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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部分(2 / 2)

马车内,项宝贵拉着冷知秋的手,柔声道:“一会儿到家后,你先自己休息,为夫去看个朋友就回来陪你。”

到了西城项宅,目送冷知秋袅袅婷婷进了大门,由小葵扶着,张六关上了门,项宝贵便打发了车夫,自己驾着空马车,消失在暮色中。

夜里又下起雪,马车穿行在雪雾里,留下浅浅的车辙。

出了城,便是一处小树林,银杏、水杉、小叶枫……参差密匝。林中两个行者靠在树荫下干爽的地方,架起篝火,对坐着吃化缘得来的斋饭。

篝火毕剥作响,映着老行者沧桑如树皮的面孔,也映着悟心清癯俊秀的脸,一双星眸总是在出神凝思。

“悟心,今日可领会了缘起缘灭的道理?”老行者问。

悟心看着篝火上升腾爆出的火星,唇上淡淡的青色胡渣因勾起嘴角而变得十分耐看。

“缘起缘灭分许多种,有的缘分,起了灭了都不会挂怀;有的缘分,就像这火花,绚烂一时,却终生难忘。”

老行者失望地摇头。

马车停在丈外,项宝贵跳下马车,举步若平稳徐行的猎豹,随时都会疾奔消逝,偏此刻衣袂缓动,十分平静。

“梅萧。”项宝贵站定了,俯视地上盘膝而坐的悟心。

“梅萧死了。”悟心低着星眸,没有抬头看。“小僧悟心。”

老行者看看项宝贵,又看看悟心,便低垂了脑袋,数着佛珠默默诵经。

“怎么想着出家了?是悔悟自己做错了事吗?”项宝贵问。

“听闻你也死了,没想到你春风满面。”悟心眨眨眼,突然抬起头,脸上诧然。“难道她在你那里?”

项宝贵半蹲下身,为篝火添了根枯树枝,挺直的长剑眉,挺直的鼻梁,一线的薄唇,在这火光下,凝然如画。

悟心的目光随着他下移,苦笑着道:“当年第一眼见你,便有些嫉妒你的容貌——知秋她可好?”

当时守中军营帐的侍卫来报,说冷知秋放火烧帐自焚,梅萧正受伤回营途中。

他着急之下,吐血昏了过去,醒来时已经被令国公绑着返回京城。令国公告诉儿子,那个祸水女人已经烧死了。

他不信,烧死的明明是个假的,怎么真正的冷知秋竟然也会同时自焚?这是老天在捉弄他吗?

不待伤愈,他便秘密派人回苏州查访打探,搜遍鱼子长坡,最后的答案只有一个:冷知秋的确死了,项宝贵也死了。

一时大悲大恸,梅萧也病入膏肓。

项宝贵的话拉回他的思绪。“她吃了不少苦,瘦得厉害。我现在正想法子把她养胖。”

悟心皱起卧蚕眉,手指扣紧了衣袖口。

项宝贵斜了他一眼,撇着嘴角道:“不必再打听我的妻子,她这辈子都是我项家的媳妇了。说说你吧,以后真做和尚了?不会还俗吧?”

“她是我的妻子,至少曾经是。”悟心怔怔出神,“既然活着就好。今日文庙台又是盛况,她怎么没去看看?她喜欢做的事,你不要再拦阻。”

“勿需你多言。”项宝贵叹口气站起身,准备离开。

“你特地赶过来告诉我这些,是来炫耀么?”炫耀来来去去最终还是项某人得到她?

“我是看在朋友一场,可怜你这副自苦的下场,叫你知道,她还活着,也少你一些自责。”项宝贵没回头。

“呵,呵呵……”悟心笑着,眼中却湿润。

老行者这时沉缓的对悟心道:“悟心,放下颠倒梦,放下悬念,若是缘,便求善缘,苦亦作甜;结孽缘,甜亦作苦;若无缘,藏爱在心,色欲皆空,阿弥陀佛。”

——

项宝贵回到家,见冷知秋正踏着雪走来走去,小葵跟在边上提灯陪着说话。

一见项宝贵,冷知秋便迎上去。“昨儿到现在都未曾问,适才问小葵我父亲身体近况,才知道他病着,夫君,我想先去看一眼,不多耽误时间……”

