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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昙墨原本似有些恨不欲生,随即又满脸了然的样子,讶然叹道:“我明白了,你这是怪我来得晚了,想我就不会自己去见么?干嘛非得等着我来?总想逼得自家夫君低声下气的抬不起头来,世上哪儿有你这样的彪悍女子?我这么惊才绝艳的人物,这么不俗的身份,你就不能对我低眉顺眼一点?”
“想要低眉顺眼的找别人去,一抓一大把,恕我不奉陪了!”
风琪哼一声转身便走,出门好几步他才大叫一声追出来,一把揽在腰上将人抱了回去,这厮,定是故意要让那边厢的众人看到呢,听他巧言做作着求了几句,她实在忍不住笑了,极其无奈的挣脱他的手臂,道:“行了行了别贫了,给你备着呢。”
“是什么?在哪里?”江昙墨兴冲冲的又找了一通,看架势已打算要挖地三尺了。
“喏,就是这个。”风琪笑嘻嘻的端出一盆活蹦乱跳的虾子摆在桌上。江昙墨瞠目道:“不是吧,你就叫我吃这个?生吞活剥?茹毛饮血?虽然那人也是水族,虽然我连带着很不喜欢水族,但也不用这样吧。。。。。。”
风琪笑道:“你想吃不一样的,当然要自己动手做了。”
“君子远庖厨,我虽然无所不能,却不可做这种事情,打死也不成。”
“不做拉倒,你今晚就什么也不用吃了。再说,你是君子么。。。。。。”
“呃。。。。。。怎么做?做什么?我会吃会品,做却真是一窍不通,指点一二嘛。”
“这是主材之一,你若是能猜出我打算用它做什么,我便帮你做好。”
“只帮我做好哪儿成?还要。。。。。。喂我吃。”
风琪心道这厮若不附加什么条件也就怪了,但她既存了心思还能不点头答应么?江昙墨皱眉想了片刻,然后满厨房挑出几样食材来,道:“细想起来,你我如今也算是破镜重圆了,单单挑了这虾子出来,我猜定是要做那道雪魁相配,是不是?”
风琪讶然,心道这厮也忒过玲珑,怎么这么快便猜出来了。
“此菜甚合我意,你快点做来。”江昙墨雀跃着连连催促。
风琪狠瞪他一眼道:“既是雪魁相配,哪儿能只叫我一个人做?”
“也对,咱们两个总该夫唱妇随才是。”
“。。。。。。你再贫嘴,我便不做了!”
比翼双飞(一定要看作者有话说)
雪魁相配是道寓意匪浅的古菜,历来婚宴必备,味道虽美,做起来却是极其麻烦的,尤其是选用的主材都是荤腥之物,风琪端了那盆活蹦乱跳的虾子出来,其实旨在试探,江昙墨那厮又岂会不明白她的用意?
“依我看,给这活生生的虾子剥皮远比给个大活人剥皮困难,不如作罢。”
“正好,我也正不爱动手给你做了。”风琪听这一句终于满意了,江昙墨却道:“那可不成,我为你守仁不杀悯济众生,你更应该奖励我才对!没了虾子,还可以做那蛋皮饺子嘛,把羊肉改作香芹配红椒的素馅。”
“香芹配红椒?那得是个什么味道。。。。。。”
“什么味道你不知道?”
“我又没吃过,怎么知道?”
“笨!”
