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被打了的西奥多回到了宫里,弗朗西斯看到嘴角被打流血的西奥多,立马就让人准备了一个冰袋敷到了西奥多的脸上,又让医官给西奥多检查了一下,牙龈被打出血的时候,牙齿还咬到了另一侧的腮肉,所以口腔里暂时有伤,只能吃点清淡的东西。弗朗西斯心疼地望着怀中的西奥多,他轻抚着西奥多柔顺的发丝,柔声说道:“你放心,我一定让约书亚向你道歉,他这次做得太过了,平时摔点东西也就算了,今天他竟然还动手打你,简直就是昏头了。”
西奥多抬起头来望向弗朗西斯,然后带着一丝微不可藏的绝望说道:“就仅仅是道歉,就够了是吗?”
弗朗西斯当然预料到了西奥多会这么问,他又补充道:“不止是道歉,他肯定会给你赔礼的,你想要什么,你直接让他买就行了,他毕竟是你的哥哥,你也不要让他太为难。”
西奥多一把推开了他,然后眼神凄厉地望着他说道:“你永远都是这样,你纵容着你的至亲伤害我,然后又强迫我原谅他们,现在还能这么悠然自得地和我扯谎,什么补偿,都是些笑话罢了。我是比你年纪小,阅历没你丰富,可是我也知道,以手还手,以眼还眼,我不是个圣人,更不是个傻子。”说完他就离开了。
弗朗西斯听到他刚才的话,瞬间感觉血液都停滞住了,西奥多恢复了那段记忆,那他们这些天的相处算什么,西奥多又要离开他,他浪费了西奥多对他最后的心软,兜兜转转又是这样。
西奥多坐在人工湖边,他不知道等待他的是什么,他只觉得烦躁得很,弗朗西斯没变,是他自己犯贱,因为对方这些天对他的好就心软了,今天约书亚这一巴掌算是把他扇醒了,他哪里比得上人家的至亲,人家的血脉呢。被打出血的一巴掌,只是给他的警示罢了。提图斯回到宫里的时候,就感觉宫里的气氛很不对劲,大家都在找着西奥多,弗朗西斯更是一脸失魂落魄地坐在大殿里,他感觉情况不妙,于是他也自觉加入了搜索西奥多的队伍中。
也怪不得这些人找不到西奥多,这座人工湖的位置太隐蔽了,西奥多又声音都不发出一下。月光下西奥多的背影显得寂寥又孤独,比今天在乐房更甚。提图斯本想小心点靠近西奥多,但是靠近到一半时,西奥多就回过了头,他看到提图斯也没有惊讶,只是示意提图斯坐到他身边。提图斯见西奥多没披外套,晚风又吹得人凉飕飕的,他直接把自己的外套解下来披到了西奥多的身上,西奥多也没有拒绝,两人也攀谈了起来。
“需要我送你离开吗?跟上次一样。”
“离开?我能去哪里?弗朗西斯不会放过我的,你又要被祸及鱼池了。再说你和他们一起诓我,你不是已经做了选择了吗?”
“西奥多,他是我的表哥,我没有办法。但我可以选择帮你出去,你能去找迪米特里奥斯,你现在回去,你就能和他团聚了。”
“我为什么要和他团聚?他强迫过我,我恨他还来不及呢。我对他的记忆只恢复到这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没有,你和他都快结婚了,要不是表哥硬要横插一脚,你们现在应该已经完婚了。”
“我记不起来,两个男人完婚,听起来还挺新奇的,我们之间一定经历了很多,要不然我怎么会和他结婚呢。”
“也许吧,我不清楚你们之间经历了什么。但是我现在还有能力把你送出去,等到表哥的人来,你就真的没机会走了。”
西奥多听到这里,眼泪就不自觉流了出来:“你知道弗朗西斯每天让人给我送的那种药吗?因为那种药,所以我迟迟恢复不了所有记忆,你说他会不会恼羞成怒,让人给我喂变傻的药啊,他怎么变成这样了。”
提图斯递了块帕子给他,然后说道:“是约书亚,自从约书亚来后,弗朗西斯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几乎有关感情的事,都听约书亚的。他是个疯狂又荒诞的家伙,你失忆就是他把你带回来那短短十五天发生的。弗朗西斯觉得你失忆了,才有可能有跟你重修旧好的机会,所以才给你喝那种玩意的,我以为只是安神的汤药,鬼知道是那种东西。你放心,就算你被弗朗西斯抓起来了,我也不会再让他用那种东西祸害你。”
西奥多轻笑了一声,又摇了摇头无奈地说道:“他是你表哥不是吗?你会妥协的,就凭你们的血缘关系还有他这么多年对你的宽容。”
“别这么说,你并不完全了解我,我说过不会让他再给你喝那种东西,就一定会做到。我从不做我保证不了的事。”
“也许吧,我不知道,我都不知道弗朗西斯现在会怎么对我。“
“迪米特里奥斯半个月后会来,你还有一次逃跑的机会,他肯定是来带你走的。”
“那条不忠心的疯狗会为了我做这些,那我可真是感动。”
“我感觉要说疯狗,约书亚才更像,动不动就摔东西,还老是阴森森地出现在别人身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有吗?我感觉他更像一条毒蛇,暗暗使坏。”
“确实像,像是圣经里诱惑夏娃吃苹果的那条毒蛇。”
“提图斯,你这形容真是太妙了,可惜弗朗西斯不是夏娃。”
“我感觉没什么区别,他在感情方面比夏娃还不开窍,他总是束手束脚的,考虑的实在是太多了。”
“确实,他日子也不好过,明君不过是一个虚幻的壳子,谁知道他要付出点什么呢,还要忍受被自己的表弟戴绿帽子,真是想想都好笑。”
“你可不能旧事重提,我向你道歉,我当时就是个混账,连我自己都想给当时的我来一顿。”
“所以你变了对吗?”
“我感觉我确实变了,外派工作给我带来了不少变化,起码我感觉现在的我还像个人。”
“你变了很多,起码从前的你,不会和我聊这么多有的没的。”
“不是,是你不理我。第一次见面你就很讨厌我,后来舞会上也是。那一个星期我想给你赔礼道歉,可是你很难过,你什么都不想听,所以让你走才是最好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即使你看起来很英俊,那时候也显得猥琐得很,你知道你看我的时候,我想起了谁吗?那条疯狗,那条疯狗在我十八岁时就把我给毁了。”
“对不起,我为我年少的无知而向你道歉,我还干了和他一样的事,怪不得你会那么绝望,要不你打我两下消消气。”
西奥多一想到当时的事,也确实很气,他在再三确认提图斯没有开玩笑后,往提图斯脸上就甩了两巴掌,力道也不大,甚至连手印都没有留下,还没有他被冰袋敷过的脸要肿,提图斯见西奥多没使什么劲,就在西奥多的注视下,又给了自己两下,他自己手劲倒是没收着,右脸直接肿了起来。
西奥多马上阻止了他:“两巴掌够了,我也消气了,我们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没必要为了这些事再来两下,我当时其实最恨的其实是弗朗西斯,他欺骗了我的感情,还说出了那种话。现在就更恨了,他欺骗了我两次感情。”
“他这个人很拧巴,做事情也轴,现在有了约书亚,他是又坏又轴,但有时候我又感觉他没变,他压抑太久了,约书亚的出现,也许只是个契机罢了。”
“让他变得又坏又轴的契机?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清醒,清醒过来后又会是什么反应。”
“我也不知道,他总是想让我做继承人,也许我做了,他清闲下来,才有空反思一下最近自己做的事。”
“可你不想做不是吗?”
“也不算不想做。弗朗西斯做得太好了,我这个继承人啊,难做,你说怎么能有人做的和弗朗西斯一样,光是想想几十年如一日的把自己大半的时间都献给政治,我就感觉挺伟大,挺难的。”
“你在逃避,不如从心一点。你很想余生也为政治目标而奋斗不是吗?那就不要再浪费时间了,去做你想做的,你完成你所想的,起码不会后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需要再想想,这对我来说是件大事,但很感谢你鼓励我。我听到他们的脚步声了,西奥多你放心,我说道做到。”
“那我相信你。”说完他就站了起来,朝着寻找他的人群走去,他不知道自己要面对什么,反正他不打算像个懦夫一样逃避了,理亏的又不是他,他有什么理由再逃。
弗朗西斯寝宫内
西奥多被锁在了这里,字面意义上的锁,手脚上都是铁链,门也被锁了起来。他甚至都没见到弗朗西斯就被锁在了这里,他是没想到弗朗西斯会这么极端,在他的印象里弗朗西斯总是很温柔的一个人,会干这种屌事的更像是迪米特里奥斯,他都怀疑弗朗西斯是不是被什么奇怪的东西夺了魂,才会对他这样。他左等右等就不来弗朗西斯,索性就在床上睡了过去。
接下来的几天才让他觉得难熬,除了吃饭时间,根本没人会来,来了也只是给他送饭,送水。他要洗澡就一堆侍从进来,帮他用湿毛巾擦身体,他们什么话也不说,擦完就走。他不知道弗朗西斯在和他玩什么把戏,他直接对着锁住的窗户喊道:“让弗朗西斯来见我,提图斯也行,甚至约书亚都行,我要跟他们聊聊。”
半夜的时候,提图斯到了窗口,他小心地敲了两下窗户,然后隔着窗户和西奥多聊了起来,提图斯是趁着侍卫换班的时候偷偷来的,窗户是外面锁住的,所以他果断把窗户给撬了锁,当他看到被挂上铁链被拴住的西奥多的时候,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链子足够长,所以西奥多能走到窗边,提图斯也能看到西奥多被铁链磨红的手腕,他直接无措道:“我不知道他会这么对你,我要是知道,我就不和你在那边闲扯了,我一定拼了命也把你送过去。”
“弗朗西斯到底是怎么了?他之前不是这样的,这又是约书亚的主意吗?”
“不大可能,你被打的那天,他被弗朗西斯关禁闭了,在你们之前住的客房那里,但他也没拿链子捆约书亚。”
“对了,我昨天才去看了他,他让我把这个给你,说是道歉给你的,你要还想要什么,你跟我说就行,我转告给他。他还让我转告你,他永远都是你的哥哥,只要你愿意。”说着,他就从怀里掏出了一对镶嵌着白玉石的掐丝黄金镯子,白玉石被镶嵌成一朵朵茉莉花的纹样,确实好看得很。
西奥多看到这东西就感觉很好笑,他晃了晃自己手上的镣铐,然后举到提图斯的面前说道:“恐怕我想接受他的道歉,也戴不上。你不感觉他还挺可笑的吗?编个谎诓我,结果自己先被诓进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所以你看在这对漂亮镯子的份上原谅他了?”
“他对我来说,只是个骗我又打了我一巴掌的神经病,好看的饰品我不是没有,我不缺他这一件,谈不上原不原谅,我和他都不熟,我只是感觉他真是个奇葩。”
“那我把东西还给他,把你的意思委婉一点说给他。”
“他不是要道歉吗?他只要明天有方法把我的镣铐给卸了,我就原谅他,至于镯子,你收着吧,你还给他,那这个镯子我估计是凶多吉少。”
“行,那我告诉他你暂时原谅他了。”
“你早点走,要不然,我估计现在的弗朗西斯不介意把你送给约书亚当一起关禁闭的牢友。”
“好,你多保重,我明天再来。”说完提图斯就离开了,他还谨慎地把撬了的锁摆回了之前的样子,他现在得去找约书亚商量。
西奥多则是靠在窗边望着天上的月亮,他这几天除了睡觉,就是坐在床上发呆,一本书都没有,好不容易终于有个人能和他聊聊天,要不然,他又要和那堆植物说话了。睡觉倒是让他记忆恢复得很快,应该算是快,起码恢复到了和弗朗西斯在舞会和他又见面那天。他也明白了提图斯前几天说的他和迪米特里奥斯结婚的事,原来真的经历了这么多事,这几天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只感觉需要时间好好消化一下,反正他要和迪米特里奥斯走,那家伙估计最近也不好过,他后悔没有早点恢复记忆。只差几天,他就能做出一个完全不同的选择,感觉自己像个傻子一样,有空和提图斯扯这么多,居然放弃了离开的机会,现在被锁在这里,走也走不了。
另一边,迪米特里奥斯也在对月消愁,他都记不清自己喝了多少杯了,手边则是西奥多那枚婚戒,他不知道西奥多在那边怎么样,弗朗西斯名声比他好,他应该会比自己更善待西奥多才对,那西奥多会不会后悔和他结婚呢。他想感情这些事,总归是勉强不来的,没有先到先得的说法,西奥多和弗朗西斯更有共同话题,要说脾气,弗朗西斯的也比他好,要是西奥多不肯跟他回来,他又要怎么办,他在思考要不要放手,就像是那天看星星时说的那样,可他们都宣誓了,这让他怎么放手啊。他摩挲着之前西奥多戴在手上的婚戒,只感觉苦恼得很,人怎么会有这么多复杂的情绪,喝了酒也不能让这么多种情绪消减半分,反倒是更为强烈了。他想如果西奥多愿意和他走,那即使这次过去要撕破脸,他也要带西奥多离开。如果西奥多不愿意和他走,那他就把这次缴获的首饰都还给他,算是断个干净,婚戒他自己留着,做个念想就行。西奥多开心就行了,西奥多开心,他总有一天也会开心的。他烦躁得揉着他的眉心,倒是把自己眼泪给揉出来了,就不该喝酒,越喝越烦。
维堤亚帝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还没走到客房门口,他就听到了约书亚抱怨的声音:“这些玩意哪里是给人吃的,我是被关禁闭,不是成了犯人,把这些狗都不吃的玩意,给我端走。”然后就是踹椅子的声音。
提图斯去看了一眼发现菜色确实挺简单的,但也不至于说是狗都不吃吧,他和弗朗西斯每天吃的就是这些,弗朗西斯比较节俭,他是不在意吃点什么。
但说实话,前菜,主菜,甜点一个都不缺,规格甚至都和他和弗朗西斯的一样,他还真不觉得这些人故意为难约书亚。但是转念一想,约书亚除了那次晚宴和他们吃了个饭,平时确实没在一起吃过饭,那他估计知道约书亚在抱怨些什么了,天天都是出去吃的,就算东西不和他胃口,也能让仆人给他跑腿买他想要的,现在被关了禁闭,估计没人敢给他跑腿。所以看到最近的午饭和晚饭,会感觉简陋得很。
提图斯大摇大摆地走到了门口,把约书亚踹出门的椅子给扶了起来,然后坐了上去。约书亚见提图斯来了,立马对他问道:“事情办得怎么样?西奥多收没收那对镯子?”
“有些偏差,他有件事求你帮个忙?”
“所以他到底原没原谅我?”
“算是原谅了吧,他说你帮他把接下来的事给办了,他才能彻底原谅你。”
“我就知道你是个废物,让你当个说客,赔礼的礼物给了,谅解倒是没等到,现在还多加了一个条件。”
“你先听我说,不要急着骂人,他没收你的镯子,但他怕你又把镯子摔了,所以换了另一个让你道歉的方法。就是你帮他把手上的镣铐给解开,他就能原谅你。他现在被弗朗西斯关起来了,你是没看到,门窗都给锁上了,看守的人多得要死,我算是趁换班,溜进去了两分钟,他手上脚上都带了镣铐,弗朗西斯生怕他跑了,手腕都给磨红了,没办法戴你的赔礼。”
“你骗人,表兄才不是这种人呢,一定是你在挑拨离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反正还有两天禁闭就结束了,不信我带着你溜进去看。他可说了,明天你要是能帮他把镣铐解开,他就原谅你,照样认你这个哥哥。我上次和他聊天,他应该是恢复了很多记忆了,你们那些药,他应该就喝了几天,剩下的,估计全喂给绿植了。”
“怪不得,他变得这么不正常,原来是记忆恢复了,亏我还给他造了个美好的幻梦呢,我甚至编了他的生平,就是为了不让他想起这些事情。”
“与其说他不正常,不如说恢复记忆的他是正常的,我们这三个骗子是反常的,但起码我们两个还算正常,弗朗西斯才是真的反常。说实话,我感觉要没有你那些馊主意,弗朗西斯也不会变成这样。”
“你怎么全推到我身上,表兄的爱,你不理解,也许这只是一种让西奥多妥协的手段,表兄是最心软的,我看他是既不想让西奥多离开,又不知道怎么和西奥多表达,两个闷葫芦,凑一块敲不出一声响。”
“不说这个了,西奥多拜托你的事,你有没有办法。”
“你在开什么玩笑,我现在脚都不能踏出去一步,要想,也是我给你钱,你想办法,我只要坐等着西奥多原谅我就行了。”
“被关了几天禁闭,你是一点都没变啊。不过也成,五百金币。”
“你是不是和上次那个坑西奥多的骗子是一伙的,价格都不差。这样五万金币,剩下的钱就当是我支持你最近要搞的活动的,顺便帮我让人跑腿买点吃的,饿死了。”
“你是真的财大气粗,放心我保准西奥多明天就能原谅你。”
“见钱眼开的家伙,你是早就有主意,就等着我掏钱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不是也愿意吗?就当是你支持我的证明,等那些水井完工了,我一定让每一个要去十里地外挑水的人都记住你的名字。”
“可别,你万一搞个豆腐渣工程,他们最后算账肯定要找我。”
“你的嘴是真的损,不和你聊了。我去找人给你买吃的。”
约书亚望着提图斯走远的背影,就喊道:“我要吃烤乳猪,要那种小猪,记得一定要让他们带刷蜂蜜的那种,那种嫩。”
提图斯这番话搞得有些哭笑不得,他很肯定约书亚这几天绝对吃了点苦,起码这个菜他是真的不能接受。
等到拿到约书亚的那堆晚饭的时候,他霎时间就感觉到了荒诞和抽象,他跑了三趟,两只手拿满,才把那堆东西运到了约书亚那里。这小子实在是太荒谬了,五十多道菜,甚至不包括甜点,铺张浪费这个词应该就是为他量身定制的,主要他每道菜就吃那么两三口,有的菜直接不吃,就放着看。他惊愕地对着约书亚问道:“你平常也是这么奢侈吗?”
“没有,就晚饭这样,午饭也就二十几道菜,之前闹饥荒死了不少人,所以中午饭在那年后,就从五十多道菜缩减到了二十多道菜,是用来警示我要以身作则,忆苦思甜的。”
“约书亚,二十多道菜是忆苦思甜,你的苦都显得奢侈得很。”
“我不觉得,起码桌上香味少一半,要不你也来点,反正吃不完。对了,能不能给表兄和西奥多也带点。”
“你是真的不把我当人用啊,搬你这些玩意就跑了我三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挑几样你送过去就行,有些就是闻着香,吃着不好吃。”
“约书亚,你说那些狗都不吃的东西,都是平常我和弗朗西斯吃的东西,你难道不为你的行为而感到羞愧吗?”
