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点了通过,聊天框跳出来。那条消息是最近才发来。
“嘿,打扰你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我有好消息要告诉你。我找人教训那几个人了。就是那个给我们起外号的。”后面跟着一个大笑的表情。
林棉想了想回复:“揍他们了?”
消息几乎是秒回:“不是啦!比打他们还有教育意义!”
很有侠女精神。林聿注意到她很难得地笑了。
“希望你以后不会被这个事困扰!你什么时候有空,一起出来玩。”
林棉看着那条消息,没再回复。
几秒后,林聿的手机震了一下。他看眼屏幕,站起身,走了出去。
从一楼输液室的窗户往外看,他接完电话,站在那儿,点了一根烟。林棉靠在椅背上望向他,林聿始终背对着她。
其实也猜到了,虽然厨房开窗通风过,多少也会烟味。
这样一个对自己一向要求那么高的人,也会染上抽烟的习惯吗?林棉的胸口一阵剧痛,感冒只是引子,真正让她难以忍受的,是胸口那种沉甸甸的痛。她剧烈地咳起来,眼泪止不住地流。
她知道那种疼痛不是病理性的。他是因为她,被困在了这里。而且自己什么也无法给他,连答应过的爱也无法兑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林棉甚至怀疑,那段关于亲吻的记忆,是否只是她自己为了缓解愧疚、安慰虚空而杜撰出来的。也许从头到尾,他们并没有相爱过。
其实,她也无法忍受他们之间的这种陌生。
林棉打开手机,点进那条未回的消息,犹豫片刻,还是打字回复:“好啊。”
汪文芸带林棉去一个创意园区找一个朋友玩,叫陈承。
那是一片由旧工业厂房改造而成的文化街区,砖墙锈迹斑斑,夹着咖啡馆和涂鸦墙,颇有些地下气息。
汪文芸说,陈承在那儿租了几间工作室,做剧本杀生意。那时候剧本杀还没火,他却笃定这东西迟早会流行开来。
林棉拐弯抹角地问,陈承是不是她男朋友。
汪文芸睁大眼睛,一副很惊讶的样子,问她怎么会这么想。看她的神情,她完全没认出林棉。
“我怎么可能跟他交往啊?”她边说,边理了理鬓角的头发,“你别看我这样,其实我很保守的,十八岁之前是不会谈恋爱的,而且我喜欢有文化的男生。”
她说这话时,在寒假最冷的那天,头上烫着法式卷,穿着貂绒外套,睫毛刷得浓浓的。
“我们两个,家里都是暴发户。那些真正有钱的有背景的,看不起我们这种,所以我们就自己凑一块儿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提起暴发户叁个字时毫不避讳:“本来就是啊,有钱没文化。”
“我妈就给学校捐了一整栋楼设备的钱,把我转到现在这个学校。”她冷笑一声,“呵呵,谁知道呢,好学校的老师、同学,更不是东西。”
听她这么说,林棉对这个叫陈承的人好奇起来。
汪文芸领着林棉穿过前头的房间,走进后面更大的娱乐区。那是一间改装过的厂房,空间敞亮,天花板高高吊起,摆着台球桌和几张沙发。几个男生正在打球,他们明显认识汪文芸,笑着打招呼。
他们注意到站在旁边的林棉,向新来的女士脱帽致敬。
“十叁点。”汪文芸翻了个白眼,拉着林棉绕开他们,往娱乐区的一个房间走去。
这个房间里几个人围在电脑前打游戏,灯光昏黄,键盘声噼啪作响。汪文芸放开林棉,大步走过去,隔着耳机朝其中一个人大喊:“傻屌!”
还没等对方反应过来,她已经一把摘下他的耳机:“陈承!”
陈承露出很灿烂的笑容,没有因为她的打扰而不悦:“你来啦!”
汪文芸没搭话,只是抬了抬下巴,朝林棉那边示意了一下。
两人的目光便一齐投过来,尤其是陈承,眼神像是早就在等她,带着某种近乎急切的期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怎么看怎么像水浒里的强盗鸳鸯。
林棉被这目光盯得有些发慌,突然涌上一阵后怕。
他们叁人坐在一张低矮的沙发上,沙发是做旧的皮面,颜色泛着斑驳的褐色。周围摆着几张不成套的茶几,上面散落着未喝完的饮料罐、酒瓶、打火机和几本漫画杂志。整个房间布置得像是某种嬉皮士风格的临时据点,随意、混乱。
墙角堆着几个软沙发,还有人窝在里面打电子屏幕上的游戏,游戏声混着笑闹。
汪文芸翘起二郎腿,欣赏自己手上的指甲油和戒指,动作自然得像回到自己家,熟门熟路得令人不安。
林棉坐在她身边,心跳得厉害。那股不祥的预感又涌了上来。她盯着眼前这一切,突然开始怀疑自己为什么要相信这个其实根本不熟的女同学。
她又小心翼翼地看了眼眼陈承。听说他家是开娱乐城的,那没准是要强迫她去坐台?坐台也就算了,不会要偷她的器官拿去卖吧?
她的手都开始颤抖了,想到一件更糟的事。她连自己来这里的事都没告诉林聿。
完了。林棉绝望地想。
哥,我现在该怎么办?
我要是出了事,你怎么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对不起,哥哥……你一定要记得,我是真的爱你。
“啪!”陈承忽然站起身,两只手相击。林棉吓得浑身一颤,有个穿着制服的女人慢吞吞地走过来。
服务员走进他们,陈承招呼她上点吃的喝的。
他又侧头看向林棉:“你喜欢什么?”
林棉赶紧摇头,不敢开口。于是陈承说:“那就上最贵最好的。”
“妹妹。”陈承重新坐下来,开口和她套近乎,自顾自地说,“你好,正式介绍我自己。我叫陈承。”
他说着,主动伸出手来。林棉勉强笑笑,轻轻地握了握他的手,飞快缩回来。她心里提醒自己:不要激怒犯罪分子,要伺机而动。
陈承明显克制着内心的兴奋:“介不介意我问一句,你今年多大了?”
汪文芸在一旁翻了个白眼:“我不是早跟你说了吗,和我一样大,都是高一的。”
陈承做了个手势示意她闭嘴:“我需要再确认一下。”
林棉只好点点头:“嗯,我和她一样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很好,很好。”
“那我再问你,你是安城本地人吗?”
“是的。”林棉回答。
他眼里闪过一点失望,或许是在想本地人,后事处理起来不方便。林棉这样想着,手伸进去挎包,她备了一瓶防狼喷雾。
陈承注意到了她细微的动作,没有在意,继续问:“那你小时候有没有在其他地方长期待过?或者有什么地方让你记忆深刻?”
林棉摇摇头。
“陈承,你够了。”汪文芸打断他,语气里明显带着不耐烦,“你就不能直接进入正题吗?”
陈承听到这话,思考片刻,像是在酝酿情绪。接着,他深吸一口气,脸上的笑容慢慢收敛,神情变得严肃起来,眼里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凶狠。
林棉心跳倏地提到嗓子眼,呼吸也屏住了。
“林小姐,”陈承终于开口,声音近乎郑重,“请你不要介意。”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汪文芸帮忙把林棉背后的裙子拉链拉上。
叁个人之间有些沉默。陈承颓丧地靠在沙发上。
“不好意思。”林棉有些歉意地对陈承说。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又不是你的问题。”汪文芸用鞋子踢踢陈承的腿,“我说她不是,你还不信。”
陈承抬手用力搓搓脸,像要把那点失落擦掉似的,站起来说是到外边透透气。
这时,服务员把准备好的食物饮料端上来。
林棉望着他离开的方向,担忧地说:“他不会出事吧?”
汪文芸捻起一根薯条咬在嘴里:“没事的,他都习惯了。”
“他的妹妹......丢了多久了?”林棉问。
“十几年有了吧。反正很长时间了。”汪文芸回忆着说,“那时候他家还穷得叮当响。他妹妹丢了之后,他爸就马上发达了。你说可笑不可笑?”
“一直没有消息吗?背上有红色胎记的女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汪文芸摇摇头:“人海茫茫,哪有那么容易。话说回来,你别生气我们这么做。他是正好看到你的学生证照片,说你长得像。我实在推脱不过才拉你过来的。”
原来她约她出来玩是带着目的的,林棉想想说:“我没有生气。”
“反正,你没必要替他难过。他每天接触的女的海了去了,嘴上说找妹妹,谁知道是真是假。”
林棉想起那天在美甲店的发生的事,直觉告诉她,陈承这个人确实难以简单评价,未必就像表面上看到的那么花心。
“不过,他确实找人帮我们出头了。这点我没有骗你。他这个人,是说话算数的。”汪文芸用肯定的语气说。
“不会出事吧?”
汪文芸拍拍手上的薯条渣子:“你放心好啦,他做事还是有谱的。”
林棉回到家时已经很些晚,进门时,林槿正在拖地板。听到动静抬头,他看见是她,慌忙招手,压低声音问:“你去哪里了?打你手机都不接。”
她想到刚才待的那地方确实很吵,可能没有听到。
林槿敏锐地闻到她身上的味道,脸色一变。那味道的构成很复杂,有香水、皮革、酒精,还有一点淡淡的烟味。
“你完蛋了,快去洗澡。”林槿边说边推她去卫生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林棉还没脱下大衣,手忙脚乱地解围巾:“干嘛?怎么了?”
“你的电话打不通,哪里都找不到你,舅舅那里也找不到。哥要疯了,你知道吗?我怀疑他已经报警了。”
“干嘛这么紧张。”她嘴上嘀咕,但心里明白他为什么那样。
林槿深深地看她一眼:“你快去洗澡吧,等下他回来了,你就骗他说你去同学家里了,做作业就把手机关机了。”
“骗我什么?”
林聿的声音冷不丁响起,他们没注意到他进门了。
林槿脸皱成一个芒果核,摇摇头:“我要去洗拖把。”留林棉一个人在原地。
林聿走进屋,外套没脱,身上还带着室外未散的寒气。他把钥匙放在靠近林棉的桌子上,金属碰撞木面的声音的声音格外清晰。紧接着,他摘下眼镜,拿来桌上的眼镜布,低头慢慢地擦拭。
整个屋子只剩下他指腹摩挲镜片的细微声响。
林棉咬下嘴唇:“我回房间了。”
她刚转身,他一把擒住她的手臂。林棉往后缩了点,他使劲一拽,使得她靠他更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允许你走了吗?”
林棉自知理亏,垂眼。他凑近她,从她的头发开始嗅起,鼻尖一路下滑,从鬓角到脖颈。她的指尖颤抖着,抵着他衣角。
“你去哪里了?”他说着,因为厌恶那股味道推开她一点,与她拉出距离。
“我已经回来了。”
“见了谁?”林聿问她,不免想起她在医院对着手机的笑。
“我没有做任何坏事,就是这样。”林棉没有透露一点她的去向,她的话明显激怒了对方。
“林棉,我问你见了谁?”
她没有一丝的犹豫,脱口而出:“你不是我的爸爸妈妈,也永远成为不了他们,没必要替他们来管我。”
一句话话像一记轻响的耳光,打在林聿心上。他彻底放开了她。
“我不需要你这样做。”
她还想继续说什么,被走出来的林槿打断:“林棉,别说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样的气氛实在让她受不了。她马上逃回房间。
他做出的牺牲,扮演的角色,负起的责任,她都看在眼里。他是个好哥哥,连林槿都站在他那边,为他解围。
但她根本不需要他这样。她不需要一个好哥哥。她需要的是,他爱她。
夜已很深,林聿想着她说的那些话。路过林棉的房间,门没关严,他推开。
床上的人已经睡着,眼睛闭着。
他走近,取走她手里没翻完的本子,那是是幼儿园时的成长记录。家长留言一栏,是妈妈的笔迹。
他替她拉好被子,抚开她额前散落的碎发,亲吻了下她的额头。
他关掉床头灯,带上门。
几秒后,黑暗中,林棉睁开了眼睛。
这个年过得并不热闹。因父母新丧,家里连新春联也不能贴。叁个暂住在舅舅家几天,外婆给每人包了一个巨大的红包,年慢慢也就过去了。
新学期开始,林棉愈发不想去学校,但还是强撑着。不知道汪文芸让陈承做了什么,那几个男生确实安分规矩了许多,再也不在背后说叁道四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也就这么,自然而然地,成了林棉在这个班里最亲近的朋友。
班主任的电话打到林聿手机上,他才知道她已经开始不交很多学科的作业。他们因此爆发了激烈的争吵。他翻看她的作业,处处是大片空白。他一页页地翻,翻到最后,却不知道该怎样发火,才能让她明白她在自毁前程。
“既然你可以为自己做决定,为什么我就不能给自己做决定?”
“你怎么知道,什么样的人生才算是好的人生?”
