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死丫头分明是拿话堵她!
王金桂气了个半死,“秦瑟你还真是好样的!桁哥儿,你怎么说?”
“瑟瑟说得没错。”谢桁抖了抖衣袍上落得灰,道:“若是祖母当真饿着了,我这就与婶子去将祖母接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啊,你们俩夫妻真是好样的!行,我这就回去告诉婆母,告诉她你们是怎么不敬婆母不敬尊长的!”
谢桁和秦瑟统一口径,水泼不进,王金桂气得冷哼一声,转身噔噔噔地走了出去。
瞧见她走了,秦瑟立即过去将忘记关上的院门反手关上,插上门闩,免得再来人骚扰。
望着秦瑟的小动作,谢桁道:“她回去定然会添油加醋,祖母若来寻事,你就不要开口了,我来对付。”
听得他语气中淡淡的维护,秦瑟笑着将饭菜端了出去,“管她来不来呢,先吃饭,吃饱了再说。”
语毕,她便坐在桌前,吭哧吃了一大口肉,一副没心没肺,不知方才发生了什么事一般。
谢桁不知道她是真的想得开,还是就没入过肺腑,微微摇了摇头。
……
在秦瑟和谢桁吃饭的时候,王金桂怒气冲冲跑回家里,一进家门就扯着嗓子喊了起来。
“娘,那秦瑟太不是东西了!!”
谢陈氏被谢桁那倔脾气气的头疼,回来之后就躺在床上歇着,便听得小儿媳王金桂咋咋呼呼的冲了进来。
谢陈氏睁开眼,没好气地瞪着王金桂道:“又怎么了?那秦瑟又寻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是她寻死了!是秦瑟那小贱人不知从哪,弄了一大块肉来,正在家里吃的。”王金桂怒声道:“我瞧着她烧了一锅肉,想着娘你好些日子未吃荤腥了,就想去借点,谁知那秦瑟说就算把那一锅肉扔了,也不会给娘你吃一口!桁哥儿还在旁边纵着她!娘,你说这秦瑟是不是忒不是东西了?当初要不是我们谢家收留她,她早就不知道死在了哪儿,她还有脸在我们面前横,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闻言,谢陈氏眉心跳了跳,她斜睨了王金桂一眼,“我看想吃那一口子荤腥的,是你吧?”
“娘,你怎么这样说啊,我那不也是为了一家人的牙祭着想吗?”王金桂被戳穿,有片刻的心虚。
谢陈氏懒得与她计较这些,她素来知道王金桂好吃懒做,以往还有些精力管,随着年纪大了,也就由着她去了。
至于王金桂说得是不是事实,又或者是不是全部事实,谢陈氏一点都不关心,左右她不喜欢秦瑟不是一天两天,也不差这一星半点的事由。
谢陈氏哼了一声,道:“那就让她吃,吃死她算了!你这几日别去管他们了。桁哥儿手里还有多少钱,我清楚,等他熬不下去来求的时候,我就让她休了秦瑟。”
“娘,那难不成就看着秦瑟现在那么得意?”王金桂不满地皱着眉。
谢陈氏道:“得意?她能得意多久,王屠夫那个二愣子,向来脾性大,得罪了王屠夫,有她的好日子过,咱们且等着吧,不必自己动手。”
王金桂瞧见谢陈氏言语间对秦瑟的不满和厌恶,心里便高兴起来。
是啊,谢陈氏说得对,有王屠夫在,秦瑟少不了麻烦。
她眼珠子转了转,笑眯眯地走了出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王屠夫在镇子的医馆上包扎好手便回了村子,一路上他抱着胳膊,望着胳膊上的伤,胸腔里的怒火在一点点积累。
“小贱人,秦瑟……”
王屠夫咬牙切齿。
“哟,这不是王大哥吗?怎么在这站着呢?”王金桂从一旁的小道上跃过来,堆着满脸笑。
王金桂和王屠夫算是本家,据说往上数几代,还有些亲戚关系。
以往看到王金桂,王屠夫都会打个照顾。
但他现在因为记恨秦瑟,连带着记恨上和秦瑟有关的王金桂,见她过来,便冷哼一声,抱着胳膊朝其他路走过去。
王金桂连忙喊道:“王大哥这么着急去哪儿?怎么见了人也不肯说话了?”
“我跟你们谢家人无话可说!”王屠夫怒哼。
王金桂堆着满脸笑,“王大哥这话说的,可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了!你是知道的,我一向不喜欢秦瑟那个贱皮子,就方才我还和秦瑟吵了一架呢。”
“你和秦瑟又吵了?”王屠夫听得王金桂的话,面色缓了缓。
有道是敌人的敌人,就是自己的朋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王金桂肥腻的脸上笑意更浓,带着些许的讨好,道:“可不是?就因为她不知道从哪弄来了钱,买了一大块肉,还有好多粮食,我就问她钱是哪来的,谁知道她竟训起我来,说我多管闲事,你说这人是不是不知好歹?”
“她从哪来那么多钱?”王屠夫是知道谢桁家现在有多穷的,往常从他这里连些油渣都买不起,现在能买起肉了?
“谁知道她从哪个男人手里骗过来的。”王金桂阴阳怪气地道:“反正她有勾人的手段,你瞧我们家桁哥儿不就是被她哄得团团转吗?”
说着,她顿了一下,“哎呦喂,我想起一件事来!我听说,王大哥这手是秦瑟弄伤的?”
王屠夫提起这件事,就满脸怒气。
王金桂一脸讳莫如深,“这秦瑟掉了一趟河,还真的变得有些邪性了。王大哥,你说她该不是真是什么妖孽转世吧?前面勾着桁哥儿给她当牛做马,后面就诅咒了你,现在又得意地在家大口吃肉,日子过得真是不要太好。”
王屠夫摸着胳膊上包扎好的伤,听她这么一说,也觉得奇怪。
别说秦瑟以往不会一下子说那么多话,就是这诅咒一说,也有点太奇怪了。
她怎么一说就准了呢?
难不成,这贱丫头还真是被什么脏东西附身了?