约书亚抬起头,用一种震惊的眼神望向提图斯,眼神中透露着迷茫,随即就说道:“你们平常就吃这些?啊?开什么玩笑。”
“这并不好笑,你要知道一个公民吃得还没有之前拿给你的好,你要是多往西部走走,你就会发现那里因为不适合种植作物,所以经常会出现饥民,甚至是饿死的人。”
“听着很可怜,可我不想了解,我每年既没有偷税漏税,也没有什么不义之财,我交的钱不就是给你们去帮助那些饥民的吗?你多努力,要钱就找我。除此之外,我感觉我有权利来支配我的钱,并把他们用在我喜欢的东西上。再说,我又不是不做慈善,你看哪次慈善募捐会我没参加。”
提图斯被他给噎住了,他确实没有资格指责约书亚些什么,约书亚承担了他该承担的责任,只是他没有兼济天下这个观念而已。他只能对着约书亚说道:“起码以后不要这么浪费,你点的这一桌,都够普通的一家三口吃一个半月了。”
约书亚只是不在意地说:“我估计不行,这桌菜还挺容易变质的,放个两三天最多了,我不清楚,我就没见过隔夜的饭菜。反正吃剩下了能给下面的人处理。也许我确实应该节省一点,那把晚饭也节省到二十几道菜吧,这样总行了吧,我也算节俭了。”
提图斯算是被他搞得没了脾气:“那谢谢你为国家节省下来的钱。”
“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这样阴阳怪气的,要不然,你以后要是真接替了表兄,我说不定还真想偷税漏税。”
“我没有阴阳怪气,我很真诚,我觉得你做到了你能做得最大的让步了,所以我刚才是真心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行,我今天也把你当兄弟对待。对了,记得帮我把这几盒东西送给表兄和西奥多。”
“行。”
于是提图斯晚上又多跑了一趟,正好弗朗西斯站在窗口望着里面的西奥多,他索性把东西塞到了弗朗西斯的手里,反正是约书亚要送的:“表哥,你也许应该进去和他聊聊,而不是像个变态一样,在窗边望着他。他并不是一个囚犯,他甚至没犯什么错误,你不能用镣铐把他一直锁着,他手腕都快被镣铐磨掉一层皮了。”
弗朗西斯望着里面躺在床上浅眠的西奥多说道:“我真是昏头了,做得比约书亚还过,你昨天来看过他了吧,窗户锁被你搞坏了,明天还要找人修。”
提图斯见瞒不住,于是对着弗朗西斯就说道:“我确实来过,锁也是我撬的,大不了你让我和约书亚做室友就是了,再没个人和他说话,他就要疯了。表哥,你爱他,我知道,可是你不应该这样把他留住,他记忆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你应该向他道歉,然后好好跟他谈谈,这样对你们两个都好。还有十五天左右,迪米特里奥斯就会来,你要是真的想留住西奥多,你就应该和他坦诚一点,要不然你绝对会变成他们两人爱情的绊脚石。”
弗朗西斯望向提图斯,眼神中带着疲惫还有某种绝望问道:“你也觉得他和迪米特里奥斯更配对不对?”
提图斯思考了一会儿才说道:“不能这么说,我并没有见过迪米特里奥斯,我甚至没看过他和西奥多的相处模式,农神节我们混进舞会的时候,我也只见到了西奥多,他应该是提早走了不知道什么原因。”
弗朗西斯补充道:“是醉酒,我见到了他,在西奥多身边,一直拉着西奥多的手,跟西奥多在说些无聊的笑话,结果倒是把自己给搞郁闷了,就去借酒消愁了。西奥多不在意他,要不然怎么连他喝得不省人事的时候,也还是一点担心的神情都没有。”
“那听起来可太惨了,所以你趁着迪米特里奥斯醉酒去找了西奥多,你对他道歉了,可他听到你的道歉后心烦意乱,然后走了出来,遇到了我。这么看来,你的胜算比较大,他可是一见到你就和躲瘟神一样出来了,你更能牵动他的内心。”
“我可不那么想,他故意把手上的那枚印章戒指给我看了,上面有迪米特里奥斯的名字,像是对我宣示着他已经是别人的一样,他还说永远不会再原谅我。我当时就感觉被打进了地狱一样,心痛得很,然后就有了这个糟糕的主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在气头上,你也在气头上,你们甚至就沟通了这么一会儿。”
“他恨我包庇你,就像现在他恨我包庇约书亚一样。他要被一直排在亲情之后,他拿我当唯一,我却不视他为首选。可我没办法,我需要权衡利弊,难道要我把你砍了,把约书亚捆在广场上让人朝他扔石头吗?这不现实,我也不会那么做。我只能尽量安慰他,把你们关禁闭。”
“也许西奥多也不是这种残暴的人,他不一定要砍了我,让约书亚被晾于集市上。前几天,我和他聊过,他打了我两巴掌,说之前的事一笔勾销。他只是想得到一个相对公正的答案而已。起码关禁闭这种东西只有对小孩子有效。”
“那你说怎么办,这次的事,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提图斯直接僵住了,在呆楞了几秒后才说道:“约书亚脾气确实挺烂的,要不就让他照顾西奥多那些花,当作道歉的诚意。或者让西奥多扇回去,也就一巴掌,西奥多就算使全力,也绝对没有约书亚打他那记耳光重的。”他停顿了几秒,又说道:“或许你应该问问西奥多的意见,被打的是他而不是我。”
“你说的对,可是我不敢进去见他。我怕他会用厌恶的目光看我,还有疏远的态度对我。我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提图斯直接又把弗朗西斯手里的食盒拿了回去,然后对着他说道:“我把东西提进去,你打开门,直接说要和他谈谈就行了,他估计也迫切地想和你谈谈,记得一定要先把他身上的镣铐解开来再谈,起码让他知道你不想这么对他。”
弗朗西斯点了头算是同意了,然后他示意侍从开了门,西奥多以为又是侍从来给他送水,他头都没回。直到听到提图斯的声音,他回头望去,就看到提图斯提着一个食盒进来了,他惊讶于提图斯的出现,然后提图斯对他说道:“西奥多,他待会进来,还没想好措辞,你先尝尝这些东西,约书亚特意让我带给你的。”
西奥多没有回答,而是朝着门口走去,满身镣铐的他就这样和站在原地局促不安的弗朗西斯对上了,西奥多望向他的眼神中没有意料之中的厌恶和疏离,有的只是平静,他正要开口说点什么,西奥多却先开口对他说道:“外面冷,有什么话进来说吧。”说完,也不看他,而是径直走回了寝宫里。弗朗西斯却是心口一痛,哪怕是厌恶的目光也比现在西奥多眼中的平静要好,他知道西奥多算是彻底要和他划清界限了,他深吸了一口气才进去,他要挽回西奥多,他不想和西奥多一刀两断,就此陌路。
提图斯见弗朗西斯进来了,立马就退了出去,还让侍从把门关上了。寝室内陷入了死一样的寂静,弗朗西斯走近西奥多,思索良久才开口说道:“我不该这么对你,对不起西奥多。我实在是太害怕你和上次一样一声不响就离开我了。你失忆的时候,我感觉我们可以重新开始,所以我不想让你恢复记忆,你一旦恢复记忆,你又会对我疏远又冷漠就像现在这样。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可是我依旧想挽回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西奥多听了他的话,举起了手上的镣铐对着他说道:“这就是你所说的挽回,囚禁我,欺骗我,愚弄我,给我喝那种药。”
弗朗西斯惊慌地解释起来:“不是的,西奥多。之前是我昏头了,我也不想这么对你,我只是害怕你会再一次离开我。我知道你想让我把你放在第一位,就像你对我一样。可是我做不到,我很抱歉,我无法冲冠一怒为红颜,爱情对我来说从来不在第一位。”
西奥多听到这里,就冷声打断了弗朗西斯:“我从来没说过要你把我放在第一位,我知道你有理想,你有抱负,所以我一直觉得你做你自己就好了,就算有时候我们意见不同,我也能接受。我从未要求你劳民伤财地为了我建造什么奢侈的宫殿,也没有要求你陪着我连早朝都不上,我甚至没有向你求一个像样的身份,我之前一直想能和你一起就很好了,就算没名没份我也愿意,因为你是我爱上的第一个人,一辈子见不得光又怎么样,只要我爱你就够了,我不在乎别人对我怎么样,只要你对我好就行了。可是你是怎么对我的,你轻易就把我送人了,你让我感觉我就是个笑话。”他越说越激动,连带着眼眶都开始湿润:“原来真的没人会爱我,都是因为这张脸,在你们征服我后,获得成就感后就会把我弃之如履。你是不是一开始就打算把我当玩物,你是不是一开始就觉得我跟个傻子一样,甚至于和我做爱的时候,你都在嘲笑我的天真和愚蠢。要不然怎么可能这么轻而易举把我送人,就和送一件物品一样,我果然根本得不到别人真心的对待,无论你们的嘴多甜,你们心里都是在鄙夷我的。”说到最后,他已经泣不成声。
弗朗西斯把西奥多拉近,拿出手帕为他擦着眼泪,西奥多却伸手拍开了他,对着他说道:“不要再这么对我了,你又想干嘛?感觉自己的东西被别人抢走了,所以你内心的征服欲和占有欲又出现了对吗?现在给我擦擦眼泪,到时候又是几句道歉和甜言蜜语就想把我又骗到床上,然后呢?你又要把我送给谁?你到底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算我求你了,不要再耍我了,你要是想上床,我现在就能陪你,反正我身上带着镣铐,我还能去哪里。”
弗朗西斯一把抱住他,神色都带着崩溃在他耳边说道:“不是这样的,西奥多,不是这样的,我爱你。不是占有欲和征服欲,我想和你一直在一起,我从来没想耍你,我也没想过要抛弃你,甚至把你拱手送人。提图斯想那一个星期向你道歉,所以我才同意的。我想过你会难过,可我没想到你会那么悲痛欲绝,万念俱灰。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好,你打我好不好,打到你消气为止。”说完,他就把西奥多的手,往他脸上招呼。
可是西奥多奋力挣扎着,把手从他手中抽了出来,对他说道:“我不要,我不会原谅你的,打你干什么,多此一举。更何况又不止这一件事,自从我失忆后,你做的每一件事我都无法原谅,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以前的你最多是怀着愧疚不得不这么做,现在呢,你编了一个弥天大谎看着失忆的我和个傻子一样被你们骗,还给我喝那种抑制记忆的药。在我恢复记忆后,又是把我锁在这里,还几天都不来看我,也不让任何人和我说话,你想让我精神崩溃是吗?为什么要这么对我?骗我一次还不够,现在还想再骗一次,这样有意思吗?看我像个傻子一样被你们耍得团团转有意思吗?”
弗朗西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西奥多,他确实想让西奥多妥协,药也是他吩咐开的,可他真的不是想把西奥多当傻子耍,他只是想留住西奥多而已:“我知道我在你失忆后,对你做的每一件事情都很禽兽不如,可是我想留下你,即使是通过这些下三滥的手段,只要你能留在我身边就好了。我害怕看到你憎恶的神情,我之前得到过你的偏爱,我如何能忍受你用这种鄙夷不屑的神色看我。我们曾经是如此的情投意合,两情相悦,你看我的眼神中都透露着爱意,喊我名字的时候都带着依恋,我贪恋着这些,所以我不希望你恢复记忆。和好又有什么用,破镜难圆,覆水难收,那段记忆会像是沟壑一样横跨在我们之间。还有那个迪米特里奥斯,你都要和他结婚了,你怎么可能会再选择我,你只有忘了他,我们才有重新开始的可能。”说道最后,他眼中的偏执就越发明显。
西奥多被他眼中的偏执吓到,后退了两步,可弗朗西斯却对他不依不饶,他拽着西奥多的手就把西奥多拉到了床边,然后把西奥多上半身压在了床上,问道:“你都能原谅那个混蛋,你为什么就是不能原谅我,你甚至能原谅提图斯。西奥多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原谅我,我求你了,告诉我。”
西奥多只是蹙眉撇过脸去,不愿意再看他一眼。弗朗西斯望着这样的西奥多,内心是无尽的悲凉,头脑中紧绷着的弦也在这一刻断裂,他心中积压已久的郁气直接迫使他吐出了一口鲜血,那血直接吐在了床单上,有几滴还溅到了西奥多的脸上。西奥多见此,想要起身查看一眼弗朗西斯的状况。但是此刻的弗朗西斯却狠狠按住了他,看他的眼神中带着绝望和某些病态的占有欲,他带着苦笑,用手指温柔地拭去溅到西奥多脸上的几滴鲜血,然后就吻上了还在错愕中的西奥多,那股铁锈味在两人口中弥漫开来,西奥多想着弗朗西斯刚才吐血的样子,于是没有伸手推开弗朗西斯,却没想到弗朗西斯越吻越激烈,甚至把他从床上拉了起来,拥入怀中,用手按住了他的头,加深了这个血腥的吻。西奥多后知后觉想推开他,但为时已晚,弗朗西斯已经用另一只手开始脱他身上的衣服,西奥多拼命挣扎,终于是挣脱了弗朗西斯的怀抱,跌坐在了地上。他惶恐不安地对着眼中充满了癫狂神色的弗朗西斯说道:“不要这样,弗朗西斯,这不像你,你先找个医官看看行不行,你都吐血了。”
“你还在关心我,你心里有我对不对,我们是不是还有重新开始的机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西奥多狼狈地跌坐在地上,他衣着凌乱,但是眼神中却充满了决绝与悲凉:“弗朗西斯别再骗自己了,你心里应该比我更明白,我们回不去了,就像你说的那样,断发难续,物是人非。”
弗朗西斯听到西奥多的话,喃喃自语道:“回不去了,你永远都不会原谅我,无论我用什么手段,你都会跟他走。”他的眼神中带着灰败,从怀中掏出了钥匙,打开了西奥多手上的镣铐对着西奥多说道:“你走吧,西奥多,你再留在这里,我不确定我还会再对你干些什么出格的事。”
西奥多离开前,饶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弗朗西斯则是再也撑不住了,他心里的悲痛难以言喻,脑子里更是一阵一阵的发昏,还没等他稳定身形,他就直挺挺地晕在了地上,门口的宫人霎时间乱作一团,西奥多听到骚动又折返了回去,当他看到被侍从扶到床上不省人事的弗朗西斯时,他简直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他想都没想就上前,握住了弗朗西斯的手,他牵挂着弗朗西斯,两人曾经那么热烈地爱过,即使有恨,也是由爱生恨,现在弗朗西斯怎么叫都叫不醒,西奥多的内心立马紧张酸涩起来,他现在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让弗朗西斯早点醒来。提图斯收到消息,人还没走出多远,就又折返回来了,连带着被关禁闭的约书亚都被放了出来。两人刚到寝宫门口,就听到了医官对着里面的西奥多说道:“陛下,这是过度操劳加上郁结于心多久,今天情绪过于激动了,才导致急火攻心昏迷的,要好好休息才是,这几天不宜过于操劳,至于什么时候醒,尚未可知。如果明天能自然醒的话最好,不能的话,得做好陛下会无限期昏迷的准备,超过半月,陛下的身体估计就彻底垮了,那就得做好国丧的准备了。”
当约书亚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立马就闯进了门,拎起了医官的衣领就说道:“你这个庸医,表兄还这么年轻,怎么可能会死,谁让你在这里胡言乱语的,你治不好,不要觉得别人也治不好。”
提图斯见约书亚这么激动,马上就上前,拉开了约书亚提着医官的手,对着约书亚说道:“先别那么激动,只要表哥明天醒就没事了,我们先出去,表哥需要静养。你在这里吵吵嚷嚷的也不利于他恢复。”
约书亚却一把拍开了他的手说道:“你怎么能说得这么轻松,表兄要是明天不醒怎么办?他还这么年轻,他不可以死。你就这么迫不及待想要继位吗?你平时就忤逆表兄,表兄今天昏迷也有你的一份功劳。”然后他又仇视的眼神望向了西奥多:“都是你害的,要不是你,表兄怎么可能变成现在这样,你为什么一直想着走,我们这些天待你不好吗?我是打了你一巴掌,你要是想报复,我就站在这里让你打,你为什么要这么折磨表兄,他现在这样,你就满意了是吧。”
提图斯见约书亚又开始无差别攻击,当即就想让人把他架出去冷静冷静,约书亚却不肯,他直接对着要抓他的人骂道:“我看你们这些混账东西谁敢,表兄还昏着,谁都没有资格抓我,提图斯,你充其量不过是个待定继承人,你又有什么资格指挥他们抓我,你是执政官又怎么样,我背后的家族势力也不是好惹的。你今天敢让他们抓我,我明天就写信回去,让族老来这都闹一闹,我看你怎么办。”
提图斯实在忍不了了,他怒斥了一声:“约书亚,不要再闹了,你能不能冷静一点,理智一点。表哥现在需要静养,你能不能少给我添点堵。我是没有资格让人抓你,可你不应该在这里大呼小叫的,你要是真想让表哥早点醒,你就应该想办法和我一起稳定住现在的局面。起码在表哥昏的这段时间里,这个国家要和之前一样运行,要不然怎么对得起表哥,为这个国家付出的心血和时间。”
约书亚听了他的话,倒也冷静了下来,只是他在出去之前恶狠狠地瞪着西奥多说道:“你最好祈祷表兄能早点醒,他一天不醒,你就一天别想离开这里。”
提图斯见约书亚出去了,对着西奥多安慰道:“没事的西奥多,他就是今天太激动,才说了这么多。你要是想走,我现在就让人送你走,表哥的事不怪你,他迟早有一天会醒的。”话是这么说,可是提图斯内心也乱的和一团麻绳一样,弗朗西斯昏迷着,都不确定什么时候醒来,他终于要承担起他该承担的责任了,他不确定自己会把事情办成什么样,但是他一定会尽自己的所能把这个国家治理得和弗朗西斯昏迷前一样好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西奥多坐在床边对提斯图摇了摇头,随后说道:“我不走,我要在这里陪着他,直到他醒来。”提图斯见此,也只能退出去,并且把医官叫了出去,要和医官探讨有什么能把弗朗西斯从昏迷中叫醒的方法。屋中恢复了一片寂静,西奥多紧紧握着弗朗西斯的手,只觉得心如刀割,刚才这么激烈的吵架都没把昏迷中的弗朗西斯吵醒,那他究竟什么时候能醒。
他恨弗朗西斯对他的欺骗,对他的隐瞒,还有对他的愚弄,可他从来没想过让弗朗西斯像现在这样昏迷着。他望着床上的弗朗西斯,只感觉整颗心都揪着,他不想让弗朗西斯死,一想到弗朗西斯会死,他就潸然泪下,他紧紧握着弗朗西斯的右手,眼泪顺着他的脸颊滑落,滴落在二人的手上。约书亚本来想看看弗朗西斯的状况,顺便损两句西奥多,结果进门就看到,西奥多趴在床边,拉着弗朗西斯的手在掉眼泪,见他进来,也没有停止哭泣的意思,只是抬头看了他一眼,就抱着弗朗西斯的手继续掉眼泪。
这就搞得约书亚很尴尬,他总不能在人家哭的时候,还说他两句吧,这样也太不是人了。他只能走到床边说道:“别难过了,刚才我话说重了,表兄肯定会醒的,他还这么年轻,你也不要太自责。”西奥多没有理他,只是小声抽泣着,这样子的西奥多脆弱又绮丽,就像是一个教堂中的玻璃彩色画窗一样。约书亚见他这幅样子,有心疼,但更多的是想把他狠狠搞哭的冲动,他想那样子的西奥多一定更美丽,更脆弱,就像是那些被他摔碎的珠宝和花瓶一样。他疯狂地想把现在的西奥多压在床榻之上,看西奥多变成那副样子。但是他为数不多的道德约制住了他这种想法,起码表兄醒之前,他不能这样,要不然西奥多就真的要去自杀了。他一想到这,就立马走出了寝室,他怕再看下去,他真的会那么做。
令人紧张的第二天还是到来了,提图斯代理弗朗西斯上朝确实引起了不小的骚动,但是这几年提图斯的改变大家都有目共睹,所以大部分人还是支持提图斯的,小部分人则和约书亚持相同的观点,认为提图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不管他人怎么想,现在的提图斯坐在高位上,一丝不苟地听着众人的汇报和意见。他和弗朗西斯是不同的,弗朗西斯不会主动打断别人的阐述,但是提图斯则会,他要求大家尽可能地简要阐述观点,而不是说一大顿没用的东西,延长早会的时间,浪费大家的时间。有好多人以言论自由来反驳他,他也不怵,而是对着那些人说道:“我没有堵着你们的嘴不让你们发言,而是有些发言实在是不必要的。官话我也会说,客套两句也就够了,没必要跟我客套十五分钟,然后说点没有实质性用处的意见。大家的时间都很宝贵。以后这种风气一定要改掉,我们要的是有真才能的实干家,而不是光靠一张嘴,就能吹上半天的马屁精。”
他这番话着实是让在场有些人羞愧难当,也有人觉得他还太年轻,应该向弗朗西斯多学习点。毕竟也才第一天,大家还需要相互磨合。
书房
提图斯最近半年都跟在弗朗西斯身边学习怎么处理这些文书,平时他在辅助位干的相对来说少点,但是今天总揽这些东西,他多少有点劳累,直接连午饭都放凉了,约书亚本想来找提图斯商量那个医官跟他说的几个方案的,结果就看到提图斯一边吃着凉透了的午饭,一边仔细看着手上那份文书。他想提图斯倒是够勤勉的,表兄看到了肯定会欣慰的,但是他起码也应该注意一下劳逸结合。他进屋,抢过了提图斯手上的文书,迎着提图斯疑惑的眼神就说道:“你起码把饭吃完再搞这些东西,要不然不出几天,你也要和表兄一样操劳过度了,这样得不偿失。还有哪有人会把前菜,主菜,点心拌在一起吃的,你当心这么吃拉肚子。”
“谢谢关心,有什么事快说,我今天是真的忙,你手里那份文书请你马上还给我,我才看了一半。”
约书亚看了看自己手里那份文书,顿感头大:“有用的话没几句,说来说去不就是想让你拨点款建个喷泉吗?”