她一字一句地说:“我不想像你这样活着。”
他没想到她会这样说,竟然无从反驳。
林棉没告诉他的是,光是想到上学这件事,已经会让她心跳加速,呼吸急促,连身体的部分都开始隐隐作痛。同学看她“果然如此”的打量,老师叫她是辜负苦心。所有人都对她“恨铁不成钢”。她明明应该奋起,在经历这些意外后。毕竟,大家给予了她那么多关心。
连好心的同桌愈慕都不能,她劝林棉至少把作业完成。可是林棉已经连一节课都坚持不下去。
汪文芸是少数能理解她的。她说她小时候被老师抽得一条条的时候,也不想去上去。
“你长大了,他们就不会再动手了。可他们会变本加厉地折磨你的心,而心和身体,是同样重要的东西。”
那天早上,林棉已经到了校门口,但这一次,她实在无法踏进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汪文芸替她仿写了一封请假条,笔迹模仿林聿的,由她带给班主任。
林棉有些担心会连累她,汪文芸只是摇摇头:“无所谓,朋友更重要。”
尽管要逃课,她也没有地方可去。偏偏今天,林聿又正好在家休息。
“要不……你要是不介意,去陈承那里吧。”
还是上次的地方,林棉在沙发上坐下。汪文芸教她,只要说是她朋友就行。
依旧是之前那位服务员,给她端来一杯杨枝甘露。
有人朝她这边投来好奇的目光,但也拿不准她是谁。林棉身边放着书包和布袋子,规规矩矩的,一副良家模样。和这里格格不入。
在这样吵闹的环境里,林棉其实还是想学习的。她把书本拿出来,勉强看了两页,一阵恶心袭来,几乎要呕吐。她只好把书本放下,做作业,精神也难以集中。
好在这时陈承来了。他看见林棉,并不惊讶,只说自己还有点事,让她稍等。
有人看到他与她打招呼,以为又是他从哪儿招惹来的无足轻重的小姑娘,便也上来凑过来搭话。
“喝这种甜饮料有什么意思?”其中一个人说着,递来一杯装着蓝色液体的玻璃杯子,“来这里就要喝这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林棉连忙摆手拒绝。
又一个人坐下来,笑着说:“这就是饮料啊,没什么度数的,也是甜的。”
两个人起哄着劝她喝,林棉愈发局促,只觉得也许来这里根本不是个好主意。
“滚开!”陈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了,抬手两巴掌分别打在那两个家伙头上:“傻屌东西,在这里丢人现眼。”
那两人打哈哈,说只想和新朋友认识下。陈承一瞪眼,也就识趣地散开了。他们知道这个女孩是陈承罩着的,惹不得。
陈承坐下,露出一个歉意的笑:“对不起,他们就这德性。以后绝对不会了。”
他将桌上的酒杯移开:“别喝酒,尤其是在陌生人面前。”
“你不是陌生人。”林棉说,她边说边肯定自己的想法。
陈承听了这话,竟有些高兴。一个眉眼有点像他亲生妹妹的女孩,愿意相信他。
“但还是别喝。就算是认识的人,有时候你也不知道,坐在你对面的,是人,还是鬼。”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陈承讲完这个故事,拿起水杯喝了一口。
他看起来很平静,没有丝毫的情绪上的变化。林棉却发现他拿水杯的手一直在微微颤抖。
她向他前倾,伸手握住了他的左手。
“你干什么?”陈承警觉地说,“男女授受不亲,撒手。”
林棉没有松开,只是轻声说:“这不是你的错。”
“别给我演啊。我不吃这套。”
林棉没有理他语气里的不屑,相反更加确定地说:“陈承,这不是你的错。”
“如果我是你妹妹的话,我不会怪你的。你已经做了所有你能做的了。”
“你不懂,”他说,“你又不是她。”
“可我也有哥哥,”林棉说,“我不会怪他弄丢了我,我只会记得他有没有回来找我。你记得她,你一直在找她,那就够了。”
陈承看到了她的眼睛,那是一双过目难忘的眼睛,黑亮澄澈。她甚至为他的故事落了泪,那一点湿润,比任何劝慰都真挚。就是这双眼睛,在他脑海中短暂地,与陈诺的面孔重迭了几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怔了一会儿,随即缓缓往后靠进沙发,像是把某种坚持得太久的东西松开了。
“你一定会找到她的。你要坚持。”林棉说。
掐着学校放学的点,林棉回到家。今天楼道的灯倒是好的,反倒衬得屋子里光线稀薄了些。她早前把家里不少物件换成了浅色调,这才让室内看起来不至于太暗。
屋子里没有什么声响,只开窗通风,浅绿色窗帘一摇一摇的,像个慢慢晃动的摇椅。林棉把书包和袋子放下,动作不大。她听见了钟表咔哒咔哒的转动声。
她看到林聿在厨房。他没注意到她回来了。时间有些早。
前些天她随口说自己吃腻了挂面,想吃爸爸以前做过的鸡蛋手擀面。这里的人是比较少吃面食的,也不大会自己做。
现在他站在那里,在案板前,手上沾着面粉。那件穿在身上的,是他以前常穿的那件衣服,衣角处绣着一个小小的披萨角。它松松垮垮地挂在他身上,带着旧日的气息。
林棉从背后抱住了哥哥。林聿因为意料之外的拥抱而停下动作。她将手插进他的指缝,细细的面粉也粘到了她的掌心。面团有湿润温热的触感。
林聿能感觉到她把脸贴在他的脊背上,因为她现在难得的与他的亲昵,他们之间的温存而心弛。他们的手黏合在一块儿。那种互相贴合的感觉,让人有无法失去的决心。他竟然已经那么久没有握她的手,握着她像握着一只蝴蝶。
林棉想到今天的所闻,觉得自己无论如何是不能失去他的。她感觉到他用拇指轻柔她的掌心,因为多了粉状的摩擦感,掌心纹路的触感更加真实直接,变成了一条条密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上学很累吗?”他也不是全然没有看到她的疲惫。
林棉没有回答,她因为他们手的交缠而心神混乱。原来人是可以用手做爱的。他比她粗的指节,比她宽的手掌,整个的包裹住她的手。变成了一种占有。她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被握在他手心里,于是就一点一滴地融化了。
“能不能告诉我你在想什么。”他问她。
林棉突然松开了他。接着林聿听到有东西掉落的声音,那是很柔很软的东西,落地时几乎没有声音。
窸窸窣窣的响动。
他转过身来。现在没戴眼睛,面前的她看起来有略微的模糊。
林棉站在那里,肩膀微抖着,上身的衣服已经脱下,只剩下一件贴身的白色胸衣。她还穿着那条校服裙,那种暗红色格纹,衬得她的膝盖格外白。
“这样可以吗?”林棉问他。
他没有立刻回应。
于是,她掀起裙子一角,手探到里面,往下拨自己的内裤,从大腿开始,一寸一寸,直退到小腿处。然后,她抬起脚,轻轻一踩,把那团布料从脚踝踢开,像踩落一颗熟透的苹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此刻他有点感谢自己没戴眼镜了。
“我现在很清醒。”林棉似乎猜到他想要说什么。她踮脚,嘴唇快要贴上他的嘴唇,让他无法回避。
“你明明知道我在想什么的。”
他没说话,只是偏过脸。
“你幻想过我吗?”
“幻想过对不对,那就按照你想对我做的,做吧。”
林聿一动不动,别无选择。有的猎物在被捕食者吞食前会全身麻痹。
林棉握住他的手,放在自己腰侧。那只手滑了下去,停在她的臀部上。
他没有收回手。她也没有阻止。
他开始直面她,盯着她因为轻咬而红润的嘴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近在咫尺。她脸上细小的绒毛清晰可见,有种战栗的青涩。止不住呼吸。
真是美丽,那种坦露,倒逼他诚实的姿态。
当他的掌心贴上她那块皮肤,裙摆被折起时,她小小地吐出一口气,像被烫到了,又像是叹息。
“林棉。”
她听得出来,他叫她的名字时有渴望。
“我想和你在一起。”林棉望着他,眼神没有回避。“我湿了。”
“够了。”他低声说,简直要用尽全身的力气去抵抗那种冲动。他推开她。
“穿上你的衣服。”
他这么说,脸上浮现出一种哀伤,一种明知道不该却仍无法彻底断绝的痛苦。他不怪她。从始至终,他都无法真正怪她。
他只是恨自己。恨自己薄弱的意志,被她轻易挑动,就溃不成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林棉站在原地,没有蹲下去捡衣服。她只是直直地看着他,眼神冷淡下去。
“我恨你。”她说,“你是个懦夫。”
“你比谁都清楚,你已经不是那个要说声‘我是你哥’就能逃掉一切的人了。”
林棉伪造假条逃课的次数越来越多,周末也常常出现在陈承那里,那里成为了她一个暂时落脚的地方。
去的次数多了,她便主动提起了那次在美容院第一次见到他们的事。
“原来那天你也在啊。我们还挺有缘分的。”汪文芸很惊喜,随即脸上又有了怒意,“那件事啊,提起来就生气。”
“那次是焉茜生日,她邀请我们去玩。本来都好好的,她非要玩那个大转盘,结果转到要让现场的人亲她。”
“我的天,谁想亲她啊?她那人小心眼,又不讨喜,大家都不太喜欢她。不然我也可以亲。”
“结果就只有陈承。他怕她难堪,怕她没面子下不来台。就上去亲了她,他的那些风流债就是这样欠出来的!”
“然后就有人乱传,说我吃醋。好了,我什么都没做,还惹得一身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汪文芸越说越激动,显然对那件事颇为介意。陈承听见她们议论,便问:“你们在说什么?”
“你的坏话。”
“哦,”他笑了一下,“我愿意洗耳恭听。”
他听得出来,却并不恼,甚至像是乐在其中。
“你都会用‘洗耳恭听’啦!”汪文芸转头对林棉说,“你知道吗?我以前一直以为陈承的识字量不超过一千。”
“那可不止。”陈承毫不在意地接话,“我最近还新学了一个成语,望其项背。你说,拿来形容我老盯着女生背看,合适不合适?”
她们两个同时笑了起来。
陈承对自己花心的名头也不承认:“你们对我处理事情的方式一无所知。那是大家都想当我的好妹妹,我也就让每个人都成了我的好妹妹。就相当于大家都不是我的好妹妹。很公平。”
“去死啊!”汪文芸给他头上敲了一记。陈承吃痛:“你知道我们到现在还没在一起是为什么吗?就是因为你老这样。”
“谁要和你在一起啊?你神经病啊?你讲这话是放屁。”王文芸对他的嫌弃不像是演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林棉经常来,陈承倒也从没问过她为什么不去上课。
只是有一次,他随口问了句:“你哥知道你在这儿吗?”
她支支吾吾地说:“知道。”
陈承一眼就看出她在撒谎,却没戳破,只是说:“你还是和他打个招呼吧。”
“我讨厌他。”。
陈承笑了笑,语气半真半假:“要是我的妹妹,她跟我这种人做朋友,腿早被我打断了。”
言下之意,林聿已经算是对她够宽容的了。
林棉不置可否。
不过,陈承也从没真拒绝过她再来。他还说,自打她来了以后,这地方就没那么乌烟瘴气了,放起了电影和古典乐,有文化了许多。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林聿和林棉一同站在办公室里,班主任张老师将一沓请假条递到他手上。
“林聿,我们也算认识,老师就不拐弯抹角了。这些假条,是你签的吗?”
“是的。”林聿说。
他怎么可能看不出那些拙劣模仿的笔迹,却还是认了下来。
张老师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转而长久地看向林棉:“我不想说重话。但学校有规定,缺课达到一定天数,要么休学,要么开除学籍。我今天找你哥来,就是想商量一下怎么办。”
他又转向林聿:“实在不行。林聿,你今天就把你妹妹带回去吧。”
话说得还有些余地,林聿听出来了,先是礼貌地道歉。他替林棉找了一些理由,条理清楚,句句得当。又顺势提起还在校时张老师对他的照顾,言语间不失感激。他们的舅舅在外头也有些熟人,将来若有机会,自然会好好回报。
他这样与成年人应对,进退有度,措辞妥当,已经有了几分他们父亲的影子。
张老师本来也并无为难之意,见他这样说,脸色也就没那么难看。
“下周开始,好好来上课。”他语气缓和了一些,有些苦口婆心,“林棉,老师相信你不是故意的。能考上省中的孩子都不是坏孩子。”
“不过,丑话说在前头。下次要是再这样,就不是叫你哥来这么简单的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林聿领着林棉回家,一路无话。回到家,他热了饭端给她,自己没有胃口。
林棉并不想吃,依旧站着。
他沉声开口:“你逃课的事。”
“你管不着。”她打断他。
“就像你想划清楚的那样,你只是我的哥哥,不是我的爸妈。”
“我担心的是。你在外面,会结交一些不太好的朋友。”林聿看着她的眼睛说。
“不太好的朋友?其实就是怕我交男朋友对吧?”她冷笑一声,“外面多的是男孩子想追我。”
她停了一下,又继续说,故意刺激他似的。
“我不光要和他们谈恋爱,我还会和他们上床。”
林聿深深呼出一口气。
林棉也意识到自己说得太狠了。她其实不是故意要说出这话的。但她知道,如果不这么说,他永远不会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根本不懂,他什么都不说的样子有多可恶,他对她的逃避,对她身体的推开,都让她煎熬。更可怕的是,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提醒。提醒她,他们曾有过希望,而现在只剩绝望。
他还是沉默。
于是林棉就学不会停下:“我还要搬出去,我不要和你住在一起。”
她清清楚楚地说:“我和你待在一块儿的每一分钟、每一秒,都觉得窒息。我讨厌你......”
还没说完,他忽然俯身,低头吻住了她。
他的吻开始似乎只是为了阻止她继续往下说,可很快,那个吻就变了。
他咬住她的下唇,舌头探入时带着不容置喙的力道,像是某种惩罚。他不是温柔地亲她,而是几乎要将她吞噬,要在她口腔里碾碎所有无法宣之于口的情绪。
唇齿交缠之间,是湿热、混乱,还有彼此不肯退让的倔强。他没有触碰她的身体,故意克制住自己最后的防线。可他的身体却不可抑制地靠近,一点点贴住她,仿佛全身都在发热,在发抖,在发出一种无声的哀求。
林棉睁着眼,看见他紧闭的眼睫。那一瞬,她几乎以为他要哭。
他在拒绝看清她,但又强迫自己认下什么。他把所有话都揉进这个吻里,全部咬在她的唇上。
她能感受到他的痛苦像潮水一样涌过来,将她一并裹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下一秒,林棉推开了他。
她抬手擦擦嘴唇,?比起他眼中的失控,她的神情近乎冷漠。
“这算什么?”她嗤笑一声,“是想劝我回去上学。所以再次牺牲自己吗?”