想起胳膊上的切肤之痛,王屠夫暗恨咬牙。
瞥见王屠夫那一脸的恨意,王金桂嘿嘿一笑道:“我也就随口一说,罢了罢了,人家正在家里吃肉呢,咱们俩站在这喝什么凉风,赶紧回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说着王金桂就走了。
王屠夫闻言,心里怒气更甚,凭什么他和闺女双双受伤,吃得全是苦,秦瑟却在家里大吃大喝?
他咬牙切齿,“死丫头,你要是什么脏东西,我非让你原形毕露!”
……
秦瑟不知道王金桂的挑拨之语,但她知道王金桂不是好相处的人,长了一张大嘴,颧骨高,又满脸横肉,就是一副喜欢拨弄是非的模样。
但无论她做什么,秦瑟都不在意,大不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一个小妇人还能伤了她?
秦瑟不以为意,吃完饭之后主动去刷了锅碗,出来瞧见谢桁坐在廊下,正在收拾背篓,时不时地手会抚上右脚的脚踝,似乎因为泡了一趟河水,旧疾更难受了。
秦瑟擦了擦手走过来,在谢桁面前蹲下,摸了摸他的脚踝。
谢桁正揉着脚,面前便多了一双素白的手,代替他的手,给他揉起脚踝来,他下意识地就要把脚收回来。
秦瑟却按住了他的脚,道:“有老伤,伤了筋骨,没有好好医治,天寒或下雨就会不舒服,再不好好调养,你将来只会更难受。”
谢桁闻言,抬头看着蹲在面前的秦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蹲在那,低着头看着谢桁的脚,目色认真,稀疏的月色在她头上投下来,让得谢桁可以清清楚楚看到她那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下面,那一双灿若星辰的眸子。
谢桁一顿,忘了收回腿,也没说话。
秦瑟见他没动作,便伸手卷起了他的裤腿。
寒风袭来,谢桁猛地回过神来,一把按住秦瑟的胳膊,声音有点暗哑:“别看了……”
“没事,你我名义上是夫妻,看个脚没啥大不了的。”秦瑟无所谓地压住谢桁的手拂开,看到了他右脚踝的情况。
谢桁的右脚,伤势比她想象中的严重,不大的脚踝上纵横着不少伤口,有些还未痊愈,有些甚至因泡了河水而溃烂,脚踝肿的老高,比猪蹄还要严重。
大约得益于现在是冬日,竟没有怪味儿露出来。
若是在夏日,只怕真的要臭了。
秦瑟蹙起秀眉,“这么严重的伤,你怎么一声都不吭?”她抬头望着谢桁。
难以想象顶着这么严重的伤,谢桁今日还跟她去了一趟市集,全程一声痛呼都没有,好像伤得不是他的脚一样。
这般隐忍力,在秦瑟见过的普通人和玄门人中,那都算是数一数二的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秦瑟不免略有些佩服。
她想翻看下伤口,但又觉得无从下手,只道:“你这伤得有些厉害,都开始流脓了,得想办法买点伤药……”
“不必。”秦瑟话音未落,谢桁便抿着唇将腿收了回去,裤管放下。
秦瑟不让他动,不解地问:“你都伤成这样了,再不治,你这条腿就真的废了。”
“已经废了。”谢桁淡声,微微低着头。
秦瑟一震,从少年身上看出一种落寞逐渐归于死寂。
她下意识地皱了皱眉,伸手捏了捏谢桁的脚踝,沉声道:“并没有,还未伤及筋骨,好好治疗的话,我有信心把你这腿救回来。”
“你救我这腿?”谢桁他眉头一皱.眉心里就好像笼了一层寒意,“秦瑟,你……”
“我不是开玩笑的,我有法子,至于什么法子,你就别问了。”秦瑟打断他的话,将他满腔的质问憋在了胸腔里,继续道:“我知道你这腿也是因为我才伤的,于情于理我都会想办法治好你这腿,你信我。”
她抬头望着谢桁,眉眼淡淡,语气却异常坚定。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谢桁心里一动,鬼使神差地没有拒绝。
秦瑟权当他默认了,随即去打了一盆干净的清水来,替他擦洗伤口处的脏污。
谢桁从来没和秦瑟这么亲密接触过,更不想秦瑟那么高傲的人,有朝一日会蹲在他面前,给他清理伤口,他心里有一种怪异的感觉,伸手就要去阻止秦瑟,“不用,我可以自己来……”
秦瑟却躲开了他的手,低着头,仔细地擦拭着伤口,“你这伤,伤在脚踝,又动了筋骨,得调理仔细,我来比较方便。”
谢桁蜷了蜷手指,抿唇不语。
秦瑟蹲在谢桁面前,眉眼低垂,聚精会神。
待擦拭的差不多了,秦瑟找了一块干净的布,暂时给谢桁包扎上,才将他的裤管放下来,呼出一口气,“好了。”
谢桁看着被收拾很是妥当的脚踝,伤口也没那么涩重疼痛,他低声:“多谢。”
“不用,这是我欠你的。”秦瑟摆摆手,想起一件事来,“对了,曹老板不是给了二两银子吗?你收起来了吧?”
谢桁点点头。
秦瑟两眼亮晶晶地,伸出手掌来,“那你拿给我,明天我去镇子上给你买些伤药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用了。”谢桁再次拒绝。
秦瑟一顿,想了一下,大概猜到谢桁为什么拒绝。
谢桁家现在穷啊,揭不开锅的那种。
要不是曹老板送了一些粮食和肉来,别说荤腥,他们怕是只能吃草根树皮了。
治病疗伤这种事最是费钱。
眼下手里看着有二两银子,但完全经不起这样的花销。
谢桁可以不治疗腿脚,但不能饿着秦瑟……
所以他宁愿不治了。
秦瑟意识到这一点,心里微微有些震动,她盯着谢桁。
“谢桁,我秦家到底对你们父子俩有多好?你爹为我死了还不够,你还想为了我落下残疾,给我多添一些罪孽吗?”
