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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三景卿同人]蜀天梦华录第68部分(1 / 2)

>  景天被他三人冷落到一旁,心下嘀咕道:“我一片好心对待这娘儿俩,唱曲的小孩不识好歹,恁大脾气,白豆腐对人未免良善得过了头。”他听得琵琶声起,忍不住轻轻戳了徐长卿一下:“喂,白豆腐,咱们时间宝贵,给几两银子打发他们走……”

“噤声——”徐长卿低低道,“你要学那春秋黔敖么?”

“黔敖?黔敖又是谁?”

他虽然声音甚小,却叫那孩子听见了,那孩子仰着头大声道:“春秋时期,齐国饥荒,有个叫黔敖的财主为了博个好名声,就熬了稀粥施舍给饥民。后来有个饿汉走了过来,黔敖就用勺子敲着锅沿,对那个人很不客气地喊着,喂,小子,快过来吃啊。谁知道,饿汉说,我就是因为不吃‘嗟来之食’,才饿到这步田地的……”

“后来,黔敖向他道歉,但那人仍然坚决不吃,最终饿死于街头。”徐长卿解释道。

其实,这个成语本是用来形容人有气节有自尊,亦是“廉者不受嗟来之食”典故的由来。古往今来,大凡有点春秋大义气节的人,从来不接受带有侮辱性的施舍。

景天听了徐长卿的解释,心下却忍不住好笑:“白豆腐,这饿汉倒是奇了,放着米饭偏偏不吃,结果饿死,岂不是迂腐之极?接受了别人的施舍帮助又如何,没了性命没了活路,哪里还有什么面子,又去哪里讲气节。”

那孩子梗着脖子大声道:“志士不饮盗泉之水,廉者不受嗟来之食。我和我娘可以唱曲养活自己,又不是乞丐,干嘛要你施舍……”

“性命只有一次,面子还可以再找回来。对不对,白豆腐?” 景天辩道,“事有轻重权宜,何必效仿那些迂腐道义,坏了自己性命。”

徐长卿本想说“轻重权宜”也要具体看什么事宜。死有何惧?人活于世,志气高洁乃立身之本。若为苟全性命而有辱尊严,那便是拼了玉碎也不能瓦全。他心下不悦,听得他二人的争辩,一时默然,道:“听曲子吧。”

眼见那妇人三首曲子唱完,抱着铁琵琶躬身施礼道:“多谢二位爷打赏,贱妾告辞。”

徐长卿见那琵琶周身阔大,澄亮黝黑不似寻常之物,便道:“大嫂这琵琶沉重,携带多有不便,为何不换一只?”

绿衣妇人低首道:“琵琶乃是与夫君失散前亲手所做,小女子感念夫家,不忍舍弃。”

景天“啊”了一声,心道,原来这女子是与丈夫失散,才带着孩子沿街卖艺讨生活。“看你的口音也不像北地之人,你是江浙那边的吧?”“是。妾身夫家姓李,乃是浙江余杭人氏,后来举家迁往渝州开了家逍遥客栈……”

景天惊诧道:“什么,你们曾在渝州住过?”

“是,我们回老家探亲之时,因战乱与李郎失散。小女子出身寒门,幸得先父乃私塾先生教得我一些书画琴艺,所以带着孩儿卖艺为生,听闻乡亲说在洛阳看到过李郎,遂流落洛阳前来寻夫。”

“原来,这是你的小孩。”

“我当然是娘亲的孩子。”这孩子丝毫也不怯场,瞪着一双大眼睛望着景天回答道:“还有,我不叫小孩,我有名字的,叫三思。”

“哦,三思,想想,再想想,你再想想……这名字起得好啊!”景天揉了揉李三思乱糟糟的头发,笑眯眯地附和着。徐长卿咳了一声,低声道:“《论语?公冶长》有云:季文子三思而后行。子闻之曰:‘再,斯可矣。’”

李三思不屑地望了景天一眼,道:“还是这位大叔是个斯文读书人,哪里像你这般不学无术——”

“三思,不得无礼!”绿衣妇人呵斥道。

徐长卿眼见那妇人身形消瘦颧骨高耸,那孩子也是脸色青黄的样子,遂道:“我们马上要离开洛阳,却甚是喜好这满城风絮雨中烟柳。大嫂既然擅丹青,不如给我作画一幅如何?”

“好啊好啊,我娘亲绘画可好看了,三乡四村的乡亲们经常来求画的。”

那绿衣妇人也不推辞,当下便吩咐孩子去店家讨来了笔墨纸砚,铺开了架势。景天见她落笔构图之前尚在沉吟中,便走至她身边,轻声道:“记得,要把我和他都给入了画。”

一个时辰后,母子二人领了十两碎银而去。

景天望着墨迹尤新的山水画轴,感慨道:“好看好看!”