“我不需要了。”
林面果断转身离开,留他一个人在原地。
林棉已经开始恢复去学校。她勉力扮演正常学生,虽然那实在不容易。
那天晚上,她接到一个电话。是个陌生号码,接起来,听见一个久违的声音。
“嘿,林棉。”
是易洵。
她迟疑地开口:“易老师。”
电话那头笑了一声:“以后别这么叫我了,叫我易洵就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
他找她,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
他们在电话里随意地聊着。他说起异国他乡的生活,说那里的人非常热爱寒暄,超市的牛奶让他发现自己原来乳糖不耐。又说最近下雨的日子太多,天总是灰的,看久了让人心情也跟着发霉。他没有问她最近怎么样,也没有追问她的近况和是否遇到什么困难。
他还是那个样子,讲话不急不缓,偶尔插入一两句轻描淡写的调侃。这让林棉觉得自己又回到了从前,回到那个她拼命备考省中、想通过努力证明自己可以和林聿并肩的日子。那些日子是易洵陪她度过的。
他从不把她当小孩,也从不要求她快快长大。易洵说他也很想念那些日子。
“我提前帮你把这些都经历了,你以后来美国就会好很多。”
易洵委婉地提醒他们之间的约定。原来,她曾经是那样一个人,和现在完全不一样。
“谢谢你,易洵。”林棉说。
电话那端沉默几秒,易洵说:“没什么。我一直想和你再说说话......林聿也允许我给你打这个电话。”
易洵和林聿之间有过约定,在林棉上大学之前,他和她的联系必须坦白、不能隐瞒。但这一次,却是林聿主动找到他,请他出面说些什么。易洵不太明白林聿为何会做出这样的让步。他了解那个人的坚持,他易洵也有自己的做派,绝不会独自揽下功劳。
“不管怎么样,我们都希望你好好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周日,林棉出门,去陈承那里。她需要一个稍微能透口气的地方。
林聿没有阻拦她,虽然他不知道她去哪里。她最近确实在认真去学校,起码表面如此。
目前这样,已经算不错。他明白,不能逼得太紧。
陈承见她走进来:“哟,好久没来了。”
他正一个人打台球,汪文芸不在。其他人也不在。
“嗯。”
“你哥不让你来?”他嘴角挂着笑,不像只是随口一问。
林棉心里清楚,陈承在很多事上都不笨。
“过来,陪我打一局。”他伸手指了指球杆。
“我不会,别扫了你的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会才好啊。”他把球杆递过来,“我教你,很简单的。”
她犹豫一下,还是走过去接过球杆。握在手里,比她想的沉一些。
陈承凑近她,从侧后方握住她的手腕,语气认真:“别那么紧张,跟拿筷子一样,自然一点。”
他并没有越界,只是略略靠近,声音带着随意的安抚。
林棉照着他说的姿势调整了手势,重新站好。
“来,先瞄准这个绿球——”陈承适时退后半步,拉开距离,指指球桌上的球位,“像我这样。”
他说完,用自己杆,俯身做了个标准动作示范,姿态利落。
林棉抬起球杆,模仿着他刚才的动作试着击球,角度偏了,球斜着滚了几步,什么也没碰到。
“啧。”陈承笑了一声,也不讽刺,“不赖,至少没掉杆。”
“再试试这个吧。”陈承指右前方的一个红球,目光从球移到她脸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林棉低头,预备动作了几下,却始终拿不准角度,迟疑地说:“我不知道怎么做。”
这次,陈承没再只是站在一边。他走上前,从背后缓缓靠近,双臂绕过她,覆在她的手上,握住球杆。
“别怕,很简单的。”他说。
他们靠得很近,身后带点蓝的灯光从吊灯上晃下来,折进角落那缸热带鱼水族箱,水泡“咕噜噜”地往上冒。
他的手臂稳稳地包覆着她的动作,引导她微调方向与力度。
“你只要这样……”他声音很低,“往前轻推就行。”
她点点头,照他说的做。球杆发出“咔哒”一声,击中了球,虽然角度还是偏了一点,但球还是沿着歪歪扭扭的路线滚落到袋子里。
陈承轻笑,没松手,只侧头看她:“不错嘛,这么快就进球了。”
林棉眨眨眼睛,看到鱼缸里那条红金色的小鱼慢慢游了过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这些天,每天晚上想到第二天要回学校,林棉总是睡不好。可在这里,她反而有了些倦意。
她靠着沙发慢慢躺下,没多久就合上了眼。
汪文芸正好进门,看到她蜷在沙发一角沉睡,于是放慢了脚步。
她从柜子里抽出一条毯子,盖在林棉身上,然后走开了。
过了一会儿,陈承走到沙发旁,来拿遗漏在桌子上的打火机。
“哥哥。”睡眠中的人呓语了一句,带着点孩童似的依恋,还蹭了蹭脸旁边的抱枕。
陈承有那么一瞬间以为是她在喊他,反应过来后有些许的尴尬,眼神里浮出说不清的情绪。他望了一眼窗外的天,又看看睡着的林棉。
良久,他蹲下来,指腹捏捏她的脸颊。
“做你哥,福气真好。”
做梦都记挂着。
陈承想,或许陈诺早就忘记了他。孩童的记忆,实在太容易被覆盖。况且那是段关于贫穷和丢失的记忆。她曾躲在漆黑的门后,露出半张小脸,眼神怯怯的。他不会忘记那一幕。只是,甚至于他,都不再那么确定她的长相。时间的力量可怖,它不动声色地腐蚀一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其他人都不明白,他为什么还执着于找回那个可能早已忘了他的妹妹。这份执念,或许早已不仅仅是为了她,而是他用来抵抗遗忘的最后方式。
陈承低头看着林棉的脸,目光掠过她眉眼间的轮廓。他终于伸出手,将她揽入怀中。
这个动作带着迟来的坦然,也带着隐约的克制。他知道这并不应该,但他不会再做更多,也不想假装无动于衷。
他第一次这样认真地端详她的脸。她的睫毛,她的鼻梁,她脸颊上的那一点倦意与未散的情绪,像一道久远的投影,再次与他的记忆深处缓缓迭合。
等林棉要走的时候,陈承提议送她一程。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回去。”
“我正好跟朋友要去那一带,顺路。”
门口停着几辆车,陈承的坐骑是一辆诺顿。
她从没坐过这种车,直觉告诉她:这玩意看起来很危险,虽然挺酷。
陈承已经跨上车,侧头朝她扬了扬下巴,把一个黑色头盔递过来:“戴好。不会让你出事的。”
林棉接过头盔,扣上扣带,坐上后座。手悬在半空,犹豫了下,才搭上他的外套边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本以为他开这种车就是为了追求“不要命”的速度感,结果一路下来却出奇地稳。引擎轰鸣低沉,震感均匀,像某种温柔的野兽在呼吸。
“你开这个不是为了飙车吗?”她靠近他耳边喊。
陈承说:“带人的时候要稳,除非你无所谓活着,求我飙一次。”
林棉笑,风从耳边刮过,但一点也不让人害怕。
到她家楼下时,林棉从车上下来了。她这整天笑意不减。
刚抬头,就看见林聿站在阳台上。他没有躲,也没有回避,站在那里看着楼下的他们。林棉停住脚步。
隔着那段垂直的距离,他们对视着。
她想,他或许一直在等,在等一个可以印证他猜测的画面。比如现在,她和陈承,两个人,出现在这里。
陈承发现林棉站着没动,便问怎么了。顺着她的视线望去,他也看见了阳台上的林聿。
他笑了一下,动作从容地摘下头盔,走下车。
“帮你惩罚一下你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的语气轻巧,神情却带着某种自信,整个场面都在他掌控中。他走近一步,几乎将她整个人笼进自己的影子里。
林棉声音低低的:“你怎么知道那是我哥?”
陈承没答,只抬手轻扶住她的下巴,语调缓慢:“脸侧过来点。”
“这么做太过了。”她小声说。林棉一下子意识到陈承准备干什么了。
但陈承没有停下。他只是垂下眼睫,微微俯身,毫不避讳地贴近她的嘴唇。只不过几毫米的距离。
他吻在了他自己拇指上。这种借位的亲昵,比真正的接触还更具挑衅意味。
“现在,他看得更清楚了。”陈承说,为这种微妙的胜利而得意。
林棉只说:“你害死我了。”
“好玩就够了。”他毫无悔意地耸耸肩,转身欲走,又用指腹轻轻擦过她嘴角的地方。
“走了!”
这次,他心满意足地完成了这场恶作剧,招摇地朝前方挥了挥手,他的几个朋友还在等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林棉站在原地,心里只剩一个念头:完蛋了,彻底完蛋了。
“再见!林棉!下周见!”
陈承已经重新跨上机车,但还不忘转头,朝她大声告别。
暮色将落,光线从他身后洒下,把他衬得张扬又惹眼。偏偏这时候小区人最多,所有目光都落在她身上。
林棉没再敢抬头看,快走进单元楼。到家后开门,脚迟迟没能迈进去,门后是一个她不敢面对的世界。
出乎意料地,迎接她的不是林聿,而是林槿。
“你怎么回来了?”她记得今天不是他回家的日子。
“有点不舒服,请了两天假。”
林棉点点头,没再追问。她听见了他的话,却没放在心上。现在,她满脑子都是自己的事。
林棉几乎是逃也似地溜回了自己的房间,关门的动作快而用力。
她靠着门站了一会儿,心跳还没缓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不敢去想,林聿会以怎样的方式处理这件事。虽然她不是没交过男朋友,甚至陈承也并不是她的男朋友。但这一次不一样,林聿亲眼看见了他们。
更重要的是,陈承不是庄捷成,也不是易洵,不是那种可以被忽略的人。他的举手投足,表明他在情感的某些方面,比林聿还要强大。这种对比让她有些慌神。
可她预想中的怒火并没有降临。甚至直到林槿返校,也依旧风平浪静。
林聿还是一如既往,按着他自己的节奏照顾着她。
早晨,她放书包的椅子上搭着她的婴儿蓝色薄绒线外套,还有一盒拿细丝带扎着的饼干以及灌满水的保温杯。
初春天气反复无常,他总是提前为她准备好衣物。
那天她随口说了句下午叁点容易饿,从此点心便成了常备。
她抱怨学校的开水有股怪味,第二天保温杯就出现了。
“这周你晚上都会回来吗?”林棉问。她听到他和同事调了班,尽量在她上学日晚上在家。
“嗯。”林聿站在窗边抽烟,已经不再刻意回避她,只是背对着她。
“我不会回来,我要在学校上晚自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随你。”他将烟在窗台上摁灭。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他微转过脸。
太多为什么了。为什么不生气,为什么不问她去了哪里,为什么不说他在晚上想见到她。
为什么要把她搞得每天都这样心绪不宁、坐立难安。
她几乎是在祈求。希望他能说点什么,哪怕是生气,哪怕是发火。
至少那样,她就能知道,他不是无动于衷。
“你希望我怎么样?”他用略有怒意的口气说,“要把你关起来?还是让我去死?”
林聿转过身来,眼神里有种微妙的恨意。
“你说吧,”他说,“我会做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林棉把手里的外套砸在他脸上:“我不想见到你。”
她抓起书包,咚咚地跑下楼,一口气冲出小区,沿着那林荫道。
她一路跑过去,胸口再次隐隐作痛,她却不肯停下。
为什么彼此间有多亲密,是通过伤害来证明?
初春的清晨的空气透着凉意,丝丝缕缕的绿意钻进她的肺里,那是无声的惩罚。
嘴和心总是对立的。想要他留下来,就偏偏说你快走吧。那人要嘴巴做什么?
如果心是透明的,他就能看到一个毫无保留的她。看见她因为不懂他的沉默而慌乱,因为害怕被他彻底放弃而歇斯底里。
因为焦虑不安,所以她要更加任性。而他害怕泄露他的恐惧,所以才会那样生气。
袒露变得可耻,她不愿意亲口告诉他。不愿意他轻轻松松就得到这些。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在父母去世后,林聿几乎一夜之间长大的,他本来就心智比别人成熟。
但即便是如此,他也无法用全然的理性或者全然的感性去处理他和林棉的关系。
他时常怀疑,自己像是堕入了生与死之间的一道裂缝。他要做她的长兄,那天就不该吻她。而如果他要做她的爱人,那就必须舍弃那些关于亲情的愧疚与责任感。
可他谁也做不好。也无法做出选择。
于是他开始愤怒。不是对林棉,而是对自己。那种深层的羞耻与无能感,让他比任何时候都更不像自己。
“我该拿你怎么办?”
他在又一个深夜推开她房门,凝视着她安睡的脸,那张他深爱的脸。
他停在那里,动也不动。他是被情感撕扯的囚徒,也是一个试图将爱压回骨血深处的罪人。
那天,林棉去了陈承那里。这一次,陈承和汪文芸都不在。她像往常一样,坐在沙发上,等他们回来。
今天这里,人只有几个,一切都显得和平时没什么不同。没多久,门口闯进来几个人。她从没见过的脸。神情嚣张,说话带着不加掩饰的敌意。林棉在这里待了这么多次,从来没见过这群人,也没见过有人用这种态度走进来。
他们不是来玩的,看起来更像是来找麻烦的。领头的男人一进门就四下扫视。服务员脸色一变,几乎是下意识地拿起手机,走到角落里,迅速拨了个电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林棉知道一定是打给陈承的。
他们看到了林棉,一张新面孔。
一个戴帽子的男人靠近她,嘴角似笑非笑:“这谁家的姑娘?怎么一个人坐这儿啊?”
