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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1 / 2)

>他不吃,微笑着,帮我拿着另外一个。

又到了一个街口。

路边聚了很多人。

我一向生性好奇,爱凑热闹,于是,将棉花糖往子默手中随便一塞,不顾他在后面连声阻拦,飞奔向前,拨开人群一看,咦,卖乌龟的。呵呵,我喜欢。一摸,钱包没带。

我朝紧紧跟过来的子默看了一眼。

他笑着叹气:“买吧。”然后,看看自己两只被占住的手,“钱包在右边口袋里,自己拿。”

我掏出钱包,付了钱,欢天喜地抱着那只小小的缸,和缸中那只懒洋洋的乌龟。

刚想把钱包塞回他兜里,心中突然一动,把缸抱到一边手臂,有点费力地翻开里面夹层,摸索一下,咦,硬硬的一小片,拿出来一看,一张照片。

一张显然是从更大尺寸照片上剪下来的照片。

因为,上面几乎就是一张脸,头发飞扬,笑得傻乎乎,有点张牙舞爪的脸。

那是我的脸,但是,应该是刚上高中那会儿,因为那时候,我的头发,是短的。

那张照片,显然被保存得很好,因为,还过了塑。

我呆了呆。

我看着他,他脸色潮红。

那神情,像一个小偷被现场捉拿。

我把钱包放回去,思索了一下,“子默,你,是不是,应该解释一下?”

我百思不得其解,照片上的人,显然是我,但是,他是如何得到的?

他神情忸捏了一下,不答,头扭向另一边。

想糊弄我,门都没有。

他头转向东,我也跟向东,转向西,嘿嘿,我就跟向西。

如此往复几次,他实在无奈:“好吧,我招。”

我满意地笑,嗯,早该如此。

态度决定一切。

他低头,踢踢路边的石阶:“帮沙沙补课,从她书里拣到的。”

我突然想起来了,高中三年,我们班级活动的次数屈指可数,好容易去了趟千岛湖,沙沙和我不要命地拍了一大堆照片,洗出来之后两人又都不满意,就堆在书架上,看书没书签的时候,随手就去抽一张暂代,然后,夹在书里,再然后,发现已然不知流落何方的时候,就再去抽一张。

我和沙沙一向都这么不拘小节。

那张照片,应该就是沙沙丢失的书签之一。

不过,被他拣到,这种概率,哼哼,应该比被雷击中还要小。

根据合理推定,应该是某人趁人不备悄悄偷的。

看他现在又红又白的脸色就知道了。

我的心中,霎那柔软。

于是,一秒钟之后,我得了失忆症:“子默,帮我抱一下乌龟,快点快点,我肚子饿了,要继续吃棉花糖。”

