兆苍叹道:“你怪我么?我也有苦衷。”
听了这话,方锦如了然,兆苍聪明如斯,又怎么会不了解这一切的导演是谁。可是真如顾盼宇所说,他尚且还不能动她罢了,连婚约都没有解除,倒都是真的了。
“婚约……和白芷若的婚约,可以解除么?”方锦如不看他,只低声问道。
兆苍摩挲着她的脸颊,并不回答。
方锦如心里叹了口气,脸上却浮出一丝苦笑,道:“我倒真是得自求多福了。”
兆苍心疼地望着他,眼神像是哀求。
方锦如不忍看到他这么脆弱的样子,张开怀抱拥住他,道:“别难过,我助你拿江山,只是希望你一切顺利。”
“锦如。”兆苍喉咙中低哑出声,已不由自主将她紧紧拥住。
她身子单薄,在他怀中似秋叶一般战栗。
“我此生若有妻……”他叹口气,将她抱得更紧,低头在额头轻轻一吻,“唯你无二。”
……
天气渐渐热了,将军府书房里的温度,更飙升到令人浑身冒汗。
白将军怒发冲冠,将手中文件啪地一声摔在桌上,厉声喝道:“他妈的,这是怎么一回事?谁让他回来的?!当我是瞎的?!”
桌上的文件夹在牛皮纸袋中,露出硕大的字体,显示着最新的情报。
——“郑副都统已经秘密回城。”
参谋长立在红木书桌前面,低着头望着地毯上的纹路,低声道:“将军,我听说,他现在被景副市长秘密藏了起来。”
“景鹤耀?”白将军咬牙,眯起眸子。
这景鹤耀,曾经最先在这个城里卷起风云,如今功成名就,从一个手机小卒一跃成了代理副市长,简直窜的比炮弹还快。可是自己,因为得罪了上面不少人,以及以前年轻时候和郑副都统亲密的关系,政治上对他有嫌隙,使得他不能有理应有的发展,这让他一直很憋屈。
当时他回城的时候,景鹤耀甚至接到了要除掉他的命令,后来因为兆苍重掌全城,以强大的势力从中周旋,才将他解救出来,并且使他的兵权和一切财富没有受到损失,这一点上,他还是很感谢兆苍的,所以当女儿说要和兆苍结婚的时候,他倒也并没有反对。
可是现在,女儿和兆苍的婚礼出了那么个全城皆知的大丑闻,闹得现在他俩的关系不明不白的,而姓郑的如今居然又堂而皇之地回到了城里,若不是兆苍其人默许,又怎么可能?!
一旦真是兆苍在背后推动了这件事,又有什么目的?
白将军想不明白,但只觉得不是好事。
他将那桌上薄薄的文件纸捏在手里,取出火柴点燃,扔在铁质的烟灰缸里,他望着那窜起来的小火苗出怔,许多年前的场景又浮现在眼前。
他挥了挥手,让参谋长出去,而自己,慢慢将裤腿卷起,有一道狰狞的伤疤,像蜈蚣似的攀在腿上。
想当年,年少轻狂,血气方刚,为朋友可两肋插刀。
可现如今,朋友早已成了敌人,这世间还有什么是永久的?
白将军坐在长椅上,仰面闭眼,捏了捏鼻梁,觉得隐隐有些头疼。
自古以来就是这样,打江山的往往不是坐江山的。如今自己是泥菩萨过江,又如何能去操心女儿的婚事呢?
咚、咚、咚——
天花板上传来清晰的律动声,大床摩擦碰撞墙壁和地面的声响,一下一下,极为有节奏。
白将军蹭地一下满面通红,拍了一下桌子,贴身马弁进门来,问道:“将军,有什么事么?”
白将军面色红紫:“芷若和谁在屋里?”
马弁脸色也变得难堪:“这……”
白芷若闺房的粉色大床上,白芷若正裸露着雪白的身子,面色灿如桃花。
“嗯啊……”她娇美的声音在房里回旋,舒服地轻咬着唇瓣。
听到她的口中流淌出的美丽诱人的声音,她上面的身影律动渐渐加快。
“舒服么?”低哑的男声。
“啊……”她浪荡地喊叫着,双腿之间传来一阵酥麻,就连胸前的两代奶蓓蕾也肿胀得难过。“不、不行了……”
一股莫名袭来的狂潮快将她淹没,她无法制止他的动作,只能左右摆动身体,让那波突然席卷而来的浪潮冲击她的全身。她无力地伸直双腿,颤抖着迷人的胴体。
“盼宇……”她呢喃着,拥抱着身上停止动作的男子。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一章 云乐之约(上)
一支白色纸烟夹在颤抖的指间,顾盼宇坐在床沿,深深吸了一口纸烟,袅袅烟气从鼻翼中逸出来。
白芷若娇手一伸,将纸烟夺了过来,拿起床边的衣服,扔在他的身上,冷着脸道:“还在磨蹭什么?还不穿上衣服快滚!”
顾盼宇脸色难堪,努了努嘴,似有话要说,却终究没有说出来。
白芷若抽着纸烟,用锦被盖着雪肌,冷笑道:“我们不过是两个寂寞的人互相慰藉罢了,你可不要对我产生什么留恋。我想你也是明白人,你我的身份地位,是完全不可能的。我能把你捧到天上来,也自然可以把你摔到地下去。”
顾盼宇咬着牙,白皙的脸色已红得像是沁了血。
白芷若斜睨着他,讥笑道:“顾副官,像你这样的男人,怪不得方锦如看不上你。我几次三番地给你机会,结果呢,你总是以失败而告终!闹得我俩都很难堪!看在你在床上那么卖力的份上,我才一而再地原谅你。我实话告诉你吧,顾副官,方锦如现在能理睬你,纯粹是因为你现在拥有的我所提供给你的地位,若我将我给你的这赠予收回来,你变得狗屁不是,你猜会怎么样?”
“白小姐,上次的事,在二少面前,我可是一个字都没有说!”
“哈哈!”白芷若笑得花枝乱颤,“我说我的顾大副官,你是真的傻呢,还是在我面前演戏呢!你说的是上次我们安排的你要对方锦如用强的事情吗?你当你不说,那方锦如就是个哑巴?!她难道就那么笨,猜不出来这里面的联系?!我现在是没什么可怕的了,反正我在二少心里是什么样的女人,我已经很明白了。他和我取消婚约,恐怕也只是早晚的事了。”
“你想开了最好。”顾盼宇低声回了句,慢慢穿着衣服。
“想开?”白芷若脸上浮上狰狞阴森的笑,把手中纸烟一甩。道,“你觉得,我会眼睁睁地看着本该属于我的东西,落到别人的手里么?”
顾盼宇霍然转头,指着她道:“你到底想做什么?我警告你,若是你再敢对方锦如做什么。别怪我……”
“哟!”白芷若一把抓住顾盼宇的手指头,张开艳唇咬住指尖,含混不清地哼道,“那你又敢把我怎么样?又能把我怎么样呢?”
“白芷若!”顾盼宇感到指尖传来噬心的痛。
白芷若咬着顾盼宇的指头,雪白的牙齿间缓缓渗出鲜血来。狰狞如鬼,笑若阎罗。
“我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
……
夜色沉沉。兆公馆的院落里,星星点点的风灯,风灯之下,三两巡逻,三两聚首,虽未风声鹤唳,却也是全面戒备。
兆苍着白色浴袍,裸露着性感坚实的胸膛。手里持着漾着琥珀色液体的酒杯,站在露台上,居高临下地望着这一切。
这一夜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