林棉没理他,整理自己的书包准备离开
他不打算放过她,伸手撑在她桌沿上,身子半压了过来:“别装冷淡啊,都是出来玩的。”
他身后的几个人也笑了,语气带着起哄的轻浮:“说不定是陈哥的新宠。这眼光不错啊。”
她试图保持镇定,抬眼看他一眼:“请让开。”
“哟,还挺有性格的。”男人笑得更放肆了,“你知道这地方是谁罩的吗?陈承那小子见到我们都要让叁分,别摆架子,不合适。”
林棉站起来,想往外走,那人侧身挡住去路:“别急啊,我们还没聊完呢。”
话音刚落,他身后的几个人也围了上来,其中一人手伸得更近了些,去拉扯她的衣角。白色的内衣一闪而过,有人吹声口哨:“挺清纯的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气氛瞬间变得压迫而危险。
周围的有人隐约察觉了不对劲,起身后又迟疑地坐了回去。看得出他们想帮忙,又忌惮眼前这几个人的来头。
林棉的手悄悄伸进包里,趁他们不备,猛地抬手将防狼喷雾对准其中两人的脸,一按到底。
“我已经报警了。”她语速极快,眼神无惧。
但她的话并没有吓退他们,反而点燃了某种愤怒与羞辱感。
“你他妈找死!”其中一个人红着眼,挥拳就要冲上来。
陈承打人的狠戾,林棉这次才见识到的,他混不吝的样子掩藏了他残忍的本性。
他一进门,什么都没问,眼神扫过混乱的现场,只一瞬就锁定了带头的人。
下一秒,他大步上前,一把揪住那人头发,像拎着一条狗一样狠狠将他的脸按向水泥墙,重重一撞。
“砰!”一声钝响,墙面落下碎屑,那人直接跪倒在地,鼻血顺着脸滑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紧跟着,陈承带来的人也动了。他们从门口鱼贯而入,动作干净利落,不带一丝拖泥带水。有人抬手将另一人的胳膊反剪,压在桌上;有人一脚踹翻了起哄的家伙,发出椅子撞击地面的巨大声响。
空气里立即充满了汗味、血腥味。
林棉站在原地。她没想到陈承是这样的,此刻的他没有一句废话,也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他变得毫不留情、近乎冷血。
场面很快失控,逐渐演变成一场彻底的斗殴。有人在混乱中拨了报警电话。
警察赶来时,陈承一方已经控制住了局势,而林棉也被一起带去了警局。
起初,警方以为这只是一起普通的冲突事件。但在检查那群闹事者时,竟意外搜出了毒品。这才是他们真正闯进陈承地盘的原因,是为了栽赃给他。
这是林棉第一次进警局。
大厅的灯光冷白刺眼,手术灯一样无情地打在每个人身上。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焦躁与疲惫,那些穿着制服的警察像在分拣货物一样,把他们一个个安排进不同的审讯室。
林棉站在人群中,没有看到陈承。警察目光锐利地扫视他们,看出她有些不同,但口气依旧严厉。
“把口袋里东西都掏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坐那儿,等叫你名字。”
她照做了,肩膀颤抖着,还没从刚才的混乱中缓过神来。她机械地登记了身份信息,签下自己的名字,笔都握得不稳。
没过多久,陈承的父亲来了。看起来像很是头疼,又像见怪不怪的样子。他是个能来事的生意人,和警察寒暄几句,很快就提到自己和某位领导的关系,话说得不重,分量十足。
不久后,林棉被叫进一间小办公室。
接待她的警员语气不带情绪地宣告:
“我们调查了现场录像和证词,你跟主要冲突没有直接关系。”
“可以先离开了,后续如果需要再联系你。”
“你的家属在外边等你。”
林棉点点头,没动,没听懂一样。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全身都在发抖,连站起来都需要一点时间。
穿过那道灰白色的走廊时,她远远地看见接她的人站了起来。是林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穿着一身西装,领口微皱。站得笔直,眉骨紧绷,嘴巴抿成一条直线。下巴冒出青色的胡茬,呼吸很深。也没戴眼镜。看到他的样子,林棉才察觉到,自己已经在警局里待了整整二十四个小时。
他没走近,目光停在她身上,确认她是否受伤,极力压住心口翻涌的怒火。
林棉不敢看他,弱弱地喊了句:“哥。”
林聿没有应声,不再看她一眼,视她为无物,转身走向前台去签署文件。
办事人员翻着表格,边敲印章,边说:“这次是口头教育,记录不上案,带回去好好管教吧。还是个学生呢,怎么会和那样一群人混在一起?”
说到一半,他抬眼看了看林聿,道:“你是她哥哥?唉……孩子没有父母管,确实不行啊。”
这句话轻飘飘的,变成一根细针扎进皮肉。
林聿没说话,签完最后一张表。握笔的手有些发抖,青筋微绷。
林棉能感觉到,林聿这一次的愤怒是巨大的,大过以往任何一次。
在警局时他还能勉强维持一丝理智,像被绷紧的线吊在冰面上。但一进家门,那层理智就彻底崩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甚至没脱外套,脚刚踏进客厅,几乎是瞬间就扬起了手。
林棉下意识往后一缩。
这时,林槿居然也在家。他扑过来拦住:“哥!你不能打她!她做错什么事也不能打她!”
林聿的手停在半空,半晌缓缓放下。
他转过头,盯着林槿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她做错事?”
他声音低哑,像是在笑,可那笑意冰凉、扭曲,像是压了太久终于崩裂的自嘲。
“你知道她今天干了什么吗?”
他看向林棉,声音陡然拔高:“她今天差点吸毒。差点——吸毒!”
最后两个字几乎是咬着牙吐出来的,带着撕裂般的愤怒与震惊。
他又笑了一下,因为根本无法接受事实,只能靠笑把自己撑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以啊,林棉。你真可以。”
“我没有吸毒。”林棉说。
林聿的眼神像刀锋一样扫过来。
“你还有脸狡辩,是吗?”
他的声音冷到极点,没有一点情绪的起伏,反而更令人不寒而栗。只差她一句话,就能彻底引爆他。
林棉不敢看他,但她的声音没有退却,让人听得出她的倔强:“我真的没有。你可以去查。”
“查?查什么?”
“你知道我接到电话的时候是什么感觉吗?我未成年的妹妹,和一群携带毒品的人一起被带进警局。你让我查,你让我信你?你让别人怎么信你?”
客厅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那你打我吧。打死我好了!”林棉抬起头,双眼通红,“你是男人就打!”
话音刚落,林聿的神情一沉。
他一把揪住她的衣领,将她软绵绵的身体拎起来,逼得她不得不直起身子。右臂紧紧箍住她的脖子,将她往房间方向拖去,动作粗暴,带着彻底压不住的怒火。
林棉挣扎了一下,像布娃娃一样被拖着走,脚步踉跄,几乎被勒得发不出声音。
林槿惊呆,几秒后才反应过来,大喊一声:“哥!”
他扑上去,拽住林聿的手臂,声音发抖:“你冷静点!”
这一切在他眼里太荒唐了,谁都失去了理智。尤其是林聿,他的眼神里不再是愤怒,而是一种近乎绝望的混乱和失控。
林棉用尽全身力气,嘶哑着大叫:“你让他打!”在吼出这句话的同时,她抬腿,踹了林槿一脚,像一头四处乱撞的小兽。
疯子,这个家里自从没了大人,个个都变成了疯子。
林聿脸上的肌肉轻微抽动:“你以为我不敢打你?没必要这么激我。”
话音未落,他猛地拖住她的胳膊,力道大得几乎要把人提起来。下一秒,他把她整个拉进房间,用脚把门踹上。
林棉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狠狠甩到床上,面朝下砸在柔软却毫无缓冲的被子上。被震得脊背一阵发麻,脑子里嗡的一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没有哭,只是整个人僵住,呼吸都紊乱了几秒。
身后安静得可怕,只听见门锁轻响一声,一道隔绝世界的铁幕,被他亲手落下了。
他一把按住她的肩膀,膝盖顶住床垫,整个人压了上去,双腿牢牢地跨坐在她身上。
林棉根本无法动弹。
林聿解开外套,甩在地上,衣料落地的声音闷哑。
身体前倾时,他能清楚地感受到身下那具微微颤抖的身体,还有她乱了节奏的呼吸。
“我最后问你一遍,”他的声音低得像从喉咙深处挤出来,“你错了吗?”
“我没错。”她的声音闷闷的,因为头埋着,几乎被压进被褥里。
林聿沉默两秒,像是在给她最后一次机会,也像在给自己留最后一丝余地。
现在看来他们都不需要。
“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低声说着,宣读了对她的审判。
下一秒,他扯下脖子上的领带,手指迅速翻动,缠住她的手腕,打了个结。
动作干净,没有多余犹豫。他拉住另一端,猛地一抽,结扣收紧,勒进她细瘦的腕骨里。
林棉吃痛地动了下。他没看她的表情,只是垂着眼,把结又拉紧了一点。
她用余力挣了挣,手腕被勒得发麻,根本动不了。皮肤在织物间摩擦,传来细微的痛感。
林聿自上而下俯视着她的动作,冷笑,他对她的反抗早有预料。他的某种情绪因此终于找到了出口。
他没说话,坐直身体,从裤腰间抽出那条深色皮带。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一点犹豫。皮带“唰”地一声被抽出的那瞬间,空气骤然被割裂。
他将皮带在掌心缠绕了一圈,随即对折展开,啪的一声握紧。
那声音清脆,是某种预告。
林槿听到房间里断断续续的动静,本能地觉得不对劲,拍门:“哥!会出事的!”
门内传来林聿的吼声:“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的嗓音几乎嘶哑,带着无法言说的暴躁与冷酷。那一刻,他彻底把自己沉入了一种黑色的情绪里。
林聿从她身上撤离,却不放松任何掌控。他缓缓抬起那根皮带,又在手中松开半圈,动作平静得像是一个工匠,精准、冷静,毫无怜悯。
下一秒,皮带落下,带着鞭子的破风声。
林棉被那种突如其来的力道惊得颤抖,全身肌肉绷紧,被迫接受疼痛的命令,脊背无意识地拱起,神经在那一瞬全数暴露。
呼吸间满是布料的凉意和羞辱感,整个世界都塌缩成一块狭小的、无处藏身的角落。
她没吭一声,倔强地吐出一句:“我恨你。”
他垂眸看着她,对她的獠牙视而不见:“恨我?”
“我不介意把你打瘫痪。真的。”
他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清,像是情人间的呢喃。
“我可以照顾你一辈子。”
“我说到做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林棉因为他说的这话也笑了,笑里藏着对他的嘲讽:“你看你打人都不敢打脸。”
她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去挣脱捆着手腕的束缚。
他对她的反抗显然极度不满。林聿抽下床头垂着的金色丝带,用一种近乎冷漠的熟练,将她的手腕重新扣住,往前一扯,捆在床栏上。
她的身体被迫弓起,像只可怜的虾米。
林槿在门外试图撞门进来。门板被一下下砸响。
“林槿,”林聿没有回头,“如果你敢进来,我会让她再也出不了这个房间。”
踌躇后,门外安静下来。
那一瞬,林棉仿佛听到了林槿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的呼吸。隔着一扇门,是他们叁个人各自的无力,是一个支离破碎家庭里仅剩的、拼命维系秩序的力气。
林棉趴伏着,意识恍惚。她的手腕还被绑在床头,身体像被斜斜钉在一种羞耻与屈辱之中。
可她知道,这不是林聿第一次失控。只是这一次,他是真的在用一种不加掩饰的方式惩罚她、惩罚他自己,甚至惩罚整个他们无从改变的命运。
林聿耐心地在她的抽屉里翻找,最终找到了一捆蔷薇粉色的礼品带,轻得几乎不像是工具,更像是连绵不断的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颜色温顺、几近柔媚,在他的手中,一点点被拉直、绷紧。他把她重新欺压在身下,缓慢地,将带子绕过她的肩,穿过胸口,又滑过手腕。缠绕的动作没有暴力,只是有种克制到极点的强迫。
林棉没有挣扎,觉得那带子如同一条静静生长的藤蔓,在她周身蔓延开来。她成为了一个错误的礼物。
他在捆绑一个罪证,为这场毫无出口的情感哀悼。带子每收紧一分,她胸内的空气就更薄一层。
她开始意识到,他不光是想伤害她,也是想彻底拥有她,以最扭曲、最绝望的方式。
于是她在他掌下顺从。在那乖顺的姿态中,将身体的缠绵与依附悄然敞开。两人好似亲昵交缠,无间的肌理之间,如梦一样贴合着旧日的残影。她低低地笑了,笑声是从胸口深处裂开的缝隙里渗出,几不可闻,带着一种甘愿与沉沦。
房间外也彻底安静下来,所以,这里终于只剩下了他们两个。
林聿的亲吻落在她的发间、颈窝与面颊。他们滚烫的身体隔着轻薄的衣料,维持最后一层虚假的距离,假装这并不是真正的交融。
他早就掀开了她的裙摆,因剧烈的动作而在她臀沟下方悄然挺起,贴得极近。林棉继续笑,声音像在撒娇,却带着残忍的恶意:“林聿,我要告诉所有人,你会对自己的亲生妹妹起反应。”
林聿只能伸手掐住她的脖子:“闭嘴,林棉。”
有两根手指深入她的喉咙,搅动,引起了剧烈的呕吐感。可偏偏在那种令人作呕的反应中,林棉感觉到从小腹升起的兴奋愈发清晰。
他扳过她的头,指腹擦过她唇角那一丝不受控制的口水。再留恋地吮吸下她的嘴唇,给予她一小口呼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的眼神朦胧,如同堕落的梦。
这样破碎的姿态,简直是鼓励他去真正占有她,但他还在死死强忍着自己。
“你现在这个样子,真让我喜欢。”
他讲这样的话语气像是哀叹的咏调。
听到这么恶心的话从林聿的嘴里说出,林棉猝不及防地狠咬住他的手指。
疼痛没有让他退缩,林聿问她:“好玩吗?”
林棉点点头,神情迷乱,又不安分地想要动自己的身体。
“接下来还有更好玩的。”
他一只手制住她的双腿,让它们紧贴不动。用从她口中抽出的另一只手,把她的内裤扯下一大半,露出浑圆的臀部。那上面还残留着皮带抽打留下的痕迹。鲜红、清晰。他看着那片灼红,近乎温柔地想:这是他亲手创造的印痕,是属于她的新胎记。
“夹住。”
在他的分身插入她的两腿缝隙间时,林聿命令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种光滑和绷紧的触感让他全身一紧,一道电流冲上后颈。不敢想象,如果真进入她体内,那会是一种怎样摧毁理智的快感。
“别射在我裙子上。死变态。”她虚弱地咬着字,整个人已绝望地倒在被褥上,脸随着他的动作蹭着那光滑的布料,一下又一下,犹如在海面上飘荡。
她无时无刻不在与他同步。他的动作不断触动她身体更深处的敏感,酥麻伴随着那股愈发明显的湿意,一寸寸涨开。她居然是快乐的。
纯净的月光宽容地照射进来,照在他们交迭的身体上,她想起了美人鱼的吟唱,和那种踩在锋利的刀刃上的疼痛。
原来拥有灵魂是这样痛苦并快乐的事情。
哥哥的手从她背后探入衣服,没有解开文胸的扣子,隔着那层布料抓住了她的乳房。他的呼吸贴在她耳边,炽热而沉重,打在她颈侧。
衬衫已经被汗水浸透,她感觉到他颤动的背,肌肉随每次吸气而收紧,似在逼近某个临界点。
林棉没有再说话,四肢在逐渐失去残余的力气。在哥哥带给她的那种奇异的安静与灼热之间,她犹如沉入水底那样陷入昏迷。
“林棉,我爱你……你快把我逼疯了,”他低声说,声音发颤,吻着她的脖颈,“我爱你,棉棉。我爱你。”
林棉在意识彻底溃散之前,听见他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林棉带着身体的钝痛,在混乱与昏沉中陷入沉睡。意识像碎裂的玻璃,被光线断续照亮,有一个影子从远处走来。
恍惚间,她看见妈妈出现在黑暗中,像一束落在水底的光。妈妈俯下身,轻吻她的额头与睫毛,然后用指尖温柔地拭去她眼角的泪水。
接着,另一个人出现了。是爸爸。
爸爸没有说话。他走到她身边,低头、蹲下,手指一根一根地解开缠在她身体上的束缚。那绳索像长在她肉里一样,解开时每一寸都撕扯着皮肤。手腕上的疼痛如刀割,像是镶嵌进血肉的印记正被硬生生剥离。
她在梦里不由自主地战栗了一下。
然后,爸爸将她抱了起来。
他抱得很稳,很用力,像在抵御着什么未知的东西。难道有什么要伤害他们么?
