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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山王三把两把解下外衣,对着擒住长平郡主的护卫们怒目:“放手!”再把长平郡主一把抱入怀中,给她披紧自己绣云龙纹的华丽外袍,再对着格木顿怒火中烧:“你把我女儿怎么了!”
这个时候,赵赦已经拉着灵丘王从里面转了一圈出来,赵赦也是怒火中烧,对着霍山王大怒道:“你女儿是几时进来的!”
霍山王语塞,心中怒火熊熊无处发散,怀中抱着的长平郡主又只是颤抖着哭泣:“父亲救我…。”霍山王气得几欲晕过去。
格木顿见到眼前这一幕,他在心里小小的松一口气,看来自己的这条命,不会交待在这里。他阴阴地笑,对着霍山王道:“王爷,这是你的女儿,你应该问她,或者问赵王爷,这是赵王爷歇息的地方不是吗?”
一语提醒了霍山王,他怒瞪着赵赦:“这是你歇息的地方,我的女儿是如何来的?”赵赦怒气冲天,手一指霍山王怀中的长平郡主,脸上带着狂怒:“问她!”
灵丘王站在一旁,微微地笑起来。
86和亲
“你霍山王府在宫里没有歇的地方,你女儿一定要跑到我这里来!”赵赦在宫室里咆哮:“要是我喝多了,也要把她当成服侍人!”
“你霍山王会不会管女人!”赵赦说的一个字也没有错,他本来就想说的是“女人”二字‘!安平王跳脚八丈高,不顾有没有失仪,反正他有理,而且不是在君前。
“你们家是蛇窝吗?你女儿进来,蛇也进来!”赵赦继续大骂:“几次三番我都不理论,这一次在宫里,你们也放肆!”
霍山王气得身子发僵,手心里发冷,脑子犯混,脚直痒痒,再就觉得头上青筋一个劲儿的在跳跳跳。怀中是自己的女儿长平瑟瑟发抖,身前是安平王赵赦指手划脚、暴跳如雷。
在他的地方发生这种事情,一个应该找这里巡值的人,一个应该问他才对……。
被气糊涂的霍山王完全忘了自己的女儿长平郡主,其实是一个很容易上人当的人。因为平时过于溺爱她,此时见到长平煞白的面庞,霍山王只心疼去了,再就是想到自己的颜面何存?他没有别的思绪去考虑这事情与长平有没有关系。
外面又传来脚步声,伍侧妃和项林急步地奔进来,在宫室外,伍侧妃的面庞被惊吓得都扭曲,鼻子眼睛从没有这样难看过。她灰白了脸色第一时间想到的,还是大家的颜面。
“走,随母亲回去。”伍侧妃身子摇摇欲坠,眼泪忍着不滴。她进来不看这里任何一个人,先伸出双臂去搂抱自己的女儿长平郡主。在她眼底里积聚着惊人的怒火,如果这个时候有人去惹她,伍侧妃是只想吃人了。
长平郡主“哇啦”一声由父亲怀中扑进母亲怀中,身上还披着霍山王的外袍。伍侧妃眼前一晕,长平的衣服怎么了?此时不是看的地方,伍侧妃只先做一件事情,搂着女儿就要离开。
这一对母女,一个面色苍白如马蹄下经过践踏的小花,一个面色灰白却眼光凌厉如风雨中的母豹。
“站住!”赵赦上前一步,冷笑就是一句。在他喝声起时,赵赦的小厮们齐齐随着喝一声:“王爷有请留步!”
霍山王眼光里凶狠暴长,对着赵赦“突”地转过头来。而伍侧妃也同时是凶恶地瞪大眼睛,凄厉的声音有如夜中鬼哭:“赵王爷,我女儿在你这里受到惊吓,她需要去看太医。你放心,咱们谁都是走得了和尚走不了庙,一会儿,”伍侧妃一字一句沉沉的迸出话来:“我还回来!”她拉着长平郡主,强行往外再就是一步。
赵赦的小厮们齐齐上前一步,把宫门拦了一个水泄不通。赵赦在伍侧妃身后,也是一字一句地道:“你休走!今天把话说得清楚,你也不能走!”伍侧妃眼光和嗓音都近似绝望,长平晚走一步,这在这里丢人一分。
这一次的丢人,与哪一次都不同。
“赵王爷,你,总得让她先去梳洗吧。”伍侧妃的声音已经像是哪里碾压出来的一样,怪异的不像她原来的声音。
项林再也忍不住,对着外面拦路的赵吉就是一掌打去。赵吉毫不客气地一步上前,一伸手接了这一掌,反手一把,就把霍山王府的这位小王爷给甩了出去。
赵赦“霍然”转身,对着霍山王冷笑连连:“我向来敬重你,不想你如此昏愦!”他断喝过,举掌对着霍山王抓来,同时怒喝道:“随我进去看一看,你女儿做的好事!”