吃棉花糖能填饱肚子?才怪。

不是没发现有人松了一口气。

即便在这么幸福的时刻,我也很快发现,子默很少,很少,很少提到他的家庭。

我只是从他的只字片言中,知道他家原本在T省,初一的时候和母亲一起搬到杭州,和一向疼爱他的姨父姨母生活,他们并无子嗣,视子默如同己出,关爱有加。

后来,高一时,母亲因病去世,他的全部世界,全部依靠,就是他的姨父母。

再后来,高中时,姨夫心疼因丧母而心情抑郁的子默,联系昔日老同学,将子默转到了这里的扬风中学,希望新的环境,会给他带来多一些快乐。

怪不得他总是一副郁郁不乐,沉默寡言的样子,他很少跟别人交往,路上,看到父母亲带着孩子游玩,嬉戏,他的眼里,总是若有所思地,带着微微的羡慕。

也就怪不得向凡会说,实际上,子默非常非常脆弱。

所以,下意识地,我也从不跟他提我的家庭。

每每我看到他的那种眼神,我的心里,就一阵疼痛。

子默一提起姨父姨母,总是深情依依,感激有加,他实在是个孝顺的孩子。

但是,对于他的父亲,他只字不提。

从来如此。

我也不问,我想,到他想说的时候,一定会说。

只是,没想到……

一周后,子默依依不舍地离开Z市,回到了杭州。

他走了。

我这二十五年来,最最快乐的日子,也被他,随之带走了。

早知如此,当初就应该更快乐一些。

至少,留给今天的回忆,会更美好一些。

青春无悔

时间一天一天地继续流逝,最近以来的我,一直在忙着上课,还有复习考博。

在忙忙碌碌中,我几乎没有时间和精力去想别的什么。

这也正是我所希望的。

而自从唐少麟正式来到学校之后,我们时不时会见个面,间或,在我复习期间,他还不顾我的婉拒,来帮我做一些诸如借参考资料,领准考证之类必不可少但极其耗时的事情,而让我能够安安心心地,抽出更多的时间来准备考试。

大姐在见过他之后,也对他很是欣赏,几乎赞不绝口。

他实在是一个很好的朋友,一直都是。

有人说,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才换得今生的擦肩而过,能修到唐少麟这样的朋友,我上辈子肯定什么事都没干,就光顾着回头了。

我终于还是成了灭绝师太。

为顾及师母的心脏,我没敢将这个噩耗告诉她。

也许,工作,再加上学习,足以填满我整个生命的忙碌,会让我在每天早上,推开窗户,看着窗外郁郁葱葱的那片树林的时候,涌上心头的,是由衷的喜悦。

然后,是一天的好心情。

希望能够如此。

自打我领到录取通知书那一天起,唐少麟和雷尼尔一直都嚷嚷着要好好给我庆祝。

我也一直都在极力推脱。

在中国这个五千年文化熏陶下的传统社会里,即便是现今,即便是二十一世纪了,家里出了个女博士,再加上待字闺中云英未嫁,给社会和家庭增加的心理压力原本就非常人所能承载,一家老小亲戚朋友不恨不得聚在一起抱头痛哭也就罢了,实在是没什么好庆祝的。

再说,若不是情非得以,若不是……

我也决没这份求学上进的气质。

我一向就并不是一个很喜欢读书的人。

但是,饱受西洋风气熏陶的那两个人显然不信这套。

再加上,很明显地,雷尼尔一直对上次的那顿接风洗尘的美味中餐滴滴香浓,意犹未尽。

于是,推托来推托去,推托到最后,在唐少麟显然是多次旁敲侧击的暗中提点下,雷尼尔慨然出面,对我晓以大义谆谆教诲,并将其上升到考验我对国际友谊是否忠诚的顶尖高度,在这顶险险就要扣下的大帽子面前,素来爱国的我最终无奈,只得让步。

恭敬不如从命。

于是,我们三人,再加上亲爱的大姐,兴师动众来到C市最著名环境最优雅的一家饭店。

但是,我显然应该在出门前看看皇历,是不是不宜嫁娶不宜沐浴不宜动土不宜出行。

因为,这次,老天又没有帮我。

冤家路窄,我们竟然又碰到了童妙因和秦子默这两个人。

不出意外,得知我们聚会的原委,在童美女一叠连声的盛情邀请下,六人拼成一大桌。

“林汐考上,我们当然也高兴,一起庆祝一起庆祝,子默,是不是?”她笑眯眯地,看向脸上淡淡的秦子默。

她总是很热心,一如昔日的沙沙。

伊人的男友依然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

我仰首向天,极端怀疑老天爷在搭通天地线的时候,神经错乱,才会总搞这种乌龙事件。

这就是无神论者必须付出的代价。

这一段时间以来,在学校里,几乎天天见到,那是不可避免,我也就忍了,而在今天,在我痛下决心挥一挥衣袖不带走昔日半片云彩开始崭新的忙碌生活的时候,相信我,我实在没有太多的心情说话。

坐在桌旁,只听到大姐和妙因在笑着相互介绍,寒暄。间或,唐少麟,秦子默和雷尼尔也说上几句话。我只是坐着,垂下眼,只字不语。

我想,我的沉默寡言,夹在一堆笑声和寒暄声中,应该十分明显。

因为,不一会儿,妙因就看向我,问我:“林汐,你没事吧,是不是前一段时间复习太辛苦了?”她又来回看了我和唐少麟好几眼,笑道,“还是――跟唐教授……闹矛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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