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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我担心的并非男女之事,而是……人不能言而无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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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琢和于小波的婚礼十分简单,由于女方父母不在身边,故略去了亲迎的习俗。只拜了天地,便直接入洞房……
免去了许多繁文缛节,但合卺之礼不可省。接过刘婆递来的酒盏,两人相视换名,各执一盏,愁上心头。饮讫,刘婆接过两个空酒盏,掷于床下,以卜和谐与否。见盏一仰一合,谷云大吉,喜贺道:“恭喜二少爷二少夫人美满交欢,天覆地载!”
刘婆将二人发尾缠在一起打了结,行过合髻之礼,方告退。如今赵琢便同于小波成了真正的结发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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揉揉酸疼的脖子,我睨了眼赵琢——从刚才见你就不对,一脸阴霾。婚都结了,后悔也晚了!“记得遵守诺言啊!”我随便提醒着。
不想他身子一紧,扭头看我,乌黑的眸子里仿佛隐忍着什么。刚想追问,门“嚯”的一下便被踢开了。
“哟!小两口好亲热啊!”赵怀仁大步迈了进来,仿若无人境地。被我瞪了一眼,便收声潇洒落坐桌旁。
后面又陆陆续续进来三个人,仔细瞧去,却是赵刘氏、沈让和赵宁宁。我翻了个白眼,果然是一帮好事之徒来闹洞房了。
“今天是二少爷和二少夫人的大喜之日,沈某特来道贺!”沈让左手执扇向前一躬身,行了一揖。赵琢见状忙俯身回礼,我则轻轻一福——老子就是不喜欢你!怎样!
赵刘氏笑盈盈的走过来,握住我满是鸡皮的小手:“小波~从此你我便以姐妹相称,不分彼此了!”语罢还拍了拍,“姑娘果真命好!是我见过飞得最快的麻雀……”一句话没说完她自己就给掐了,还假装说错话的样子悻悻然退到赵怀仁身后。
“宁宁祝二哥二嫂早生贵子!”说完赵宁宁羞涩的瞥了眼沈让。大姐我们生不生孩子跟沈让有关系吗?怎么你说什么都看他!?
我忍住一肚子不爽:“各位贺也道了,不如早点回房休息?”老子不招呼了,你们快滚吧!
“那可不行!”赵“坏人”发话了,“祖上的规矩,这洞房定是要闹上一闹!”他露出一个坏笑,“今个我们就不为难弟妹了,文闹便可。”
待大家均落座,他才开口:“只不过这还得有个惩罚……”见我不接话茬,赵怀仁也不以为意,径自答道:“弟妹若是输了,还需献吻给赢的人。”
“行!亲脸蛋儿吧?”接吻不过肉碰肉,怕你呢!“敢问大哥,文闹是怎么个闹法?”
“对对子!”
我脸上一抽,疯了!
站在屋子中央,我瘪嘴瞪向周围,你们TMD谁敢先开口老子就废了他!早知道多背点诗词歌赋了,不知我肚子里那点油水够不够用?
“若二嫂不嫌弃,宁宁先出一对如何?”
我皱眉苦笑,如今可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
“人勤春来早。”
嗯,这句~这句有印象!“家和万事兴!”我几乎是喊出来的,姑奶奶我爱死你了!下次还出这么简单的题啊!
“对……对得好!”这对子确实很简单——家和喜事多。不过小波对的也算过得去。赵宁宁颔首一笑,估摸着二嫂的水平,便不再为难。
“我来出一对!”沈让甩开扇子,轻轻摇着,“先生先生,后生后生,先生生后生,后生成先生,先先后后,生生不已。”
我靠!不如老子直接亲你吧!
见到我求助的眼神,仍然没反应的那个就是赵琢……我靠!大仙你是不是我老公啊!?
“小波才疏学浅,凡吟诗作对必以纸墨涂涂写写,不知大家可有意见?”见赵怀仁做了个“请”的手势,我便让赵琢展纸研墨。“相公!给我磨墨。”半命令的语气,不给我支招就给我磨墨——既然结了婚我就不跟你客气了~!
每个人思考的时候都会有不同的小动作,我则喜欢涂鸦。没办法画画不好,就会画王八。
赵琢边研墨,边看我在纸上画了一个王八,又一个王八,总共三个王八,不禁皱起眉头。
“我对我对,你对你对,我对对你对,你对对我对,我我你你,对对太累。”哈哈哈~我感觉自己越来越像‘小燕子’了!