谢桁的手放在膝盖上微微握紧,还没说话,就听秦瑟继续道:“这钱你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这条腿必须给我治好!我不喜欢欠人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谢桁听得秦瑟那坚决的声音,略有些诧异,他抬头看了秦瑟一瞬,又低下头来,“我不仅是为你,也是为我自己,总不能为了治一条腿,将我们俩活活饿死。”
当初分家时,谢桁家就没分到多少地,只有屋后那一小块,平常耕种的勤快都不够吃,何况谢桁的腿脚如今这样,根本无法下地,只能节衣缩食。
再去治伤……他们俩真得成为盛世中饿死的少数人之一了。
“反正这钱得拿出来给你买药,至于吃喝,你不用担心,我有得是挣钱的法子。”秦瑟明白谢桁的顾虑,但吃喝不是问题,现如今在她看来,最重要的才是谢桁的腿。
谢桁没有回答。
见谢桁还是不听劝,秦瑟索性直接动手,她撸了撸袖子,直接在谢桁的身上摸索起来找钱。
谢桁身子一僵,差点抬手推开秦瑟,他厉声道:“秦瑟……你这是在做什么?”
“找钱啊!你不给我钱,我就只能自己找了!”秦瑟说得理直气壮,手就落在谢桁的胸口上,她翻了一下谢桁的衣襟。
感觉到小姑娘的手在自己胸口摸来摸去,谢桁的脸又黑又红,“你……”
他一个你字说了半天,却说不出下文,只能紧紧攥着手掌心。
“你什么你啊?”秦瑟咕哝着,下一秒,她就在谢桁怀里找到了个钱袋,顿时欢呼起来:“找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从钱袋里翻出了那二两碎银子。
谢桁见她终于停下来,面色缓了缓,但还是忍不住透了一层红晕。
秦瑟喜滋滋地一抬头,就看到谢桁耳尖通红,她眨了眨眼,顿时福至心灵,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谢桁面色一僵,“你笑什么……?”
“哈哈哈哈!”秦瑟本来还是小声的笑,听得谢桁的问话,她反而哈哈大笑起来。
谢桁紧抓住掌心。
秦瑟捂着嘴笑了一会儿,才失笑地摇着头道:“谢桁啊谢桁,我没想到你还是个纯情小少年啊,就摸了一下你胸口,你脸就红成了这样?”
谢桁:“……”
秦瑟宽慰地拍拍他的肩膀,道:“没事没事,咱们都老夫老妻了,摸一下不会怎么样的,再说我一个姑娘家都没怎么滴,你羞个什么劲儿。”
谢桁紧握住衣角,脸都紧绷起来,眉宇间却渐显厉色,声音低低的,几不可闻:“不是老夫老妻……”
秦瑟一顿,才想起来他们就是挂名夫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瞥见谢桁那紧张的小模样,秦瑟觉得这个便宜夫君还挺可爱的,她笑道:“那也只能怪你呀,谁让你不先给我的?你要是先把钱给我了,不就没事了?哦,我明白了,你是故意勾我去摸你的吧?”
她故意拉长了尾音开玩笑。
谢桁面色一沉,“没有!”
“好好好,没有就没有,我开个玩笑的。”见他真的生气了,秦瑟便不再逗弄他,继而道:“行啦,天色不早了,我先扶你回房休息,明天早上我就去镇子上给你买药。”
谢桁闻言,缓了缓面色,道:“不用你扶。明天早上我跟你一块去。”
“你这腿脚现在不能多动……”
“我有数。”谢桁说着便站起身来,也不扶墙,一顿一顿地朝自己住的西厢房走过去。
见他还在硬撑,秦瑟有些无奈,却也不好过去打破谢桁少年人的骄傲,便摸了摸手里的银子,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经过这一天的折腾,秦瑟累得要死,回到房间便爬上硬得咯人的床上,一歪头睡着了。
另外一间房里,谢桁却是一夜都没睡着,心口滚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瑟在玄门多年,养的自律性极高,天一亮,她就睁开了眼,即便困得不行,她还是翻身下床,换了身衣裳,一边扎着头发,一边打着哈欠出了房间。
但她一出来,就发现有点不对劲。
院子里弥漫着一股臭味儿。
是血腥的臭味。
从院子外头飘进来的。
秦瑟皱了皱眉,看了一下院子里面,没瞧见谢桁,应该还没起。
她便拢了一下头发,提步朝院外走去。
几乎在她一开门的瞬间,一滩暗红色黏稠的液体,就泼到了她身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秦瑟都没时间反应,就被浇了一身。
她感觉到身上黏黏糊糊的腥臭味儿是黑狗血,伸手抹了一把脸上沾着的血迹,睁开眼,就看到王屠夫拎着一个大木桶,眼里带着泄愤的恨意盯着她。
“小贱皮子,我还没法子收拾你了!人都说鬼东西最怕黑狗血,我看你还往哪儿逃!”王屠夫拧着嘴角,带着扭曲的笑意。
秦瑟擦了擦嘴边残余的黑狗血,心里的烦躁达到了顶点,她阴测测地盯着王屠夫,呵地一笑:“姓王的,你特娘的有完没完?我看你才是中了邪,鬼上身吧?自己有病就去治,一大早在这发什么疯?怎么滴,想碰瓷?”
“你,怎么会……”王屠夫胸有成竹地盯着秦瑟看了一会儿,听得她中气十足的喝声,他愣了好一会儿,左看右看,将秦瑟从头发丝看到脚尖。
见她一点异样都没有,也没有任何不舒服的神色,王屠夫傻眼了。
他听人说过,那种鬼东西最怕黑狗血,特意连夜去抓了一直黑狗放血,怎么会不管用?
“你,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呵,我看姓王的,你不仅是疯了,你还瞎了眼!”秦瑟闻着身上臭气熏天的黑狗血,呛得没有好脾气。
“不可能,你怎么可能不怕黑狗血?”王屠夫还是满脸的不敢置信。
谢桁听到动静走出来,就听到他这一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再看秦瑟一身的脏污,少年的脸顿时紧绷起来,眼底透着厉色。
他一把抓过来秦瑟,低声问道:“怎么样,没事吧?”
