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未来得及多看几眼,便听见一串整齐的脚步声,而后咔嚓一声响,门锁被取下,大门被推开。一位带笑的清隽内侍轻脚跨进门,朝他问安,行礼说道,“陛下召见。”
元嘉随着那名叫连玉的内侍一路行至紫宸殿,脑中却不断的回想着一个问题?他到底在何处见过此人?直到临脚要踏入紫宸殿殿门,听到里面传来宣他觐见的旨意,他才恍然想到。这人,是以前跟在淑妃身旁的。
他再看着眼前这位温文有礼请他进去的内侍,不得不再次佩服元玢的城府。以他当初所见的来看,连玉跟在淑妃身边的时间并非一年,两年,应该更长。他竟然,如此之早就在谋算?还未等他想完,他的脚步已踏入大殿,身T已照规矩自行的跪在地上请罪叩拜。
“罪臣元嘉叩见陛下,陛下圣安。”
“可知你为何会失败?”他听见上方传来陛下平静的声音,像是说起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淡淡的向他垂问。心中犯疑,挑了一个中规中矩的答案回禀道,“罪臣错信杜经义。”
“此其一,接着说?”元玢靠在龙椅上懒懒的问道。
元嘉百思不得其解,斗胆的抬首朝玉阶上的男子望去,见他神情平淡,眼中也无丝毫的怨怒。仿佛是在教导一个不懂事的晚辈一样,在他犯错之时,指出他的欠缺一一给他分解。望着男子棱角分明的俊颜,心中不由的思忖道,“自己b他还年长两岁,不过因辈分b他低,才不得不唤他一声皇叔。”x中有微许的不甘,语气有些生y的莽撞,“罪臣不知。”
元玢并未动怒,看向他的眼神,就如同看一个别扭的幼童一般,不同他计较。醇厚的嗓音掷地有声的落在殿内,“其二,你孤身前来洛京,人生地不熟,g0ng中也未有相熟的内应,竟敢行此念头,就是荒唐可笑。
其三,无论成败,行事就必有破釜沉舟的决心。你既已打算bg0ng,却不自行冲在首位。只考虑一旦失败,王府的退路。但若成功呢,一个自己都不敢上阵的将军,如何掌兵?谁会服你?你最多也不过是杜经义手中的傀儡而已。
其四,这也是你最为致命的错误,既然要用安定侯府的势力,为何不先调取少量的兵卒和你汇合,埋伏在京郊。就因为你手中无兵无权,杜经义才敢拿你作为垫背。”
元嘉目不转睛的凝视着向他剖释的元玢,内心百转千回,感概万千。此时,他才不得不承认,元玢,是他自愧不如的人。无论心x,还是谋略。他垂眸闭眼,唇角g起惨然而洒脱的笑意,伏跪地上,谦恭道,“嘉有一事不明,还望陛下解惑?”
“说。”
“董叔之在g0ng中所听闻的,我长南王府的先祖,佑安太子,是因安定侯府的出卖而战Si南疆,可确有此事?”元嘉含恨问道。
“是有其事。”元玢在他等待的目光中点头,“因无十足的证据,只有推测,因而此秘闻只交口传于每位继任的皇帝和长南王。所以,这也是为何每每安定侯府托人去襄州给你父王请安,他避而不见的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