“是啊,说了一堆,有用的没几句,我还要给他回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种东西好麻烦,你和表兄一天都看这种没用的东西吗?怪不得会操劳过度,这种玩意确实糟心,你不批给他,他还要继续向你要,你批给他了,谁知道他自己会抽多少钱出来,然后拖着工程,不完工,越拖,向你要的钱就越多。”
“是啊,总是这样的,我得试着去解决问题,习惯这种事,而不是一直抱怨,这样问题不会得到解决。所以快把东西还给我。”
“我可以帮你啊,你把那些没什么用的文书给我,我帮你搞定。”
“算了吧,约书亚。你没搞过,万一你言辞过于犀利伤了他们的心,亦或是打击到了他们的尊严就不好了。”
“你放心,我有分寸的。你要是实在不放心,你直接把那些打招呼的,跟表兄问安的给我就行。只不过是回个礼貌又客套的信,我还是能写的。”
“行,多谢你的帮助。你坐我对面写就成,我平时和表哥就这样。我把那堆玩意给你挑出来。”说完,他就放下了手里的叉子,然后在那堆文书中挑了起来,三分钟后,约书亚看到那十几封问候信直接人都傻了。提图斯对他说道:“平常没这么多,主要表哥晕了,所以有好多都是快马加鞭过来问表哥身体状况的,我估计傍晚的时候,还要来一批。反正这两三天估计要回复很多这种东西,你量力而行。”
约书亚直接拿起桌边的羽毛笔和纸就写了起来,然后对着提图斯说道:“不要小看我,这些东西,我半小时就能搞好。”
“行,你厉害,记得不要把字写得很潦草,之前我为了快这么干过,给表哥说了一顿。”
“你当谁都是你吗?吃你的饭吧。我们两个争取把这些东西在两点前搞完。”说完约书亚就奋笔疾书了起来。
两个人干活,办事效率确实加快了,只是约书亚回完那些信,整个手都酸得很,他一边揉手,一边问还在处理市政问题的提图斯:“你们每天都这样吗?这简直不是人过的日子,我腰都坐疼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挺正常的,这几天不过节,也不祭祀,过节祭祀时更麻烦,最晚是忙到了五点,那天我们两个一天都没吃饭。今天还行,我把事情吩咐下去,再等我个半个钟头,我和你一起去看看表哥的状况。”
约书亚只能坐在椅子上,看着人进人出,说实话,他感觉提图斯效率都算快了,主要有些人听不明白提图斯的意思,再解释一遍就很烦,还有些人揣着明白装糊涂,糊弄学一等一的高手。跟这些人打交道可太费脑了,换了自己,他恨不得把这些家伙都拖下去砍了。他给自己倒了杯茶,试图平复心情,看提图斯讲了老半天,周旋了老半天,他也大发善心地给提图斯倒了杯茶。他喝着茶,想着怎么会有这么多糟心事,就连看那些家伙的眼神都带了点愠怒,倒是有些人给约书亚给吓到了,哪个喜欢赌钱的,喜欢借贷买奢侈品和超额消费的还没问约书亚家的私人钱庄借过点钱呢,虽然约书亚可能不记得他们,他们可记得约书亚这个债主。鬼知道提图斯干嘛把约书亚放进来,这就让他们非常急于离开这里,就连糊弄人的话都少了两句,态度都真挚了不少。提图斯只感觉可能是弗朗西斯昏了,所以这些人今天态度才转好的。
还是比预计的时间晚了半个小时,弗朗西斯依旧是没醒,西奥多更是两顿都没吃。提图斯只能劝西奥多去吃点东西,但是西奥多说要是弗朗西斯不醒,他就不会去吃那些东西,他眉宇间是化不开的忧愁,脸色更是差到了极点。约书亚则是对西奥多说道:“表兄一时半会儿也醒不了,你就算自责也应该吃点东西才对,不然表兄要是醒了,看到你这幅样子,他肯定会心疼的。”
西奥多则是什么都不想听,弗朗西斯要是真死了,他就去陪弗朗西斯,昨天他想了很多关于他们之间的事情,他无法割舍开弗朗西斯,之前那些感情一直被他压制着,可是现在弗朗西斯陷入昏迷,他就再也无法视而不见了,他爱弗朗西斯。两人曾经也是形影不离,朝夕相伴,他抚竖琴,弗朗西斯就拨动他的西塞拉琴跟他一起合奏,偶尔两人还会即兴用同一把竖琴编奏新曲子,他演奏出他想要编写的乐曲,弗朗西斯就在旁边亲自帮他把乐谱记录下来,碰到卡顿的地方就把位置给到弗朗西斯,弗朗西斯总能继续演奏下去,他则继续记录乐谱,他们一起完成过很多首曲子,那些手稿现在还被放在乐室里。他失忆的时候,曾经拿起过那些手稿演奏,记忆就是随着那些被演奏出来的乐章才恢复的。那些手稿就像是打开潘多拉魔盒的钥匙,一旦打开封存的记忆,他就被甜蜜与痛苦的记忆所交织着,就是因为当时全身心地去爱,所以后面的背叛就显得更加刻骨铭心,越无法原谅。可是在死亡面前,就连这种恨都不是这么强烈,他现在只希望弗朗西斯能早点醒来,他想,只要弗朗西斯能醒来,他就原谅弗朗西斯,之前的事情就一了百了。
他突然就感觉一阵头晕目眩,提图斯见西奥多状态不对,立马上前查看,约书亚则是直接让侍从把医官找来了。医官最近来的频率都快赶上平时一年来的频率了,还好西奥多只是因为不吃饭有些低血糖。提图斯直接就让人去准备吃的,他今天无论如何都要让西奥多吃饭,西奥多坐在椅子上缓了一会儿,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他问提图斯会不会演奏西塞拉琴,提图斯倒是会,弗朗西斯在他还小的时候就教过他,只是几年没碰了,可能生疏了不少。他疑惑西奥多问他这件事干嘛,西奥多却说他可能有办法唤醒弗朗西斯。西奥多让人去乐室把他的竖琴,还有弗朗西斯的西塞拉琴拿来,还有那些被放在桌案上的乐谱。他要和提图斯合奏,说不定弗朗西斯听到琴声,就会和他有同样的反应。提图斯让西奥多先吃饭,他还要拿着西塞拉琴先练习练习,免得待会演奏时突然断掉。旁边的约书亚则是像被隔绝了一样,他也想帮点忙,就对西奥多说道:“Lyra行吗?我只会演奏这个。”西奥多婉拒了他,对他说西塞拉琴就行了,但是约书亚可以观察弗朗西斯对哪首曲子比较有反应,说不定多演奏几遍,弗朗西斯就醒了。
约书亚只能郁闷地坐在床边,看着提图斯和西奥多合奏,他心里简直都酸死了,早知道就学西塞拉琴了。等到两人合奏时,他全部的注意力几乎都被西奥多吸引了,动情演奏竖琴的西奥多显得更加圣洁高贵,几乎全身都散发出一种致命的吸引力,确实是如同神只一样,他不是没见过别人演奏竖琴,只是这些人演奏的都没有西奥多这么投入,这么引人入胜。他光顾着看西奥多了,都没注意到床上的弗朗西斯已经苏醒了过来,直到弗朗西斯喊了一声:“西奥多?”约书亚才发现身边的弗朗西斯醒了。他连忙欣喜地对两人喊道:“表兄醒了。”
西奥多几乎是马上停止了演奏,眼眶含泪地跑到了弗朗西斯的面前,他握住弗朗西斯的手,把弗朗西斯的手背放在了自己的侧脸上,对着弗朗西斯哽咽道:“我在这里,你终于醒了,我好担心你再也醒不过来。”
弗朗西斯虚弱地用拇指轻轻抹去西奥多眼角的泪珠,温声安慰道:“没事的,我这不是醒了吗,别担心了。我以为你那晚就走了,不好意思,我突然昏了,是不是提图斯和约书亚拦着你,不肯放你走。现在我醒了,西奥多,你要想离开,没人能拦着你了。”
西奥多听到他的话,则是含泪吻上了他,用实际行动告诉弗朗西斯,他不走了。要说弗朗西斯刚才还在忧伤着西奥多要离开,那么西奥多的行动无疑让他那颗死寂的心又开始跳动了。约书亚很识相地在弗朗西斯醒后,就去到了提图斯的身边,两人属于是难兄难弟,心里既开心又难过。不同的是,提图斯能自己消化掉这些情绪,他早就做好了西奥多可能会成为他表哥伴侣的准备,而约书亚则不想接受这个可能即将发生的事实,他以让两人独处为借口,拉着提图斯就出去喝酒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喝醉了的约书亚没有说胡话,而是不停重复着:“表兄和西奥多真的很配。”提图斯倒是不觉得奇怪,他酒量比约书亚好,他打断了约书亚不断重复的话语,开玩笑道:“他们都在一起了,你就不要再天天念叨了,这么一看,表哥还成你妹夫了,开心点,你辈分要升了。”
“可是我不想表兄当我妹夫。”
“知道你敬重表兄,就开个玩笑,不用当真的。”
约书亚却苦恼了起来:“这不是玩笑,他真的会和西奥多结婚的,他们会一直在一起,他们这样都没分开,那以后就很难分开了。”
这话听着有点怪,但提图斯却没听出另一种意思,他以为约书亚在感叹他们在一起的困难,就接了一句:“对呀,以后也很难分开了,估计死后都要合葬。”
约书亚听到这就不仅只有苦恼了,他还烦躁了起来:“合葬?以后都会在一起,死了也在一起,真令人向往。”
“向往什么?爱情吗?你要找一个还不是简单得很,我看之前那次欢迎晚宴上,就有很多姑娘喜欢你。”
“可我不喜欢她们,我喜欢小公主,他真的很漂亮,他会对我笑,拉着我的手,抱我,还会对我撒娇让我给他买好看的小镯子。”
提图斯这可被他整蒙了,他想了半天,都没想到是哪个国家的公主,大的国家就剩下他们还有诺赛科帝国了,边陲小国倒也有几个,往来也只是简单的通商往来,还真没联姻过啥的,他也想不通是哪个小公主,但是鼓励还是要鼓励的:“喜欢就去追啊,不过两国联姻是大事,表哥思想比较开放,应该会同意鼓励你的。”
约书亚听到这里,回了他一句:“弗朗西斯不会同意的,他只会苦恼,不给他添堵了。”
提图斯还以为是和他们关系恶劣的野蛮国家,于是对着他说道:“那姑娘要是真被你打动了,你完全可以带她私奔,虽然挺不道德的,但只要你一直对她好,我觉得她会明白你,被你打动的,然后一直和你在一起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约书亚有了些松动,但是又似想到了什么,他把手指插入自己的短发中,抓了一把,然后又说道:“他要结婚了,伴侣很好,我比不过的。但是他之前也差点和另一个人结婚,要是没有我,他们差点就成了。”
提图斯听着就感觉很熟悉,还透露着诡异,但他喝了点酒,又有些想不起来,只能说道:“你怎么还搞这种事,太缺德了。但是他们没成,不就说明缘分不够吗?她又要结婚了,不是还没结吗?你还有机会的。但是,你这种行为是真的缺德。”
约书亚则完全被他那一句没结婚,还有机会给说动了,他直接给自己猛灌了一口酒,感觉自己又行了,于是对着提图斯说道:“你说的太对了,我还有机会,我要让他离不开我。”
提图斯看约书亚这幅样子,也只能和他碰杯说道:“那祝你追到你的真命天女。”
约书亚带着志在的笑容,在昏暗的烛光下,那张清逸隽秀的脸被衬得有些阴森。他喝完酒就开口说道:“我会的,他最后一定会留在我身边的。”
此刻的西奥多还不知道,他将要面对怎样的劫难,他还沉浸在和弗朗西斯的甜蜜中。当然他也是有苦恼的,他和弗朗西斯和好了,那迪米特里奥斯那边怎么办,他和迪米特里奥斯已经是伴侣了,两人之间已经宣过誓,分食过一个麦饼了。他们新婚夜的时候还互相保证过只爱对方的,结果他自己却先违背了誓言,他既不想离开弗朗西斯又放弃不了迪米特里奥斯,他现在矛盾得很,精致的眉眼都透露着一股忧愁感,弗朗西斯在他身边熟睡着,他望着熟睡的弗朗西斯,想自己这样是不公平的,他现在有一种负罪感,他辜负了两个人对他的爱,他自私地不想割弃掉任何一个,可是三个人的爱情?哪有这种奇怪的东西,他想了一个晚上,都想不到一个完美的解决方法。直到弗朗西斯醒过来,他也还是没有入睡。弗朗西斯见西奥多一夜未睡,直接搂住他,对他说道:“西奥多,有事情在困扰着你,不如待会儿午饭时和我聊聊,不管你想怎么样,我永远都支持你。”
西奥多把头埋进了弗朗西斯的怀里,满怀愧疚地对他说道:“弗朗西斯,我是个滥情的家伙,我既不想离开你,也不想离开迪米特里奥斯。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我爱你们两个,我知道这样很无耻,很离谱,但这就是我昨晚所困扰的,我不想失去你们中的任何一个,对不起,原谅我是这么糟糕的家伙。”
弗朗西斯轻拍着西奥多的背,安慰道:“你一点都不糟糕,亲爱的。你心软地原谅了我们对你的冒犯和过错。我爱你,西奥多,我多想你能独属于我一个人,可是我曾经伤过你的心,致使你投入了别人的怀抱。你要是真的割舍不开,我不介意你心的另一半现在属于别人,是我先对不起你的,我没资格要求你些什么,只要你心里有我就行了。你妥协了很多次,才使我们走到今天,所以只要你开心,我也能妥协。但请你记住,我永远爱你。”
西奥多听到这里就更愧疚了,他紧抱着弗朗西斯,不停地说着:“对不起。”弗朗西斯依旧是安慰着他,弗朗西斯也不想和别人一起分享西奥多,可是在他经历了昏迷后他突然就看开了,人生不过短短几万天,人开心的日子本来就少,要是他们一直都生活在痛苦愧疚还有恐慌中,那人生又有什么意义呢。西奥多承受过的苦难已经够多了,如果妥协能让西奥多以后都开心的话,那他愿意,为了西奥多而妥协。
距离迪米特里奥斯到访的时间越来越近,这就让西奥多越发紧张,迪米特里奥斯虽然变态,但他可没有和别人分享东西的癖好,他的爱更多的是占有和侵略性,西奥多实在没办法想到,当自己向他提出这个无耻请求的时候,他会是什么表情。西奥多想大概是嘲弄还有轻蔑,毕竟他之前就骂过自己朝三暮四。他郁闷地喝着他的下午茶,都没注意到约书亚坐到了他的对面,望着一脸沉思的西奥多,约书亚直接把手伸到他眼前晃了晃,西奥多这才回过神来,他等着约书亚说明来意,约书亚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对着西奥多就问道:“你喜欢小孩子吗?”
“啊?”西奥多很疑惑,好端端地和他聊这个干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约书亚看西奥多一脸的疑问,于是他换了种说法问道:“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和表兄有孩子,你会和表兄怎么照顾这个孩子。”
虽然约书亚的问题很抽象,但是西奥多仍是认真想了想,才说道:“我没有照顾孩子的经验,但当父母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我曾见过一个母亲把孩子背在身上,在秋收时汗流浃背地割麦子,她还要哄她背上的孩子,但她一看到那个孩子就会笑。”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停顿了一会儿才说道:“那时候我六岁,我父母经常吵架,打架,家里根本待不了。我母亲也对我没有好脸色,所以那天我翘了一节礼仪课,去到了田间,看他们秋收,跟那些在田野间的孩子玩闹,一直玩到了傍晚,他们的母亲会为他们的疯跑而担心,也会让他们注意安全,他们的父亲会感叹他们的精力无限,还会把他们抱起来让他们骑在脖子上。我想大概不是所有父母都相同的,因为我那天回去,我父亲用鞭子把我打了一顿,骂我是不成器的畜生,母亲出去了,很晚才回来,喝了酒也没来看我一眼。即使我父亲在第二天的餐桌上说他昨天狠狠教训了我一顿,母亲也只是看了我一眼说了句我恢复能力和杂草一样就又离开了。”
他说得很平静,可是眼里透露着痛苦和麻木,他喝了口茶,平复了一下心情又说道:“我不确定我会是哪种父母,我也不会有自己的孩子,我怕我教不好他,我也怕自己对他发脾气,也许我这种人并不配有一个孩子。”
约书亚听了西奥多的话,就感觉也许不该问这个话题,可是他希望西奥多想要一个孩子,这样他就有理由,说服西奥多跟他挑选的那两个女奴做爱了,奴隶这种东西就像是工具,只要通过这两个工具就能让西奥多留下,这很划算。可是鬼知道西奥多的父母比他想的还要阴间,居然让西奥多都有了不配有一个孩子这种想法。
他试图和西奥多描述一下那个孩子,以此来改变西奥多的观点:“孩子又不难带,有什么配不配的。你想想要是你有自己的孩子,你可以教他抚竖琴,表兄可以教他骑马射箭,过节一家三口多热闹。”
西奥多却直接打断了他说道:“我并不想,我现在和弗朗西斯过节也很开心。孩子是一个不确定的因素,我无法确保我能不能很好地照顾他,对待他,与其这样,不如一开始就不要。”
约书亚见劝西奥多不行,他又搬出了弗朗西斯:“万一表兄想要一个孩子呢。表兄还挺喜欢小孩子的,他之前去孤儿院的时候,和那群孩子玩得很开心,我敢说,如果你和表兄有孩子的话,表兄绝对会把最好的一切都给那个孩子的。”
西奥多听了约书亚的话,想了一下那个画面,确实挺温馨的,但他又不能生,他还以为是弗朗西斯让约书亚来试探他的,于是回答道:“很可惜我是个男性,我并不具备生育能力。如果弗朗西斯真的很想要的话,或许我们可以去孤儿院领养一个孩子。我不介意他和别的女性生一个,他是帝王,有个孩子继承位置很合理,我并不是不能接受,他要是和那位女性相爱的话,我也可以离开,反正我从头到尾就应该是一个人。”
约书亚见西奥多把话题扯到了另一个地方,他立马说道:“你不是爱表兄吗?你怎么能把他拱手让人。况且你们之间,你要是有一个孩子,表哥肯定不会介意的,而且这个孩子还能让你和表哥更亲密,有一个这样的孩子不好吗?”