林棉在他的怀里,手臂本能地勾住他的脖子。她脸颊贴在他的肩上,胡茬扎得她发痒,这让她心安。可那熟悉中又混杂着一股不同的气味,更加凌冽。
她迟疑半秒,在昏沉与童年的回音之间,小声地唤了一声:“爸爸。”
那人听到她的声音,就停住了。
随即,他将她更紧地压进怀里,力道近乎贪婪,像是不允许她再叫第二声。
林棉迷迷糊糊地感觉,他们穿过一段幽深的黑暗,来到了一个被暖色灯光照亮的地方。这里有水声,低沉而持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声音让她感到未知,继而恐惧。她没有睁眼,只是微弱地说了一句:“不要。”
林聿听见了。只是那两个字,像她上次拿刀几乎刺进他心脏时的感觉一样,带来明显的钝痛。那种感觉在他胸腔里扩散,如同旧伤被重新撕裂,罪责也随之涌上来。
他安抚她说:“我和你一起,好吗?”
说完,他抱着她,走进装满温水的浴缸。水没过了他的一小截小腿。当他俯身,准备将她安置在水中时,林棉攥住了胸前的衬衫。
她仰起脸,声音迷茫,但清晰地喊出那两个字:“哥哥。”
即使他曾带给她那么多伤害,她还是下意识选择了对他产生信任。
“我在这里。我一直在这里。”
听到他这么说,林棉略微放心下来。她感觉自己的身体被缓缓浸入温热的水中,贴身的衣物被水浸透,软重地贴在皮肤上。有人褪下她湿漉漉的衣服。当手指触碰到她下身的布料时,她本能地伸手阻拦。
“是我。”
林棉听出了他的声音,松开了手。
她的脑袋倚在浴缸内壁,额角贴着瓷面,身体顺着他的怀抱滑落,侧脸贴在他胸口。他用掌心撩起水,洒在她的皮肤上。水流沿着她的肩、脊背滑落,在她受伤的皮肤上引发一阵阵刺痛。她皱起眉头,快要被从梦中惊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些原本可以被衣物遮掩的伤痕,以及她最隐秘身体部位,此刻在水中毫无保留地呈现在林聿眼前。
水滑过她的肌肤,也沿着一道道浅红的鞭痕与被捆缚留下的勒痕流动。
她胸前的皮肤在水中泛着轻微的红意,腰侧、臀部、腿根处的印记更是清晰,成为未经掩饰的证据,出现在他的视野里。
甚至是她身体最私密的褶皱与缝隙,在水光下也因湿润与敞露而变得更加柔软而无防备。那些本该被珍视、被呵护的地方,如今带着伤痛与被侵犯后的静默感,沉在水里。
这一切,没有任何借口可以否认。他无法逃避,也不再试图逃避。
他知道,如果这世上还有什么补偿能抵得过她所承受的,那么他愿意付出一切,哪怕是自己的灵魂。他可以背负所有的罪孽与谴责,只要她还肯原谅他。
她要的,他都会给。
她渴望的、索取的,无论是怜爱还是依附,他都甘愿奉上。
就在此时,林棉睁开了眼,视线还有些模糊,但她很快看清了面前的人。
愤怒与屈辱在她体内炸裂,她往后退,眼前的画面逐渐清晰。她看明白了他正在对她做的事情。还有过去几个小时里,他究竟对她做了些什么。
她不再像梦中那样温顺,目光带着恨意直直落在林聿身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别来假惺惺的,恶心谁呢?”
她撑着身体坐起,哪怕虚弱得手臂发颤,也拼命想从他手中挣脱出去。
林聿的愧疚让他一时动弹不得。她赤裸着身体,从浴缸中出来,踉跄地避开他,跌跌撞撞地朝房间走去。水从她身上滴落,一路在地板上留下湿痕,
她想穿上衣服。
可担心还是驱使林聿追了上去。
她的虚弱完全抵抗不过他。他轻而易举地将她再次按倒在床上。她毫无遮蔽地躺在他身下,而他的身体紧紧覆压着她,带着热度与重量,将她整个困住。
她的眼神从始至终都没有退让,直视着他。
林聿几乎不敢看她的眼睛:“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林聿,”她嘶哑着喊他的名字,声音像被撕裂的布,“你以为你是谁,你就打我,你打我?”
“你就是欺负我没有爸爸了。”
直到这时,林棉才哭了出来,胸口那些积压已久的痛苦与羞耻混杂在一起,在这一刻彻底爆裂开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觉得全身都疼,皮肤、骨头,连呼吸都是痛的。眼泪一串串地从眼角滚落,顺着脸颊淌进发丝。
没有爸爸这句话也深深地刺痛了林聿的神经。他们失去了共同的父亲,但这份失去并没有让他们靠近,反而在无数次沉默与误解中,演变成彼此的伤口。他用愤怒回应痛苦,她却成为那种愤怒最直接的承受者。
林聿用无限的温柔地将她抱进怀里,她在他怀中缩成一团,回到了婴儿的状态。
“我没有爸爸妈妈了,哥哥,”她喃喃着,“怎么会这样呢?”
她原本歇斯底里的愤怒,此刻溶解成柔弱,像被潮水冲刷后的沙堡。
“对不起,棉棉……”林聿的声音哑得发抖,他伏在她耳边,一遍又一遍地低语,“对不起,对不起……”
“哥哥,好疼。”她将脸贴在他的胸口,声音里透出难以言说的哀鸣。
她伸出手,手指尖碰上他的脸,向他在求救,他是现在唯一能够救她的人。
她的触碰像微弱的电流,在他脸上流转,直击他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她的话语催促着他表示什么。她需要的不只是安慰,更是一种证明。
于是,他俯身吻她,带着迟疑,也带着溃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林棉的手伸向他,颤颤地解开他衬衫的扣子,一颗、一颗。
从他的胸口开始,她的手指一路向下。像草尖划过肌肤,惹来搔痒,带着细微的凉意,却令他体内的温度不由自主地上升。
每一次触碰,都像点燃一处潜藏的神经末梢。他可以感到自己呼吸的迟滞,感官被她唤醒,意识却在泥沼中挣扎。
那不是单纯的挑逗,而是一种让他无法回避的召唤。
直到她越过他身体的温热与紧绷,直到触碰最深处。她握住了他。
“别……”他终于低声开口,声音沙哑。林聿意识到自己必须停下,哪怕已经晚了太多。
林棉看着他,眼神里只有困惑与一丝难以言说的委屈。
“为什么?”她轻声问。
她就那样躺在他身下,坦然、脆弱,柔软得几乎透明。
而且这一次,她也是愿意的。
可也正因如此,更令人动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如果说之前的错是失控与冲动,那此刻她的接纳,才真正像一道无声的判决,将他的罪感钉进骨髓。
他低头看她,几乎要再次触碰她的脸,却在半空停下。
“现在不是时候。”他说。
林棉看见了他眼神里难以割舍的温柔与留恋,确实他也是想这么做的。
“为什么?”她又问。
“你怎么有这么多为什么?”他语气带着一点无奈,理智终于浮上海面,他试图抽身。
可林棉忽然动了。她的腿抬起,带着不容置疑缠上他的腰,紧紧地、安静地将他扣住,不让他走。
“如果林槿去而复返呢?”林聿提醒她。
林棉听到这个回答,“哦”了一声。她缓缓松开了腿。
林聿没有说话,握住她腿裸露的脚踝,吻了吻她的脚背。归还她的主权。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林聿去洗澡了。
林棉一个人蜷缩在床上,身底下的被子还带着他身上的余温。
她听到卫生间里哗啦啦的水声。
所以,他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不知道,他什么也没说。林棉看着自己分开的脚趾,试着把其中两个并在一起。
过了一会儿,他走出来,先就问:“你怎么不盖被子?”说着,把被子裹在了她身上。
林棉从里面钻出一个头,仰起脸看着他:“今天和我一起睡,好不好?”
现在已经是凌晨三点。林聿刚看到手机消息,是林槿发的,说今晚住在小姨家里了。
“好。”他应了一声,“我正好要给你擦药。”
房间里只亮着床头灯,光线柔暗,他们坐在被窝里。
他小心地为她上药,涂抹过那些伤痕时,力道很轻。这样的场景,他以前做梦梦到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真心狠。”她背对着他说。
林聿没再争辩,只是将她揽入怀里,在她肩头一吻。这个吻有点像吮吸。逗留了一会儿。
“对不起。”
林棉没再说话。
林聿就伸手关了灯。房间瞬间沉入黑暗,黑暗里只剩彼此的呼吸声和微弱的被褥摩擦声。
突然,她伸过手来解他的睡衣扣子。
“你别像女流氓一样。”林聿低声训斥她,“说好不做。”
“你才是流氓,”她小声回击,“我看看你之前的伤口。”
听她这么说,林聿没再拦她,就由着她去。
她的指尖在他胸口摸索着,越摸越胡来,手下全是热热的皮肤和他微微起伏的呼吸。
“我找不到,”她嘟囔,“我只摸到了你的乳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林聿无语。说实话,他有时候是真的想抽她。
他没说话,只是伸手握住她的手,往下一引,把她带到那道旧伤的位置。
“这里。”
她的指尖停住了。那道伤口,早已结痂,变成一条深深的疤痕,横在他胸口。永远不会消失。还没特别养好,加上今天发生的事,她的触碰让他倒吸了一口气。
“还疼吗?”林棉有些不好意思地问。
林聿看她一眼:“你现在才问我疼不疼?早干嘛去了?”
林棉知道这是她造成的,一时不敢吭声。
他继续说:“你不光现在会捅人,小时候还会咬人。你说你跟狗有什么区别?”
听到林聿骂自己是狗,林棉又生气了:“那你还碰我?你碰狗?”
林聿冷笑:“有意思。第一次听人这么坦然承认自己是狗,还怪我动手。”
林棉不知道怎么反驳,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林聿也懒得劝慰她,这两天发生的事太多,他只觉得脑子疲惫得连情绪都提不起来。
他伸手去够床头那包烟,抽出一支。枕边的被子动了一下,林棉听见了,翻了个身,贴近他。
她也伸出手,臂弯覆在他手臂上,轻轻把他嘴里的烟拿下来。
“不要。”
“我去阳台。”他说。
“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别再抽烟了。”
“我不希望你出什么健康问题。因为我已经不想再失去任何人了。”
林聿注视着她的眼睛,沉默了一瞬,点头答应。
“答应了就不能反悔哦。”林棉盯着他,像确认什么重要的契约。
“嗯,不反悔。”他声音不大,但很清楚。
林棉满意地伸手过去,把那包烟也拿走,顺手塞进了自己枕头底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们背对着躺着,没再说话。
当林聿快要入睡时,林棉开口:“哥,我想喝水。”
他掀开被子,下床去倒水,把水杯递给她后,林棉只喝了一口,递还给他。他只好喝完,回到自己那边。
刚躺下,林棉又问:“所以,那天你原本想跟我说什么?”
他应该明白,她指的是他说过等数学竞赛结束后要告诉她的那些话。
“林棉,我现在不想聊这个。”
她侧过头看他,只见他闭着眼,手背搭在眼睛上。
好吧,反正她听见他说爱她了。管他说的是哪种爱,爱了就是爱了。既然爱她,就该负责到底。她的耳朵就是证据。
“我们两个扯平了。”她又说。
虽然她总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很容易让人跟不上她的节奏。但是林聿听得懂,因为她捅过他,所以在今天晚伤害她这件事上,他们扯平了。
可他并不确定,大概不是这样简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早上醒来的时候,林聿发现她早就滚到了自己怀里,而随着他们一同醒来,她的动作就有了侵略的味道。
他能感觉到她那双不安分的手和腿,在试探他的接受度。昨于昨晚的回忆浮现出来,这可是非常危险的。林聿不知道她在这件事上也能这样得寸进尺。
可怜的家伙,关于爱情只看过模拟题,就敢上竞赛场,完全不知道爱恋的命题规律是世界上最诡谲的事情之一。
他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压在身后。林棉吃痛地嘶了声,他听见了,歉意地松开些。
于是林聿耐心地和她解释:“我说过了现在不是时候。”
“现在不可以。”他再和她强调了一遍。
“我已经十六岁了。”
“十六岁也不可以。”
“十六岁为什么不可以?十六岁在有的国家都可以考驾照了。”
“我们说的是一件事吗?这两个事有可比性吗?”
“我们做这件事又不妨碍别人。开车上路倒可能撞死人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林聿头疼地看着她:“你歪理怎么这么多。”
“那你昨天晚上碰我干嘛!是狗碰得我!现在装什么正人君子。”林棉推开他。她故意用了狗来回敬他,彼之道,还施彼身。
亏她刚才还觉得他们之间情意绵绵、密不可分。可现在,她觉得大街上的随便捡的狗都比他强。起码狗不会伪装,狗就是狗。而男人呢?哪怕是狗东西,也会装模作样、乔装打扮一番,先演出人的状态来。
这就是男人。连亲哥也不例外。她表姐方晏说的都对。
林聿去拉他,林棉躲开,她跳下床。
“你清高,你了不起!”
