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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话点醒了戚氏,她忙收了嘴,赔话道:“可不,墨儿你别为难,娘是一时忘了!”
柳如墨笑笑,不置可否,不管是忘了还是其他,她本来就是想告诉她的,这算不得什么秘密,现下戚氏这么一说,她就顺着台阶下了,闭口淡淡笑着应了戚氏。
“父亲,你这些日子可有去外面走动?”
柳霖眉峰一敛,“为何如此问?”
柳如墨回道:“是这样的,这几天宫里发生了不少事,您应该也是知道个大概的吧?”
柳霖面色平常,轻轻点了一下头:“知道一些,只是皇上怎么会突然废黜了太子殿下呢?”他一直在想这个事情,太子殿下背后有皇后娘娘,还有整个苏家,国舅虽然没有什么实际的官职,但借着皇后娘娘的名义招募了不少的门生,现今都在朝堂上担任着或大或小的官职,他在位时一直没能动苏家这棵大树。
皇上命令如墨提前接了他的位置,任务是废黜太子,他还以为如墨即使要部署一番,也不会这么快就能实现这个任务,谁曾想不过四五日,皇上就下了旨意,废黜了太子。
“这几日虽然为父不曾出府去,但也是替你留意着外面的动静,听说国舅家的爱妾生了儿子,明日要在府上设宴大加庆贺,不知是不是有别的原因,你回去给皇上回禀一声,看看如何处置,不要私下决定!”
将自己知道的事情毫无保留的告诉了柳如墨,柳霖仍不忘提醒着她,太子之位夺得太快,难保不会触怒苏家,皇后娘娘是一个,国舅及他的门生是一个,他们都不是好对付的人,因而他担心如墨斗不过他们,毕竟一方是盘踞多年的势力,而如墨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姑娘家,他退了下来就不能再插手政事了,想帮忙也只能是替她看着点儿民间的动静,却是帮不了其他的了。(未完待续)
第145章 发现
第145章发现
国舅为了一个妾侍大办宴席?
柳如墨还不知这消息,这会儿柳霖一说,她脑海中第一个念头便是——有蹊跷!
“父亲可知国舅爷府上的小公子多大了?”柳如墨轻声问道。
柳霖却是摇了摇头,表示不知,“具体多大了为父也不是很清楚,而且国舅一直没有对外公布过这个消息,这两日才渐渐从他的府上传出来。”
那么就有迹可循了!
柳如墨如是想,前些日子青麟还在太子的宝座上,苏氏也趾高气扬地掌管着後宫,国舅自然不会有什么反应,想来是忙着借宫里的这两个为自己办事呢!
只是这两日不同了,青麟被废黜,苏氏被她打压下去了势头,如果那晚刺杀青远的计划是国舅策划的,那么计划失败,想必他也是急得跳脚了吧!
“老爷,晚膳妥了,现在传吗?”
柳如墨思忖间,管家站在厅外请示道。
柳霖扬了扬手,示意他下去传膳,好让柳如墨早些吃完回宫去与皇上商议一番,天色已然不早了,若是再耽搁,回去晚了打扰皇上就寝不好,但是若拖到明天再议,他却又担心会误了事儿。
即使他不说出口,柳如墨单是看着他的有些冷凝的面色,也知父亲在想什么了,默默望向戚氏,抿唇一笑,没有言语。
晚膳传得快,管家才走了没多久,陆陆续续地就有几名婢女端着托盘进了厅来,依次将手中的托盘放在红木圆桌上,一一摆放好再垂着手退出去。
“墨儿,多吃一些!”戚氏不停的给柳如墨布菜。自己倒上没怎么吃,柳如墨不好拒绝,只能颔首应了。将手中的碗往前挪了挪,让戚氏把筷子上夹着的菜放进去。然后低头小口地吃。
一顿饭下来,柳如墨只觉得小腹都撑得鼓了起来,而戚氏正端着她的汤盅盛着汤,边盛边道:“墨儿,再喝一碗,这鸡汤炖得火候恰到好处,不油不腻,你在宫里事务繁多。多喝一些补充些体力!”