西奥多不知道约书亚在想些什么,但他今天实在是太反常了,他站起身,阴阳怪气对着约书亚说了一句:“弗朗西斯公务应该快处理完了,我们之间的事不劳你费心了,我现在去找他问问,也许他能给你,你想要的答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然后西奥多就离开了,约书亚坐在亭子里,望着花园里各色的鲜花,心里盘算着另一个办法,既然明的不行,那只能来点阴险的了,精液在十五分钟内都是有效的,也就是说他只要能搞到西奥多的精液就行了。
书房内
弗朗西斯和提图斯都惊讶于西奥多的到来,西奥多则是把内心所想给问了出来:“弗朗西斯,今天是不是你让约书亚来当说客,想说服我,你会和别人有一个孩子,想让我不要过多插手这件事。”
弗朗西斯莫名背了一口黑锅,他眼神无辜地对着西奥多说道:“他跟你讲什么了,亲爱的。我从来没有过这种想法,我的前半生献给了这个国家,我的后半生只想和你一起度过。但是我确实喜欢孩子,如果你能接受的话,我希望你能和我一起多去看看孤儿院那群可爱的孩子,他们不仅是国家的孩子,更是我们所有人的孩子,他们需要得到更多的关怀才对。”
提图斯也对着西奥多说道:“你这件事可是冤枉表哥了,他从今天早上到现在都没见过约书亚,一直在这里和我处理这些东西,回信回得手都麻了,水都没喝一口。谁知道约书亚又是哪根筋不对,也许他又在突发奇想,所以他到底和你说了些什么?让你这么误会表哥。”
西奥多把他和约书亚的对话讲给了两人,提图斯想起了昨晚的事,对着西奥多说道:“他最近估计精神不太好,他喜欢的姑娘要和别人结婚了,不过,他昨天还说要去追人家,可能追得有些不顺利,所以想找你聊点有的没的,不用在意他,他一天一个想法。”
眼看自己错怪了弗朗西斯,他当即走到弗朗西斯身边,给弗朗西斯捏着那条胀麻的手臂聊表他的歉意:“对不起,我误会你了,我以为是你想要个孩子当继承人。主要约书亚的语言太会诱导人了,他说我可以教孩子抚琴,你可以教孩子骑马,还说过节我们一家三口会很热闹。我以为你心里是这么期待的,真的抱歉。”
“在没遇到你之前,我确实设想过这些,但是自从遇到你后,我的一切设想里都有你。我们两个在一起就很好,没有孩子也很好。”
提图斯眼见两人要渐入佳境,腻腻歪歪,他假装咳嗽了一声,才打破了两人之间罗曼蒂克的气氛。西奥多轻啄了一下弗朗西斯的侧脸才离开,弗朗西斯则是被这突然的一吻搞得整张俊脸都红了起来。
提图斯还是第一次见平常正经的弗朗西斯脸红,他把手握成拳抵在嘴上偷笑了两声打趣道:“表哥,你好歹也快三十了,怎么跟个刚刚被喜欢姑娘表白的纯情处男一样。”
弗朗西斯把手里的财务报表给到了提图斯,然后说道:“你观察得很仔细,比喻也很贴切,如果你能把报表中的金额和对应的物品再仔细看一下就更好了,这份报表所有东西的价格都被虚抬了,他以为上调个三四个银币我们看不出,倒是有胆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下提图斯可乐不出来了,他仔细看了看确实是,东西的定价被虚抬了,刚刚自己还觉得有点怪说不出来,因为整张报表中的东西都被虚抬了,所以整体还算和谐,可根本经不起仔细地推敲,他果然应该更严谨点。不过他更好奇这人胆子怎么这么大,正常来说他们都只敢给两三件物品抬价,哪像这个人要抬一起抬,就好像这个地区已经归他私人管辖了一样,直接睁着眼睛编了张报表来骗他们。
所以不出意外的,弗朗西斯写了封信,让这个叫塞尔维乌斯的执政官尽快赶来卡罗纳,他要亲自召见他。
晚上等两人都沐浴完了,西奥多还在为书房里的事耿耿于怀,他感觉自己有点对不住弗朗西斯,所以他吻上了正在他身边看书的弗朗西斯,弗朗西斯被他这么一吻就知道西奥多想干什么了,他胡乱把书放到了旁边的床头柜上,然后就拥吻住了西奥多,西奥多因为愧疚所以主动得很,他先是脱掉了自己的睡袍,漏出了那一片雪白惹眼的肌肤,然后又开始脱弗朗西斯的睡袍,弗朗西斯见此,也是二话没说把身上的睡袍脱了下来,漏出精壮的身材。西奥多被压在床上,被吻得声音都带着撩人的春色:“求求主人,疼爱一下我,请拿大鸡巴把我填满,如果是主人的话,射在里面也没关系,想要身上都是主人的味道。”
弗朗西斯被西奥多这番话的大胆和放荡给刺激到了,下面直接起了反应,但是嘴上仍说道:“西奥多,不要叫我主人,我在床上没有奇怪的癖好,不用这么讨好我。”
西奥多被这么一说,脸上一片羞红,他小声对着弗朗西斯说道:“可是我想玩,主人满足我,陪我玩。”他语气中带着娇嗔还有一丝道不清楚的情欲。随后他就用那双玉手抓起弗朗西斯的老二,帮弗朗西斯撸了起来。感官上确实得到了刺激,可是弗朗西斯之前也没和别人玩过这个,他都不知道要怎么称呼西奥多,如果西奥多叫他主人的话。
他试探性地喊了声:“小奴隶。”喊完又觉得失礼,甚至带了点羞耻,所以他又把头埋在了西奥多的肩上,脸上烫得惊人。西奥多见此,轻笑出声,又凑在弗朗西斯耳边故意呻吟了几声,语言中都带着欲求不满和可怜:“主人好坏,小骚货都帮主人撸了,主人却不肯让我也舒服舒服。主人也帮帮我。”
弗朗西斯听到这段话,那根粗大的玩意在西奥多的手中更硬了,他自暴自弃般地用右手握住了西奥多那根秀气的阴茎也撸动了起来,他甚至怀疑是不是迪米特里奥斯在床上有什么特殊癖好,才导致西奥多像现在这样的。叫西奥多小骚货是不可能的,这也太羞耻了,他不经感叹年轻人玩的就是花。
还没等他有下一步动作,西奥多就又对着他说道:“主人,后面也要,主人把手指插进去,求求主人了,后面现在好空,想要被主人的手指插入。”
弗朗西斯哪里见过西奥多这样,他吻上了西奥多那张不断发出甜腻声音的嘴唇,又插了一根手指进西奥多的后穴,异物的插入感很明显,西奥多在手指进入的时候,浑身都僵了一下,眼睛上也变得多了层水雾。他被吻得情迷意乱得,手上的动作都加快了不少,这就导致弗朗西斯直接射了出来,西奥多的手上被射满了精液,他把沾满精液的手举到了弗朗西斯的面前,状似惋惜地说道:“主人射了好多,好可惜都没射进后穴,要不然后穴就被填满了,说不定还会流出来。”
西奥多不说还好,西奥多一说弗朗西斯就想到了那个场景,刚刚射完的阴茎就又有了抬头的迹象,他无奈对着西奥多说道:“别说了,亲爱的,你一定不想明天睡到下午起来对吧。”
西奥多却娇嗔着说道:“睡到晚上起来都没事,现在只想和主人疯狂做爱,主人行不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弗朗西斯听到他这么说,也不再压制着干晕西奥多的冲动,他加快速度撸动着西奥多的玉茎,又往西奥多的后穴中多塞入了两根手指抽动起来,西奥多被刺激得浪叫道:“主人好厉害,好舒服,啊啊,要到了,啊啊啊啊,要被主人插死了。”伴随着西奥多高亢又柔媚的叫声,西奥多射了出来,甚至后面也紧紧绞着弗朗西斯的手指,他被高潮刺激得直接身体都拱了起来,眼神更是迷离至极。还没等他有休息的时间,弗朗西斯就让他抱着自己那两条修长的白腿,然后扶住了他的细腰一个挺身就把阴茎塞进了他的后穴中开始抽动起来。西奥多被干得嘴里不断溢出甜美的呻吟,整张脸更是靡丽到了极点,但他仍不肯放弃所谓的情趣玩法:“主人要把后穴都捅烂了,啊啊啊啊啊,好大好粗,小骚货最爱吃主人的大肉棒了,啊啊啊啊啊,主人力气好大,啊啊啊,小骚货不行了。”说完,西奥多就又到达了高潮,弗朗西斯被他后穴的内壁紧紧包裹着,多动一下都显得吃力,他索性慢慢抽动着,把西奥多后穴又操干得湿润温软了下去,然后又开始加快速度,西奥多哪里受得了,当即求饶道:“主人慢点,刚刚高潮完,不要这么快。”弗朗西斯却不听,而是把西奥多拉近,更加激烈地撞了起来,柔软细腻的屁股直接都被撞得红了一片,西奥多只能无助的叫喊着,呻吟着,眼泪都流了出来:“主人是坏蛋,太快了,啊啊啊啊,不要撞那里,啊啊啊啊,要被主人玩坏了,啊啊啊啊啊。”
床上的金发美人满脸绯色,扭动着腰身妄图挣脱棕发男人的大掌,可惜效果甚微,挣扎只换来了棕发男人的安慰吻和更用力地操干,他被干得汁水横流,泪眼迷离,脸上更是春色尽显,霏迷乱神,最终在颤栗中攀上了高峰,他本以为这场性事终于是结束了。却没想到弗朗西斯在他耳边说道:“西奥多,不听话的孩子要接受惩罚,特别是喜欢说淫词秽语勾引人的孩子。”然后,他就被迫用手肘撑着床,膝盖又跪着床上,两条腿被岔开,呈一个十分淫乱的姿势,为了防止他累,弗朗西斯又往他腰那里塞了两个枕头垫高,做完这一切,西奥多就又被操干了起来,他断断续续地发出诱人又可怜的呻吟,妄图让弗朗西斯心软:“弗朗西斯,太过了,啊啊啊啊啊啊,这一切都太过了,呜呜呜,我错了,最后一次好不好,啊啊。”
弗朗西斯却不肯饶了他,虽然语气轻柔,但却丝毫不减撞击的速度:“亲爱的,你说的想睡到明天晚上,不能说话不算数。”
西奥多听到这,只能讨饶道:“你太厉害了,我不知道你会这么猛,我现在知道了,最后一次好不好。”
弗朗西斯不接受他的讨价还价:“不好,我今天要让你知道我有多猛。”
西奥多被他操干得手肘都撑不住了,他累得趴了下来,弗朗西斯见此,把两人的姿势换回了正常的姿势,然后把西奥多那两条都有点打颤的玉腿架到了自己的肩上,随即开始了新一轮的征讨,西奥多被他干得脑子晕晕的,就连亲吻时都没了力气,只能一副任君采撷的表情,嘴里的呻吟声都小了不少,他是真的累了,却没想到弗朗西斯含着他的乳粒就是轻拢慢捻抹复挑,他那里本来就敏感,被那么一玩,就连后面都搅紧了。
弗朗西斯像是发现了什么,他又吻上了西奥多说道:“亲爱的,喜欢刚才那样对吧。”
还没等西奥多回答,他就又俯身逗弄起了他胸前的两点,西奥多被他逗弄得手紧紧抓着他淡棕色的头发,呻吟声也变的动情黏腻了不少,他都不记得两人是如何结束的这场疯狂的性事,只记得最后弗朗西斯的吻很温柔,一点都不像在床上衣冠禽兽的样子。
等西奥多醒来的时候,他的脑袋还是宕机状态,他先是起身缓了会儿,才发现床上的东西都被换了一遍,他想起昨夜两人的疯狂当即就羞红了脸。冷不丁地身后传来约书亚带着怨气的声音:“看来你和表兄昨天玩得很开心啊,我等了你一个多小时了,都下午四点了你才醒。”
西奥多都没发现约书亚在这里,他当即又钻回了被子里,才对着约书亚说道:“你能不能不要老是这么阴森森的,躲在别人背后不说话,找我有什么事吗?”
约书亚现在满脑子都是西奥多昨天和他表兄做的事,他直接语气不善地开口道:“你的老情人还有三天就来了,我想问问你想不想和我还有提图斯一起去迎接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随即他话锋一转又说道:“不过,你现在这幅淫荡的样子,真不知道他看到了会作何感想。”
西奥多一听他这话,当即对着他就扔了一个枕头:“你真是个神经病,随便进人房间,还随意评价我,迪米特里奥斯要来我自然会去迎接,用不着你瞎操心,现在你能走了。”
约书亚冷冷地望着西奥多,眼中晦暗的神色直接让西奥多不寒而栗,他慢慢靠近床边,西奥多则把身上的被子裹得更紧,敌视地望着他。约书亚越看西奥多的眼神越气,他从今天早上开始看到他表兄脖子上暧昧的吻痕就不爽了,他知道那是西奥多留下的,他们昨晚一定干了疯狂的事,他的心中充满了嫉妒和羡慕,凭什么表兄和迪米特里奥斯就能获得西奥多的青睐,而他就不行,甚至于西奥多非常厌恶他。他生了一上午的闷气,到了下午,他实在是忍不了了,他怀着一肚子的怨气想找西奥多问个清楚,到底怎么样才能原谅自己,却被告知西奥多昨天太过劳累,还在睡觉。他直接以西奥多哥哥的名义进到了屋里,然后就看到了熟睡的西奥多,西奥多的睡姿并不老实,大片的奶白色肌肤裸露在外面,上面都是吻痕和咬痕,他知道那是表兄留下的痕迹,但他也知道西奥多的恢复能力很好,所以他们昨晚到底得多疯狂,才能让这些痕迹一直遗留到现在。他端详着西奥多的睡颜,才发现西奥多的嘴唇微肿,他当即就烦躁了起来,他想昨天西奥多的嘴唇肯定被亲了很久才能这样,他怎么能这么淫荡,西奥多在他心中从来都是圣洁美好的,今天这么看完全不是这样,他就是一个饥渴的荡妇,这么多人都能上他,那为什么自己不行呢,他要回去好好打算一下,把西奥多变成只属于他的荡妇。但是事情还是要告诉西奥多的,就当是让他最后再见他的老情人一面。
他望着西奥多敌视的目光,把枕头又放回到了床上,然后对着西奥多说道:“你到底怎么样才能原谅我,你的镣铐已经没了,你应该遵循你的承诺原谅我。”
西奥多怕他会乱来,于是顺着他的话说道:“我原谅你,现在请你出去,我要起床了。”
约书亚听着他敷衍的回答,当即就恼怒地去扯他身上的被子:“你就这么敷衍我,昨天你和弗朗西斯能做这么久,今天还装什么清纯。”
西奥多不知道他在发什么疯,但是他紧紧拽着被子并开始警告约书亚:“那是我和弗朗西斯的事情,关你什么事,我都原谅你了,你还想怎么样。你今天又是吃错了什么药,或者哪条神经又搭错了,现在在这里扯我的被子,肆意评价我的为人。”
约书亚很气,但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他总不能说因为西奥多和弗朗西斯做了,所以他才这么恼怒。最后他只能黑着脸说了一句:“你真应该自爱一点。”才离开。
在西奥多看来,约书亚就是个傻缺疯子,还非常莫名其妙,要是可以,他真的一点都不像和这个疯子打交道。所以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西奥多都有意地去回避约书亚,这就让约书亚更郁闷和恼怒了,也让他的心里滋生出了更多阴暗的想法。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三日后,卡罗纳城门口
提图斯和约书亚如临大敌般等着迪米特里奥斯的到来,大早上的,两个人可以说是怨气冲天,特别是约书亚:“他就不能来快点吗?娘的,等了一个小时了,欠钱不还的玩意,给我摆什么架子。之前借钱的时候跟狗一样,现在威风了,倒是给我这个债主摆架子了。”
提图斯则是喝了一口手里的水,对着约书亚告诫到:“待会注意点言辞约书亚,起码不要用欠钱不还的玩意,你就算用远道而来的客人都比这个好。”
约书亚则是冷哼了一声:“客人?谈贸易合作的只能说是商务伙伴,一旦你跟他谈不好,还客人?他不把你往死里整就不错了。而且你看他什么态度,傲慢的不可一世,我看就是故意晾着我们,给我们下马威。”
提图斯把手中的水递给了约书亚,语气中带着无奈:“大少爷消消气吧,你想想我们劫走了西奥多,人家都快办婚礼了,没有打过来,愿意和谈已经很好了,起码对于一个好战分子来说,已经做了很大的让步。你待会最好收敛一下你的脾气,起码不要和他起正面冲突才好。”
约书亚气愤地接过水壶,喝了一口才说道:“他最好能快点来,要不然我是真的忍不住要发脾气了,你知道的我脾气向来不好。还有西奥多,说今天会来,我们站在这里这么久了,也没见他过来。”
“西奥多要过来,怎么没人跟我讲?”