“没有,就是一大早被疯狗泼了一身血,晦气!”秦瑟忍不住抖了抖身上的血,颇为烦躁地道。
“你才是疯狗!不,你是中了邪,你根本不是秦瑟!”王屠夫叫嚷起来。
一大清早,他这声音不亚于魔音穿耳,瞬间惊动了街坊四邻。
谢桁将秦瑟拉到身后,扭过头,黑沉的眼里透着怒意,“王大虎,我看中邪的人是你!昨日,你发了疯一样,带着女儿去李家,被李家毒打一顿,却来找我们家瑟瑟发难,还当众持刀行凶,你让街坊四邻看看,中邪的人到底是谁?”
谢桁的每一句,都掷地有声。
刚听到动静出来的左右邻居,听到谢桁的话,再看秦瑟身上的黑狗血和王屠夫手里的木桶,他们就把今天发生了什么,在自己脑海里拼凑了个大概。
当即有人便止不住地道:“我说老王啊,你干啥总跟人家俩孩子过不去?”
“就算人家没爹娘了,你也不能可着人家欺负啊!”
“就是!昨天你闺女亲口承认,与人私通还怀了身孕,为了隐瞒把人家秦瑟推下了河,你还挥刀要杀秦瑟,我看中邪的人确实是你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就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人!你闺女下贱,未婚先孕,李家不认,你就来找人家撒气,天底下还有这样的道理?”
听得左右四邻都在帮秦瑟和谢桁讨伐他,王屠夫羞愤交加,吼道:“你们懂什么?你们仔细看看秦瑟,看看她!她哪里还是以前的秦瑟?根本就不是!她一定是掉下河的时候被脏东西附了身,一定是的!”
“我看你真是疯了。”秦瑟拉住想要开口的谢桁,站出来,“你见过有鬼东西大白天出来的?你见过有脏东西被泼了一身黑狗血,还能好端端站在这里的?王屠夫,我看大家才应该怀疑你是被脏东西附了身!”
大家伙闻言都朝秦瑟看了看,太阳初升,秦瑟脚边影子都在。
是啊,哪有鬼有影子的?
有人就说道:“王大虎,够了!你还嫌你们家不够丢人啊?”
“何止是丢人,简直丢到家了!”
“老王啊,我看你最近真是病糊涂了,赶紧上镇子上医馆看看吧,别再这闹了,再闹下去,小桁他们两口子一报官,你准得蹲大狱去。”
“我已打算报官。”闻言,谢桁忽然开口,面无表情地凝视着王屠夫,语气坚定,“昨日此人持刀行凶要伤我妻子,今日又在此堵门,做出这样的事来,我定要报官,绝不再姑息!”
王屠夫一愣,一看谢桁的神色,他就知道谢桁不是说谎,顿时浑身起了一层冷汗。
他昨天当众持刀行凶,要砍秦瑟,许多人都是看到了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若是谢桁去报官,就算杀人未遂,按照本朝律例,他也得挨十大板子。
本朝板子要脱了裤子,按在县衙门口当众打……
到时候才是在全县城人面前丢光了里子和面子。
王屠夫想到这一点,拔腿就想跑。
谢桁的声音却从他身后,凉凉地响起。
“就算你现在跑了也没用,待我一报官,衙役自会去你家找你,我就等着与你对簿公堂。”
王屠夫脚步一踉跄,僵硬地转过身来,“谢桁为了这一个小贱人,你真要报官抓我?”
“辱我妻子,我更该报官。”谢桁沉声。
王屠夫:“……”
秦瑟很意外地望着谢桁的侧脸,就看到少年神色坚定维护着她。
村里多是和事老,能少一事便少一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便有人道:“我看算了吧,真要报官,到时候闹得都不好看,大家都是一个村的人,不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此言一出,有不少人附和。
谢桁闻言,拉住秦瑟的手,朗声道:“叔公说得对。”他看向王屠夫,“看在都是一村人的份上,我可以放过你这一回,但有个条件。”
王屠夫回头看着谢桁,压下心里的羞愤,“什么条件?”
“你要当众对我妻瑟瑟致歉!”谢桁补充道:“就现在,此刻。”
“你,你要我跟她一个……道歉?”王屠夫气得差点脱口而出小贱人三个字,但瞧见谢桁凉凉的目光,他硬是改了口,但脸上依旧满是愤怒,可以看出来,想让他跟秦瑟道歉绝对不可能。
秦瑟亦是没想到,谢桁开出来的条件,是让王屠夫给她道歉,她看了看谢桁坚持的模样,心里莫名有些甜丝丝的。
“你若不致歉,便准备对簿公堂吧。”谢桁淡声,但不容置喙。
王屠夫气得一噎。
瞧见王屠夫还不肯依,便有人劝和道:“老王可以了,本来就是你做错了,就该道歉。现如今小桁不计较,让你道个歉就完事,不再报官,那已经是退了一步,你就别再得寸进尺了,赶紧道歉,要不然你就真得去挨板子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说话的那人,是个年岁颇大的老者,在荷花村里辈分很高,名望也不错。
方才劝谢桁的,也是他。
他一发话,在荷花村里还是很有效益的。
王屠夫闻言,抿了抿唇,瞧着坚持到底的谢桁和秦瑟,脱口而出,“对不住……”
但他声音极小,让人几乎听不见。
谢桁便道:“你说什么?”
“我说……对不住!”王屠夫加大了音量,愤怒道:“这样可以了吧!”
“不对。”谢桁淡淡:“你致歉的应该是瑟瑟,这话应该对她说。”
王屠夫气得差点绝倒。
完全没想到谢桁这么绝!
他磨着牙,面皮扭曲,朝着秦瑟道:“对不住,秦瑟!这样总行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最后一声吼完,像是用光了他所有力气和底气,他一把抓起身旁的木桶,转身就跑,羞恼交加,恨意在胸腔里飞速滋生。
人群角落里,王金桂一大早出来看热闹,原以为王屠夫能治治秦瑟那个小娘皮,却不曾想丢尽颜面的竟然是王屠夫。
王金桂心里也是气愤不已,为防止不被发现,她只能先走人。
这年头连王屠夫都奈何不了秦瑟,她除了走还能作甚?
