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秦慢慢能理解许多人更喜欢在超市买菜的想法,那些琳琅满目,用保鲜纸裹好的蔬菜瓜果,看上去很有吸引力。
买了牛肉、土豆、芹菜,选了只大小适中的鸡,苏秦又到外面的菜市场买了些便宜的蔬菜,小白菜最近也涨价了,折耳根就更贵一些。
好不容易凑齐一桌,苏秦提着口袋甩着钥匙回家,进巷口之前,听到身后有喇叭声按了两下。
他下意识回头,瞄见一辆黑色的奔驰。二人坐的敞篷,停在路口处,但因为是侧身对着苏秦,苏秦通过车窗看不见里面的人。
那车窗似乎降下来一些,可苏秦的注意力已经被其他的什么吸引了。
一辆二手的自行车漂移着进了巷口,急刹叽的一声,上面的人回过头来。
“这么早就回来了?”严戈似乎惊讶,一边扛起自行车往上走,一边道。
苏秦很快将那辆奔驰抛在脑后,跟着一边上去一边道:“车哪儿来的?”
“买的,二手车,两百元。”严戈道:“挤公交累得慌。”
苏秦道:“骑车要注意安全。”
“知道。”严戈笑嘻嘻的,上了楼梯后将车子放在拐角的角落里,用两把锁牢牢锁住。
苏秦有些担心,“被偷了怎么办?”
“所以买了两把!”严戈得意道:“很厉害的锁,放心吧!”
说着他又凑过来看苏秦提的口袋,“买的什么……哇?这么多,你大开杀戒啊!”
苏秦扑哧一下笑出来,“难得煮顿好的,当庆祝你上班。”
严戈笑起来,搂过苏秦吻了吻额头。
苏秦伸手推他,眼睛四下瞄,“一会儿被人看到!”
严戈帮他提过口袋往前走,“看到也不会怎样。”
苏秦余光扫到楼下巷子口,奔驰车的车门刚好关上,车灯一亮,随即开离了出去。
不知道为什么,苏秦心中隐约涌起一股怪异感,他甩了甩头,跟着严戈进了屋子,喵喵从窗外爬进来,毛上全沾得灰尘。
严戈皱眉,“这小子,越来越不安分了!”
喵喵一天比一天大,也越来越淘气,苏秦家在三楼,朝外有一个窗口往大街。墙上是横七竖八的管道和遮雨蓬,它竟然就能那样若无其事的下到一楼,玩够了再爬回来。
今儿个刚好被逮个正着!喵喵一窜就想往屋里跑,被严戈单手提住脖子伶起来,“洗澡!”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苏秦觉得喵喵颤抖了一下。
接下来就是习以为常的洗澡大战。严戈脱了衣服裤子关上门,洗手间的背景音是水声和猫的惨叫,苏秦在厨房做饭,先将鸡丢进高压锅,然后转身去弄土豆牛肉。
华灯初上时,香味阵阵从厨房里飘出来。喵喵浑身已经干了,在沙发上趴着顺毛,严戈靠在厨房的门框上看着那瘦小的背影忙来忙去,几次要帮忙,又被苏秦瞪开了。
“第一天怎么样?”苏秦一边洗小白菜一边问。
“不就是那样,自我介绍,听别人自我介绍,然后熟悉公司流程。”
“你是做什么的?”
“暂时从接待客户开始。”严戈给他解释证券公司是运营什么的,又说起拉客户的流程。
苏秦皱眉,“这个需要很大的人脉啊。”
“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和销售也差不多。”严戈帮他将高压锅的火关小,外面的风虽然冷飕飕的,可是这小小的厨房竟是让人觉得有些热起来。
苏秦还道:“炒股票……以前听人说起过,不过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听你这么说,会不会和赌博很像?”