“我现在不是正在和你讲吗?反正是陪玩,陪几个又有什么不一样呢。”
提图斯心累了,他一大早上等了一个小时,现在还要跟约书亚争辩,这可以说是一个糟糕的开端。他突然明白了弗朗西斯给他收拾烂摊子的感觉,真是天道好轮回,苍天绕过谁。就在他感慨的时候,他眼尖地看到了迪米特里奥斯一行人,他马上示意身旁的约书亚,约书亚才不情不愿地换上了一脸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迪米特里奥斯一行人慢悠悠的就跟春游赏花一般,提图斯当下便知道约书亚说得没错,他就是故意给他们下马威的。等到五六分钟,对方才磨磨蹭蹭地骑着马一路遛了过来,约书亚撇过脸切了一声,对着身旁的提图斯说道:“你看他今天这副样子,摆明了要故意为难我们。”
提图斯制止住了约书亚的靠近,目不斜视地望着前面说道:“那我们也要把这些为难一一化解,少抱怨,多做事才是真的。”
约书亚见提图斯这样,也只能忍下心中的埋怨,跟着提图斯一起被迫营业,等到迪米特里奥斯下了马,提图斯才打量起他,照道理来说,塞西利帝国的人因为土地和气候还有因地制宜的原因应该平均身高会比他们矮一点,但迪米特里奥斯完全不是,提图斯的身高在维堤亚帝国已经算是拔尖的存在了,谁能想到迪米特里奥斯比他还高,约书亚更是矮了这人半个头。这人长得倒是很有塞西利帝国的特色,黑发黑眸,五官深邃,仪表不凡,只是眼下神色说不上对他们有多好。提图斯和约书亚难免要上去寒暄几句,结果人家丝毫不想和他们寒暄,他吩咐人把欠约书亚的钱给还了,然后让约书亚把项链归还给他,约书亚就知道他会来这么一出,当下就让人把准备好的项链还给了他,迪米特里奥斯打量着手里的项链,询问着提图斯接下来的行程,语气很平和,没有丝毫轻慢的意思,让人挑不出毛病,但是表情却不是那么亲和,甚至可以说是严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提图斯想今天估计要不好过,看这个态度。他倒也早有预料,照着演练过的样子就笑容得体地简单介绍了一下自己,然后讲起了行程,只是说道一半,迪米特里奥斯像是看到了什么,马上疾步上前,表情都带着喜形于色。还没等他想明白这个转变,就听到了身后传来西奥多带着歉意的声音:“不好意思,我迟到了。”他当下了然于心。他回头看去,就看到西奥多跟迪米特里奥斯拥抱在了一起,西奥多还主动吻上了迪米特里奥斯,看西奥多身上的穿着,估计是好好打扮了一番,光彩照人得很,那迟到的原因也找到了。约书亚看到这一幕,眼底都带了点嘲讽和阴晦的神色。
“宝贝想没想我,最近是不是都没有好好吃饭,都轻了好多。”迪米特里奥斯用手顺着西奥多那一头被风吹得有些凌乱的金发,语气中都带着关切和爱怜。
“一直都在想你,想你想到茶饭不思,今天还想穿得好点,让你眼前一亮。”西奥多的眼神中包含着期待和爱意,那双白皙剔透的素手也紧紧握着他的手不肯松开。
这要换在之前,他简直想都不敢行,他当即就夸了起来:“宝贝穿什么都好看,今天谁都比不上你好看,如果带上我刚刚拿回来那条项链就更好看了。”,他说着,就帮西奥多解下了脖子里那条琥珀碧玺金项链,把手中那条蓝宝石珍珠项链给西奥多换了上去。
这项链华美庄重得很,蓝宝石的数量总计三十一颗,最大的一颗蓝宝石直径六厘米被镶嵌在碎钻的中间,其他的蓝宝石则被按照大小以中间那颗蓝宝石为中心展开,中间的空隙则由一颗颗饱满圆润的珍珠所串联而成。项链被戴在西奥多脖子上,更把西奥多衬得瑰丽动人。迪米特里奥斯当下便拉着西奥多的手说道:“我就知道这条项链会很衬你,你的眼睛比这上面的宝石还要动人一百倍。”然后他又吻上了西奥多。
约书亚看到两人这样,只恨没有早点熔了那条该死的项链,一条项链就能让西奥多这么高兴,他有这么多珍宝,西奥多却看都不看他一眼,要不是提图斯拉着他,他早就上前分开两人了。不过没事,再让他们开心几天,过不了多久了,西奥多迟早会属于他的,想到这里,他脸色才好点。提图斯看到约书亚表情稍缓才松了一口气,早知道当初就不该为了报复把这个祖宗带来,现在属于是供着两个祖宗。不过西奥多来了之后,迪米特里奥斯就收了那种半死不活的态度,也算是给了他点安慰,有惊无险地看完了要通商的产业,他以为迪米特里奥斯会色令智昏地让他一笔带过呢,谁想到他会细问这些东西的关税和价格,以及双方要是通商会有点优惠政策待遇,以及这些东西的质量在需要通商后会不会打折扣,他甚至还夸了他们烧制的陶器,说要是通商后,这些陶器一定会给民众的生活带来改善。提图斯改变了点他对这家伙的看法,看来也不完全是个只会打仗的好战分子。
下午的行程就是带着迪米特里奥斯逛一下卡罗纳城,尽尽地主之谊,所以午饭就定在了当地颇具传统特色菜的食肆里,不出意外的是约书亚家的产业,约书亚倒也没有作什么妖,而是老老实实地问了这群来使的忌口,然后点了几十个特色菜还有甜点,又加了不少美酒。反正是按照高规格对待,这样也不能挑他们的毛病。不过是分了地方吃饭的,来使和他们这次来接待的其他人直接在楼下大厅吃饭,而他,提图斯,西奥多,还有迪米特里奥斯则开了一个包间单独用膳,他才不想和别人吵吵嚷嚷地吃饭呢,看着就心烦。
菜上齐后,提图斯就和迪米特里奥斯又聊起了通商的事情,把刚刚没来及解释清楚的东西给说个清楚。迪米特里奥斯一边帮西奥多布菜,一边听着提图斯的回答,约书亚则是时不时地还要差两句嘴,毕竟这些产业他家都有涉及,通商后,可能还要根据相关政策做出调整。西奥多也想说两句什么,可是他对这些东西都不太熟悉,之前塞西利帝国通商的事都是财务部大臣在管,只要不出什么错,西奥多基本上都不会管,毕竟他对这个也不感兴趣。迪米特里奥斯察觉出了身边的西奥多心情低落,适时停止了这个话题,说待会晚宴时找弗朗西斯详谈也不迟。然后就换了个话题聊了起来,还给西奥多又拿了一块烟熏牛肉。
之前提图斯还好奇,这么没有共同话题的两个人要怎么相处,为什么西奥多会舍不下迪米特里奥斯。现在他是知道了,这人虽然跟西奥多没有什么共同话题,但是他会毫无保留地迁就西奥多,照顾西奥多。换了表哥肯定是做不到的,就说今天早上,大庭广众之下那样,换了他表哥怕是会让西奥多注意点在外面的影响。现在吃饭也是,照道理来说,让他给西奥多布菜是不符合规矩的,这些都是侍从的活,他表哥就从来没有为西奥多这么干过,也不会为了西奥多延误正事,其实也说不上延误,也就是迁就。在他的记忆里,他就没见过表哥迁就过西奥多,都是西奥多在迁就表哥才对,就连他们重归于好,都是西奥多害怕表哥吐血才又在一起的。
这么一比,就不难知道西奥多为什么矛盾在两人之间了。西奥多想要的太完美了,他既想要表哥那样能跟他心有灵犀的伴侣,又希望伴侣能够无条件地偏爱他,迁就他,满足他的小任性。他想根本没人能符合这个要求,心有灵犀就意味着对方能够很好地看透你,把握你,甚至比你更了解你自己,你的所思所想他都能清楚地感知,他都有这个条件了,他又怎么会无条件地迁就你呢,他只会利用你自身性格的特点对你进行分析和破解,最后找到一个能够继续和你在一起的方法。双方互为知己,都知道对方在想什么,所以更难做出低头,他们都等着另一半低头,这样才能彰显心有灵犀中对方对你的在乎和你们的相配。而偏爱和迁就一开始就是留住另一人的自我妥协手段,因为做不到心意相通,所以会患得患失,患得患失带来的就是恋爱中的焦躁感和不确定性,为了去除这种心理,他们不得不更加把注意力放在恋人身上,去加倍讨好恋人,希望通过这种手段留住恋人。显然弗朗西斯和迪米特里奥斯都成功了,西奥多确实在两人之中难以抉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提图斯想,要养好西奥多是一件很难的事情,他就像是一块易碎的水晶,不仅是精神上,心理上也是。幼年的不幸让他极度缺爱,成年后纸醉金迷的生活又使他保留了高规格的生活和浪漫理想主义的思想。正是因为幼年太苦,所以他会去逃避现实,皇帝的身份又使他不得不面对现实,而受制的权利,以及被母亲操纵的日子中,他又病态地得到了一段所谓的无忧无虑的时光,所以他能不在乎帝国的灭亡,心安理得地和表哥在一起,这对他来说不过是换了个笼子,换了个主人。他的悲伤远没有得到得到表哥这个知己的喜悦多,甚至表哥要死的时候,西奥多的悲伤其实是超过了亡国时候的。因为原来的国家没有给予他一段美好的童年和正常的经历,甚至于是快乐的记忆,所以表哥其实是西奥多的第一选择。而第二个选择则是迪米特里奥斯,爱西奥多爱到自卑到骨子里的家伙,即使身份上完成了进阶,思想和行动上却还是以西奥多为主。他想,西奥多是不能离开这两个人的供养的,高规格的生活给予给西奥多的是一种束缚,他没办法离开这些东西,他确实是作为公民在自治区待了两年,可是那一袋金币确实是被他花完了,他需要一个阳光极佳的房子来种植他的花木,所以他需要阳台和土地,他还需要乐器来点缀他灰暗的生活,所以他买了竖琴,不是用公用的,而是买了一把,因为贵族喜欢用自己的东西,并非大众的东西,他又需要一个琴房来摆放他的竖琴,房子的价格也需要加。西奥多还喜欢金饰,即使在他最困难的时候,他都没有当掉他出宫时戴的金镯子,他情愿饿了三天,也不愿当掉这个死物,他甚至还拿这件事情和表哥打趣过。在他看来饿死事小,丢失了他作为贵族的标志为大。西奥多是无法适应公民的生活的,更别说是平民了。
他想到这里,就用探究的眼神望向西奥多,西奥多其实有很多的小心思,他见表哥的时候身上不会戴这么多的金饰,身上穿的托加也不会这么华丽,因为表哥从来都不在意这些,他不会去夸赞西奥多的穿着还有在服装上的小巧思,他更在乎和西奥多在交谈上以及精神上的共鸣。而迪米特里奥斯却在乎这些,他更喜欢西奥多的色相,还有西奥多光彩夺目的样子,西奥多也愿意用色相来吸引他,就像现在西奥多状似不经意地拨弄着手上的镯子,还把镯子给拨弄掉了,很拙劣的把戏,但迪米特里奥斯就是上钩了,还把掉在桌上的镯子用手帕仔细擦拭了一遍,才又给西奥多带上,西奥多则是亲了一下他的脸。不同的人用不同的策略,恋爱中的小花招。不管怎么样其实都是西奥多站在劣势,在表哥那里他要压抑喜欢金饰的习惯,装得和表哥一样节俭,以此来让表哥开心。在迪米特里奥斯这里他可以释放这些习惯,但却需要牺牲自己的色相,以及装得像个小傻子一样来让迪米特里奥斯有表现的机会。前者喜欢他的思想,后者贪恋他的色相,但二者他都因为缺爱而不肯放手。
约书亚想得没有提图斯多,他现在心里难受得很,看到西奥多对着迪米特里奥斯那副笑靥如花的样子,他就难受,他迫切得想分开眼前的二人,输给表兄他服气,可输给这么一个舔狗他就不服气了。但是令他更不能接受地还在后面,下午逛街的时候,西奥多居然让迪米特里奥斯给他买那些花花绿绿的镯子,两人的对话更是让他被打了当头一棒。
西奥多挽着迪米特里奥斯的手,有些怀念地说道:“你还记得你当百夫长的时候,喜欢买这些东西给我吗?花花绿绿的,难看死了。”虽然嘴上这么说,可是西奥多的语气里很明显带着调笑。
迪米特里奥斯想都没想就说道:“那时候拿钱不多,我花钱又大手大脚的,族里也不给点接济,一直想送点东西给你,所以买了这个,打一场胜仗,带回来一个,很廉价的东西,但你还是收了,还把他们和你那些贵重的镯子,项链放在一起。”
西奥多拉了拉他的手又说道:“如果我说我还想买一条这玩意呢,你会不会觉得我疯了。”
迪米特里奥斯理所应当地说道:“不会,你带什么都好看,那些花花绿绿的东西,你出去跟我玩得时候还带着,还硬说他们好看。那时候还会对我撒娇,叫我哥哥,脾气也好得很。”
西奥多推了他一把说道:“你的意思是我现在脾气不好吗?”
迪米特里奥斯又给他买了一个,戴在了他的手上说道:“和从前一样好,不,比从前还好。之前生气你都是生闷气,走在街上就突然不拉我的手了,把我搞得都有些不知所措。”
约书亚听着两人的对话,只感觉内心堵得发慌。失忆时,西奥多撒娇的对象从来都不是他,而是西奥多记忆中的哥哥,难怪会让他买那种丑东西,原来是记忆中跟定情信物一样的东西。他所喜欢的那个十二岁的西奥多从来都不属于他,而是属于迪米特里奥斯这只舔狗。他就像个笑话一样,西奥多果然是个爱情骗子,连自己都被他骗进去了,叫他哥哥,缠着他买东西,对他撒娇,还主动拉他的手,还对他发脾气,这些都是西奥多用来驯化另一个男人的招数,结果自己跟个傻子一样也着了西奥多的道。西奥多怎么可以这样,用他来代替记忆中迪米特里奥斯的位置,还骗得他以为自己是独一份的,就这么轻易喜欢上了西奥多,西奥多要为欺骗他这件事付出代价,这个该死的贱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提图斯看着约书亚盯着西奥多的眼神越来越阴暗甚至可以说是仇视,他拉了一下约书亚的托加,约书亚这才反应过来,但是脸上的神色依旧是难看。前面的两人有说有笑,后面的提图斯为了看住约书亚心惊肉跳。他发现只要前面两个人一有个什么互动,约书亚的脸色就会变得不好,他也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只能归结为约书亚可能又在为表哥设身处地的想。
晚宴上
西奥多的座位被安排在了约书亚的身边,西奥多本来就不想和约书亚多接触,这就导致他用求助的眼神望着弗朗西斯,弗朗西斯却只是安慰他:“这个位置是按照规矩定的,你是约书亚的弟弟,你理应坐在那个座位上,约书亚不会把你怎么样的,他只是最近心情烂了点,你不理他就是了。”
西奥多没办法,只能把求助的眼神转向迪米特里奥斯,看得迪米特里奥斯心疼坏了:“让西奥多和我坐在一起吧,今天我和他一见如故,还想跟他多聊聊。”
弗朗西斯见此,就顺水推舟,让迪米特里奥斯和西奥多坐在了一起。提图斯看了只感觉不出所料。照道理来说,弗朗西斯都把西奥多当作伴侣了,那西奥多的位置应该在他旁边才对,但是很明显他表哥不想这么做,要不然估计明天元老院和民间就有谈资了,正好有个假身份能用,既能说明西奥多是他的,又不用让舆论哗然,所以即使西奥多再不喜欢,也只能被安排在约书亚的身边。他表哥还是这么清醒,没有因为平常和西奥多的互动就陷进去,陷进去也能抽身,明明前几天还因为西奥多的亲吻脸红,今天却能这么对西奥多。迪米特里奥斯就不一样,他不在乎别人的评价,所以能让西奥多坐过去,现在还一脸傻乐望着西奥多,那估计也不会担心明天那些贵族和百姓会怎么乱说。真是扭曲的三人关系,他一想到弗朗西斯跟他提过西奥多的想法,他就不惊为西奥多捏了把冷汗,两个人他都把控不了,就像他在做塞西利帝国皇帝的时候,把控不了朝政一样。
约书亚倒是没有闹,而是自己在那里喝茶,眼神意外的平静,他估计约书亚又在谋划着什么。在他看来,约书亚只有两种状态撕心裂肺的发疯和一声不吭的搞事,他要是开始喝茶,就说明他要静心,静心只是为了更清醒的搞事情,其他来使中午喝醉了不少,所以现在还有几个在休息,没有到场,他不经感叹这场晚宴没一个正常人。
好在通商和谈蛮顺利的,起码弗朗西斯和迪米特里奥斯没有夹枪带棒地谈,双方都挺心平气和的。至于待会晚宴结束,私下里谈什么,他就不知道这两个会怎么样了,西奥多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还给迪米特里奥斯倒酒,一看就知道要摊牌,要不然,他才不会干这种事。反正他待会要早跑,不要留在这里看三个人的纠葛。
但是约书亚这个乐子人拉着他根本不让他走,还给出了个歪理:“万一待会儿那个家伙打表兄怎么办?你得和我待在一起救驾。”
提图斯反驳道:“这里那么多侍卫,救驾有他们,要我们在这干嘛。”
约书亚依旧是不肯让他走:“你不想看看吗?这三个人凑一起,比剧院里演得都有趣,反正这个点又睡不着,干嘛不看看,我还真想知道西奥多有没有这个魅力。”说完他还低声笑了起来,让人听着有些不寒而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提图斯直接拍开了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说道:“我知道你最近心情不好,但是请你不要在这里搅局,你刚刚都在喝茶了,一定是又有了坏主意。”
约书亚笑着对他说:“我喝进去的又不是坏水,我只是很好奇这三个人要以怎么样的关系继续下去,又缺个陪我一起看的人,你就留下来陪我看看又没事,这样,你留下来陪我看,我把今天收到的欠款都用来支持你的活动。”
提图斯感觉约书亚挺反常的:“不需要,我不想留下来陪你一起看这场闹剧,回客房吧,算我求你了,或者回南部去,回你家,去干点平常你会干的事情,不要搅在这谭浑水里面。”
约书亚眼神中带着落寞说道:“南部并不好玩,即使我家建得和宫殿差不多也不好玩,一群无趣的侍从,纵情享乐的贵族,还有喋喋不休的族老。我情愿搅在这谭浑水里,我也不想离开。不过你并不用担心,表兄昨天把烟草经营权给我了,我再过两天就回去给族老交代,大概如果表兄不召见我,最近几年都不会再来了。”
提图斯一听,也不知道该如何作答,只能拍了拍约书亚的肩说道:“别难过,大不了我陪你看就是了。下次我去南部办事的时候,我肯定来看你。”
约书亚敬了他一杯酒:“那我肯定好好招待你。”
不得不说,约书亚是会找观看位置的,这个亭子里正好有颗月桂树遮着,离三人又不太远,还能听到说话的声音。
三人开始还好,迪米特里奥斯甚至还带着志在必得的表情,紧握着西奥多的手。结果西奥多突然就对他来了一句:“我真的舍弃不下你们中的任何一个,我不想做决定,我知道我这样很自私,很荒唐,可是我爱你们两个。”
迪米特里奥斯难以置信地望着西奥多说道:“西奥多,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些什么吗?是不是这个变态抓住了你的把柄,你才这么说的。”
西奥多开始梨花带雨地哭起来,还紧紧抓着迪米特里奥斯的手:“他没有握我的把柄,我不想离开弗朗西斯,我也离不开你,我们可以协商决定这件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迪米特里奥斯一把甩开了西奥多的手,然后用一种复杂的目光望着西奥多:“西奥多,我爱你,可是你不能一直这么耍我,你平心而论,我平时是怎么对你的,你现在跟我说这个。我明确告诉你我接受不了,我从来不会和别人分享一个东西,更何况是我的爱人。我把你当成伴侣,你把我当成什么东西,对我提出这么荒唐的请求。”他说完就要走。
即使西奥多去拉他的手,也被他拍开,西奥多眼见他要走,竟直接抱住了他的腰,不让他走:“求你了,迪米特里奥斯,不要走,我爱你,真的爱你,我不想让你走。”
迪米特里奥斯见此,却是把他拉出了自己的怀抱,然后对着他说道:“西奥多,我只给你两个选择,一个你留在这里,我走。一个你和我一起走。我可以对你放手,但我做不到跟别人分享你,我没有这样的癖好,也不会接受这样扭曲的关系。”
提图斯和约书亚看着戏,约书亚还没心没肺地想和提图斯打赌:“打不打赌,赌今天晚上一顿夜宵钱。”
“约书亚,你也太没心没肺了。不过我感兴趣,你想赌迪米特里奥斯会不会妥协对不对?”
“对,我赌这家伙会留下。”
“你确定,你看他现在的态度?像是会留下来吗?”