她弯下腰去找衣服,没穿上衣,光裸的背脊在灯光下滑出柔亮的弧线。
找到一条短裙,她先将双脚穿进去,然后用手往上提它,随着腰肢的扭动,裙腰贴着皮肤一路滑升,最终正正好好地卡在她匀称的腰上。
她侧头把拉链拉上,小小的桃粉色指针闭合了那条缝。
这些她常做的动作,林聿都看在眼里,感觉已和从前不一样。
穿好后,林棉站了一会儿,又觉得这条不合适,便重新换上一条长款背带裙,配上长袖内搭,正好遮住那些不该被看到的痕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后悔了,我知道。无所谓。我一点也不在乎。”
“就当被狗咬了一口。”
她明明穿好了衣服,走出了房间又特意返回过来,对他说这些话。
林棉微抬着下巴,眼神故作强势,像是在胜利者的位置上宣布不屑。
林聿看着她的样子,有一点想笑。她越是装得满不在乎,越是显得可爱。他注意到她的耳朵红了。她的猫尾巴泄露了她的真实想法。
他跨下床,赤脚踩在地板上,跟了上去。
“别跟着我,”林棉头也不回地说,“我们只是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的普通兄妹。”
她加快了几步,怕他追上来:“别拉我。”
林聿伸手,从背后扯住她的手腕,把她转了过来,然后低头亲她。
对于她,有时候讲理是没用的。他想起,妈妈说过家不是讲理的地方。这句话,其实......比较适用现在这种情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林棉一点也没有反抗,像是早就预料他会这么做。安静地被他吻着,连呼吸都温顺下来。
她突然觉得这才是真的他们的第一次接吻。
他们怀着清醒的脑子,没有躲避,没有借口,也没有被酒精或情绪催促。只是安安静静地、清清楚楚地,亲吻着。
林棉感觉到他的气息一点点洇进来。那是一种不同于之前的靠近。没有混乱的喘息,也没有突如其来的控制欲。他只是把她拉回了自己面前。
她闭上眼睛,回吻了他一下,舌头轻得像一片羽毛擦过水面。
林聿的手在她腰间收紧了一瞬。
像是被这细小的回应击中了什么软肋。他没有再往下做什么,只是贴近她,与她额头相抵,沉沉地呼出一口气。
林棉知道他要说些什么。
可就在这一刻,大门那边传来了钥匙插入锁孔的声音。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晚上,掐着林槿晚自习回宿舍的时间,林棉坐在床上,给他打电话。先是用自己的手机打,无人接听。
她又换了林聿的手机拨过去,依然是没人接。
“我都开始怀疑他已经知道我们的事了。”她说。
“现在知道害怕了?”林聿坐下来,在她旁边。
“才不是。”她否认完,立即又陷入一种担忧的情绪,“就算他知道了,我也不怕他去告诉谁,就算他去报告给舅舅他们。那些,其实我不在乎。”
“我只是怕他接受不了,会彻底崩溃。”
“他今天难道没有崩溃?”
“那不一样。”林棉换用家里的座机拨打电话,“还是不接......”
林聿在她的床上躺下:“我想,大概率没有猜到。要是真猜到了,不会说出那样的话。”
“他讲的那些,说到底,其实还是希望能跟我们一起的。”
“真的吗?”林棉还贴着电话听筒,转头看向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呵,骗你的。”
林棉用拳头砸了下他的肩膀:“你还有心情开玩笑。”说完就不再看他。
“我倒觉得,心情比前两天好一点了。”他侧头瞧她,认真地说。
可林棉的心情显然和他不一样。她盘腿坐在床上,手指反复点着手机屏幕,皱起眉。
林聿没有打断她,只是静静地看了片刻,伸手过去,摸摸她的头发和脸颊,带着说不出口的爱怜和不舍。
“要是这么担心他……”他开口,“那有些事,你也不是不能重新考虑的。”
林棉的眼神微动,脸还是没有转过来,似乎不愿意回答。
过了一会儿,她说:“我担心他,不是因为后悔。”
林聿笑了一下,早就猜到她会这么回答。
“我知道。”他说,“你就是这个样子。”
但看她这么着急,虽然觉得没必要,林聿也不由得被她的情绪带动。他思索片刻,替她想了个办法:“你找方晏吧。我觉得她应该能联系上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方晏?”林棉转过脸来看他。
“是啊。”林聿点点头,“最近这段时间,他跟她接触得最多,不是吗?”
林棉想想,他说得有道理,立刻解锁手机,准备拨号。
林聿却伸手将她的手机拿走:“现在多晚了,你还打给她?”
林棉疑惑,林聿把她地手机攥在手心里:“你又不是不知道小姨对方晏的态度。你现在打过去,只会让她更难做。”
“明天再说吧,晚一点也没关系。”他说。
林棉点点头,心里仍挂念着,但也知道今晚想再多也没用。她决定明天一早就联系方晏。
林聿半撑起身体,靠近她:“我替你解决了一个问题,能不能……给点好脸色?”
他没有凑上来,只是说完这句话,目光在她脸上专注地停了一会儿。
林棉低着头,哼一声:“没心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没出声,默认这是口是心非,在她脸颊轻轻一吻。她没有躲开。
第二天早上,林棉叼着吐司,拨方晏的电话。
昨天她才请过假,今天再请,班主任肯定又要阴阳怪气。只能趁早上这点空档,不然就得拖到放学以后了。幸好今天没有晚自习。
可不知怎么回事,方晏的手机也打不通,话筒里嘟嘟嘟地响着,大概是关机了。
“那现在怎么办?”她咬着指关节问林聿,眉头拧着。
“你怎么老这么着急?”林聿在给她开榛子巧克力果酱,“我觉得这根本不是大事。你要真放心不下,直接给林槿班主任打电话,我有号码。”
林棉想了想,还是摇头。现在但凡提到“学校”或“老师”这样的词,她就本能地排斥,心里发怵。
林聿看着她,猜到她的想法,说:“我跟你保证,林槿不会做出什么极端的事。他和我们两个不一样。”
“我上班之后给他们老师打个电话好吗?”他又说。
林棉这才点点头,嘱托他千万要记得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临出门时,她回头看了林聿一眼。他站在厨房,正把剩下的吐司装进保鲜袋。
“你刚才说林槿和我们两个不一样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
这不是林棉想要的答案,所以她从玄关跑回到厨房:“你到底什么意思?如果你不说清楚的话,我今天一天上课都会想着。”
林聿拉上保鲜袋的拉链,回头说:“我觉得他心里的东西是完整的,和我们不太一样。”
今天排课不多,是多数机构老师的休息日。
课间,有人来喊林聿一起到楼下去透透气。
他摆手致歉:“我戒烟了。”
那人狐疑道:“什么时候的事?你以前也没说过。”
林聿想想,说:“我妹妹不喜欢烟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人点点头,随口调侃:“还以为是女朋友管得严,正打算笑你一顿呢。”
林聿也就笑笑,没再搭腔,把口袋里的打火机送给了他。
他算准了校内的上课时间,拨通了林槿班主任的电话。对方很快接起,他先寒暄几句,确认林槿已经到校,正在上课。
班主任说,林槿这孩子脾气好、有韧性,是块好苗子,要多培养。不过最近身体状况不太好,已经请了好几次假。
林聿听着,把这话和林槿自己说的那些对上,心里大概有数。他八成是撒了谎。
但他没点破,只是应着,说会特别留意他的身体情况。
挂了电话,两个老师并肩从走廊那头走进来。只听其中一个说:“谁说不是呢,这种事十有八九都是熟人干的。”
那一句话恰好刮过林聿耳边。
林棉这一整天都因为林槿的事而心神不宁。
今天没有晚自习,但直到放学,也没人打电话来找她。不像父母出事那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努力往好处想:既然没人联系她,应该说明林槿没出事。
收拾书包的时候,俞慕发现她手上有些伤痕,她指指那些,特意压低声音问她:“你这手,是怎么弄的?”
林棉赶紧把袖子往下拉点:“我自己不小心。”
俞慕半信半疑。她是个心细并且好心的人,又探身过来说:“不会有谁虐待你吧.....你不用害怕,我们可以告诉老师。”
林棉勉强笑笑:“真不是,我自己弄着玩就这样了。”她对老师和学校,反倒始终存着一些不信任。
“那好吧。”俞慕退回去,提醒她说,“你记得,周四要交笔记。”
林棉刚出校门,又打了一遍方晏的电话,依然无人接听。她只好转而拨给林聿。他今天晚上要加班,还和她通报了上午了解到的林槿的情况。林棉放下心来。
“不过,老师说他最近请了好几次病假,”林聿说,“我觉得还是找方晏问问比较好。你说呢?”
“我也是这么想的。”林棉点头,“我本来也准备去小姨家看看,方晏一直没接我电话,我也有点不放心。”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现在就坐地铁过去,也不算远。”
“要我来接你吗?”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
对面静了一下,才嗯了一声。
林棉换乘了叁次地铁,来到小姨家所在的小区。她其实并不常来这里。
虽然小姨待她一向很好,可她对方晏却总是太过严厉,她的心里像是藏着一个完美女儿或者说完美女孩的模板,一旦方晏达不到,她就会生气。
而对她这个外人家的孩子,小姨反倒格外宽容,甚至偶尔像哄小孩一样。这种双重标准让林棉有些别扭,总觉得这样的差别对待,会无形中让方晏的日子更难过。
小姨家所在的是高档小区。这里门禁严格,需要刷卡才能进入。她在门口,按下了门禁机上的呼叫键。
第一次无人接听。她又按了一遍。
这次,屏幕亮了起来,方晏的脸出现在数字影像里。她显然有些惊讶,大概没想到林棉会突然登门拜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很快按下了开门键,为她放行。
林棉进了屋。家里只有方晏,她穿着家居服,头发散着,面孔有些无血色,带着一种脆弱而冷淡的美。
“你没去上学吗?”林棉问。
方晏绕过这个问题,说:“怎么突然来我家,大稀客。”
“我打你电话,你一直没接,我怕你出事。”不知道为什么,林棉潜意识地避开了,她最初始的目的是想通过她来问些林槿的情况。
“手机被我摔坏了。”方晏说着,转身去给林棉找些吃的。
“我不吃,我只是来确认你有没有事。”
方晏没理会林棉的话。她看得出来林棉是放学后直接赶过来的,还背着书包,肯定饿了。
她把拿来的食物放在桌子上,林棉注意到她的手背上有滞留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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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林棉大小姐,和救世主林聿,多忙啊。哪能为我这点小事叨扰你们。”
林棉没因为方晏的话生气,反而有了更深的愧疚,只是她也有点察觉到她的表述和林槿的很像。
所以她郑重道歉:“对不起,我那时候确实......”
方晏没真的想责怪她。她知道林棉一直是个很需要家庭支撑的人,而林聿,又偏偏那么擅长、也那么执着于给她那种家庭感。
“别说对不起。”方晏打断她,“我又没出什么大事。再说了,你们现在最该关心的是林槿。”
看方晏自己提到了林槿,林棉这才装作不经意地讲到他:“我看他最近状态不太好,问他,他也不和我们说。”
她不想提林槿和他们吵架,以及不愿意和他们联系的的事。
方晏打量林棉,然后伸手拿了一包草莓味的蒟蒻果冻,拆开来抿着吃,吃得很小心。
“他有什么不好的,不还是学校那些事。那种学校,和血汗工厂有什么区别。”
林棉想想,挺有道理。她也能明白,内心再有毅力的人,去了那样的学校也难免也会有念不下去的时刻。前端时间,她对此深有体会。
“你别管他了。他那种人,自己会调理的。过两天自己就好了。”方晏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林棉觉得她说话有点前后矛盾,但也知道方晏一向看不起软弱的人,尤其厌恶情绪脆弱到指望别人来帮助的。
“可我还是想多关心他一点。之前,我们都太只顾着自己了。”
“那是好事。他会感受到的。”
林棉看看墙上的钟:“我该回去了,不然到家就会很晚了。我作业还有很多没做。”
方晏站起来送她,给她装了些吃的让她路上吃。
林棉接过来,问:“你生病在家,怎么没见小姨夫?”
“我不需要人时刻照顾我,没必要。我的身体,慢慢调理就好了。”方晏的嘴只说她愿意说的,病到底是什么,要怎么治,她不肯讲,林棉也绝对套不出口。
不过她听得出,这病不是一两天了。
“严重吗?”
“不严重,反正不会死。你别想盼着我死。我死了,我那些首饰也不会留给你。”
林棉听她这么说,才觉得这个姐姐还是熟悉的那个样子,放心了点。
“姐姐,你这病什么时候得的?怎么这么久还不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方晏没马上回话,之后才说:“差不多今年春天刚开始的时候。”
倒和林槿开始请假的时间点差不多,林棉想。唉。真是不太平的一年初始。
等林聿加完班回来,发现餐桌上已经摆好了晚餐。
听到门响,林棉从厨房跑出来:“我在准备汤,等汤好了,我们就开饭了。”
他把钥匙挂好,洗了手,有些好奇她到底做了什么饭。她向来不爱下厨,偶尔一时兴起,也只做些蛋糕饼干。
她今天做的饭很简单,从便利店买来的便当,汤也是即食味噌汤,用热水冲泡开的。不过,她很有坚持地做了摆盘,另外加了点冷冻蔬菜。
林棉很在乎他的反应,担心他会嫌弃。
他却说:“我觉得很好,这样也不麻烦。”
“那如果让你一辈子吃这个,也行吗?”她半开玩笑地问。
他看着晚餐,很认真地考虑了下,对她说:“我想,也不是不可以。”
吃饭的时候,林棉跟他讲起了今天放学后去见方晏的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林聿听着,没有立刻回应。他咀嚼着米饭,把她说的细节在脑子里完整起来。
“所以我才说,学校都不是好地方。你那时候备战竞赛,也非常受折磨。”林棉说,“人也和以前不一样。”
林棉再次暗戳戳提到他看她手机的事情,但现在想起来,和那时候,又是不一样的滋味。
“好像是吧。”林聿看着也想起来了,说着,顺手插了两颗西兰花放到她碗里。
他觉得西兰花健康,要她多吃。但林棉不喜欢。她注意到他的眼睛没在看她,在想事情。她便把西兰花又插回了他盘子里。
“怎么多了一颗?”他抬头问。比他给她得多了一颗。
“没有吧。”林棉说,她的碗里西兰花放多了,给他一个减轻负担。
林聿笑了下,没有戳穿她的小把戏。
过了一会儿,他忽然说:“我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是这道菜的味道吗?”