“不一样。”严戈也不知道怎么给他解释,这要说起来就麻烦了,公司运营,公司债券,股东,分红,市场经济调控,甚至一个可能开战的新闻都会彻底影响股价。
好在苏秦也不是真的有兴趣,他的思想很保守,比起将钱投到那些不确定的人手里,还不如自己拽着更稳当,放在银行里还可以赚利息。
这话若是说给严戈听,严戈多半会给他额头一个爆栗子,要知道银行那点利息甚至追不上通货膨胀,但对于苏秦这一类的人来说,拿在自己手里的永远最安全。
等到正式开饭,已经八点半了。严戈饿得前胸贴后背,不过满桌的好菜倒是值得多等一等。
两人开始大块朵硕,一边吃一边聊,严戈见苏秦今天的情绪好的有些过了。是那种不自然的亢奋,好像在努力让自己高兴似的。
他咬了口鸡肉,其实还没怎么软,但香却是很香的。
苏秦道:“早知道再多炖一会儿。”
严戈看了看他,“你是不是有话想说?”
“啊?”
“学校发生什么事了吗?”
苏秦吞下嘴里的肉,又在汤里捞起一块白萝卜,慢吞吞道:“和平常一样……”
严戈皱眉,“你不擅长说谎。”
白萝卜又软又多汁,一咬下去鸡肉的香味溢满口腔。
苏秦舔了舔嘴皮,道:“药学院的老师建议我转医学院。”
严戈一愣,“你转吗?”
“我不知道。”苏秦又刨了口饭,廉价的白米煮的干饭有一种朴实的稻米香气,只是略干涩了一些,他连刨了几口,才又道:“医学院本科毕业要五年,真想在这一行有所成就,最好是读七年制到八年制,时间很长。”
“七年制和八年制是什么?”严戈不是很懂这个。
“七年制毕业是医学硕士,八年制是医学博士。”苏秦道:“五年制毕业有学士学位,学费比其他专业都贵,五千一年还不算书本费,七年制要六千一年。”
这确实是个大数,严戈正想问奖学金一般提供多少,苏秦又道:“如果我真要转,还得跟常家商量,学费都是他们在给,药学院这学期的不也白给了吗?”
严戈觉得心头有些堵得慌,要跟常家商量……也就是要见常易吗?
“而且今年的奖学金还没了。”苏秦又喃喃道。
严戈一愣,皱眉,“什么?”
苏秦这才发现自己说漏了嘴,看着严戈严肃的神情,就好像是做错了事要被责罚的小孩子见家长。他叹气,半响才将下午的事大概提了提。
严戈看着他,一脸的高深莫测,“为什么那么激动?”
苏秦抿了抿唇,没说话。
严戈看了他好一会儿,这才叹气一声,拿筷子夹菜继续吃饭。
但接下来的气氛显然不太融洽,空气里有一种别扭而僵硬的气息。苏秦几次想说话,却发现光是开个头就僵硬得不得了。他不仅好奇,平日和严戈都是怎么聊起来的?又到底聊了些什么?
就这样一直持续到十点,苏秦看了看时间,明天上午的课有些早,该睡了。
他起身,严戈就关了电视跟着他起身,两人进了房间,苏秦还在脱衣服,严戈已经脱光了上了床。
苏秦有些无奈,慢吞吞爬进被窝,刚躺下,整个人就被严戈搂进了怀里。
缠绵的吻覆盖上来,湿润又带着极度的煽情。
很快苏秦就沦陷了,床板吱呀吱呀,严戈的动作稍微有些暴力。
苏秦闷哼一声,微弱的灯光照在严戈半张侧面上,另一面隐没进黑暗,显出别样的感觉。
苏秦面带不自然的潮红,每一次被严戈深深的进入就难耐的喘息,激烈的快感很快冲破理智的阀门,声音掩藏不住,又觉得严戈故意逗弄,时重时轻,时快时慢,折磨的苏秦想发疯。
“严……严戈!”被严戈钳住腰身狠狠的几次撞击后,速度陡然又慢了下来。
苏秦眼角噙泪,说不出是难受还是什么,他懊恼地道:“你到底要干什么!”
严戈吻住他,舌尖探入口中翻搅,直到两人都喘不上气,严戈才道:“不许想别人。”
苏秦一愣,严戈似懊恼又似焦虑,将苏秦拉起来抵到墙上,狠狠地撞击。
“不许想别人!任何时候,任何地方,无论谁说了什么话,你只能想起我!”
霸道又不甘,像被抢走玩具的小孩。
严戈咬住他的脖颈,咬重了,苏秦哼了一声,严戈又像动物般舔了几下,闷闷道:“如果我比他早遇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