约书亚却不以为意:“你看西奥多那副勾人的样子,他怎么可能不留下。”
提图斯只看到西奥多在那边狼狈地挽留着人:“你确定?你管这叫勾人。”
“你不懂,这幅可怜的样子,任哪个男人看了,都会有想蹂躏的想法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就凭这个?虽然那家伙可能下半身思考,但是这种情况下,我想很难下半身思考,他看着气愤得很。”
“西奥多可会演戏了,他会勾得这家伙下半身思考的。你看下去就知道了。”
西奥多站在原地,最后拉住了迪米特里奥斯的手:“我和你走就是了,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我不要和你又一次分开。”然后脸上是一脸的落寞和难过。
弗朗西斯见西奥多真要和迪米特里奥斯走,他上前一把抓住了西奥多的手:“西奥多,你跟我保证了不会走的,留在这里好不好,我们经历了这么多,好不容易在一起。”
西奥多又是泣不成声:“可是迪米特里奥斯要走,我舍不得他走,我爱他,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走,我不知道,我也舍不得你,弗朗西斯。我为什么这么淫乱,会爱上两个人?我不想这样的,我不想这样的。”然后他就站在原地,用那双雾蒙蒙的眼睛望着两人,看起来哀伤到了极致。
约书亚望着三人之间的纠葛只觉得好笑,他对着身旁的提图斯就说道:“西奥多在报复表哥刚刚排座位的事情,你看他,比剧院的人演得都好,真是个会做戏的浪荡婊子。”
“你觉得他在演?他都快哭昏过去了。约书亚,我也知道他有些小心思,那倒也真不至于演得这么投入。”
“你错了,西奥多能把六分真情哭得和全心全意一样,你看迪米特里奥斯的眼神,他心软了,一心软就成不了事。谁说眼泪只能是女人的武器,西奥多用眼泪可比她们擅长多了,我都怀疑他是不是专门和他那个母亲学过怎么用眼泪,真是看起来可怜无辜又柔弱,配上他那张脸,我看是绝佳的诱惑。”
提图斯没有反驳约书亚,因为西奥多解决问题的方法,确实不像个男性,更偏向于女性化,他好像总是柔和的,无害的。作为一个男性来看这些标签是透露着诡异的,可是一旦把它们放在西奥多身上又带着合理,起码那张脸让这一切都合理了不少,昳丽鲜亮,风姿绰约,言语中却透露着无辜和单纯。他甚至不知道那些单纯是不是西奥多装出来的,明明经历了这么多,却还在用那张脸说着:“我不知道该怎么办”那种可怜又无辜的话,把问题又抛回给了别人解决。
场上的局面僵持着,弗朗西斯拉着西奥多,西奥多不去甩开弗朗西斯的手,可是被西奥多抱着的迪米特里奥斯要走,西奥多就松开了弗朗西斯握着他的手,然后用双手去抱迪米特里奥斯,不让他走,用一种哀伤又期盼的眼神望着他,嘴里还在说着很过分的话:“你说过不会离开我的,你说就像是星星追随着月亮一样,不会离开我的,不要丢下我好不好。不要和那些人一样离开我,就留下我一个人,自从塞西利帝国没了之后,你是我唯一熟悉的人了。我爱你,迪米特里奥斯,我真的爱你,为了我留下来好不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迪米特里奥斯估计想骂西奥多,可是他总是欲言又止,他的眼神从最初的决绝变得开始犹豫,甚至看西奥多的眼神中都带着心疼和怜惜,他也不再去拍开西奥多搂住他腰的手,最后在西奥多的眼泪攻势下,他果然是妥协了,他掏出帕子擦着西奥多的眼泪,西奥多则说着对不起,眼中却透着喜悦,然后亲上了迪米特里奥斯。
“你看,这家伙演戏总是这样好,引得别人为他折腰。我感觉今晚我可不能回客房了,西奥多估计还要好好补偿一下迪米特里奥斯,不,应该说是稳住他这位老情人。”
提图斯只是神情复杂地看着三人,好奇这种扭曲的关系能持续多久。索性约书亚没让他想太久,而是拉着他,说要让他请自己吃烧烤。
卡罗纳城中
两人换了身便服,坐在嘈杂的人堆里,由于没带侍从的原因,提图斯又输了赌约,所以他现在帮约书亚剥着虾,约书亚则是又追加了几十只大虾,他严重怀疑约书亚在为难他,约书亚只说是兴致来了想吃,然后往他嘴里塞了一块鸽子肉,堵住了他的抱怨声。
约书亚拆解着手里的鸽子,有点苦恼道:“没把表兄拉出来吃夜宵真可惜,过几天就要走了,估计这会成我的遗憾。不过,今天估计表兄今天胃口会不好,毕竟西奥多和那家伙估计小别胜新婚。”
提图斯把剥的半盘子虾往他眼前一放说道:“都出来了,就别聊这个事情了,反正我是感觉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好聊的了。”
“你不好奇他们三个会不会一起搞嘛?”
“约书亚,我要拿你一直说的话回怼你了,别人的事你少管,专心吃你的大虾才是正事。”
约书亚拿了一只放到了嘴里,又把盘子推回给了提图斯说道:“这虾烤得太老了,你吃吧。”然后他就对着还在烤制虾的老板说道:“老板下面的五十只虾给我烤嫩点,你这水分都没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提图斯看着这些虾瞬间头大,他感觉约书亚就是来折磨他的,他塞了一只瞬间也不想吃了,确实太干了,他加点了杯啤酒才把那半盘玩意给消灭。
约书亚则是幸灾乐祸地望着提图斯道:“你真应该吃慢点,又没人跟你抢。”
提图斯睨了约书亚一眼:“你真应该也来几只,这东西冷了更不好吃。”
“我从来不吃冷掉的主食,在我看来那些东西已经变质了。”
“行行行,大少爷,让我缓一会儿,跟我聊聊南部有哪些好玩的地方,我下次执行公务完后,绝对要去玩玩。”
约书亚倒也不继续跟提图斯斗嘴了,开始和提图斯聊起了自己的家乡,两人从家乡一直扯到了祖辈荣耀上,才结束这场宵夜。
回去的时候,约书亚带了点吃的想给西奥多,毕竟做那种事,应该挺费体力的。结果就是两人居然还没结束,西奥多放浪的呻吟声从屋中传出,即使他在院子里也能听个清楚,听起来想抑制,但估计抑制不住,因为到后面就是迪米特里奥斯让他说什么,他就说什么了,全是些污言秽语,艳词淫句,简直花样玩得飞起,他估计是不能把宵夜亲自送到西奥多手里了,毕竟西奥多听起来已经崩溃了,嗓子都叫哑了。他有些八卦地对院中一个已经听麻的侍从问道:“他们这样多久了?我这宵夜什么时候能送啊。”
那侍从直接跪了下来说道:“约书亚老爷不要为难小人了,这一时半会儿,屋子里的两位也完不了事,不如您把宵夜给小人,小人挑个时间送进去。”
“你还没回答我他们持续了多久了。”
“小人也不确定,中途休息了两次,然后又开始一直到现在。约莫三小时有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样,要不你现在去叫个医官过来,我怕他们两个有一个会精尽人亡,到时候有个医官在这里候着,也算是能及时救一下。”
那侍从听了他的话,明显愣了一下,但还是听了他的建议去找医官了。他则是把食盒给了另一个侍从,让他等这两人完事后送进去,然后他就离开了院子。
他在客房中左右睡不着觉,耳边想的全是西奥多那些放荡的言语,就像是个堕落人间的天使一样,他也想得到这位天使,可惜人家对他根本不待见,幸好他有办法让西奥多和迪米特里奥斯决裂,不过有点对不起表兄和提图斯。他估计在西奥多知道那件事后,这三个人在他看来,简直就是蛇鼠一窝,狼狈为奸。到时候,西奥多能依靠的就只有他了,想到这里他就开心得笑了出来,清隽的脸上都带着志得意满。
本来他是想在第二天抽空告诉西奥多的,谁知道西奥多一天都没醒,迪米特里奥斯因为昨晚宵夜和医官的事情,提防起了他,连院子都不让他靠近。不过他可以等,反正还要留在这里几天,实在不行,还有要送走他的晚宴,他可以在晚宴上和西奥多说。
与此同时,床上的西奥多状态并不是很好,他昨夜几乎感觉自己要死了,腰被撞得几乎没了知觉,嘴里也被迪米特里奥斯毫不怜惜地给咬出了血,身上也没好多少,牙印吻痕甚至是被咬出血的咬痕,还让他喊了很多淫荡的话,还骂他是个水性杨花,饥渴难耐的骚货,中途他晕了两次,那家伙也没停止过玩弄这具身体,叫不动了,就打他的臀部或者用力顶弄他,甚至是咬他的锁骨,根本就是单方面的暴行。他之前从来没被这么对待过,他想过迪米特里奥斯会有点过分,谁知道会这么过分,根本没把自己当人对待,无论自己怎么哭,这家伙都没有怜惜的意思。他即使是睡了一天也下不了床,头脑有些发晕,腰部又涨又酸,后穴更是疼得厉害。他恢复能力明明好得很,谁知道一觉起来还是这样,他根本起不了床,甚至嗓子干得没办法叫侍从,现在就连哭都哭不出来。
他挪动着自己的身体想要下床,可是每挪一下,腰部后面就隐隐作痛,菊穴也感觉疼,简直生不如死。更糟糕的是,他前半部分身体刚挪到床下的时候,迪米特里奥斯就回来了,两人四目相对,西奥多只在对方眼神中看到了怒火,他又被拖回到了床上,整个人说不出话,迪米特里奥斯又是欺身而上,吻住了他,他想起了昨天晚上,一时间,只能拼命推搡身上的人,他以为对方停下会有所收敛,却没想到是解了腰带往他手上绑。他拼命挣扎着,头也晕的难受,却听到迪米特里奥斯在他耳边说道:“西奥多,别挣扎了。我今天去和弗朗西斯协商了。你现在归我,一直到今年十月份中旬,半年为一个划分。他跟我讲了很多事,你怎么对他就这么主动,对我就一副贞洁烈男的做派,我从来不知道你在床上能主动喊别人主人,喊自己骚货。你跟他搞得时候,到底想没想过你已经是我的伴侣了这件事。”
西奥多想说话,可偏偏嗓子干得一个音节都发不出去,只能摇了摇头想告诉迪米特里奥斯事情不是他想的那样的。可是两人的脑回路向来不一样,这在迪米特里奥斯眼里,无异于在说,他从来没考虑过这件事。
“西奥多,你真是好样的。仗着我喜欢你,就肆无忌惮地拉低我的下限。亏我今天早上还觉得自己做得太过了,结果你就这样对我,别指望我对你再手下留情了。”
他本想和昨天一样对西奥多,但看到西奥多身上青紫交加的咬痕的时候,还是愣了一下,昨天黑灯瞎火,他都没有看清,但是西奥多今天实在是过分,连解释都不愿意解释,他一狠心,就又往那些咬痕上又加了新的咬痕。西奥多只能颤抖着身体承受着,他的头越来越晕,在迪米特里奥斯有下一步动作之前,就昏了过去。迪米特里奥斯还以为西奥多在玩什么把戏,但还是有点担心,于是他把手放在了西奥多的额头上,才发现西奥多额头烫得可怕,一个有些让他难以接受的猜测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西奥多发烧了。西奥多虽然平时身娇体弱易推倒,但也从来没有发过烧,起码这么多年,这还是他第一次见西奥多发烧,他顾不上太多,就让侍从去找医官,早知道昨天办完事,就让那个医官进来给西奥多看一看了。他昨天确实没有收着玩,他知道西奥多想补偿自己,他昨天也在气头上,西奥多打着什么算盘他一清二楚,眼底那些窃喜他也看得出,西奥多自己要选择这条路,那他就成全西奥多。既然想两个都要,那势必就要吃点苦头,要不然西奥多下次绝对还敢让他底线下移。他望着床上昏睡的西奥多,回忆起了两人的第一次初遇。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那时的他因为立了军功,所以被调回了塞德里城接受嘉奖,也才十六岁。第一次进宫的他很局促,他八岁就跟着父母离开了塞德里城,现在回来只感觉陌生和不适应。接应他的人是皇帝身边的红人,看到他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眼底的嘲讽几乎抑制不住,跟他讲话时的态度都带着高高在上的傲慢,他心下不喜,却也没有任何办法,直到这家伙被一只突然窜出来的波斯猫给绊倒。那是这段孽缘的开始,他抓住了那只波斯猫,西奥多怯生生地从树后面探出头,请他把猫还给自己,他当时看到西奥多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要得到他,十二岁的西奥多就已经长得很惊艳了,但是那张脸看起来更偏向于女孩子,那时的西奥多因为皇帝的一句戏言,所以穿着女装,一时间他还以为碰到了哪个进宫的贵族小姐。他一靠近西奥多,西奥多就往后退,一副很害怕生人的样子,他无奈只能把猫放到了地上,西奥多躲在树后面,对他小声道了声谢,就马上抱着猫离开了。
进殿的时候,他又看到了西奥多,正因为脏兮兮的样子被他母亲卢基娅训斥,眼圈都红了,却还在和卢基娅道歉。他上前阻止了卢基娅,第一次收获了西奥多的青睐,也付出了代价,他冒犯了卢基娅这个新任继后,于是他被皇帝罚了一壶酒,听起来不严重,可是那壶酒是装在狗碗里被端给他的,以此来告诫他记住自己的身份。那时的西奥多就很会使用自己的眼泪了,哭得他的养父维比乌斯改了惩罚,也哭进了他的心里。当自己被打完十军棍,维比乌斯问自己要什么奖励的时候,他请求维比乌斯把西奥多赐给他当妻子,满堂哄笑。他们都知道西奥多是男孩子,只有他因为刚回来并不知道,西奥多脸上的难堪显而易见,但是没人在乎,反而让他们更开心。他那时候还以为是自己军阶太低,维比乌斯看不上自己,他还大言不惭地对维比乌斯保证不会让西奥多过苦日子的。这就让众人更乐了,西奥多则是扭过了头去,不去看他。
最后当然没成,但是因为这场闹剧,维比乌斯对他的态度好了很多,还让西奥多带他熟悉塞德里城,西奥多即使穿着托加,也喜欢佩戴很多镯子,那些镯子会随着他的脚步,发出一阵阵悦耳的声音,但是西奥多不会主动靠近他,他一靠近西奥多三步之内,西奥多就会加快脚步甩开他。他以为是因为昨天的冒犯,所以他在午饭的时候,对西奥多表达了歉意,还第一次拉了西奥多的手。那时的西奥多是不会拒绝别人的,人们对他都抱着可远观而不可近距离接触的态度,他想要一个年岁相同的玩伴都找不到,只有自己敢厚着脸皮靠近他,送他东西。当自己第一次送了他一条廉价手链的时候,西奥多问他要什么回报,他说亲自己一下就可以,本来也只是想逗逗西奥多,谁知道西奥多真的会亲他,还在他错愕的表情中,亲了他第二次。没有朋友的西奥多,对边界的划分是模糊的,亲完他,还一脸高兴又期待地望着他,看到西奥多笑容的那一刻,他怦然心动,也走上了不归路。
不是没人想靠近过西奥多,太多了,十三岁的西奥多因为有了他这个朋友,变得开朗了很多,也有了许多人想靠近他,起码他每次打仗回来,都会看到一群不怕死的,有一个和西奥多是玩得真的好,因为会点乐器,当自己把他从西奥多身边赶走的时候,西奥多第一次跟他发火,但也没吵多久,因为那家伙是个间谍,送消息的时候,还被他给抓了,正因为这件事他又升职了。西奥多胆子小得很,他也趁那段时间加深了只有他才会对西奥多真的好这个印象。自此,西奥多被他牢牢掌控在了手里。他以为自己在西奥多心里是独特的存在,直到今天弗朗西斯和他讲了那些事,他还是讨厌这些会乐器的家伙,弗朗西斯能不费吹灰之力就走进西奥多的心里,甚至是让西奥多主动献身,还能云淡风轻地对他讲西奥多是个热情洋溢的人。西奥多在他面前,什么时候这样过,除了最近,他们两个的缘分都是靠着自己死缠烂打才来的,他从来都不是西奥多心里那个独特的人,弗朗西斯才是。所以当他今天回宫看到西奥多那副样子时就生气,他又要勾引谁,把半个身体都探出了被子,还一脸脆弱又迷离的样子,根本没注意到西奥多的不对劲。
医官帮西奥多检查身体的时候,都不由得在心里感叹了句:真是个畜生。西奥多这个情况又要外敷又要内服,他知道这位少爷恢复能力好,所以开药的时候还特地调了一下剂量,当然是把计量往大了调,西奥多的身体有抗药性,他给西奥多配那种抑制记忆力的药时就知道了,要想快点消炎,就得用常量的一点五倍左右,不过其实西奥多卧床个一天半其实也能好,但他不敢说,照常开药就行。
给西奥多上药的时候,西奥多就被疼醒了。当他看清给他上药的人是迪米特里奥斯时,他马上就想逃开,只恨腰和腿一动也疼得要命,他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然后嗓子也疼了,牵一发而动全身,他感觉自己都快升天了。迪米特里奥斯见西奥多醒了,就想让西奥多把药喝了,但是西奥多见到他就躲,眼里都带着惊恐,没办法,迪米特里奥斯只能耐心哄道:“宝贝,我昨晚太过了,但你现在发烧了,你先把药喝了好不好,喝了药会好很多。”
西奥多难受得要死,但是依旧不想理他,索性把头偏到了一边去,不去看他。迪米特里奥斯知道西奥多在耍小脾气,他坐到床边,把西奥多捞进了怀里,爱怜地摸着西奥多那一头有些乱的金发,还把头凑到西奥多的耳边哄道:“宝贝,把药喝了好不好。我知道你现在很难受,喝完药你待会有点力气,你怎么打我都没关系,但是你现在身体这么难受,我看着心疼。”说完还轻啄了西奥多的后颈一口,西奥多那边特别敏感,他每次碰那里,西奥多就会浑身发软,果不其然,西奥多吸气声都重了不少,他又去蹭西奥多那里,西奥多伸手推开了他的头,眼睛里都被蹭出了雾气。他抓住机会就说:“宝贝理我了,那宝贝先把药喝了好不好,我去帮你把药拿过来。”他往西奥多的后脑勺垫了两个枕头,然后就把药端给了西奥多,西奥多接过药就一饮而尽,嗓子才好了点,但也没好多少,一开口就沙哑得很:“出去。”
迪米特里奥斯却不肯走:“万一宝贝待会儿又难受又怎么办,都是我的错,我要留下来照顾你。”西奥多知道跟迪米特里奥斯烦是没有用的,他肯定有更多的理由,于是他也没再烦下去。
药里的安眠成分,使他又不自觉闭上了眼睛,迪米特里奥斯则在一旁的桌案上,看着卢克最近给他寄的信,信中简明了最近诺赛科帝国发生的大事,还有等待迪米特里奥斯要处理的急事,信的最后,他想让迪米特里奥斯带点土特产回去,并帮他和西奥多问个好。他开始回信,那些急事耽误不得,当执政官的时候,他就觉得这些东西很烦,现在当了皇帝这些东西就和甩也甩不掉一样了。回信回到一半,他就听到了约书亚在院子里吵吵闹闹的声音,由于西奥多在睡觉,他只能出去应付约书亚。
约书亚一见他,当即就表明了来意:“我想看望一下西奥多,他一天都没起来,我担心他,更何况,我刚刚看到医官从这里出来。”
迪米特里奥斯却不想让约书亚和西奥多多接触:“西奥多在睡觉,他应该明天就能活蹦乱跳了,昨晚我确实对他太过了。你知道他状况了,你现在能走了。”
“他是我的弟弟,我就想进屋看他一眼,这到底有什么不能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约书亚,假身份不能变成真身份,这件事谁都知道,他只是需要一个掩护的身份,却不需要真的付出感情,你应该很清楚。更何况,我看西奥多也没把你当哥哥。”
“他上了我家的族谱,他当然是我弟弟,我只是想进去看他一眼,我担心他。”
“不需要你的担心,你是假哥哥,你应该趁早认清这个现实才是。”
“迪米特里奥斯,你觉得西奥多爱你吗?我觉得他更爱我的表兄,你为他付出这么多,他才被迫留在你身边。我表兄什么都不用做,甚至只是晕了一天,西奥多就能和我表兄又重新在一起,你不觉得自己很可悲吗?”