“好了好了,这件事便罢了。”瞧见王屠夫跑了,其他人都跟着说和。
方才那位叔公,看了看秦瑟身上的黑狗血,和颜悦色道:“桁哥儿媳妇,先回去换身衣裳吧,天寒小心着凉。”
谢桁闻言,想到秦瑟昨天掉了一次河,今天一大早又被泼了一身黑狗血,眉心再次皱了起来,他朝叔公点点头,便先拉着秦瑟回去换衣服。
何叔公见状便让大家都散了。
清早的一场闹剧,就此打住。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谢桁拉着秦瑟进屋,面色沉的可怕。
秦瑟拽了拽他的袖子,“你别生气了,你不是都让他给我道歉了吗?我没事的。”
“你现在不是变得很厉害吗?怎么这都躲不掉?”谢桁依旧沉着脸皱着眉。
秦瑟撇撇嘴,很无奈地道:“我也没办法啊,我闻到了一股臭气,还以为怎么着呢就出去看看,结果一开门,他就泼了过来,我哪躲得开?”
再说她现在这具身体又没修炼过,便是有心,当时当刻也无力躲避。
谢桁看着她一身都湿透了,一言不发地朝灶房走过去。
秦瑟连忙道:“你去做什么呀?”
“你先进房,脱掉这身衣裳,我去烧点热水,让你洗个澡。”谢桁头也不回地进了灶房。
秦瑟闻了闻身上的臭味儿,觉得洗个澡很有必要,就没拒绝谢桁的好意。
她先走进了房间,脱掉衣服,擦干皮肤上残留的脏污,随便将昨天的衣裳套上,以防止着凉,顺便等谢桁烧好热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在秦瑟等着洗澡的时候,王金桂回到了家里,添油加醋地将谢桁家外发生的事情,跟谢陈氏学了一嘴。
不说王屠夫去找谢桁和秦瑟的麻烦,只说秦瑟那泼辣劲,讨人厌恶。
谢陈氏自然更加不喜欢秦瑟,但这件事她也听说了,便打断了王金桂的话,道:“那王大虎都打上了门,还一口一个脏东西,桁哥儿和秦瑟若任由他欺负,岂不是显得我们谢家无能吗?”
“可王屠夫说的没有道理啊。”王金桂道:“娘,你是不知道,我听说桁哥儿下水去救秦瑟的时候,那秦瑟都在水里泡了一刻钟,这人怎么还能活得过来?还有她那性子,说不定真的是遇上了什么脏东西。”
谢陈氏闻言,瞪了王金桂一眼,“这话你在家里说说就罢了。那王屠夫说秦瑟不干净,泼了一桶黑狗血,泼出什么来了?”
王金桂被训得低下头,没敢再出声。
……
农家热水难烧,都是干柴烧起来,得好一会儿,又是冬天。
秦瑟等了良久,谢桁才拿了木桶提着一桶热水一桶凉水走了进来,旋即又出去拿进来一只大一些,可以坐人的木桶,放在屋里,将热水和凉水兑好,才对秦瑟道:“可以了。”
秦瑟笑眯眯地点点头,真诚地道:“谢谢你呀,谢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自己洗的时候注意一些,若是觉着凉了,便加一些热水,不要冻得伤风。”谢桁对上秦瑟那一张笑脸,抿唇嘱咐了两句,便拎着木桶一瘸一瘸地走了出去。
见他那条腿还是不利索,却为她跑前跑后的,秦瑟觉得这便宜夫君其实还挺不错的。
算了,那她以后也对谢桁再好一些就好了。
秦瑟摸了摸鼻子,将房门关上,便先脱衣泡进了热水里,洗个热水澡再说。
谢桁临出去的时候,把秦瑟那身脏衣服也带出去了。
看了看那衣服都脏透了,谢桁记得秦瑟衣服不少,就把那衣服扔进了灶洞里,看都不想看。
……
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秦瑟从原身那好几件衣服里,挑选了一件干净清爽的换上,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走了出去,一边走一边朗声道:“我洗好了!”
就跟小媳妇洗好澡,和丈夫汇报似的。
谢桁在灶房里做早饭,闻言便走了出来,瞧见秦瑟头发都没擦干就走出来,他皱了皱眉,“天寒,你头发都没干就别乱走动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没事,我来帮忙,一会儿就能烤干了。”秦瑟笑嘻嘻地挤进灶房,帮忙烧火,火光蒸腾着,并不会冻着,谢桁就没撵她走。
等到早饭做好,秦瑟的头发确实被火气蒸干了,她随意扎了一束披在脑后。
见她头发随着动作左摇右晃,像只小马驹,谢桁眼里多了些许笑意,他将饭菜放到桌上,便让秦瑟来吃饭。
早上没什么好东西,就两碗米粥,一碟子腌菜,还有两个窝窝头,不过也足够吃了。
秦瑟和谢桁坐在一起吃了一顿风波过后平静的早饭,便一块朝镇子上去。
秦瑟是不想让谢桁跟着的,但谢桁担心秦瑟一个人出问题,什么也不说,非要跟着,没办法,秦瑟只能放慢脚步,陪着谢桁慢慢地走。
与此同时,谢陈氏在早饭过后,到了谢桁家里,她嘴上说着训斥王金桂的话,但心里也觉得秦瑟有异,就想过来看看,谁知扑了个空。
有邻居说,谢桁和秦瑟上镇子上去了。
谢陈氏想了想正好也要去镇上买东西,便跟了过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秦瑟跟谢桁到了镇子上之后,便直接去了一家医馆兼药铺。
他们一进去,就有个小药童走上来,询问道:“两位要买药还是看病?”
“买药。”秦瑟直接道。
小药童便问:“要买什么药,可有药方?”
“桃仁10克,三七花5克,刺红花……来30克,麝香粉5克。再要一份化瘀的药膏。”秦瑟想了想,报出一连串的药名。
小药童琢磨了一下,“姑娘要的这些药,都是止血止痛化瘀的?”
“是。”秦瑟微微点头。
“那姑娘稍等一下。”小药童见她懂一些医药方面的知识,便不再多言,转身去取药来过称。
见状,谢桁心里琢磨,这得多少钱。
秦瑟也怕钱不够,便上前问道:“这些药得多少钱?”
“除了刺红花和麝香粉略贵一些……加起来一共一两五钱。”小药童略算了一下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秦瑟松了一口气,还好,足够了,还剩下五钱呢!