“你聪明?管着和馅去吧。”
风琪刚把鸡子打在碗中,江昙墨一刀剁开只小辣椒,顺便把菜板也给劈成两半了,然后讪笑道:“呃。。。。。。力道大了些,看来切菜这事儿不像切人,得像你们女子绣花那样轻轻的来。”
风琪把鸡子和面搅匀,刚摊出一张蛋皮来,他又扔了菜刀捂住眼睛连连惊叫:“不行了,这红椒太辣了,辣的眼睛都看不见了,完了完了,这下我的眼睛定然好不了了。。。。。。”
于是,风琪受不了他的夸张做作了,状似无奈的将一切都包揽过来,半个时辰之后,二十四只做成鸟儿样的蛋饺齐整整的码在盘中,双双对对的摆在一起,虽然很小,却有嘴有眼黄灿灿的活灵活现,色香俱全,就是不知里面的味道如何。
其实这蛋饺做起来很简单,顶多盏茶时间便好,就是她身后有个无比黏人的家伙,恨不得时刻都抱着她的腰不撒手的样子,语带魅惑的在耳边说些闲话,不时还要偷香窃玉一下,让她不得不羞恼着屡屡都分心旁顾。
“好了,快点端出去吃吧。”风琪被缠了许久,真有些心不在焉了。“你帮我端出去。”江昙墨凑在她耳边轻语,风琪照旧不做声,端着那盘蛋饺要走,却被他猛的打横抱起,她发出一声低呼,差点将盘子给扔了。
江昙墨抱着她出了厨房,大摇大摆的缓步而行,风琪偷眼一望,几十丈外树下的众人谈笑如故,似没半个人关注过这边,她却顿时脸红了,小声催促道:“走快点,去我房里。”
“雪魁相伴变成了比翼双飞,叫旁人看到一眼便污了寓意,去你房里吃,正合我意。”江昙墨轻笑,语带戏谑,果真闪进她的屋中,迅捷到似怕被人发现的偷儿一样,若在平时她定要觉得好笑,此刻偏生觉得暧昧到心痒痒的,脸上已经热烫如火了。
“果儿,你这床也忒小了,挤不开咱们两个。。。。。。”
江昙墨抱着人坐到床上,皱眉抱怨了一句,两个人的分量加在一起,压的竹床吱嘎响了几声。听这一句更加暧昧的话,风琪匆忙从他臂弯跳出来,想去桌旁却被他紧紧拽住了,只得就势垂首坐下,将那盘蛋饺摆在床中间,屏障一般。
“你答应要喂我吃的,却总是不动手,打算馋死我还是饿死我?”
默默无语的坐了片刻,江昙墨终忍不住出声,明明是句抱怨的话,听来竟也不乏魅惑,风琪的心颤了一下,红着脸扭头一看,他正满脸期待的样子,于是转过身去,果真拈起一只蛋饺缓缓递过去。
江昙墨低头咬了一口,规规矩矩的没碰到她的手指半点,细细嚼了几下似在品味,“你也吃。”看他的表情正在享受美味一般,风琪将余下的半只蛋饺填到他嘴里,却道:“你忘了,我可不敢吃辣的。”
“没忘,你不是不敢吃辣,是只能吃一点点辣。”江昙墨也不勉强,被她喂着一口气吃了二十几个,余下最后一个却不肯吃了,“人家都说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都跟我雪魁相配了,有辣也得同尝才是。”
风琪推脱着坚决不肯吃,他也只得自己全吃了,咽下最后一口时,却随即将她压在床上狠狠吻过去。沾到他唇舌上余留的味道,满口都火辣辣的她却已无暇顾及,因为有比那更加热切的事情让她费神招架。
江昙墨的热情史无前例,忍了大半月方才相见,在厨房里耳鬓厮磨了半晌,又吃了那盘寓意颇深的蛋饺,换做哪个男子定也会如此的,良久才结束这番缠绵又火辣的吻,两个人都气喘吁吁的,却照旧叠在一起不肯分开。
“知道香芹有何别名么?”
“不知。。。。。。”
“笨,叫夫妻菜。”
“。。。。。。”
“知道那菜有何功效么?”
“不知。。。。。。”
“你会不知?香芹配红椒,味道如何?”
“辣。。。。。。”
“我也嫌辣,但是你做的,辣死也得吃。”
“明明是你自找的,我可没说要放红椒。。。。。。”
“我说要放,一点点即可,你却放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