“我的事情不劳你操心,现在请你离开,要不然我就把你的表兄叫来,现在就能让你回南部,反正你要的东西不是拿到了吗?留在这,又有什么意思。”
“我还有一样东西要带走,而且得到他绝对会让我高兴的。”
“我不在乎,你有什么东西要带走,你最好少接触西奥多。”
“你在心虚?还是在害怕?你这个叛徒。”
“关你什么事,西奥多在睡觉,我不想在这里对你出手,你好自为之。”
约书亚望着迪米特里奥斯仓促回屋的背影冷哼了一声,反正东西晚上就会来,有了证据,他倒要看看西奥多会不会留在这家伙身边。明天表兄和迪米特里奥斯有最后一次确定通商协定的会谈,估计要谈一下午,他的送别宴也在明晚,真是期待明天,明天他就能带走他的天使了。
因为会谈的事情,西奥多独自在人工湖边闲逛,他今天已经痊愈了,昨天在屋子里闷了一天,今天他决定好好透透气,明早应该就要和迪米特里奥斯一起走了,今晚的送别宴不仅要送走约书亚,还要送走迪米特里奥斯和他。他想应该是见不到约书亚这个讨厌的家伙了。他正想着,约书亚就从后面拍了一下他的背,把他吓了一跳,他以为约书亚也会去参加会议,毕竟跟他家的产业有关,但是约书亚一脸没心没肺地说:“我又不是执政官,按照政策来就行,反正有提图斯在那里,到时候问他有哪些政策就行,今天天气这么好,很适合散步,我们今晚就要分开了,要不一起走走。”
西奥多想起了今早迪米特里奥斯让他不要和约书亚多接触,直接婉拒了约书亚的提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是今天的约书亚心情却格外的好,他又跟上了试图甩开他的西奥多,对西奥多说道:“要不一起喝个下午茶,我有些事情想告诉你,很重要的事情,我觉得你有必要了解一下。”
西奥多看着约书亚那张笑脸,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约书亚则自顾自地拉着西奥多的手到了他早就命人准备好的地方喝下午茶。
“塞西利帝国最有名的应该是薰衣草花海吧,我之前还去看过挺好看的。”然后他就掏出了一张地图,还给西奥多指了起来;“应该是这一片开得最好对不对。”
当西奥多看到那张地图的时候,他浑身的血液都跟凝固了一样,连手里的茶盏都给摔在了地上:“谁给你的这张图?”
“你应该很清楚才对西奥多,迪米特里奥斯的字迹你应该很熟悉不是吗?”
“约书亚,这张图是你伪造的对不对?你一定又在想搞点事情出来。”
“西奥多,你真可怜,你对一个叛国贼动了真感情。我只是觉得这件事情有告诉你的必要而已。我可没有军事才能,能把塞西利帝国布防记得这么清楚,连最快打下来的路线都画得这么清楚。不过我只是个中转人而已,最后实行这场战争的还是表兄。很神奇不是吗?虽然他们最近才见面,可是他们在两年前就联合起来攻打塞西利帝国了,两年后,你甚至还要被他们两个共享,就和四分五裂的塞西利帝国一样。”
“不是这样的。是我荒废朝政,弗朗西斯才打来的,不是因为这张图,你在骗我。”
“我有什么骗你的必要。表兄的性格很好,也体恤这些百姓,他不会拿自己人的性命冒险,也不打没把握的仗,为了让塞西利帝国的人不生活在你的统治下才攻打塞西利,你觉得可能吗?当然是为了扩展版图和更多的资源,有了这张图,表兄才确定开打的,你的大将军为我的表兄效力,还一起瓜分了塞西利,这就是事实。”
“你骗人,就是你想挑拨离间,你就是看不惯我开心。”
“西奥多,你真是又可怜又可笑。被自己人被刺了,却不相信事实。但是也不用这么伤心,表兄还挺爱护你的,而且你也不是没有衷心的臣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约书亚顿了一下,看着西奥多已经崩溃的神色轻笑出声道:“你不是也做过皇帝吗?你的执政官们打胜仗的时候,有没有让囚犯游街示众的传统?反正我们这里有。表兄为了照顾你,分了两批人走,战利品和囚犯是最先到的,我有幸被邀请参加了这场活动,都是塞西利曾经的贵族,有一个在囚车里还骂了表兄,当时的提图斯很顽劣,他吩咐侍从把那家伙的舌头割了,我当时就在提图斯旁边,所以我一直不喜欢提图斯,我觉得他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西奥多的神色又崩溃又痛苦,可是约书亚不打算放过他:“你干嘛这么难过,你都没有被装在囚车里游街,你当时应该和表兄甜蜜得很,表兄也没有把你当俘虏对待,我觉得你应该知足。你的某一个执政官就没这么好运了,提图斯之前就没把这些家伙当人看,他组织了场射杀奴隶的比赛,那个家伙也许曾经是保民官,他的腿被箭固定在了地上,嘴里还说着你一定会复兴塞西利帝国的,他惹提图斯不开心了,所以他被当作靶子被射了二十八箭才断气。那时的提图斯和现在的提图斯真是判若两人,幸好现在变好了,浪子回头,至于代价人们通常不在意。”
西奥多听到这里已经心如死灰,他不再制止约书亚的言语,只是睁着眼睛盯着桌上的茶杯出神。约书亚见对方的西奥多没有反应,语气中颇有点不满:“你怎么没反应了?你也是当过皇帝的,为什么会不知道这些人国破家亡的下场呢?有时候我觉得你真是带着一种天真的残忍,能这么不带犹豫地和叛徒还有害你亡国仇人好上,却始终看不到自己国家的子民到底过着怎样的日子,一切都为了你自己开心,你自己满意,不过这样也不错,这样活着没有负担。这些茶点都冷掉了,他们估计也谈得差不多了。我把这张图送给你,不,应该说还给迪米特里奥斯,他是拿着这张图还有他前几天给你戴的那条项链像我借的款,也算是物归原主了。”约书亚把冷掉的茶倾倒在了那些花草上,随后就起身离开了。
亭子里的西奥多精神已经濒临崩溃了,他手里紧攥着那张写满了批注的地图,全身都带着难掩地悲苦。提图斯想来找西奥多参加晚上的晚宴,但是西奥多一看到他,眼中就充满了仇恨,他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想走上前去问个清楚,结果西奥多快他一步站了起来,对着他就问道:“提图斯你觉得把一个人射二十八箭才让他断气需要多大的仇恨。”
听到这个问题的提图斯几乎是一瞬间就警觉起来了:“是不是约书亚对你说了些什么?”
“你只要回答我,你有没有做过就行。”
提图斯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我当时不懂事,只是觉得好玩,所以我确实做过。但并不是我一个人射的箭,是每个人都射了一箭,约书亚也射了箭。”
西奥多打了他一个耳光,并没有收力,提图斯的脸很快就肿了起来,但他还是云淡风轻地说道:“何苦呢,西奥多。贵族折磨人的手段有很多,我不相信塞西利那些贵族没有过,既然你选择视而不见,那你就没有资格指责我。今天我就当你是心情不好,晚宴要是不想参加也不用勉强。”
“你把迪米特里奥斯给我叫过来,弗朗西斯最好也一起,我有事情想问他们。”
提图斯担忧地问道:“是很严重的事吗?这样要不你先冷静冷静,再想想要不要我去叫他们。”
“你现在就去,你就告诉他们,他们不来的话,我就立马去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行,你不要这么激动,凡事也许聊聊就能看开了。”
西奥多在亭子里看着天边的晚霞,只觉得自己活得像个笑话,他每天都被谎言包围着,那些谎言打着爱的名义,最后化作一把把刀刃把他的心脏扎得鲜血淋漓。他想等会看到那两人的时候,他应该会痛苦,会大吼,甚至是伤害他们。
可他真正见到焦急的二人时,他的内心只剩下一片平静,或者说不用问他也知道了两人的回答。迪米特里奥斯率先看到了桌上的布防图,他就知道大事不妙,事到如今只能坦白了,他刚要解释,身边的弗朗西斯就阻止了他,示意他先不要说话,先观察西奥多的神色。
两人在西奥多的注视下坐下,弗朗西斯又让人重新泡了茶,西奥多率先开口道:“你们有必要这么团结地一起欺骗我吗?”
弗朗西斯喝了一口茶才说道:“除了你失忆那次,我并没有骗过你什么。这张图是交换,对我来说是机会,扩大版图和得到你的机会。西奥多,我可以理解你没有管理国家的才能,偏安一隅的内心,我不愿你看到那些残忍的东西。我第一次见面就对你诉说过我的爱意,在后来的相处中你也爱上了我。你有什么不满的地方可以说出来,我只要能去改变,我都会去改变。”
西奥多抓起手边那杯已经冷掉的茶水泼到了弗朗西斯的脸上:“你这个骗子,你骗得我好苦啊。你从来没告诉过我,你们会把战俘游街示众,你也没有告诉过我,提图斯把他们当狗一样戏耍,你把我像傻子一样诓骗,你说你没骗我。”
弗朗西斯用帕子擦着脸,神色未变,语气很温柔但却透着冷漠和无奈道:“你并未向我主动询问过,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些事情,给你添堵。西奥多,你并不适合做皇帝,你心肠太软了,也没有自己的主见,你甚至连看见血都受不了。你很有爱心很善良,但是这些特质如果要当帝王是不够的。塞西利帝国也有游街示众的传统,我不相信你没看过,或者你的心思都在你的常胜将军身上,你忽略了那些战俘。你已经成年了,我之前一直把你当作孩子对待是我的不对,现在我把你当成人对待,并且不包含任何私人情绪地告诉你,现实比你想的要残酷,国破家亡的人就是会变成那样,不管他们曾经是贵族,公民还是平民,只要战胜国愿意,他们就能变成奴隶,甚至是死人。迪米特里奥斯没有向你汇报过这些工作吗?亦或者你对这些不感兴趣,所以你并不在乎这些战俘的死活。我自问我已经尽量采取了相对平和的方式来对待塞西利帝国的人了,我没有屠城,没有放火烧城,也没有让军队烧杀抢掠,起码我进城时,我是让他们维持着秩序的,反倒是你们的士兵和某些贵族,想拉着塞德里的居民陪葬。我对归顺者向来是宽容的,但我对反抗者是一定会杀了他们的,他们和我的利益对立,他们忠于你,他们必须要死,要不然他们就是我亡国的隐患,我言尽于此,希望你能想明白。”
弗朗西斯注视着西奥多,西奥多的神色带着痛苦还有难过,但是事实就是如同弗朗西斯说的那样。约书亚说得对,他是个残忍的家伙,迪米特里奥斯手段暴虐,他从来没有管过,甚至还会和迪米特里奥斯一起调侃那些不忠诚者,他能做,为什么别人不行。
迪米特里奥斯想安慰西奥多,可是他又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只能把矛盾转移给盯着西奥多的弗朗西斯:“不管怎么说,你对西奥多说的话实在是太过了。”
弗朗西斯转过头来看着迪米特里奥斯,语气中带着不善道:“这些话本来该由你告诉他不是吗?西奥多把你当作兄长,你却从来只想着保护他,没想过让他自己成长,所以他现在才会这么痛苦,你就和溺爱孩子的家长一样,明明是自己的错,却往别人身上推。我也是,一直把他当成孩子,我也有错。”
西奥多望着谈话的两人,只感觉跟他们不在同一个世界。但他还是想问迪米特里奥斯为什么要叛国,他可以接受迪米特里奥斯背叛自己,但他接受不了迪米特里奥斯叛国。弗朗西斯见西奥多眼神一直看着迪米特里奥斯,他当下就知道了自己不适合待在这里,他以还有事务要处理当作借口,把交谈的空间留给了西奥多和迪米特里奥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西奥多刚刚被弗朗西斯的话刺激得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搞得迪米特里奥斯都不知道要怎么开口,他只能等待着西奥多先开口。等到他要喝第三杯茶时,西奥多终于是开口了:“迪米特里奥斯,你为什么要把那张图给约书亚?你清楚地知道约书亚会把图纸给弗朗西斯,可是你还是那么做了。”
迪米特里奥斯望向西奥多的眼神中带着痛苦,但更多的是释然:“我不想亲手杀了你,西奥多,只是为了这么一个理由。”
西奥多望向迪米特里奥斯的眼神中带着不解,迪米特里奥斯迎着西奥多的目光,说出了残忍的真相:“你是维比乌斯的养子,我本应该杀了你的,可是我做不到。你派我去镇压叛乱的时候,我发现那些家伙是我父亲的旧部,他们对我说是维比乌斯嫌我父亲功高震主才派了细作杀了他的,我本来也不想相信,可是他们拿出了证据,一百枚金币,还有一份协议,维比乌斯就这么用一百枚金币换了我父亲的性命,我父亲帮着他开疆拓土,为了镇守塞西利的边疆,带着一家老小在我八岁时离开的塞德里,他就是这么对我父亲的。可是维比乌斯已经死了,他唯一还有点关系的就是你,我不想杀了你,我一直在说服他们,你是个好皇帝,你只是太年轻了而已,你过几年也许成熟了就好了。可是你对我干了什么?你派了刺客来杀我,还不止一个,你知道我濒死的时候有多想杀了你吗?我当时在想你跟你养父一样,你养父杀了我父亲,而你想杀了我。我被砍了二十多刀,要不是我父亲的旧部来得及时,我根本不可能活下来。所以我用塞西利的城防图还有家传的项链跟约书亚换了军费。维堤亚帝国只要开战,我就有足够的把握能趁着战乱,搞到土地。塞西利的疆土大部分都是我父亲南征北战来的,维比乌斯死了,那这些土地也应该由我拿回来,所以我联合我父亲旧部一起叛乱了,你应该知道我打仗厉害,要不然也不会十九岁就能当上指挥官。”
他喝了一口茶,平息了一下心情,才继续说道:“可是我就是忘不了你,即使你刺杀我,我也忘不了你,母亲对我说过一辈子爱一个人就够了,只要我肯付出,恋人就一定会回头。所以我想了一个星期,最后和塞西利那些老东西谈条件,你被关了两年,我就为了让你能活,给了两年的钱,我有想过让我的人带你走,可是你就跟摇钱树一样,看守的人太多了,我一直在等机会,等弗朗西斯打到塞德里的机会,这样就能趁着兵荒马乱把你带走了。我白天打仗,晚上还要想怎么样才能搞到更多的钱来保住你。地越多,税就越多,我只能把命豁出去打仗,有好几次我濒死的时候,我都在想着你,我想我要是死了,你也会死,我不想让你死,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你就不能死在我前面。把你带回去的时候,有很多人都说要处死你,可是我力排众议,甚至杀了一个反对声音最强烈的,还给你换了个足够高贵的假身份,我以为只要我做得足够多,你就一定会回头。但这都是我的一厢情愿,因为你甩下我,跟弗朗西斯跑了,就像这次一样,你既不想离开弗朗西斯,又不肯放弃我,你每次都能踩在我的底线上,让我失望至极,却又不能真正抛弃你。西奥多,爱你,实在是太累了。也许我被你派的那些刺客杀掉才是正确的,这样你就不用恨我了,我也可以解脱了。如果你不想跟我回去,今晚就不必再来找我了,我一定再也不会来打扰你的生活,我们这段孽缘也就此终结。”他说完这些话,看都没看西奥多一眼就走了,也许他们真的有缘无份,每次关系一好就这样,即使他再不了解西奥多,他也知道,西奥多是不会和一个叛国贼待在一起的,双方放手才最好,那些西奥多的首饰还是要还回去,最坏的结果也就这样了。
不知所措的西奥多坐在亭子中间,脑子里已经乱得和一团浆糊一样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传统的道德观并不能解决他们之间的纠葛,站在各自的立场上看,他们明明什么都没做错,甚至可以说对他极尽宽容,可自己根本原谅不了他们,可是他们又为什么需要他的原谅呢?弗朗西斯作为君主可以说是无可挑剔的,迪米特里奥斯为了自己的父亲报仇,这也无可厚非,他们没错,他们既然没错,又为什么需要得到他的原谅。因为他是塞西利帝国的亡国之君,因为他过于敏感和脆弱,因为过度的保护使他根本看不清事情的真相,因为他们都爱着自己,所以把阴暗面都遮了起来,不想在自己的面前展现,这真是太讽刺了。
他在亭子里坐了很久,晚宴结束他都没能绕出逻辑的怪圈,倒是有侍从给了送了三个首饰盒,里面都是他曾经的首饰,塞西利帝国还在时候的首饰,那个他最喜欢的金镶红宝石臂钏就在里面,那是一个战利品,是迪米特里奥斯当上指挥官后送他的第一件金饰,他不记得是从哪个被灭的国家缴获来的了,反正他很喜欢这件东西,经常会佩戴。被囚禁后,他的很多首饰都被倒卖了,应该说被侍从还有那些贵族瓜分了,给他也算留了几件成色不是很好的,让他节日的时候用用。现在看到这个臂钏,他只感到内心酸酸的,他拿起那个臂钏,摩挲着上面的花纹和宝石,还是很漂亮,很精致,可是经过刚才的谈话,他就不能单纯的看这件首饰了,它是沾满了人血的东西,也许是迪米特里奥斯从某个战俘或者是死人身上扒下来的东西,就这么被送到了自己手里,而这件首饰的原主人估计已经死了。
约书亚今天心情可太好了,虽然被表兄骂了一顿,而且五六年都不能来这里,但是他今天要带西奥多回南部,反正西奥多都和他们三个决裂了,想想就开心,连带着酒都多喝了点。他醉醺醺地朝西奥多的方向走去,顺带调侃出声:“怎么一个人在这里看首饰,确实都挺不错的,就是款式太老了,要不要和我一起回南部,我家里也有好多这种东西,只要你喜欢,戴十年都能不带重样的。”
西奥多不想听约书亚说话,要不是约书亚,他们三个今天也不会搞成这样:“约书亚,我今天心情不好,没空听你在这里发疯,你要走就趁早走,别在这里碍我的眼。”
约书亚却不以为然,他靠在亭子的柱子上,望着满天的繁星,却说着最冰冷地现实:“人生很痛苦不是吗?不管是贵族,公民,平民甚至是奴隶都会有自己的烦恼,有些人一出生就不被祝福,有些人一出生就站在顶点,命运向来是不公平和多变的,上一次还是骄奢淫逸的贵族,下一刻可能就会变成卑贱低下的奴隶,你不觉得很有趣,很悲哀吗?”