足够她挣到下一笔钱了。
谢桁却蹙了蹙眉,嫌花的钱太多了。
但见秦瑟很笃定能将他的腿治好的样子,他摸了摸右腿,没有出声。
其实他这腿伤势反复后,也曾找游方大夫看过,说是保得住腿,但以后行动有碍。
谢桁心想,这腿废了,便没有浪费钱去治。
从来没想过有一天,秦瑟会跟他说,有法子治好他这腿。
秦瑟这次要的药物,都是一些简单的治疗外伤的药物,她想先把谢桁的外伤和淤血治好,配合按摩的话,骨骼也不会有碍。
“大夫,大夫,快来人啊!”秦瑟正站在药柜前,等着小药童拿药,外头忽然涌进来一群人。
当先进来的是个小姑娘,年纪与秦瑟不相上下,穿着倒是华丽,一身青色织花缎,手臂间挽着同色披帛,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只是柳眉见满是着急,还有些青黑之气,神情有些恍惚。
“这是怎么了?”秦瑟正瞧着,那给她抓药的小药童,看到一下子涌进来那么多人,赶紧上前照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喂……”秦瑟喊了一声,她这药还没抓好呢。
但那小姑娘却抓住了小药童,沙哑的声音,连声道:“我娘方才忽然晕倒了,我们是外乡来的,求你……求你想想办法,救救我娘。”
“赶紧把人抬去内堂,我去叫师父。”小药童看着其余人扶着的那位妇人,已然昏厥,丢下这么一句话,便撒开丫子朝二楼去了。
小姑娘闻言便赶紧让人抬着她娘去内堂,她踉踉跄跄地跟在人群中,忽然被人踩了一下裙摆,跌跌撞撞地朝秦瑟摔来。
秦瑟伸手扶了她一把,看清楚她面上的青黑之色越来越重,不由一怔。
那小姑娘腿软的厉害,想要爬起来,却没什么力气。
秦瑟反应过来,赶紧把她扶了起来。
“多谢这位姑娘。”小姑娘连忙道谢。
秦瑟道:“不必客气,举手之劳。”顿了一下,她小声地道:“姑娘近来不要走山道,若有其他事的话,不妨来找我谈谈。”
语毕,秦瑟跟小姑娘说了个地址。
小姑娘一愣,不知秦瑟是什么意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秦瑟扬唇笑道:“你记下就好,快去照顾你娘吧。”
“多谢。”小姑娘虽不解,但还是道了一声谢,然后连忙进了内堂。
谢桁站在秦瑟身边,将她方才的话,听得清楚,他瞥了一眼秦瑟那张笑脸,却没开口说什么。
秦瑟也没主动解释,只是瞧见他们被晾在了这里,颇为无奈地道:“看来咱们又得等一会儿了。”
“无妨。”谢桁动了动右脚,不在乎多等这一会儿。
见他似乎站得有点不舒服,秦瑟看了看周围,瞥见门旁有个小矮凳子,她便上前拿了过来,贴着药柜,放在谢桁面前,道:“你先坐下来歇一歇吧,你这脚现在不能站太久。”
谢桁很想说不必,我站着你坐吧,但他还没开口,秦瑟就好像知道他要说什么,直接把他摁在了凳子上坐下来。
谢桁没办法,只能坐着。
秦瑟也没闲着,她让谢桁在这等着,自己跑进了内堂去看看情况。
内堂里躺着不少在医治的病人。
秦瑟一眼就看到了方才那位小姑娘,小药童已经叫了大夫下来,给那名夫人检查了一下,说是无碍,是夫人有喜了,连日来舟车劳顿,以致过于疲倦,才会忽然昏倒,好好休息一番就没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是老来得子?
秦瑟仔细看了一下那夫人的面相,虽有喜,但面相寡淡,子女宫更是黯淡,有失子之相,再结合那小姑娘的面相,只怕他们此次出行会格外不顺。
秦瑟正打量之际,那小姑娘也看到了她,朝秦瑟微微一颔首。
秦瑟冲她笑笑,便去唤那小药童,“小哥儿,能不能帮我把药抓了?”
“马上来,马上来。”小药童才想起自己忘了一茬事,连忙陪着不是,同秦瑟走出来,替她抓药。
秦瑟拿着小药童包好的药,道了一声谢,结账后便扶起谢桁,打算走人,结果他们一走到门口,就碰上了从外走进来的王屠夫。
王屠夫是来看王翠的。
王翠就住在这家医馆,本来定好了今日回家,因为他去谢桁家一闹,耽搁了一段时间。
王屠夫从谢家跑出来之后,就回了家,躲到听说秦瑟和谢桁去了镇子上,才磨磨蹭蹭地过来,不想到这医馆里,还能碰上秦瑟和谢桁。
他没好气地哼了一声,跃过秦瑟和谢桁朝内堂走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秦瑟也懒得搭理他,便扶着谢桁走了。
内堂里。
小姑娘正在陪着那位夫人说话,“娘,你今日不舒服,咱们今天就别赶路了,在这休息一天再说吧。”
叶夫人已经清醒过来,听得女儿的话,摇了摇头,“不成,过两天就是你爹的生辰,我得赶回去,正好也可以给你爹个礼物。”叶夫人摸着肚子,虚弱的神情中含了一抹笑意。
叶心兰闻言,知道劝不动叶夫人,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旋即她想起秦瑟的话来,拉着叶夫人的手,道:“娘咱们回去的时候,就别走山道了吧?”
“为何?”叶夫人不解,他们是来涅阳城走亲戚的,途径这里,来时走得都是山道。
如今山道也纳入了官道,向来太平。
叶心兰想了想,没瞒着叶夫人:“方才有位极漂亮的小姑娘,跟我说了些颇有深意的话,她嘱咐我近来不要走山道,我见她神色好像有点怪怪的……”
“这位姑娘说的是方才出去的那个丫头?”叶夫人还没说话,旁边有人插话进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叶心兰和叶夫人抬起头去,就对上王屠夫的脸。
叶心兰客气地微微颔首,问道:“你认识那位姑娘吗?”
