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图塔吞忒的身体也异常灵活,就像一条机敏的鱼在半空里猛地一兜,虽然最后还是重心不稳,被巨大的惯性甩向一旁,但到底躲开了冰刺。
老顾和非非现在也反应过来,一起惊叫了声:“有人偷袭!”飞快的拔Q,向着小沙赶去想要接应他,就在众人乱成一团的时候,一个白衣人突然从冰盖下钻了出来,伸手扶起了那个重伤的中年人。
顾小军等人立刻站住了身形,举Q瞄准,小沙的身体一接触冰面就立刻弹起,也擎起了自己的Q。
图塔吞忒和吉松两个人一左一右,会同老顾等人,像个扇子面一样排开和对方对峙着。
来救人地,温乐阳他们都曾经见过,就是不久前遇到的那个白袍少年。
白袍少年根本无视眼前的几个敌人,自顾自的检查着那个中年人的伤口,过了片刻之后,才抬起头,锐利地目光扫过众人,最后停在图塔吞忒的脸上:“丑鬼,能看透我地真身和遁术?”
图塔吞忒不知道他说什么,坚定的摇摇头。
白袍一愣,似乎有些纳闷:“你看不透?”随即不再和图塔吞忒纠缠,声音因为愤怒而更加嘶哑:“哪个伤我泉叔,滚出来受死!”
话音刚落,倏然一道惨白色地光芒擦着他头顶一掠而过,巨大的阴错月刃已经出现在半空,裹环硬邦邦地冷笑着:“乳臭未干,耀武扬威,不知道天高地厚,真到死的时候,都不知道为什么!”
白袍少年的表情明显一惊,一眼就看出来裹环的阴错月刃是厉害的法宝,绝不是自己能对付的,根本不再犹豫,拉着那个叫泉叔的花家中年人,身子一晃就遁入冰盖,转眼消失了踪影,只留下一句狠话:“你们毁我家法术在前,伤我家长辈再后,谁也不用再想着能活着回去了!”
任谁也没想到,半空里的阴错月刃却根本没动,就任由对方逃掉了。
温乐阳恨不得当场就把玉刀砸了,怒道:“你怎么让他跑了?”
裹环毫不示弱的反骂:“你懂个屁!如果真要令阴错阳差出手伤敌,就消耗真元!雪山里处处危机,好钢当然要用到刀刃上!”
裹环虽然恢复了,可说到底还是个妖魂,对法宝也不能随心所欲的使用,平时唤出来晃晃倒是无所谓,但是每次动用法宝,玉刀受损不说,元魂之力也会大大消减,用不了几次就又要沉睡修养。他自然不舍的把一次雷霆万钧的攻击浪费在白袍少年身上,吓退了对方也就算了。
温乐阳也明白,把阴错阳差用来对付最后的邪修,比对付这个白袍少年的性价比高多了。
白袍少年劫走了俘虏,有惊无险的退走了。
就像温乐阳猜测的那样,图塔吞忒修炼的本事,唯一的用处就是有敏锐的感觉,不仅能发现怪,就连真水之身的花家弟子施展遁术,也逃不过他的眼睛。
面对着小沙和非非的感谢,图塔吞忒无比憨厚地笑着摇头,芦柴棒似的胳膊用力乱摇,示意他们不用把这事放在心上,片刻后仿佛又想起了什么,又开始表情急躁的比划了起来。
非非低声给其他人翻译:“白袍少年,怪和那个奇怪的大”说着,非非指了指黑人刚才画在地面上的大圆圈:“他们行动的方向都是一致的,看上去应该是大在前、一只怪再追大圈、白袍少年救了人之后也追了下去!图塔吞忒说,如果咱们现在不马上动身去追地话,一旦对方跑远了,他也没办法再查到他们的踪迹。”
温乐阳一愣,皱着眉头说:“那个大也是活的,会跑会动?”