西奥多没有回话,他现在不想思考这些问题,他连自己该去哪里都不清楚。他刚才才发现了一个很可悲的事实,他是个没有身份的人,或者说他应该是个死人才对。塞西利帝国灭亡后,西奥多·尤利乌斯·卡?卢斯·艾?莉亚乌斯就已经死了,他不该以任何形式再出现在大众的视野里。他有过多少假身份,应该是三个,相同的是都叫西奥多,不同的是他被冠以了不同的姓氏,都不是他原本的姓氏。所以他其实一早就不是他了,从姓氏改变的那刻起就不是了,早该死亡的人如何能活成以前的模样,只能和现在一样东拼西凑出一个已经面目全非的自己。他终于是想通了这一切的矛盾点在哪里,他终于是走出了那个怪圈。只要把一切都复位就好了,他要变回那个西奥多,他要去成为那个早已死去的塞西利帝国的皇帝。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约书亚见西奥多半天没有回话,他好奇地转过头去,就见西奥多漏出了一个可以称得上是颠倒众生的笑容,他笑得很开心,之前眉眼间的惆怅都随着这个笑一起烟消云散,瑰丽的双眸中盛满了他从来未曾撇见过的欢愉,如同初绽的昙花,破晓的黎明,就连今夜皎暇的圆月都无法与之争辉。他想自己大概真是醉了,才能看到如此景象。
直到目送着西奥多跳入冰冷的湖水中他才缓过神来,他不顾形象地叫喊着侍从,急得自己先把身上的衣物脱了跳入湖中捞人,湖水涌入他的双眼,使他感觉到强烈的不适,他艰难地睁开自己酸涩的双眼,在湖中找寻着西奥多踪影,七八米深的湖,他不确定西奥多下沉到了什么位置,他只能把头先探出水面,换了一口气,然后朝着西奥多跳湖位置的深处游去,一串串在湖中漂浮着的气泡让他找到了西奥多,他了无生气地紧闭着自己的眼睛,朱唇微张,口鼻中涌出的气泡越来越少,衣诀在湖水中纠缠,飘荡。约书亚急切地朝西奥多游去,抱住了西奥多下沉的身体,然后朝湖面游去。当他把头再一次探出的时候,湖边已经围满了侍从和要走但没完全走的看热闹的乐子人,他感觉到身上的人越来越僵,朝着岸边就怒骂道:“都看什么看,救人的留下,其余人都给我滚,他今天要是死了,我保证你们这些看热闹的蠢货,别想在科尔涅利乌斯家的钱庄借到一分钱。”被他这么一威胁,那几个乐子人倒是走得非常快。他这才让侍从接手了西奥多,自己也从湖中爬上了岸。他随便裹了两下衣服,就要去看西奥多的状况。医官拍打着西奥多的背部,使西奥多口鼻中吐出了不少水,可是西奥多却没有呼吸声,医官又把西奥多平放,掰开了西奥多的嘴,找到了一段堵在西奥多嘴中的水草,把水草取出后,按压起了西奥多的胸腔位置,西奥多吐了几口水后,终于是有了呼吸声,但仍处于昏迷的状态。医官喊着西奥多的名字,西奥多有了轻微的反应,医官这才放下心来,这人算是让他给救活了。
谁都没有想到西奥多会跳湖,这下原本要走的人也走不了了,所有人都很自责,就连平时天天搞事的约书亚都安静了不少。他怎么知道西奥多会这么脆弱,一个不顺心,不是割腕就是跳湖。这次西奥多醒来后,还不知道西奥多要怎么闹,反正他是已经被其余三个人排除在集体之外了。弗朗西斯让他留了下来,因为他昨天救了西奥多,他只能早上写信回去告诉族老,自己颇受弗朗西斯的重视,所以还要留一段时间,至于烟草经营权已经拿到了,让他们不要担心。
他望着床上昏迷的西奥多,内心都是烦闷和焦躁,明明昨天就可以开展的计划,现在又要拖。他打量着床上的西奥多,眼中满是惆怅,他都不知道人会什么时候醒来,他走到床边,握着西奥多那双微凉的手,在心中为西奥多祷告。也许是他的祷告起了作用,床上的西奥多终于是醒了,当西奥多看到约书亚紧握着自己手的时候,他厌恶地把自己的手从约书亚的手中抽了出来:“你为什么不让我去死,只要我死了,一切就都可以复位了。”
“西奥多,你先别激动,我叫医官帮你检查一下。”
“我不需要检查,我只需要离开这个世界就可以了,我本来就不该活着,我应该跟着塞西利帝国一起灭亡才对。”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你在塞西利帝国并不快乐?有什么为这个国家一起死的必要?”
“我活着大家更不快乐,我们感情之间的纠葛根本断不了,我接受不了他们,我活着大家只会相互折磨,我也做不到放手。与其这样,不如死了算了,我解脱了,他们也不用被我的感情所折磨。”
“你可以选择远离他们,你可以和我一起去南部,你只要这辈子都不看到他们就行了。不看到他们,就不会想起他们,也不会难过。”
“我不要,我忘不了他们,我也不要去南部。我已经不想再过这种日子了,顶着假身份,仰仗别人活着,明明是导致一切的罪魁祸首,却还能心安理得的过着之前的生活。你不觉得这样的我很无知很恶心吗?”
“这有什么?你们塞西利又不是没有投降的官员和公民。忠诚者只占少数,世人多数,只为生存便可以奴颜媚骨,卑躬屈膝。你是个人,你要允许自己犯错,这个世界从来都不是非黑即白的。被保护得很好又不是你的错,长得好看也不是你的错,为什么要把一切错误都往自己身上堆呢。”
“可是我本来就应该去死,你告诉我一个亡国的皇帝,有什么继续活下去的理由。他的国家被瓜分,他的子民被奴役,他却能继续过着以前的日子,这样不是一点都不公平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世上从来就没有公平,有的人家庭美满,有的人一出生就是孤儿,这是随机的事情,不是靠个人就能解决的。再说了,塞西利帝国灭亡只是时间原因,只是恰好轮到你了,你们第六任皇帝比你还荒淫,不就是仗着家底厚吗?主要是你运气不好,这个基本盘就不行,所以才亡国的。就算你勤政爱民,广纳贤才,我觉得以你的精力也够呛,皇权至上,什么事都要你做决策,你们元老院都是些旧贵族,氏族之间还有斗争,你又不能完全根除他们,灭亡也是早晚的事。你能活两年,不就是因为这群家伙贪钱吗?烂到骨子上的东西,怎么改变?而且说实话,我表兄采用了缓和政策,基本投降的人生活都不会有太大影响,你名声不好,你应该知道,所以其实大家都还挺欢迎我表兄的,你看,他们为了生活都背叛你了,你有什么要为这个国家陪葬的必要。你甚至只是个养子,他们造的孽,为什么要你还。”
“你这是歪理,忠诚的人因我而死,而我却还好好活着,这对那些忠诚的人来说,简直就是个笑话。”
“西奥多,有一件很残忍的事,一朝天子一朝臣,忠诚的人并不一定能活到最后,就像提图斯的父亲一样。之前维堤亚帝国和塞西利帝国也有一样的问题,旧贵族居功自傲,掌握了太多的话语权和资源,所以先帝才会肃清他们,他们被搞得狗急跳墙,最后表兄失去了父亲和母亲,那些旧贵族中也包括了我家,可惜山高皇帝远,还没怎么发难我们家,就有了宫变。你知道吗?当时族老们都松了一口气,他们念着之前的情分,根本不想和先帝彻底翻脸,可是如果先帝继续搞下去,我们氏族估计就要翻脸了,忠诚对于活着来说实在是太奢侈了。先帝一死,就连肃清计划都搁置了,我们捡了一条命,弗朗西斯又有意平衡势力,安抚我们这些本来就没什么野心的旧贵族。现在族老对表兄的评价很好,表兄有什么提案只要能出钱出力的地方,我们氏族绝对会不留余力的支持,这就是我们的忠诚,忠诚是会灵活变通的,对于我们来说。弗朗西斯的父亲对于我们来说是残暴的君王,弗朗西斯对于我们来说是圣明的君主。明明是父子,前者让我们差点造反,后者则让我们主动献上忠诚。弗朗西斯的曾曾祖父和我的曾曾祖父是过命的交情,可是你看现在,几代后却是这样的。忠诚的人为了自己的忠诚而死,他们接受不了新时代的到来,生活的巨变,这是旧时代的无奈,也是新时代的残忍。你不能把这些都归结到你自己身上。”
西奥多听了他的话,眼中透着迷茫,还滴落下了泪水:“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本应该在旧时代就死去,可我却苟活在了新时代,我接受不了。”
约书亚靠近西奥多,轻抚着他的脑袋,带着安抚的意味:“人要学会适应时代才对,不然就会被时代淘汰掉,你既然活在现在,那你就该让自己融入新时代,我爷爷对我说过要活在当下,勇敢向前看,日子总会变好的。我的曾曾祖父比你的身份还多还混乱。我家是靠奴隶贸易发的家,表兄家则是当时赫赫有名的独裁官,上一个王朝的最后一任皇帝,比你们塞西利的第六任皇帝还荒淫,所以表兄家反叛了,我的曾曾祖父也因着远房表亲的关系,支持了弗朗西斯的曾曾祖父。你知道吗?因为这件事,我们科尔涅利乌斯氏族差点死绝,我曾曾祖父因为这件事失去了他的两个亲兄弟,三个亲妹妹,就连刚出生的小儿子也被杀死了,他把自己大半的身家都给了弗朗西斯的曾曾祖父,自己则带着仅存的家人东躲西藏,到一个地方就换一个名字,他自己都不知道换了多少个名字和姓氏了。为了养活家人,他做过泥瓦匠,鞋匠,猎人还有一堆其他职业,他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活下去,日子总会变好,总会等到阳光灿烂的日子。他等了八年终于等到了维堤亚帝国的建立,因为他出钱出的最多,所以被封了财务官,这应该是我们家族的巅峰了。因为到了我曾祖父的时候,我们家族已经厌倦了在首都斗争的日子,所以举家搬迁到了南部,到现在一直都是以行商为主,要说做官也就那样,一辈里出个三四个就够了,其余人大部分都在忙着行商还有享乐。对于我们来说只要能活得比大部分人好就行了,不需要一定要攀上权利的巅峰。你看,落魄如我们,也还是照样活着。即使狼狈得和我曾曾祖父一样,他也从来没有放弃过活着的希望,只要你活着,就一定会重新找到新的梦想,新的动力。所以西奥多,勇敢的活下去,旧时代你是已经死去的西奥多·尤利乌斯·卡?卢斯·艾?莉亚乌斯,但在新时代,你上了我们家的族谱,你是西奥多·科尔涅利乌斯·苏拉,你是我的弟弟,我给予你这个新身份,希望你能摆脱过去的阴霾,好好开始你的新生活,你要是还在迷茫,你可以和我回南部,那边虽然热一点,但是绝对是个思考人生的好地方,我保证你的生活质量不会下降一分,只要你想,我们现在就可以走。反正你和他们烦也没什么好烦的。”
西奥多想了一阵,最后还是同意了约书亚的提议,倒不是他真的想去南部,而是他着急离开这里,起码他不想再看到他们三个了,事情搞成现在这样,他们已经走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不如和约书亚说的一样离开。
当他还在思考的时候,其余三个人知道他醒后就涌进了房间,西奥多瞬间没了思考的兴致,他想逃避,他不想看到这三个人,起码现在不想看到,他都不知道能和他们说些什么,谁都没有错,可他们从一开始就站在了对立面。他又无法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根据自己没心没肺的性格,可能几年后会选择看开,但是他现在就是看不开。三人倒是也不敢上前,只能和他对望。约书亚挡在他身前,就对其他三个人说道:“有什么话,我跟你们出去说,西奥多现在需要休息,我可以把他的意思大致告诉你们,起码他现在不想看到你们。”
于是在弗朗西斯的示意下,四人就出去了,西奥多这才松了一口气,他躺在松软的床榻上,脑子里都在想着刚才的决定是否正确。他是个懦弱的家伙,现在又要像之前那样逃跑,约书亚最近看起来正常了好多,可是他总感觉哪里不对,去南部绝对不是一个好选择,那边是约书亚的地盘,哪有猎物会主动投入猎人的陷阱,反正他不会,他和约书亚之间的芥蒂太深了,应该说约书亚过于执着于和他扯上关系,他不是约书亚的血亲,他也不想成为约书亚的血亲,约书亚是个很危险的家伙,就像是一条蛰伏的毒蛇,在你最意料不到的地方咬你一口,然后把毒液肆无忌惮地注射到你的体内,再看着你慢慢死亡,眼神中都透露着欢快。即使刚才装得像个好哥哥一样,他也能感觉到对方身上在提到带他回南部时那种愉快的心情。西奥多想,可能他真的要逃到远方的海岛才能结束这场噩梦,才能彻底摆脱这些家伙。
他计划着逃跑,就连迪米特里奥斯进屋都没发现,对方拉起他手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他本想甩开对方的手,却看对方用诀别一样的眼神看着他,他到底是没有甩开对方的手。迪米特里奥斯在他床边单膝下跪,眼神中都透着不舍和悲痛,他的声音都带了点沙哑:“亲爱的陛下,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这么叫你了,我知道你不想见到我,你放心,我是来向你辞别的。也许我们之间一开始就像你说的那样,只适合当朋友,很抱歉对你做了这么多错事,今日以后也许我们这辈子都不会相见了。约书亚说你想和他去南部,请你把我昨日还你的那三盒首饰也带上,那些都是你原来在宫里喜爱的东西,我很抱歉,无法再送你点别的什么向你道别。我永远都爱慕于你,要是有什么事找我帮忙,给我写信就可以了,我一定尽全力帮你。祝您以后能平安喜乐,顺遂无忧,我亲爱的陛下,我亲爱的西奥多。”他在西奥多的手背上落下一吻,就像他宣誓忠于西奥多那天一样。还没等西奥多说什么,他就站起身仓皇地离开了,是逃避,也是不舍。
和西奥多道别后,迪米特里奥斯几乎是马不停蹄地离开了维堤亚帝国,他策马疾驰在回国的路上,山谷中回荡着空灵的鸟鸣,后面随行的人几乎赶不上他骑马的速度,那些迎面而来的风,几乎抚去了他眼角那几滴坠落的泪水,让他看起来只是脸色冷凝了点,前尘往事终断,追忆只叹年少。
那三个首饰盒几乎无时无刻不在刺激西奥多敏感的神经,他拼命想稳定住自己的心情,告诉自己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可是内心的酸涩和愁苦几乎将他浸没,就像是沉入了痛苦的深渊,泪水如同决堤一样倾泻而出,不管怎样都止不住,原来他真的爱上了迪米特里奥斯,这件在从前的自己看起来如此荒诞的事,却转变成了让他伤心欲绝的事实。弗朗西斯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西奥多这幅失魂落魄,狼狈不堪的样子,他把西奥多揽进怀里,不厌其烦地为西奥多擦拭着眼泪,安慰着怀中的美人。西奥多怔怔地望着弗朗西斯,他不知道弗朗西斯为什么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他第一次推开了弗朗西斯,努力让自己的颤音不显得这么明显:“你不要这样对我,我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你,甚至是提图斯。”
弗朗西斯望着西奥多这幅样子,带着商量的态度说道:“约书亚说你想和他去南部散散心,也许你散完心就会想明白很多,西奥多。时间会拂去伤痛,也会给你个答案,我会让约书亚每个月汇报你的状况的,也会抽空去见你,希望你能想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西奥多听到这里,他质问起了弗朗西斯:“你要让约书亚监视我,弗朗西斯你不能这样,我不是你的个人所有物,我是个人。你为什么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用着如此漫不经心的态度决定着我的命运。我不是你养的宠物,我不需要你安排我的生活。”
弗朗西斯见西奥多这么激动,又说道:“西奥多,你先冷静点。这并不是监视你,我担心你的身体状况和精神状态,我无法做到和迪米特里奥斯一样彻底放弃你,远离你。我也不想安排你的生活,我只是希望你能处于安全的状态,而不是和你昨晚一样。你去南部也许真的能看开点,你要是哪天想通了,想见我了,你可以写信给我,我会用最快的速度把你接回来的。”
西奥多打断了弗朗西斯的话语:“可是我照样活在你的掌控下不是吗?你觉得我只是在和你耍脾气对不对,你在等我向你妥协,就和上次一样。”
弗朗西斯揉了揉眉心,继续安抚着西奥多:“西奥多,你可以远离我,但求你不要就此踪迹全无,我已经不想体会那种失去爱人的悲痛了,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也可以谅解。我们各退一步,约书亚半年向我汇报一次你的状况,我也不会过多干涉你的生活,只求你可以开心点。”
西奥多望着弗朗西斯担心的神情,一时间也说不出什么,最后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反正他要中途跑,远离这些人。
约书亚和西奥多是下午驶离的卡罗纳城,约书亚悠闲得倚靠在车窗边,看着四周变化的风景,嘴角勾起的弧度意味着他此刻心情大好。西奥多则是拿着一本传记看得出来入神。他大致已经构思好了逃跑的路线,东西也都带齐了,那些首饰他委托人寄还给迪米特里奥斯,要断就断个干净,这些东西属于塞西利时期的他,而不是现在的他,他想他们大概会老死不相往来。自己已经打算去离这相隔百里的南方小岛了,天气估计和约书亚说的南部一样热,这身白嫩的肌肤怕是要变成小麦色的了,也许再过几年,自己就会变得和普通的岛民一样黑,这样也许就能过上平静的日子了,他预计一周后跑,现在在约书亚面前,他最好装作一副迷茫无措,被情所伤的样子,来让约书亚放松警惕。
马车行驶了三天,气温已逐渐变热,身上的托加穿着都感觉要被汗液浸湿,才五月后旬的天气,南方就已经热得和要入夏了一样。无奈之下,约书亚只能带西奥多去买几身清凉的衣服,或者说改进的托加。冰蚕丝的布料和截短的下袍设计显然更适宜这边的天气,虽然之前听约书亚说过这边民风彪悍,但他没想到大白天就能看到男的只穿了条短裤就在街上走,坦胸露乳,神情自若,好像本来就该这么穿一样。约书亚看到西奥多诧异的神色,在西奥多耳边解释道:“这边穷人大多这样,他们要从事一些繁重的体力工作,穿着衣服又热又不好工作,所以一般都这样,身上穿衣服,这是贵族和公民的特权。”
西奥多现在很肯定自己不喜欢这里,太过于暴露和野蛮了,就像是未开化一样。到了晚上,这种感觉就越发明显,他几乎在吃到第一口菜的时候就怀疑这东西里没放调味料,淡得和什么一样,他斜瞥了一眼约书亚,发现约书亚正在大快朵颐,他不经怀疑起了自己的味觉,约书亚见西奥多不吃饭,就询问起了理由,然后又解释道:“我们口味比较清淡,实不相瞒,我一直感觉首都的菜调味太重了,对我来说还带点辣,所以我感觉这菜还行。”然后他插了一块鸡肉给西奥多,随后说道:“对肉的调味没差多少,要不你少吃点蔬菜,多吃点肉,再熬个几天,等回家了,我天天让厨师按照你的口味做菜。”
当然,这些都不是最难熬的,最难熬的是晚上睡觉时,西奥多不知道要怎么盖被子,平常就盖住全身就行了,可是这里不行,这里晚上又热又冷。前半夜盖个肚子睡觉就行,后半夜气温就会下降,自己则要被迫醒来用被子盖住全身,他想这过的都是什么日子,自己就不该听约书亚的鬼话,不过也就两天了,两天后,他就跑,南方小岛估计够呛,他要改变线路,去北方,要不然他迟早要被水土不服整死。
因为水土不服的原因,西奥多这几天都憔悴了不少,搞得约书亚只能加快回家的进程,他想西奥多这种人真是太娇贵了,也就一个星期,憔悴得跟生了重病一样,自己有时候为了谈合作或者度假,要走南闯北,他身体可比西奥多耐造多了。虽然有些少爷病,可也没西奥多这么严重,果然西奥多适合被放在温室中培养,他简直不敢想象西奥多这朵娇花离开温室会变成什么样。
半夜等所有人都睡觉以后,西奥多才蹑手蹑脚地开始了他的逃跑之旅。值得高兴的是,南部晚上有夜市,所以才买东西还挺方便的,他几乎毫不犹豫地买了几块馕,准备路上吃,他肯定是要加快逃跑速度的,要不然被约书亚抓到,估计又是一顿威逼利诱。再见吧,这些操蛋的玩意,他一辈子都不要回来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正如约书亚所想的,温室的花经不起室外的摧残,西奥多也经不起人性的黑暗。被保护得过于好的他,终究是在现实中栽了大跟头,一杯夹杂着迷药的水几乎断送了他的所有,而给他递水的则是他结交了一个月的异国人,他之前不是没听过别人的忠告,他们通常对自己说异国人是狡猾的,可憎的,他们是骗子,小偷,背叛者的代表,可是西奥多还是选择相信这个商队的异国人,毕竟自己救了他们的命,他在对方快被流沙掩埋的时候及时叫来了帮手,让这群人免遭死亡的笼罩。他的赤诚未换来对方的真心,而是为自己换来了一场浩劫,他在彻底失智之前想起了迪米特里奥斯对他说过的那句话:这群人,保住了自己的命,就打算拿别人的命为自己铺路了。这句如诅咒般的呢喃现如今终于得到了应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