“她?我自然认识。”来医馆的,都是有病或有伤的,没几个称得上极为漂亮,叶心兰一说,王屠夫就想到了秦瑟。
王屠夫哼了一声,“姑娘有所不知,那人叫秦瑟,是我们荷花村出了名的荡.妇,有了夫君却不满意,三天两头的寻死觅活,别提多丢人了。这还不算,她近两日就跟中了邪似的,见谁都会说一些神神道道的话,说不定就是鬼上身了,姑娘别信她的就对了。”
王屠夫极近污秽字样往秦瑟身上泼脏水。
叶心兰一听,讶异地道:“怎么会这样?”
她方才瞧着那位姑娘很面善,说话客客气气,柔柔和和的,与王屠夫口中完全不是一样的人。
“姑娘有所不知,我女小产就是那丫头害得!”王屠夫愤声道,把王翠的事也怪到了秦瑟头上。
叶夫人闻言,拉住叶心兰的手,朝王屠夫笑笑:“谢谢这位大哥,我们都知道了。”
王屠夫这才咧嘴一笑,去扶着王翠回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王翠睡在最里面的一张床铺上,方才秦瑟在门口都没瞧见她。
听着王屠夫的话,王翠也没说话,就白着一张脸,微微弯着腰扶着墙,和王屠夫慢腾腾地往外走。
……
秦瑟完全不知道王屠夫在外这么败坏她的名声,她扶着谢桁出了医馆后,就往荷花村走。
谢桁见她要了那么多红花,便问道:“你买这么多刺红花作甚?”
“回去炼成红花油,给你按摩脚踝用的。”秦瑟解释道。
谢桁,“你还会这一手?”
秦瑟笑嘻嘻地道:“我会的多着呢,以后你就会慢慢知道了。”
谢桁只觉得奇怪,但对着秦瑟那张笑嘻嘻的脸,又说不出质问的话来。
身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买了些粮食的谢陈氏,在镇子上没遇到秦瑟和谢桁,谁知回家的路上,就碰见了秦瑟和谢桁。
见他们俩走在面前,谢陈氏刚要开口喊,就听到秦瑟和谢桁的对话,她当即止住了嘴,面色沉了起来。
秦瑟那娇滴滴的大小姐,会做着做哪儿?
谢陈氏说什么都不信,不由得想起王金桂的话,秦瑟该不会真撞了邪吧?
不行!
要是秦瑟真撞了邪,岂不是会害了谢桁?
谢陈氏想到这儿,也顾不上回家了,脚步一转,朝镇子上有名的张半仙家里去了。
……
秦瑟和谢桁回到家里,她让谢桁去歇着,便拿着红花和路上顺道买来的丁香和罗勒,一块自制红花油。
谢桁看到秦瑟一个人忙里忙外的,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就好像这真的成了一个家,他们真的成了一家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感觉很微妙。
而在秦瑟把红花油炼得差不多了的时候,谢陈氏从镇子上带着张半仙回来了,直奔谢桁家。
谢桁正在院子里坐着,找了一捆竹子,正打算编竹篾筐,回头拿镇子上去卖。
见谢陈氏带着个神神道道的老头进来,谢桁便扶着腿站了起来,“祖母今日怎么有空来了?”
“我来找秦瑟,她人呢?”谢陈氏两只眼乱飘,随即嗅到了一股怪味,她就往灶房里径直地走过去。
谢桁想要拦,但腿脚慢了一些,就见谢陈氏已经站到了灶房前。
余光瞥见灶房前突然多了一个人,秦瑟一开始还以为是谢桁,抬头一看却发现是谢陈氏。
秦瑟便聚了一抹笑,“祖母来了?”
“你,出来。”谢陈氏见她在灶台边瞎鼓捣,更加觉得她不正常,语气带上几分冷硬。
秦瑟觉察出不对劲来,略顿了一下,她放下手里的东西,笑着走了出来,“祖母找我有事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站着别动。”谢陈氏死死瞪着秦瑟,然后朝身后那老头看过去,“就是她,劳烦张半仙给看看。”
张半仙?
秦瑟闻言看向那老头。
“祖母!”没等秦瑟说话,谢桁便走过来,拦在秦瑟面前,语气微沉:“祖母这是什么意思?”
“我是什么意思?我能是什么意思?我这是为你好!你和那丫头相处那么长时间,还能看不出来她不对劲吗?”谢陈氏横眉怒目:“先别说一个人掉下河一刻钟能不能活着上来,便是她最近的所作所为,就完全不同,鬼知道是撞了什么东西,再不管管,你这条命也想搭进去吗?!”
语毕,谢陈氏完全不给谢桁说话的机会,迅速朝那老头子喝声道:“张半仙,快给这丫头看看她是不是撞了什么邪!”
张半仙便念念叨叨说些叽里咕噜的话,朝秦瑟走过来。
“不许过来!”谢桁紧绷着脸,护在秦瑟面前。
秦瑟站在谢桁身后,笑盈盈地望着谢陈氏,“我方才听了一会儿,才琢磨明白,祖母这是怀疑我,撞了邪,沾上了不干净的东西,特意找个牛鼻子老道来查我?”
谢陈氏见秦瑟到现在还笑得出来,眉头皱得老高,“我不管你是什么邪物,总之不能让你再祸害我孙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祖母,这是……”
谢桁很想说,这是他们家的家事,不需要外人来管。
但没等他说完,秦瑟却拉下了他的胳膊,临危不惧似的走了出来,“祖母想让这老道看看我是不是邪物可以,我配合,但我有一个条件。”
“你还敢提条件?”谢陈氏直眉瞪眼。
秦瑟坦然无畏地道:“我的条件很简单,祖母不就是想让这老道做法驱邪吗?可以,我都答应,但所谓做法驱邪,要在全村人面前进行!”
“你还嫌不够丢人?!”谢陈氏喝声:“这是什么好事吗?还要闹得人尽皆知?”
“我自然要闹得人尽皆知,丢人的又不是我。”秦瑟道:“不仅要众人皆知,我还要全村的人看见这场所谓法事,证明我不是邪祟,免得三天两头就有人来冲着我叫嚷,说我撞邪,扰得我不得安宁度日,祖母你说是不是?”