沈让微愣,保持风度违心赞道:“好对!”
一声轻哼——不用猜都知道出自赵怀仁,“为兄出一对,考考弟妹。”他一副看笑话的表情,道:“童子打桐子,桐子落,童子乐。”
喝~!喝喝喝!赵怀仁你未免也太看得起老子了!于是我又开始埋头画王八……画到一半,突然换上一个奸诈的表情。
“怀仁抓坏人,坏人笑,怀仁啸。”哈哈哈哈!谁叫你只用脑子不会武功!你只是坏人(怀仁)~~你不会武功~~你欺负小波波~~丢尽了洋相~~(请用《我不是黄蓉》的调子哼哼)
一屋子人想笑又不敢笑,个个用手掩着。沈让捂着嘴,眼里都是笑泪;赵琢背过身,不时发出“Fu……Fu~”的声音;两个女人就用帕子挡住脸,不知笑成什么模样;只有赵怀仁,拉长着脸干笑出声。
“请弟妹再听我一对!”赵怀仁仍不死心:“风送花香红满地,雨滋春树碧连天。”
看来他是真的很想要老子亲了!
我手心微湿,眼睛再次飘到赵琢脸上。他嘴唇绷了半天,终于还是比了个唇语叫我倒过来念。
“天连碧树春滋雨,地满红香花送风。”我说你们差不多得了!再闹下去我真怕招架不住!
“呵呵~二少夫人果然与众不同!”沈让你这是在夸我么?他眼中透出一抹玩味,接着道:“海水潮朝朝潮朝潮朝落。请对!”好啊!看不出真正的狐狸在这儿呢!
我睨了眼仙人,他又用嘴巴“敲”莫斯电码了……一瞬间我们相视无语。轻哼一声,亲个脸死不了的!我正准备过去献吻,却被赵琢拦住了。
他摇摇头,对沈让一拱手,重新展了张纸,大笔一挥洋洋洒洒。
“浮云涨常常涨常涨常消。”沈让默念了几遍,“妙极!妙极啊!”他从新打量赵琢,眼神里充满着发自内心的赞赏,却掩盖了一闪而逝的奇怪光芒,“二少爷果然才占八斗!沈某佩服!”
“琢儿!这可不行!”赵怀仁敲着桌子,提高音调轻声道:“闹洞房本就闹的是新娘子,哪有新郎官于旁提点的道理?”
“别说了!这局小波认输!”我亲了你们就快点走吧!踱到沈让旁边,被那一双美目瞧得很不自在。于是我麻利的留下一吻,便匆匆退了回去,没注意赵琢有些发灰的脸色。
赵怀仁看来很满意:“这第六个,也是最后一个对子谁来出?”说着环视四周,“凑‘三三不尽,六六无穷’也好讨个吉利!”
“让妾身来吧!”赵刘氏晃晃悠悠从角落里站起来。之前她为这对子快把自己脑子榨干了,几次想说又插不上嘴,正好压轴。她清了清嗓子:“二三四五。”
“上山打虎。”我想都没想就突噜出来。
“错啦!”赵怀仁阴笑着:“该是‘六七八九’!这个是上联无一(衣),下联没十(食)。弟妹答错啦!”
果然不能放心得太早,我吐吐舌头,对赵刘氏露出一个坏笑:“姐姐~得罪了!”
看着赵刘氏一副吃了癞蛤蟆似的表情,我献出了古代的第三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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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走的时候,赵怀仁拍了拍赵琢的肩,唇畔勾起一个邪笑。
“呼~”关上房门,我轻吁一口气。这一帮子人还真难缠!
坐到椅子上,我给自己斟了杯茶,啄了一口:“二少爷,你们家亲戚都那么精明啊?”我拍拍身旁的椅子,“你也坐吧!折腾一天了……”猛地又想起方才沈让的眼神,心跳不禁变得沉重起来。
赵琢依然站着,拉长个脸。半晌,他径自坐了下来——不过是坐在我对面的椅子上。
“喏~喝吧!”我给他倒了杯水,推过去,“一会儿我睡床上,你睡地下。”睨了眼对面的人,见他半天没有动静,我试探道:“要不……你睡床上,我睡地下?”
他猛地站起身,吓得我差点把茶杯扔了。我抚着胸口看他走到书桌前,在刚才对对子的纸的反面写了几个字,于是蹑手蹑脚走过去。
——方才为何献吻于沈公子?
“不是你哥叫我亲的嘛!”我以为有什么大事呢!
——岂不是枉费我帮你解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