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听不到他的声音,兀自跌跌撞撞地摸黑地走出去。
“小麦,你要去哪里?”涵抓起床边的眼镜,跑到她的前面,挡住她去路。小心地替她戴上眼镜,对上那茫茫然的眼神,心一点一点往下沉……
“小麦,你要去哪里呢?告诉我一下好吗?”用着最温柔的语调安抚着。
“妈妈那里。”有点干裂的嘴唇蠕动着。
“可是……,好吧,那你乖乖地回去换一下衣服,吃一下饭。然后我们再一起去。好吗?”像哄小孩一样哄着。
“不要,我要去见妈妈。”像个小孩任性地吼着。
“呃……”涵有点无措地看着小麦,对于这样的小麦,他还是不太能适应。
“好吧,我们一起去吧。”拉住想径直走掉的小麦,妥协了
车子在迂回曲折的路上行驶着,涵脱下外套披在她的身上,手抚上那一脸倦意的脸上,心阵阵酸痛,刚才绕去医生的办公室。
“她这是受到巨大的刺激所产生的强迫臆想症,会忘记某个人、某件事或某个时间段所发生的事,也会产生许许多多的幻想,就像类似于失心疯……。那是她逃避现实的一种保护方式,只要照理得当,不要去强迫她去做某些事,要经常去鼓励支持她,让她正面积极地去面对人生,就会慢慢康复过来。这个过程可能会很漫长,也可能几天就会好了。就是家属要有足够的耐心……”
“强迫臆想症”你到底受到了多大的伤,才会让你选择这样地面对人生呢?你的开郎病呢?都躲到哪里去了……
车子平稳地停下,神经崩得紧紧的小麦,马上睁大眼睛看了看四周的环境。
“妈妈。”心急地跑下车,也不顾从身上滑落的外套,冲了进去。
“呃,小麦,等我一下。”无奈地捡起外套,跟在后面跑进去。
“咦,妈妈呢?弟弟,妈妈呢?”冲到门口的涵顿住了,心除了心疼还是心疼。
“哥哥”抱着枕头,抬起头来冲着门口的涵甜甜地笑着:“哥,妈妈呢?弟弟说不知道。”
“嗯,妈妈出去了,她去找爸爸了。”有一阵眩晕,被那甜甜的笑容。真想那种笑一直保留在她的脸上,不再离去。
“去找爸爸,找爸爸了。”心满意足地抱着枕头唠叨着,眼睛慢慢蒙上了睡意,不雅地打着哈欠。
“来,小麦,你先睡一下吧。”温柔地替她脱掉鞋子,把脚轻轻地放到床上,拉过被子盖上她的身上。
听着她微打着均匀的鼾声,手伸过去,轻轻拿开她的眼镜。轻抚着那凌乱的头发,不修边幅的脸颊与嘴角那抹心满意足的笑意:‘小麦,我该把你怎么样?这种样子对你,是好抑是坏呢?它似乎已让你忘了外界所发生的一切不愉快的事情,只活在自己编织象牙塔中,忘了那痛彻心痱的伤,那撕心烈肺的痛。一心只做自己梦中的天使,那断了翼的天使!’