张半仙瞧见秦瑟眉清目明的,不像是撞邪,但谢陈氏花了十两银子请他过来,他就当走个过场,反正撞不撞邪还不是他说了算?
闻言,谢桁微微蹙起眉来,却没阻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秦瑟需要一个,打消村里所有人乱七八糟的念头。
谢陈氏就送上了这个机会。
她不用白不用。
她又不是邪祟附体,自然也不惧什么法事。
等到法事没有任何反应,谁也不敢再提起怀疑一说。
谢陈氏盯着秦瑟看了片刻,拍案定板:“好,我答应你!桁哥儿你去找村长,叫他请宗族耆老和全村人来看!就在你家院外,做这一场法事!我倒要看看,你是个什么东西,还能躲得过不成!”
语毕,谢陈氏朝张半仙看过去,“张半仙,您应该有把握吧?”
“带我做法看看,若是邪祟,必定让她吃不了兜着走。”张半仙信誓旦旦。
谢陈氏松了一口气,见谢桁还不动,她便催促道:“去啊,还站着作甚?”
“去吧,我没事。”秦瑟闻言,朝谢桁笑了笑。
谢桁见她一点都不害怕,像是胸有成竹,他抿了抿唇,这才走了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见自己的孙子不听自己的,到现在还听秦瑟的,谢陈氏差点气了个绝倒,看着秦瑟的目光更加不善,冷哼了一声,就朝院子外走去。
秦瑟跟在后面,在从张半仙身旁经过时,她打量了一下这牛鼻子老道,却发现他身上一点真气波动都没有,就是个普通人。
好啊,敢情是个江湖骗子?
秦瑟心里啧了一声。
张半仙却抬头挺胸,手里拿着个罗盘和桃木剑,嘴里咿咿呀呀地念着什么,装得倒是很像那么回事。
……
谢桁把村长和谢家族老还有村里人叫过来的时候,张半仙已经开始围着秦瑟做准备。
秦瑟就站在院子外的空地上,张半仙掏出准备好的黑狗血、桃木条、符箓,围着秦瑟贴了一圈,还摆上了香案。
秦瑟见他准备了那么多东西,心想准备的还挺齐全。
看到人都来了,谢陈氏便朗声道:“麻烦诸位过来一同见证,助我孙儿驱邪!”
大家看到这阵仗都有些意外,没想到谢陈氏还真准备对秦瑟下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一想到谢陈氏一向不喜欢秦瑟,他们也就理解了,本来就不喜欢,要是趁此机会能踩死不是更好?
只是大家都在怀疑,秦瑟是不是真的撞了邪,一个个都朝秦瑟看过去。
“祖母这话可没说全乎。”秦瑟却扬唇一笑,朝村民抱了抱拳道:“今天请诸位来,还是想让诸位帮忙做个证,希望在今日法事之后,没有人再发疯似的胡言乱语,说我是撞邪。”
谢桁抿着唇,神情却一点都放松不下来。
其余人闻言倒是更好奇了。
“妖孽,休得胡言,今天本尊定要让你魂飞魄散!”张半仙一听,秦瑟完全没把他放在眼里,拿着桃木剑便喝了起来。
秦瑟挑眉,“妖孽?敢问半仙觉得我是什么妖孽化身?”
“狐狸精,百年的狐狸精!”张半仙方才只是随口一说,听得秦瑟这么问,他眼珠子一转,反应倒也快,指着秦瑟便喝道:“小小狐狸精,杀人害命,天理难容!今日本尊就让你伏诛!”
闻言,秦瑟差点没笑出来。
她原以为这丫起码是半吊子水平,现在看来全靠胡说八道,坑蒙拐骗!
然而,谢陈氏一听是狐狸精,心下却更是信了几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要不是狐狸精,怎么她那孙儿那么信秦瑟的话?
定然是狐狸精!
谢陈氏连忙对张半仙一拜,信以为真地拜服道:“那就有劳大仙,把这狐狸精给杀了!”
“那是自然,本尊出手,定叫这小小狐狸精无处可逃!”
张半仙捋了捋胡子,抬着下巴,一副自信爆棚的样子。
看到张半仙和谢陈氏说得一板一眼的,大家都在暗自思忖这是真是假。
“是吗?”秦瑟淡淡地一笑,盯着张半仙,“那我就拭目以待了,大仙~~~”
她故意拖长了尾音。
张半仙听得心里咯噔一下,莫名觉得这小娘们儿真有点邪性。
莫说邪祟,就是常人瞧见他这阵仗这架势,都会吓得直哭,她一个小娘们儿就算没撞邪,也不该这时候还笑得出来啊?
张半仙心里莫名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但这个时候总不能扔下走人,他硬着头皮喝了一声,嘴里叽里咕噜念着一些旁人听不懂的腔调,围绕着香案走起四方步,手里的桃木剑上不知擦了什么东西,他含了一口酒往上一喷,桃木剑上便窜出一抹火焰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大家看得一惊,只以为这半仙是真有能力。
就见这时张半仙拿着着火的桃木剑,走到秦瑟身边,冲着她的后背横起剑面,就打了下来。
秦瑟完全没料到,他还动手……被打的身子一晃,疼痛感瞬间在背上蔓延开来,但她很快就恢复站稳,抿着唇,没有露出一丝异样来。
谢桁看到这一幕,握紧了拳头,猛地往前走了一步就要上前,谢陈氏却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死死拉着他,不准他上前破坏。
就在他们拉扯之间,张半仙打了秦瑟好几下,除了最开始秦瑟没有防备晃了一下外,她连眼睛都没眨。
张半仙越来越觉得不对劲,他在这附近十里八村呆了快十年,坑蒙拐骗从来没出过问题,而且他也不全是坑蒙拐骗,就他手里这桃木剑,是真的请大师开过光加持过的宝剑,寻常小玩意儿见了这剑都绕着走,他才能在这附近过得畅快,让众人信服。
没道理到了这儿,他这宝剑就失效了啊?
除非……
有两个可能。
一来是,秦瑟不是邪祟。
二来,秦瑟体内的邪祟,比他这宝剑厉害的多,才能不惧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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