柳如墨有些为难了,她看着戚氏递过来的半盅鸡汤,当真是喝不下去了,今日这一顿家常便饭,在戚氏的不断布菜中,她吃的比往常多了许多,这会儿只觉得自己的胃都要撑坏了。
柳霖将她的为难之色看在眼里,出声拦了戚氏下来:“时辰不早了,让如墨早些回宫,晚了外面不安全!”
戚氏一听。忙搁置下手中的碗,道了一声:“这就要走了?”她的墨儿才回来没一会儿!
柳如墨颔首:“确如父亲所言,宫门有禁制。晚了怕是不好进了,所以如墨可能要先走了!”
“等一下,墨儿!”戚氏喊住她,“等娘片刻!”
撂下四个字后,戚氏起身就冲进了内室,小跑的速度和平日里莲步轻移的样子全然不同,柳如墨依言等着没有离开。
果然,没过多时,戚氏抱着一个包袱出来。递给她:“这是娘给你和云儿做的,宫里好东西多。但我闲着没事,就做了些东西给你们。你就拿回去吧?”
握着包袱,掌心紧了紧,柳如墨便大致明白戚氏所说的东西的什么了,含笑应下:“好!”
将包袱挎在手臂上,柳如墨在柳霖和戚氏的陪伴下出了府门,车夫这会儿已经吃过饭坐回马车上等着了,见柳如墨出来,后面台阶上还站着柳霖和戚氏,忙跳下了车辕,朝着他们躬身一揖,随后替柳如墨撩了车帘。
“父亲,母亲,不必担忧!”柳如墨回眸望了一眼阶上站着的两人,朗声喊道,随后钻进了马车车厢,放下了帘子。
马车缓缓起行,拐过国师府前的巷子口,没了踪影,渐渐的连马蹄声都消失了,柳霖揽着戚氏的肩,用手指轻轻敲了敲:“回去吧,等过些日子如墨忙完了,还会再回来的!”
话是这么说,却是为了安慰戚氏,他心下清楚,少说在祭天仪式之前,柳如墨怕是没有时间再回来看他们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才把二皇子和皇后压了下去,国舅又起了事端,也不知是打的什么主意!
青帝在柳如墨的马车进了宫门时,就接到了报告,他不动声色地劝服柔妃先去沐浴,准备就寝,自己则是裹了一件厚厚的大氅,在柔妃寝殿的外室等着柳如墨的到来。
夜间宫里除了巡逻的禁军外,几乎没什么人在宫墙回廊之间走动,遂以柳如墨直接让车夫将马车驾着去了琴台,要通马车的道路,只得由湖边绕行到琴台,再由琴台的小路去柔妃娘娘的寝殿。
天色沉沉,夕阳已然彻底坠入了地平线,昏黄的天际渐渐被黑暗侵蚀,湖边夹着湖水湿冷的风一下下地将马车的车帘抛起,坐在里面的柳如墨禁不住抖擞了一把,胳膊上起着鸡皮疙瘩。
好在马车走得不慢,没过多一会儿,就听车夫轻轻“吁”了一声,马车顿时停了下来,柳如墨放下环抱着的双臂,稍稍松了一口气,抛帘下了马车。
“你且去安置马车后就回去休息吧,今日辛苦了!”给车夫说了一声后,柳如墨径自向琴台通往柔妃寝殿的小道走去。
沿着小道往前走,远远的已经能够看到柔妃寝殿宫墙之上的雕刻,两边是种植齐整的树和花草,风吹过之时,叶子交叠碰撞的沙沙之声混合着草丛簇簇的淅淅之响,在这样昏暗的天色下,更是添了几分寒意。
柳如墨紧了紧身上的披风,加快了脚步。
忽而,何处传来了细碎的说话声,她下意识地放轻了脚步,连呼吸都主动调节着放缓了一些,声音越来越靠近,越来越清晰,却是在她挺清楚的一瞬间睁大了眼眸。
“她还没回来?”一个女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