切地问道:“既然小姐身体不适,离也就不好再拽着小姐一同去了,请小姐在前厅稍候,离这就去吩咐车夫送小姐回府!”
“好!如墨谢谢公子了!”柳如墨原路返回,回了前厅,摘下来的两块匾额还没有寻到合适的地方搁置,她一进去就看到它们正斜斜地靠立在上座的椅子旁,这一次她没再看它们,仅是在离门较近的椅子上坐下,稍稍等了等。
青离那边很快就安排好了,过来知会她车夫在门外候着,并且步步紧随着送她出了府,上了车,柳如墨见他就要撤回手落了帘子,将将开了口,道:“公子不必送了,明日如墨会派府上送米粮过来,告辞!”(未完待续)
第110章 你真是那人的儿子?
第110章你真是那人的儿子?
马车渐行渐远,青离站在原地望了良久,再回到前厅时,宁伯正指挥着把摘下来的匾额立在墙根处,他甫一踏进前厅,宁伯就几步走过来将他拉到一旁,小声问着:“公子,送走了?”
“送走了。”一问一答,看似简单的对话里包含了太多东西。
宁伯不放心地继续问道:“公子,您就这么肯定她会站在咱们这边?”
青离嘴角微微上扬,眼中泛起一丝异彩,“她会的!”
他想让她看到的,知道的,都完完整整地展示在了她的面前,从她方才的反应上来看,一切顺利不是吗?
“宁伯,派人通知南书,今晚我就在府里住下,待会儿车夫回来将他安置下来,待我明日安排好一切再回揽月斋!”青离交待了一番之后,带了两名仆从出了府去。
矮巷还真是离他府邸不远,在仆从的指引下,他们一行三人很快就到了矮巷的巷口。
“公子,这就是矮巷了!”其中一名仆从指着前面空无一人的巷道说。
青离颔首,自行沿着巷道往前走,当初青帝刚通知他搬去皇子府时,他一听府邸位于城南,便知青帝是何意。
城南不比其他三区,这边贫民居多,靠做一些小买卖过活,而更多的百姓则是选择去往其他三区,到一些富户家里做工赚钱,因而城南区每年开春之后直到秋末时节,这段时间里几乎没什么人在巷道里走动。
青帝把他打发出宫,又特意选了最偏远且贫困的城南区给他,不就是担心他结交富户和官员,会给他带来不可预知的影响吗?
他搬进了府邸。没过多久就借以环境凄苦难以久居为由搬去了揽月斋,青帝倒也没有为难他,只当他受不了苦。准了他的请求,让他住进了揽月斋。一来晟华武艺不精,青帝应长公主的要求在揽月斋外布了不少暗卫,二来,晟华这东家也算是他属意当的,把他放在眼皮子底下监管着,比把他撂得远远的更让他放心一些。
一直以来他都表现平平,奉青帝的命令外出办事,总是带伤而归。有时伤重几乎伤及性命,有时轻一些但要卧床休养许久,如此一来,青帝对他是否会武艺,武艺是否精湛亦是拿捏不准,好在青帝虽然不放心他,但终归是没下杀手,否则那一次又一次的暗卫假装刺杀他,他不知要死多少回了!
眼前的房屋几乎不能称之为房屋,门板不是缺了一豁。就是破了洞,他往远处瞅了瞅,有些甚至屋顶都是破砖碎瓦。门板遮不住风寒,屋顶想必也是漏风漏雨,柳如墨陈述给他的所见所闻倒是半分都没有夸张。
如今天气渐渐冷了,这样的房屋的确是过不了冬的,尤其是矮巷还在他皇子府附近,若是骤然降温,出了人命更是不好,如此一想,青离召来跟随身后的两个仆从:“你们挨家挨户地看一看。若是有留守在家的,不论老幼。愿意随我们回府去住的,就帮着他们收拾收拾。待会儿在巷口集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