林聿摇摇头,没有再多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林棉拿桌子上的调料罐倒醋,动作间,手腕上的伤口露了出来。她赶紧拉拉衣袖,把它遮住。
林聿看在眼里,心中一紧。
真不是滋味。不仅是那道伤口。他们之间的关系,或许也注定要这样,要她用一辈子的时间来小心遮掩。
林棉在自己房间的书桌前做作业。
高一的任务本就繁重,而且她前阵子落下了不少功课,也要补起来。
好在最近胸口疼的情况缓解了许多。
一直做到快十一点,林棉才放下笔,只觉得整个人都笼着一股疲惫的味道,一下老了好几岁。
林聿走进来,手搭在她肩膀上:“还没好吗?”
林棉回头,看见他已经洗完澡,摇了摇头:“还没呢。”
他站着,她坐着,被他揽进怀里。林棉把头靠在他的腹部上,随即觉得自己身上有点油腻的气味,有些不好意思。可他似乎并不嫌弃,右手挠挠她的下巴。亲昵,还有些逗她的意味。
林棉的嘴唇贴在他的手指上,像含着似的,心里有点微微的荡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刚才林槿给我打过电话了。”林聿提起。
“他说什么?”林棉问,果然找方晏是有用的。
“没说什么,就是那些。但听起来好多了。你不用太担心。”
“好吧。我以后每天都要给他打电话。”
“你倒是挺上心的。”
“你吃醋了?”林棉仰起头看他,开玩笑地说。
林聿低头看她的脸。她那双越来越像他的眼睛,令他感到一种忧愁而深切的眷恋。他从未真正知道,当她看着他的眼睛时,脑海里浮现的究竟是什么。或许是他们的父母,那场无法回避的意外,又或是他们未卜的前途。
而他看着她时,很少会感到纯粹的情欲。更多的时候,是一种无边无际的爱怜。他害怕她的眼泪,害怕她的哭泣。不管那眼泪,是因为他们在一起,还是因为终究不能在一起。
他宁愿,她只是出于一时的冲动,或者只是短暂的迷恋。那样的话,他们至少,还有一个回头的可能。
“晚点,我有话和你说。”
林棉眨眨眼睛:“是那个事情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给她吃了一记炒栗子:“好好做你的作业吧。”
林棉做完作业时已经很晚了,但还有一本书的结局她一直惦记着,只剩几页。
她刷牙时在看,躺到床上也舍不得放下。林聿没有催她,一直等她看完,伸手关了灯。
灯忽然之间灭了,林棉在黑暗里睁着眼,也没和他讲话。
“怎么结局不好吗?”林聿问她。
“不是。是好的结局。”林棉惆怅地说,“奇怪,看见不幸的结局会难过,看到幸福的结局也还是会难过呢。”
林聿听了,把她搂过来。她的膝盖贴着他的腹部,两人像豆荚里的两颗豌豆,挤在一条狭窄温暖的空间里,紧紧贴着彼此。
“对了,你想和我说什么?”林棉问他
犹豫良久,林聿决定还是把那些话告诉她。
“林棉,”他在她耳边说,“我在想,也许我们再等等。等你再大一点,比如十八岁。那时候你一定比现在想法更加成熟。到时候,如果你还想,我们再在一起,会不会好一点。”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林棉在黑暗中睁大眼睛:“你在说什么呀?”
她简直不能够想象他居然在这时候说出这样的话来:“我们都那样了。”
那样的肌肤和灵魂相亲,不是假的,是真切发生过的。
“我那天确实很冲动。”他用愧疚的口吻说。
林棉直接坐了起来,她用有些尖锐的声音说:“你就是胆小鬼,你害怕了!”
林聿也坐了起来,夜很深,他怕她尖叫起来,捂住她的嘴。
“你听我说,我只是觉得,你可能只是一时的好奇或者迷恋,过后会后悔。你还太年轻,我也一样。”
林棉原以为他会说的是安慰之语,结果却是这些。她挣开他的手:“年龄和这些根本没有关系,有的人活到了八十岁,对自己一生想要什么也是稀里糊涂的!你说的都是借口。”
她说的话让林聿无言以对。
林棉盯着他,一字一句地说:“我要你,我现在这么想,以后也会这么想。而且我敢肯定,你对我是一样的想法。你不是只喜欢我的身体,或者其他不能完全代表我的东西。”
林聿跪坐着,双手捧住她的脸:“我怕是我的错误,导致了你的错误。我应该阻止你的不是吗?太多这样的事情了。”那天偶然听到的话在林聿心里反复出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们为什么要和别人比呀?我们和他们,他们和我们都是不一样的。他们不了解我们,凭什么判断我们。”
他再次被她说动了,林棉嘴里说出的那些话,有一种绝不回头的坚定。
“我想再等到你大一点,那时候我们会有更多的办法,我可以离开这里,我们去你上学的地方。现在太危险了,有很多不确定。但真的不会太久,不过两年多的时间。”
“两年多!你听听你说的话。‘不过’是两年多!”
她的声音发抖,带着极深的愤怒与悲伤:“不可以,我等不了那么久。我两天都等不了。”
在此之前,他们已经浪费了那么长一段时间,荒废掉那么多可以用来彼此安慰的时光。
此刻,他们几乎是以跪着的姿势面对彼此。身下是床,是黑夜,是一层又一层压抑的情欲与理性之间的缝隙。
林聿伸出手,想再次把她抱住。可他也在发抖。
她以为他很好熬吗?他已经等了两年多。每一个靠近她却不能越界的夜晚,他并不比她轻松。
林棉长久地看着他,最后低声说:“原来你一直是这样想的。”那句话里没有哭腔,也没有指责,但更令人难以承受。
在这之后,当晚林聿就离开了林棉的房间。他们之间,果然沉默了好些日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像所有争执过的关系那样,彼此退后一步,距离却也变得更远。
林聿本来以为林棉会先按耐不住。
但实际上倒是他非常烦躁。
林棉在与他的关系中,尤其当他们陷入真正的困境时,她会表现出平日少见的冷静和克制,连眼泪都不见。她的一举一动,带着淡淡的冷漠,一种刻意保持距离的感觉。很像他平常的样子。
她弯腰系鞋带,鞋带系得一丝不苟。每天和林槿通话,也依旧和他坐在同一张餐桌前吃饭,连考试成绩也有所提升。生活恢复了原有的秩序。她没有歇斯底里,也没有回避他
林聿有时看着她坐在沙发上给林槿拨手机的侧脸,明明很近,却觉得她在他看不到的地方。他想靠近,但无从下手。
她越是平静,他越是烦躁。那股烦躁像细碎的刺扎在皮肤下。
他开始怀疑,是不是那天晚上的争执,真的改变了什么。
与她不同,他反而变得愈发无法克制。他不喜欢她关着门写作业。吃饭时她只盯着手边的复习资料,嘴唇的抖动是为了咽下一口饭。早上醒来时,他发现她早已出门,餐桌上留有蓝色花纹的空盘子和只剩一圈底的牛奶杯。他想念她校服裙擦过他膝盖时,那种毛茸茸的质地。
今天上班时,在同样的地方,林聿又遇到上次那两个老师。一个问另外一个:“你爸的那笔钱拿回来了吗?现在这种投资理财的骗局,基本都是熟人介绍熟人的。”
原来他们说的是这样的事。那样一句没头没尾的话轻易就影射了他的心情。而他也太过动摇。会为别人一句与自己无关的嘀咕就退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直都是她比他勇敢。
周五晚上,林棉回来得比平时晚。外面下着雨,她的头发被淋湿了几缕。
换作以前,如果碰上这样的天气林聿没去接她,她大概会嘟囔两句,带着一点无伤大雅的小抱怨。但今晚她没有。
她只是安静地脱下湿了的外套。鞋子和裙摆沾了水,沉沉地挂在身上,小腿上的袜子原本是淡蓝色的,现在被雨水泡得发暗,贴在皮肤上像褪色的水彩。
她看了林聿一眼。就自己走进卫生间,锁上门。
虽然看不见,但林聿几乎能在脑海里构出她此刻的模样。她正在脱下湿衣服,弯腰,拉开贴在腿上的袜子,衣料湿哒哒地落在瓷砖上。
热水哗地一声落下,水声迅猛。雾气在门缝间涌出,将她的身影彻底隐没在一团不透明的水汽背后。
从头到尾,她没有和他说一句话。
这个时间点,林棉已经睡了。
屋子里一片寂静,只有雨滴发出不规则的轻响。
林聿在黑暗中轻轻拧了下她的房门把手,门没有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门轴发出一声几乎听不见的响动,他驻足片刻,没有立刻推开。
那是一种近乎沉默的妥协。她没有完全关闭自己。
迈进去,他就可以成为任何她需要的人。知己,亲人,情人,甚至于她的新的兄长,已逝去的母亲和父亲。是什么关系,都没有关系。
那些身份早已模糊不清,只要她需要,他可以放下所有质疑与犹豫,把自己交给她的世界。
他是她的。
不是被要求的,不是被强迫的,而是他甘愿如此。她需要什么,他就做一个她需要的“他”。
窗外下着细密的雨,被黑夜和昏黄的灯光染成深色的蓝,有种沉入海底的错觉。
雨声敲打在窗沿,整个世界被至柔的水封住。
睡梦中,林棉隐约感觉床的左侧一沉。
接着有人从她背后,用手解开了衣服前面的扣子。在睡衣没有完全褪去时,她因为肩膀的裸露而蜷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凭借着感觉和气味,林棉察觉到是他。但她有些本能的抗拒。
林棉不喜欢这种反复无常,退缩后还要来亲吻她肉体的感觉。
雨声还在,给予这场靠近以节拍。
她的乳房像雀鸟一样被抓住。里面就像藏着一个微小而灼热的心脏。随着揉捏。在他手心里突起。
那种情欲的渴望被瞬间挑起,他的呼吸变重,扑在她的耳边。林棉的不情愿和羞怯使得她拼命想勾住自己,让他无法得逞。
她知道他想要什么,也明白自己在动摇。但她非常不喜欢这样臣服。她要的是一个可以选择她、坚定是她的人,而不是半夜潜入她身体的温柔叛徒。
那个人贴近,开始亲吻林棉的脊背。唇是潮湿的,带着体温与夜色混合后的黏稠气息,一点一点地落下,像雨水落在绷紧的琴弦上,每一下都激得她轻颤。
他突然问:“知道我是谁吗?”
林棉没有立刻回答,呼吸浅浅地停顿住。
她背对着他,黑色的发丝黏在脖颈和肩膀上,脊背因裸露而略微拱起,肌肤贴着床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林聿莫名有些紧张。
然后,她低声开口:“哥。”
那一声叫得他几乎无法自持。
如果她只是叫他的名字,他也许还能维持住那一点残存的理性。可这个字现在从她口中说起,变成小的星火在他心底的荒原上悄然点燃。
名字只是符号,但这是永恒的确认。
他们的关系,既是缠绕的命线,也是不受控的引信。
他屏住呼吸,整个人像是陷进了某种无法抽离的静默里。他知道自己正在失控。情欲、羞耻、渴望与混乱翻涌不休,他被困在自己的身体里,唯一的本能,就是靠近她、触碰她。
就在他即将俯身靠近的那一刻,她再次开口了。
“我不要。”她拒绝了他。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于是林聿叫她棉棉。
他叫她棉棉的时候有种过往的温情,和欲望毫无关联。
那声音像是从童年的岁月中飘来的,有股纯净的阳光的味道,这样的错觉,让林棉短暂地忘记了心底仍在隐隐翻涌的抗拒。
林棉翻过身,与他面对面。被子里的温度将他们拉近了些,两人的呼吸交织着。他的眼睛在黑暗里若隐若现。
他看着她,目光很深,把她完整地看进去。
在哥哥的目光里,她似乎自己只属于他。自己是一个小的物件,比如他写字时常握在手中的那支笔。
她可以被轻声呼唤、细细抚摸,也会被好好收起安放。
他的吻很快落了下来,像窗外的雨,不响,却密集而急切。
林棉能感觉到他对她的急切。
舌尖短暂地触碰、又迅速分离,然后迫不及待地重新缠绕在一起,如同被风拽着的雨丝。
他裸露的上半身贴住她半遮掩的身体,他们像两片没有完全晾干的玻璃糖纸,在闷热和黑暗中轻轻贴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时候,她樱桃红的糖纸与他的墨绿色糖纸缓慢迭在一起,混合成一种深蓝色,无法言说的暧昧和忧愁。
“我爱你。”林棉在他们短暂分开的空隙说。
她小时候总爱说这三个字,长大后几乎很难得讲,日本那次算是快说出来了。
此刻,她第一次对他说。
林聿再次深吻住了她的唇。
他们简直回到了过去,回到一切还没有崩塌的日子。
那时候,她只是单纯地爱着他,而他,也从未如此靠近她。
林聿缓缓下移。他凝视她几秒,确认她是愿意的。
他的唇贴上她胸前的皮肤,接着含住她右侧的乳房,像是在吮吸一块糖。温热的触感带着他不言而喻的渴望,从他的舌头,传导到她的神经深处。
原本沉入某种温情幻觉的意识回到现实。那种感觉起初是陌生的。
她的乳房被唇舌包裹,鼓胀、跳动、颤抖,林棉忍不住脚踏在床单上,那是一种从未在理智允许范围内出现过的感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种快感带着很轻微的伤感,一种身体先于理智回应的微妙波动。她微微扬起下巴,眼睛睁着,望向天花板,在他身体的亲近中无法忽略内心深处那道尚未靠近的缝隙。
林聿没有抬头。他似乎沉浸在某种安静的专注里,那是一种近乎自欺的温柔。
他们都没有说话。
林棉居然想要在这种不确定中寻找确定。她去触碰他的脸,玫瑰金色的半簇珍珠手链在她的动作中滑动,发出极轻的响声,正好碰到了妈妈留下的那只旧玉镯。
在林聿抬头的瞬间,林棉对他说:“哥,我想要个孩子。”
她说出那句话的瞬间,连自己也愣住了。
“你在说什么,林棉?”