99。3…小麦开花97
乐乐别扭地看着后面的那两个大块头。也不知是招谁惹谁了,要不是听到有小麦的消息,真想报警。想到刚才自己还在为小麦失踪的事焦虑不安,而这两个大块头一脸凶恶的样子出现在自己面前,不由分说地架着自己就往车里塞,要不是说是去见小麦,自己铁定当街喊救命的。
“请吧。”说完两个大块头负手各站在门的一边。
轻轻推开门,乐乐当众下巴脱节,那是什么情况,晨光洒在他们身上,激起淡淡的光晕。一切是那么宁静与温馨,自己都不忍心去破坏那个幸福的画面。
自己对那个黑社会老大知之慎少,但他身上总散发的阴鸷的气息,却让人不寒而颤,更别说他是黑大。但现在的他看起来却是那么温柔与怜惜,让最喜欢帅哥的自己都挪不开眼了。
“你来了。”声音淡淡地从口中溢出,眼睛却是看着手中的粥,仔细地挑着鱼刺。
“哦。”乐乐收收眼神,窘迫地站着,对他还是很有压力的。
“等一下,你帮小麦换一下衣服,漱洗一下。”要不是她好像非常抵触陌生人接近自己,也不用大费周章地去请人过来。
“哦,好的。”乐乐疑惑地看着小麦,她好像是一个同小麦长得象的人,在她身上都找不到自己熟悉的感觉。
“呃,不好意思!这是小麦吗?”有点怯怯地问着。
“嗯,她受到太大的刺激,状态暂时不是很好。”轻描淡写带过,没必要再让人担心了。轻轻地舀起一勺粥吹了吹才送到小麦的嘴里。
看着那眼睛一直盯在碗里的小麦,乐乐的眼睛一酸,赶紧抬起头来,眼睛瞪着天花板,那个意思是什么?她不是不清楚。只是没想到以为要得到幸福的小麦没想到却在门口拐了个弯……
“她昨晚就是睡在这里吗?”看着这有点熟悉又有点陌生的房间里,伯母生前住的地方,现在还处处留着她的痕迹。乐乐用力吸吸鼻子,咬住下唇,不让哭出来。
“如果你想宣泄一下情绪,那就到外面吧。等平稳了,再进来吧。”涵怜惜地看着面前那个一心只想着吃,吃得满嘴都是饭粒的小麦,丝毫不受外界的影响。不想再让她看到眼泪或跟悲伤有关的东西了。
“对不起。”乐乐努力地深吸几口气,眨眨眼睛。把眼泪硬逼回去。
“好了,小麦,吃饱了吗?”拿起面巾轻轻地擦拭着嘴角的饭粒。
“嗯。”小麦摸摸鼓鼓的肚皮,心满意足地笑着。视线才从碗里挪开,停留在乐乐的身上。
“小麦,认得她吗?”顺着她的眼线,轻轻地问着。
“乐……乐。”有点不确信地呢喃着。
“哇,小麦,你认得我,记得我啊。”乐乐高兴地跳起来,跑过去抱住她。
“呵呵,乐乐,乐乐。”好心情被感染了,只是不知所以然地傻笑着。
“那小麦,让乐乐帮你换一下漂亮的衣服,好不好。”看着那两个抱着又跳又笑的人,脸上也不自觉地漾起淡淡的笑容。这两个还真是绝配啊。
“嗯。”温顺地看看乐乐,点点头。
乐乐拿着衣服,高兴地牵着小麦走进浴室里。
浴室内墙上,空气中都弥漫着小水珠,乐乐拿着淋浴球,怜惜地看着兀自抓着身上的泡泡玩得不亦乐乎的小麦。眼眸里升起了一层雾气,这个天杀的总经理,都有一个生死相随的女友了,干嘛还来招惹她。
从昨天到今天,整个公司里流言满天飞,各种不同的版本无奇不有。
她的心该有多痛啊,让她宁愿选择了这条路去走。
看着前面那跳上跳下的身影,不时地传来的叮呤般纯净的笑声,那深邃的蓝眼眸透着一丝暖意,眼前的她像是一个历劫磨难重新归来的天使,给自己荒芜的心田洒下一片温暖。
“呃,有件事,想请你帮忙。”眼睛依旧留在那抹清丽的背影上。
“啊,我吗?”坐在不远处的乐乐看了看他,再看看四周。跟我说话吗?
“你知道小麦的老家吧?我会派人跟你一起去。让她妈妈与她爸爸葬在一起。”
“啊,”乐乐有点感动地看着一脸酷酷的他,还好有他,不然呢?既使自己也无法做到这么多?更别说那自身难保的总经理他们了。那后果是什么呢?真不敢想像啊。“谢谢哦。”
嘴角勾出一抹淡淡的笑意,眼眸里有着不易觉察的坚定。
“她现在情绪还不错,待会我要把她带回家,明天我叫他们去找你,你只要带路,顺便……替小麦烧点纸钱,其他的你就不用操心了。”幽幽地看着前方,他不敢去冒这个险,再让她去接受她的亲人都不在的事实。
“嗯,好的。但是……”乐乐欲言又止。
“这是我家的地址,但我不希望有第二个人知道这件事。”拿出笔在纸上刷刷地写着,递给乐乐。
“知道的。”他不声明,自己也不会再那么傻,再让那些不相干的人再去打搅她了。
“哥哥,乐乐,我口好干。”小麦可怜兮兮地舔舔有点干干的嘴唇,扒了泥巴的手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