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伤害任何人。”南君小宝见仙仙发怔,又说着,似是给她一个定心丸。
她摇了摇头道:“其实不用这样了,我既已知道是假的,再也没有先前的那种感觉了。”
南君小宝蹙了眉,有些苦恼,“这就真的。”
“小宝,我知道你想讨我开心。别太费心了,咱们顺其自然好吗?况且,我跟着你,也不是为了享受的,我只希望最后的时候你我都能好好地活着,能真正的自由自在。”
南君小宝抿了抿唇,明白了仙仙的话,再一次把她拥入了怀中,久久没有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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霉雨过后,天气转晴,再过四五日便是端午佳节了,平原城大街上十分热闹,路边一下子多出许多小摊,卖的都是端午节庆的小玩意。
在城皇庙旁边,有一个算命的先生姓贾,自称神仙,每日摆摊,替人卜卦,代写书信为生。
这日,贾先生一早就摆了摊,想着这端午佳节到,在外的人要写信回家问候,占卜的人也会多,打算好好地赚上一笔。
果真,从早上出摊,到了午时竟然赚了一千个大钱,他喜出望外,嘴巴更甜起来,给人占卜,那吉利话就像打好草稿似的源源不断地脱口而出。
这时,有一汉子路过,看到他那卦蕃上与着“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神机妙算,无所不能”,汉子刚在赌场输了钱,心里很不爽,刚刚去找朋友借钱,竟然碰了钉子,摸了摸口袋里不有三个大钱,便往贾神仙桌摊上一甩,很气势地坐下了,拍拍桌子道:“给我算一卦,若不准,砸了你的摊子。”
贾神仙捋捋胡须,看汉子印堂发青,知是瘟神上门,倒也不急,呵呵笑道:“客官,您要占卜哪一方面的事情?”
“财运。”汉子双插在胸前,扬着脸道。
“财运?”贾神仙眯起眼睛,先观了汉子面相。
汉子有些不耐烦,嚷道:“就算一算我什么时候能发大财。”
贾神仙嗯了一声,拿起卦筒道:“客官您先抽个签吧。我这是传世灵签,心诚则灵。”
汉子嗯了一声,接过卦筒,顺手抚了一翻,摇了两个,掉出一支签来。
贾神仙取了,眯眼念道:“俞伯牙摔琴。人世知音能有几,碎琴都为子期亡;坟前洒尽千行泪,隔别阴阳各一方。”
汉子是个粗人,大字也不识一个,不耐烦道:“废话少说,我能发财吗?”
贾神仙摇头道:“非也。”
“什么!”汉子一听一拍子站了起来,大有大打出手之势。
贾神仙忙摆手道:“客官息怒啊,待我解于你听,若是不准,分文不取。”
汉子听罢,勉强定下心来,重新会下,粗声道:“快说。”
“俞伯牙和钟子期的故事您知道吧?”贾神仙问。
“不知道。”
“呃……就是他们是知音琴交,一别后相约再见,谁曾想再见之时子期已经亡故,琴已无音,要之何如?伯牙在子期坟前痛哭,摔琴以喻对子期之情。”
汉子听着,有些糊涂,含糊嗯了一声道:“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如果我没算错的话,您今日与朋友闹了不快吧?”
还真准,汉子的眼睛睁了睁,点头道:“是的。”
“如果我没算错的话,您与朋友的争执是因为钱吧?”
汉子闷声道:“是的。”
贾神仙捋着胡须轻轻一笑,“我说,你是个赌徒,嗜赌成性,家已经被你败的差不多了,妻离子散,如今又因赌而与朋友失交。”
汉子一听,算的太对了,他娘子就是受不了他带着孩子跑了,如今又与朋友失和,真不知以后该怎么办了,于是神色认真了许多,也谦恭了许多,问道:“神仙,你给我指条明路,让我发个财,我去翻本儿去。”
“非也。”贾神仙摇头,“我观你面相,看你命中无财,你的收入本该来自于工作劳动所得,一生平淡,倒也平安喜乐。若你改掉嗜赌这毛病,找回妻子儿女,与朋友交好,便能得喜乐,若你仍然执为不悟,终有一天会落得众叛亲离,孑然一身。”
汉子一听,咽了咽口水,此时已是对贾神仙的话深信不疑,不禁问道:“神仙,你说的是真的?”
“我骗你做什么?我占卦的原则就是,劝人身善,不与为恶,希望你早点悔悟,要知道钱财功名皆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你早就放手的好。”
“可是……我就想发财,不想天天下地干活,累的要命,又赚不了多少,吃不上山珍海味,穿不上绫罗锦缎,没甚意思。”
“唉,都说了那些是身外之物。你这一生命中注定平凡,其实是大喜,你却不自知,要知道,有多人少想求一生平安喜乐都求不来呢。”
汉子摸了摸头,闷声嚷了一声什么,把三个大钱扔下,灰溜溜地走了。
这一幕,早被旁边马车中的人看得清楚,也听得清楚,不禁对这贾神仙来了兴趣。拂开身旁缠绕的美女,吩咐左右道:“没本宫的命令,不准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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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神仙见汉子走了,收了三个大钱,点了点放进了钱袋子,朝着那汉子离去的方向瞥了一眼,心道,小样儿,就你那点小九九,全写在脸上了,我就是吃察颜观色这口饭的,况且,你在这平原大街上多有走动,早就听说你嗜赌成性,我若再说不出你今日为了何事烦心来卜卦,我就这贾字就倒着写了。
收了钱,心里挺高兴,高喊一声:“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神机妙算,无所不能!兼代写书信,代读书信,一应活计,皆可包揽!”
月倾寒已经下了车,走到了卦摊边。
贾神仙正吆喝的起劲,一抬眼,见有人立在摊前,再往上一看,月倾寒那绝色容颜着实把他给惊住了,再一看他身着锦缎,眉目之间有威严,定是富贵之人,又见他印堂发亮,似有祥光护佑,这平原城是西周国都,难不保宫里的主子们趁着佳节将到跑出来玩,难道,这男子是龙子?
思虑间,竟然忘记了招呼月倾寒,见月倾寒一直看着他,他倒有些慌乱,忙起身道:“客官,您请坐。”
月倾寒拿起他摊上的书本往凳子上扫了扫,撩起衣摆坐下了,唇角勾起一抹淡笑,道:“听说你算的很准?”
贾神仙呵呵笑了笑,自己那点三脚猫功夫唬唬刚才那个粗人还行,这位嘛……他可不敢大话,谦道:“雕虫小技,混口饭吃而已。”
月倾寒蹙了眉,“刚才我在旁边,见你说的头头是道,才想让你为我卜一卦。”
“能为您服务是小的荣幸。”
月倾寒不语,从袖袋里摸出一个金锭子放在了卦摊上。
贾神仙一看,眼睛都有些发直了。心道,奶奶的,今天真遇上贵人,这锭金子看着少说也有四两,他就是闷头算上十年也挣不到这么多啊。丫的,为了这金锭子,拼了。虽然自认自己没什么真材实学,也多是靠一张巧嘴混饭,不过,今日他倒真的要用一用真功夫了。自立门户后,发现世人多有听奉承之语,又兼都是常人,不用什么功夫,就能把底摸清了。此刻,面前这位绝色的,看样子是个不简单的。
贾神仙不动金锭子,谦恭道:“不知客官要算哪方面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