他整个人僵在原地,被她的话彻底击中,表情几乎空白。
林棉摇摇头,眼神迷蒙,脸上浮现出一种痛苦茫然的神色,语调是半梦半醒的。
“我不知道……”她说,“我也不知道。”
然后,她哭了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在本该幸福的那一刻,感到无比孤单。胸口又疼了起来。
她原来的家早已不复存在。现在她明明躺在这样一个安全的房间里,层层迭迭的被褥包裹着她,他的身体正贴着她,她却像漂浮在另一个世界。
她多么想要一个新的家。
小时候的记忆一股脑涌了上来。她想到:如果她会死的话,也许死之前看到的,就是这些。
就是这些模糊又真实的记忆,那时她还只是个孩子。
小小的身体,大大的眼睛,被安置在那个其他人都不再回头看的角落里。
那个角落,现在还在她心里。
“你为什么不要我了?”她低声问。
不是质问,更像是哀求。
她感觉自己被彻底抛弃了。过去抛弃了她,他也要抛弃她,还有那些被称作幸福的东西也不要她了。它们退去,只留下沙地上零碎的贝壳和空洞的声音。
林聿看着她,喉结微微动了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很混乱。他看得出来。完全是在胡言乱语,可他说不出狠话。
“棉棉,看着我。”林聿握住她的手。
可她的啜泣没有停。细碎的、带着无法遏制的哽咽,一点点从身体里渗透出来。
林聿抱起了她,把她从海底打捞上来。
她靠在他怀里:“不要再和我说那些话。”
“我不会再讲了。”他答应她,他知道他们一定要永远在一起。
林聿将她汗津津的刘海拨开,亲吻在她的额头。
对不起,由于他的自私,她的愿望无法实现了。
天色已经有些亮。
林棉的手机响了,她一侧脸还埋在枕头里,右手伸出在床头摸索。
林聿也被吵醒,下意识想阻止她。她的脊背完全贴合他胸膛的感觉,让他很舍不得分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林棉在看到来电显示,就清醒了。她一骨碌坐起来,赤脚下床,顺手扯过一条薄毯,胡乱裹住裸露的上半身,走到窗前接起电话。
“喂,林棉,接个电话怎么这么久?”陈承的声音传过来。
“不好意思。”林棉下不自觉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的林聿已经坐起身来。
“你不会把我忘了吧!”陈承故意用夸张的口吻说。
林棉笑了笑,“你没事了吧?”
“嗨,别提了,晦气!”陈承抱怨着,但带点轻松,“我过几天生日,你来不来?就当给我接个风洗洗尘。”
“来的。肯定要来的。”
“那好。不过别带礼物,我不缺那玩意儿。来吃吃喝喝,热闹热闹就行。”
林棉应了下来,还想再关心他几句,陈承那边却说:“我还得给其他人打电话呢,回头聊。”
“你都亲自打电话啊?”她有点惊讶。
“邀请人嘛,当然得正式点。这才显得郑重其事,你说是不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林棉说:“你又用对郑重其事了。”
林棉坐回床上,看起来心情不错,脸上甚至带了点笑意,和昨晚的悲戚判若两人。
林聿看着她,有些不安,还有一种说不出口的嫉妒。
忍耐了一会儿,他还是忍不住问:“上次那个男的和你怎么回事?”
“什么……”林棉一开始没反应过来,突然记起他说的是陈承恶作剧那次。她不打算否认。
她眼珠一转,语气故作轻快:“怎么了?”
“你还跟他有联系?”林聿追问。
“对。”林棉找了件短袖套上,遮住胸前的痕迹。
她遮掩的动作,更是平白无故增添了几分他的怒意。
“上次你被叫去警局,不就是因为他吗?你别再引火上身。”
“我乐意。”林棉知道回得轻巧越加能激怒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不允许。”
林棉对他语气里的控制意味不满:“我喜欢他,他喜欢我。要你来允许?”
她穿上白色短裙,漫不经心地说:“不过我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人。我会好好对待你,对你们一视同仁。”
说完,她俯下身,在林聿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林聿看她的眼神倏地冷了几分:“别碰我。”
林棉做个鬼脸,无所谓,反正他之前叫她那样难过,现在遭受一些心灵折磨是活该。
林聿也从床上下来。林棉见他走过来,还是有点怕挨揍,撒腿就往门外跑。
但他的步子明显比她大,几步就追上了她。
从背后扣住她的手腕,像玩笑似的将她的双臂往后一拢,反剪在她背后。
力道控制得刚刚好,既足以制服她,又不至于让她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说了不允许了。”
林棉先是没说话,耍赖似的突然蹲下身,把自己沉成一袋土豆。
林聿看着她的动作,嘴角勾了勾,没说话,只是手一松。
她立刻趁势一缩,想要挣脱。
可下一秒,他却反应更快,直接从她腰部绕过手臂,将她整个人从背后抱起来,拎住了她。
“放下我。”林棉恼羞成怒地说。
“不放。”没有商量的余地。
她感觉到他从背后慢慢贴近,呼吸在在她耳边停留住,像是故意在撩拨。林棉以为接下来不过又会是一些亲亲抱抱的戏码。
“我问你,”他开口,忽然变得严肃,“你昨晚说的那句话,是不是真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哪句?”林棉说,“我每天都要说很多话。”
“林棉,别装傻。”从上次她有了会用喝酒断片来糊弄他的记录后,林聿不会再相信她这种类似的鬼话。
她真正想隐瞒的,往往都藏在这种轻描淡写里。
林棉摇头:“我真的不记得了。我身体不舒服。”
他本能地想再逼一问。但孩子那两个字对于他来说也是难以启齿。
那句话,也许有梦话的意味,也许只是某种情绪的崩溃出口,但他不能不当真。
如果她真的非常在乎这个,他会尊重她的选择。
电话里的男生,未来的其他人也罢。无论她选择谁,她都可以逃离这个房间,离开他这个始终无法给她完整身份的人。
而他无法以任何正当的名义挽留她。
虽然他还不敢去深想,如果那天真的来临,他的世界会崩溃成什么模样。
但那种预感,那种彻底的无力与心痛,已经开始让他隐隐作疼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林聿还想说什么,林棉房间里,他的手机响起来。今天电话格外多。
他还是用自己的手捆住她的手腕,牵着她往房间走,以防止她跑掉。林棉索性装兔子单腿跳,发出声音表示不满。
电话接起前,林聿眼神示意她安静。
林棉翻了个白眼,却也识趣地停了下来。
他按下接听键,语气瞬间切换成恭敬:“舅母?您到楼下了吗?”
门一打开,是舅母和王子瑜站在外面。
他们之间的对话还没有结束,却因为这突如其来的状况,被迫先行冻结。
舅母提着大包小包,一进门就将东西放到餐桌上。
“你们起得倒早。”她扫了一眼客厅的两人,“我还以为你们要睡到中午呢。”
林聿去倒了杯水递给她。
舅母熟门熟路地走向厨房,打开冰箱一边念叨:“我就算着冰箱要空了嘛。你们年轻人果然不太管这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王子瑜已经在屋里晃来晃去,手快地去翻抽屉。
林棉立刻走过去,一把按住她:“不许乱翻东西。”继而又好声好气地给她找好玩的,把平板塞给她。
趁着舅母还在把带来的东西进行归置,林聿拉住她的手腕。
“你弄疼我了。”林棉对这个动作有点应激。
真是愚不可及,林聿本来想示意林棉,趁舅母没注意,赶紧回自己房间,把那些不该出现的东西收拾掉。
结果她这么一喊,反倒把舅母的注意力吸引过来了。
“怎么了?”舅母在厨房里问。
“林聿老欺负我。”她还是没懂林聿的意思。
“你不要理他嘛。”舅母说,“我做了酱牛肉,你们吃面吃饭都能配。冰箱里还有糖醋排骨,这个这两天要吃掉,你们不要忘记了。”
“好的。”林棉答应下来。
看到她什么都没想的样子,林聿扶额,背上有点冷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收拾完厨房后,舅母径直走向林聿的房间。
“林聿,你昨天没在家睡吧?”她一边拉开窗,一边随口问。
“嗯,昨天加班,刚回来的时候洗了个澡。”林聿答得不慌不忙。
他觉得这样的解释,既合理解释了自己为什么穿着睡衣,也不至于显得太刻意。但这类谎话,他还是第一次撒,心里多少有些没底。
他侧目观察舅母的反应,却发现她根本没在意这些细节,只是随口一问,注意力放在其他地方。
“下次这种情况,林棉你一个女孩子在家,不安全。打电话让你舅舅来接你,晚上到我们家睡。明早让他开车送你回来,不耽误事情。”
看林聿房间没什么要整理的,舅母也没多停留,转身朝林棉的房间走去。
林棉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心里“咯噔”一声,警铃大作。
那房间简直是个作案现场。她赶忙向林聿投去求救的目光,他现在倒是不着急了,冷漠的一张脸,看起热闹来了。
真是不知道这么做对他有什么好处!
林棉只好自己跟着舅母闪进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林棉,起床了就应该立马把被子床单整理好。这样乱糟糟摊在这里。别人进来看到了,对你的个人习惯印象就不好。”
林聿靠着门,慢悠悠地说:“又不会有其他人进来。”
他把其他人叁个字咬得很重,林棉看着他深呼吸,简直精神病。林聿耸耸肩。
“话不是这么说的。我们更应该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把事情做好。”舅母强调。
他听到“别人看不到的地方”忍不住嗤笑了一声。林棉回头狠狠瞪他。
舅母察觉到动静,问:“笑什么?我说得不对吗?”
“我觉得说的很对。”林聿站直身体,收起笑意,换上一副认真聆听教诲的模样,“我今后会按照这个标准严格要求自己。”
如果不是现在有人在,林棉肯定会拿起旁边的科林斯字典砸他的头。
可惜好景不长。
“林聿,你的手机怎么在这里?”舅妈随手拿起床头他的手机。
林聿眼神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调整过来,几步走过去接过手机:“我说怎么找不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语调平稳,动作自然,几乎让人察觉不到刚才那一瞬的紧张。
舅母却像抓住了什么把柄似的,笑了。
“我说吧。东西就是不能乱放的。”
她的目光在林棉和林聿之间扫视一遍:“你们两个都要改改这毛病。上次你舅舅也是,我们全家都已经出门了,他找不到车钥匙,急得团团转。”
她故意卖个关子:“你们猜,最后在哪儿找到的?”
林棉此刻完全听不进舅母分享的趣事,也完全无法像从前那样附和几句。
她现在敏感得要命。
明明林聿有些东西留在她房间里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以前也从没觉得有问题,可今天这么一看,全都不对劲了。简直是处处都是线索。
比如,为什么会有两个枕套颜色不一样的枕头出现在同一张床上,这很可疑。
还有床单上那层层迭迭的褶皱,不是集中在某一侧,而是均匀分布在整张床上,这当然是不对的,怎么看都不像只是一个人躺过的痕迹。
这个地方怎么处处都是奸情的痕迹,每一寸地方都在控诉昨晚的不可告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见没人接话,舅母也不在意,自顾自地说着:“后来才发现,他把钥匙挂在手腕上了,结果外套一穿,就一起盖住了。”
说着,她顺手去把床上的被子拢起来。
好死不死的,一件衬衫从被子底下掉了下来,啪的一声落在地板上,皱巴巴的,像被丢弃的证物。
林棉认得,是林聿哪天换下来的,忘记扔洗衣机了。这件衣服还带着他身上的味道,最关键的是,那明显不是她的。
她脑袋“嗡”地一下。
救命啊。
她赶紧沿着床边坐下,动作尽量自然,假装正好在找东西,用脚把那件衬衫往床底下悄悄一踢,再一踢,直到完全藏进去。
过程不到叁秒,但是已经有种杀人藏尸的体验。
林棉实在受不了这种紧张氛围,她挤出一丝笑容,开口道:“舅母,还是我自己来整理吧。我以后一定会学着好好管理自己的东西。”
崔宜兰原本还想亲自动手,想着孩子们上了一周学和班,也挺辛苦的。听她这么说,倒也没有坚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点点头,顺势说:“也好,女孩子自己动手总是好的。习惯要从小养起,别等将来自己缺乏独立能力。”
林聿站在门边,看着林棉一副要晕过去却还强作镇定的模样,摇摇头。
就在气氛稍稍缓和一点的时候,没人注意到王子瑜什么时候溜了进来。?她竟从枕头底下翻出一包压扁的香烟。
“姐姐,这个可以给我玩吗?”王子瑜眼睛亮亮的,“我们玩过家家,我当黑帮老大!”
林棉脸色一变,来不及阻止,舅母已经看到了那包烟。她的笑容瞬间收了起来,语气也严厉了几分:“这是什么?香烟?林棉,你这里怎么会有香烟?”
一片沉默。
“林棉,你可不能抽烟啊,女孩子吸烟多不好。”
林棉脑子空白,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林聿见状,明白需要他出面解围了:“那个是我的。我戒烟了,让她监督我。”
崔宜兰皱皱眉,虽然还是有些怀疑,但也没多追问,只是说:“既然戒了,就别留着了。子瑜,把这个拿去扔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嘞!”王子瑜开心地接过任务,一路小跑往厨房垃圾桶去了。
林棉感觉自己脚底发虚。
等舅母一走,屋里终于安静下来,只剩下林棉和林聿两个人。
警戒解除,林棉松了口气,但也有些火气要转移。她压低声音对林聿说:“都怪你,我都让你不要来了!”
“那你就不要给我留门。”
“你不去开,门会自己打开吗?”
林聿被气笑:“那我们现在到底谁是胆小鬼?”
他靠近一步,手搭上她的肩膀。动作像在调笑,又像在安抚。
林棉正要甩开他的手,舅母的声音毫无预兆地再次出现了:“你们两个站着干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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