非非点了点头,随后把目光望向了自己领导。
顾小军很有些为难,昆仑、花家、邪修、九头蛇、水行怪虫,彼此之间的关系错综复杂乱成一团麻,想要把事情理出个头绪,眼前的线索无论如何也要去追;可现在要追下去,就凭着他们几个普通人,和送死没有一点分别。
裹环明白大伙的心意,一点不客气的说:“别想歪了心思,老子除了温乐阳地脖子地下,哪都不去!”
温乐阳岔开了话题,突然没头没脑的问裹环:“动用法宝对付敌人的话,你还能支撑几次?”裹环平时不舍得发动阴错阳差,但是生死关头的时候肯定也不会坐以待毙,温乐阳对这一重倒是有信心。
果然,裹环也不隐瞒,没点好气地回答他:“两次,最多三次!”
温乐阳的笑容里,多少透着点心虚,试探着说:“其实…能再用一次就不错了,是吧?”裹环说话总有点习惯性吹牛,上次在销金窝裹环信誓旦旦能用‘阳差’帮助温乐阳抵挡铜蚂蚁的流毒,结果阳差只出来晃了两秒钟就消失了,差点把温乐阳害死。
吹牛这种事情,吹着吹着自己就当真了……
裹环哼了一声,还没来得及骂回去,突然想到了温乐阳的目的,赶忙表明立场:“你要追自己去追,别打着老子法宝的主意!我不去跟你冒着没来由的险!”
温乐阳笑着直接耍无赖:“那你走,你走,你走!”
裹环真恨不得用自己的月刃照着温乐阳来一下子,呼呼喘了一会,努力把声音放得舒缓一些:“你走了,要是来了敌人,他们都得死,你要恢复也不过一天的功夫……”
温乐阳没再说话,而是看着身边两位重伤地同伴,脸上的表情犹豫不定。
这时候,一个中正平和的声音,毫无征兆的响了起来:“你放心去追,这里我来守!”不知何时让炯喇嘛已经从入定中醒来了,正目光炯炯的看着
。
温乐阳想地当然是让图塔吞忒他带着自己去追踪虫子和花家人的下落,他现在伤地太重难以御敌,但是有裹环相助,即便真有危险想要自保也不成问题,不过他唯一担心的就是自己一离开,其他人就全部陷入了危险地境地。
让炯喇嘛看温乐阳还在犹豫,语气里充满了不耐烦:“若有敌人偷袭,喇嘛大不了废掉一身修为请不动明王法相现身!与其在这里干耗磨时间,不如查出敌人的线索!快滚!”
说完之后,喇嘛顿了一下,又把目光望向了吉松,看样子是想让吉松帮着温乐阳去追。
吉松左右顾盼,假装没事人。
温乐阳也不再废话,对非非点了点头,非非虽然不愿意温乐阳去冒险,但是也没再阻拦,对着图塔吞忒比划着说出了几个古怪地音节。
图塔吞忒欢天喜地的跳过来,把温乐阳背在身上,向着绵延无边的浩浩雪顶撒腿就跑!
其他人则留守原地,等着他们回来,老顾非非小沙都是凡人,跟不上图塔吞忒的速度,也知道自己跟下去纯属添乱。
大圈、虫子和两个花家弟子在冰面中急遁,图塔吞忒在雪顶上狂追,不一会就消失了踪影。
图塔吞忒长着一双大长腿,背着温乐阳就好像一头大鸵鸟,奔驰的速度极快,温乐阳也不说话,尽量把灵识铺满四周,努力想找到些什么,可是身边只有除了冰雪与狂风之外,一片空空如也,根本就什么都没有!
一直追到了天色黄昏,图塔吞忒才满头大汗的缓缓站住脚步,把温乐阳放在身旁,随即又开始趴在冰面上又是听又是嗅的忙活了起来,裹环在玉刀里纳闷道:“他啥意思?”
温乐阳看着图塔吞忒地表情,苦笑着摇头:“看样子,像是追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