项宝贵揽她入怀,眼睛看着小葵,吓了那丫头一跳。

“乖,别急,你爹他确实有些气虚,不要紧的,我让你晚些回去看他,并非赖你在这里不放,而是怕你爹乍然见女儿消瘦的样子,会刺激过度,反而不好。你再将养两日,我定陪你回恩学府。”

说着吩咐小葵去叫厨子备晚饭,待她走了,执手看冷知秋,见她心神已恢复平静。

“娘子,为夫教你一套强身健体的五禽戏,乃神医华佗所创。”

“好啊!”冷知秋兴致勃勃。

趁着院中正无人,冷知秋才敢一改往日形象,跟着项宝贵舞拳踢腿,她从不运动,四肢难免僵硬不协调,项宝贵看得莞尔,不得不先让她做一些简单的伸臂、压腿、小跑,将肢体打开了,才学一套鹤戏。

“知秋,你看我的动作呼吸,先行鹤步,步轻灵而气守丹田,让自己仿佛白鹤一般宁静优雅,待心气平和,呼吸顺畅,再来‘白鹤亮翅’。”

冷知秋看他手脚颀长,动作起来说不出的好看,既飘逸又隐含力量,那白鹤亮翅,竟带起片片雪花逆天升腾,青丝五尺,灰袍轻扬,真如丹凤白鹤,即将腾空而去。

她心爱这样的夫君,带着点小小的崇拜目光。

但等到她自己依葫芦画瓢,却差点笑茬了气……她的动作自是百般不到位,又被裙裾羁绊,摇摇晃晃,哪里是什么“鹤步”,哪里是什么“白鹤亮翅”,分明是一只摇摇摆摆的小鸭,做出不敢下水的滑稽挣扎模样。

项宝贵实在忍不住,抱起她哈哈大笑。

冷知秋红着脸恼羞成怒,“不练了!”

“娘子不是想要身子强健吗?不是想要……”他凑在她耳边低语:“这鹤戏有助扩开胸臆,于女子而言,尤其是你这样瘦弱,能让这里变得紧实饱满……”

他咬着她的耳垂,手覆上她的胸口。

在冷知秋抽凉气要挣扎时,项宝贵已箍紧她,低头吻住红唇。调戏小娇妻,看她又惊又羞又恼的模样,他心情愉快之极。

如此身在室外,旁若无人的搂抱亲吻,冷知秋可没那么厚脸皮。

“项宝贵你这淫!彼а廊滩蛔÷睢U獯蟾攀撬酵芬淮温钊耍畹亩韵笫撬装姆蚓?br />

项宝贵被骂得十分享受,笑吟吟又在她唇上啄了一下。

远远的,来叫二人吃饭的小葵目瞪口呆一会儿,忙缩脑袋躲避。

冷知秋不否认,项宝贵的话虽然淫词浪语,但她的确想要胸部丰腴些,因此红着脸又练了两次,这才饥肠辘辘,与他携手去堂屋用饭。

一顿晚饭,自然又是吃了许许多多,她的胃口养得大起来,荤素不忌,吃得香甜。

“只可惜又没烧东坡肉。”冷知秋摸着鼓鼓的小腹,饱得眼睛都眯了,懒洋洋的,脸上肌肤渐渐恢复原来的剔透白嫩,细腻如水色极致的羊脂玉。

项宝贵伸指轻轻刮挠着她的嫩脸,“明儿就在家,哪儿也不去,我再教你‘鹿戏’,我们烧东坡肉,再去地宫泡温泉。”

生活真美好。

两人相携着回屋,留下背后许多双羡慕嫉妒但不恨的眼睛。

小葵叹了口气,对张六道:“姑爷小姐总算苦尽甘来,但愿以后永远如此安逸美满。”

张六摸着鼻子出神:“咦?难道找个媳妇真的那么幸福?”

想起少主说五禽戏,张六问小葵要不要学?小葵笑得前仰后合:“奴婢干粗活的,平日里做的活计就够把一身贱骨头练硬了,哪里还用得着练武功?”

张六上下瞅了瞅小葵,摇头道:“那不一样,干粗活是下苦力,倒是能长点力气,练武术,不仅能够通气脉强体魄,还能克敌制胜。来来来,我教你两招……”

他这一下子来了兴致,就是个等不住的主儿,非磨着小葵,要做她师父,教她如何一招近身、一招击中要害、一招毙命。

——

项宝贵和冷知秋倒乐得清静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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