掌风霍霍下,也是一肚子怒气的霍山王也不退让,他后退扎稳定了步子,与赵赦在这里较量起来。
灵丘王在旁边不劝解,反而哈哈大笑:“两位王爷,都是好功夫!”
烛光下,拳风脚影中,伍侧妃对着霍山王府的护卫们使个眼色,护卫们“当啷”一声刀出了鞘,赵吉赵祥毫不示弱地也同时亮出来雪刃剑锋。
瞬时间,这里眼看着就要血拼一场。
“住手!”外面及时进来几位殿值将军,后面又跟着涌入几位着高品级服色的太监。赵赦和霍山王住了手,还都是怒目。
殿值将军们昂然宣旨:“宣霍山王、灵丘王、安平王,蒙古部落头人格木顿进见。”王爷们一起遵过旨。这时候已经不是暴跳的赵赦沉沉说了一句:“季本将军,王旦将军,还要请长平郡主一起去,我要告御状!”
“赵王爷!”伍侧妃恻然泪下,悲悲惨惨的喊了一句,再就两行珠泪滚滚落如长河滔滔不绝。她噙着泪珠儿,突然拜了一拜:“请你,容我女儿去换件衣服,她是个女孩儿,这个样子怎么去面圣?”
当着众人,这位高傲的侧妃不得不低下头。赵赦还是气愤,闭上嘴不说行也不说不行。灵丘王在此时打了一个哈哈:“我来劝一句吧,这今天的事情,见证太多,赵王爷要告御状,这里的人哪一个敢不实话实说。得饶人处且饶人,容郡主去换件衣服再来对质不迟。”
赵赦这才冷冷带着不甘心地道:“也罢,她到底是个孩子,我以前不与她计较,也就是因为她是个孩子。”说过再怒目霍山王:“以后多管教!”
伍侧妃低头踉跄着,带着长平郡主离去。项林随着父亲,跟着他们一干人到皇帝所在的宫门外停下等候。外面候着的还有灵丘王的随从、赵赦的随从。见赵吉若无其事的站着,项林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这小厮手重,被他打了一下,到现在手上还在痛。
赵吉装作没看到,霍山王府的小王爷里,有脓包的,也有不脓包的。这脓包的一个今天就让自己遇上了,这不知道算是他倒霉还是自己倒霉。赵吉在心里得瑟似的哀叹一声,英雄是惜惺惺,遇到一狗熊,算我倒霉。
皇帝是急急从宫宴上回来,早就勃然大怒。见到这一干人进来,更是怒形于色。目光似带着钩子,从霍山王脸上看到赵赦脸上,再从赵赦脸上看到霍山王脸上。
“说吧,是怎么回事?”皇上怒声问了出来。
气得嗓子都变了的霍山王先回禀道:“皇上,臣女不知为何人所惑,误中别人奸计误入安平王歇息的地方。那是安平王进宫常歇的地方,进出的人除了洒扫的太监宫女们,就是安平王的随从。皇上……。要还臣女一个清白才是。”
霍山王说到最后,忍不住是老泪纵横,全然不管皇帝是听得一头雾水。皇帝再问赵赦:“安平王,在你那一处的事情,你来说。”
赵赦是无比的恳切:“皇上,自皇上龙恩厚重,赐臣王爵封号以后,总有非议之人日夜不停。臣一心惟愿海宴河清,听到这些非议是日夜不安。惟立身谨慎,以报皇恩。不想,”赵赦也低头用袖子拭了拭眼角,让旁边跪着的灵丘王如果不是跪着,他要跌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