徐长卿只道他看到卷轴上水墨纵横,笔锋锐利,颇有大家意境,便忍不住赞叹再三。当下也附和道:“不错,这水墨江山,笔法传神,长天碧空,寥阔无垠,深得古风神韵。”

岂料,景天接着便赞叹:“真是好看,怎么这么好看!白豆腐,这画里你的样子越看越好看……”原来,他其实并不是在品画,只是望着画中徐长卿的模样发花痴而已。

徐长卿站在栏边,一时气结,摇了摇头,只能无语。

“咦,白豆腐,你在看那边干什么?”

徐长卿扶栏指着远处的一家铺子道:“景兄弟,你还记得当日我们在伏魔镇遇到了老妪么?”

“大宝和小宝的奶奶?”

“不错,她曾经讲过,其子侯大文在洛阳城内开了家侯记金铺。原来,就开在城东这家酒楼旁边。”

景天拿眼一望,果然如此。

他二人付了酒钱下楼,到了侯记金铺前一看,门扉破损织网密布,显见已很久无人居住。

“或许,侯大文和他妻子也死在战乱中也未定。”景天摇了摇头,叹道,“大宝小宝已经死在地宫……侯大文夫妻二人不知所踪,留下那侯老夫人白发人送黑发人,实乃人间惨事。白豆腐,你说,什么时候这世间再也没有打仗了?老百姓都可以安安稳稳地过着太平日子。”

“不会太久,李唐洛阳一役,平定中原干戈,相信很快便能一统天下。我听师父所言,李渊此人仁政宽厚、爱民如子,到时候天下休养生息,自然会过上富足的日子。”

“李渊倒也罢了,不过那个太子李建成却不是什么好鸟,他为了和自家兄弟争夺兵权,居然背地里使些下三滥的手段。兀那小人,卑鄙之极!我看李老二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到时候江山轮到谁人坐,还说不定呢?”想到这里,景天有点紧张地望着徐长卿,“白豆腐,你不会要一直陪着秦王回长安,替他运筹帷幄决策计谋,辅助他登基做皇帝吧?”

徐长卿哑然失笑:“怎么会?蜀山此次助李唐平定天下,已是涉足凡尘,至于他们以后的江山社稷千秋基业,我们是管不了。”

“哼哼,难说,你们蜀山弟子向来讲究什么雁过无痕、以德报怨,吃力不讨好得罪人的事情,从来就是却之不恭。”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景兄弟放心,蜀山修的是道家之法,不是圣人之法。李唐社稷固然重要,不过对我道家而言,观古今於须臾,抚四海於一瞬,千秋基业皆是红尘幻梦。顺其自然,抚其民生,才是我们该做的。”

此时,夜色微沉,漫天星子隐约闪烁。

“白豆腐,你说这千百年来你争我杀的抢着地盘做皇帝,到底为了啥?是不是抢的城池越多了,江山就越稳固,民生就越安乐?不然,李渊他们打洛阳干嘛?”

徐长卿凝神不语,沉吟片刻道:“存在得道而不在于大也,亡在失道而不在于小也。”

“听不懂。”

“国家能够安存不在于疆土辽阔,而在于其合乎道义;国家灭亡也不在于地域狭小,而在于不合乎道义。”徐长卿微笑着,耐心地解释道。

“哦,你的意思就是,让大家都舒舒服服地过日子,生前有一瓢食,死后有一掊土,白日劳作,晚间和乐。”景天指了指前方,“就像这样?”此时夜幕降临,远处空地上一蓬绚丽烟火冲天而起,空中绽放出无数璀璨星火,眩如银河。三五垂髫小儿围着自家父母,正在那空地嬉戏。想必是劫后余生的小康之家回归旧居后,燃放烟火以示庆祝。

“这就是民生之所往,民心之所向。洛阳城若再不降,岂会有此等光景?”

“再世繁华!再世繁华!”景天忽然拉了徐长卿的手,笑嘻嘻道,“那你岂不是洛阳城这些百姓的救世神仙……”

“徐长卿一人一剑,何足道哉。景大将军不也是威震沙场,居功至伟,劳苦功高?”

“哈哈,咱们两个就别肉麻兮兮地自夸,反正这个将军我只是过过瘾而已,以后是不会再做了。我昨日已经向秦王请辞,回去继续当我的永安当掌柜。不过嘛,嘿嘿……”景天笑得肩膀发抖,一脸奸计得逞的得意样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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