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们都在忙,我自己待着那算什么?总得帮大家做些事啊。小伤而已,没关系的啦。你看你紧张的。”
“待着就待着啊,我本来也没想要你做家事啊。你受一丁点的伤,我也会很痛的。”
“在中啊,在宿舍里你怎样宠我都可以,可是在这儿,不能这样子。没有一家的爸爸妈妈想要找一个好吃懒做,不会家务的儿媳妇的吧。我今天真的太丢脸了。”沮丧至极的我垂下了头,不愿看他。想要好好表现一下,结果完全弄砸了。南宫琳季啊,你怎么这么笨,这么不小心呢!
“怎么会呢,你是第一次做这些,不熟练那也很正常,谁也不是生来就会的啊,不都是学的嘛。我的琳季那么聪明,肯定能马上学会的。”把我搂在怀里,柔声鼓励安慰着,他永远是改变我心情最好的良药。
“在中,为什么不去买现成的呢?这样做好麻烦啊。买现成的吃不就很简单了吗?”
“每年过年亲自动手做这些都已经是一种习惯了,爸爸妈妈都觉得自己做的比买来的好吃,也干净得多。而且大家聚在一起做饭,这样才更有过年的感觉啊。”
“在中,我以后会尽力的,好好去学着做一个贤惠能干的儿媳妇。”
第二天清晨,太阳还没有来到它的岗位上,还在和周公聊天我就被在中耳边的轻声呼唤给叫醒了。睁开眼,整个视线都被一套华美的韩服占据了:纯白色绘淡粉碎花的短衣和同样嵌淡粉色碎花的酒红色曳地的裙子,好漂亮。不过,拿着它的在中,比这套韩服更加吸引我的眼球—白色短上衣、马甲,酒红色的绘仙鹤圆领背心,玫红色的裤子—这样鲜艳的颜色穿在他身上,却一点也不让人觉得俗气,只觉得分外喜庆,亮眼。不愧是天生的衣服架子,什么衣服穿在他身上都那么合适,那么帅气。
“在中啊,你怎么起得那么早啊?这才几点啊?”揉着惺忪的睡眼,我挣扎着爬了起来。
“亲爱的,6点半了。7点就要开始祭祖了,快点起来吧。”
“啊,祭祖!我怎么忘了!”
从床上跳起来,胡乱洗漱了一下,就一件件像是“裹粽子”般被在中套上了这身华丽的韩服。坎肩,短衣,外套,裤子,长裙,袜套,看似简单的衣服穿起来却出奇地繁琐,要不是在中在旁边帮我,我怕是穿几个小时也穿不对的。系好了长衣带,我一手提着裙子,一手被在中牵着一路小跑赶到了祖祠。
刚到门口,黑压压站满了人的祠堂就已经给了我深深的压迫感。这样神圣,庄重的地方,这样肃穆,虔诚的气氛,让我甚至连呼吸都要小心翼翼,生怕声音稍微大一点,就会被冠上“对祖先不敬”的罪名。一步步如履薄冰似的进到祠堂里面,妈妈迎了过来。
“琳季啊,快来,你这是第一次来咱们家过年,好好学学这祭祖的规矩,以后和在中结了婚,咱家的祭祖,就都交给你主持了!”
“是,妈妈!”诚惶诚恐地点头答应,然后睁大眼睛看着妈妈的动作,长大耳朵听着她的每一句讲解,生怕遗漏了什么,忘记了什么。
“供桌的摆法,一定要记住,不能错了。‘鱼东肉西’、‘头东尾西’、‘红东白西’、‘生东熟西’、‘左饭右羹’,‘枣栗梨柿’……,还有,一会儿上香的时候,记得……”
向来对自己的记忆力十分自信的我,在听完这冗长琐碎,巨细靡遗的规矩之后,也开始动摇了。一直以为中国的传统习俗是非常复杂细致的了,可是才知道,韩国的习俗比中国的一点也不差。这么多的规矩,可不仅仅是有好记性就能记得住,做得出的。
一步步认真地随着大家做完祭祀,开始了拜年。一个个长辈拜下来,我的腰已经酸痛得要命,膝盖也跪得生疼,几乎无法站立了。强撑着吃完了团圆饭,我缩回房间里,倒在了床上。
“亲爱的,怎么了?不'炫'舒'书'服'网'吗?”细心的在中随我回到了房间,跪在我面前轻声问道。
“没事,今天起的有点早,而且刚才又祭祖啊,又拜年的,有点累。你快出去招呼人啊,长辈们不都还在吗?我躺会儿就没事了。”
“亲爱的,是不是不太习惯啊?在中国过年,不做这些的吗?”
“我们家已经好久没在国内过年了,这些年过年都是在国外旅游的。而且,以前在家过年的时候也确实没有这么多的规矩,刚才听得我的头都大了。真的很佩服妈妈,这么多礼节,都能记得那么清楚。”
“从小到大看了那么多,做了那么多,自然也就记住了。我们家就我这么一个男孩儿,以后春嗣秋飨,除夕十五拜祖祭祀这些事,怕都得交给你了,这个担子,会不会太重了?”
“在中啊,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就算有再沉再大的担子,也没关系的。你为了我做了那么多,我为你做这些事,又算什么呢。这也都是应该的啊。”
在中,为了你,我可以做任何事,可是,如果和我在一起,如果我的付出,会给你带来困扰,带来伤害,那么,我也可以为了你,放弃一切。
吃过晚饭,妈妈把我叫到了她的房间。是不是白天表现得不太好,妈妈要教训我?还是有什么话要交代?端坐在妈妈面前,我的心里七上八下,出奇的紧张。她没有说话,而是从柜子里拿出一个蓝色的方丝绒盒子,放到了我面前。
“妈妈,这是?”
“打开看看就知道了。你第一次来我们家过年,我也没有什么好送给你的,只能把这个当作见面礼了。”
忐忑不安的我轻轻掀开了盒盖。一只翡翠镯子,里面放的是一只翠绿色的沉甸甸的翡翠镯子。看得出这只镯子已经有一定的年头了,难道是祖上传下来的?
“琳季啊,这只镯子是我们金家代代相传的,到我这儿已经是第五代了。只交给长房儿媳妇。我们家只有在中这么一个儿子,虽然你还没有和在中结婚,可是我知道,在中是认定了你,无论如何也要娶你的,而我也相信,你会是一个好妻子,好儿媳,所以,今天,我把它传给你。以后这个家的责任,也就交给你了。”妈妈拉着我的手诚挚地说着,我心里却觉得惶恐不安极了。世代相传的,象征着荣誉,信任,与责任的翡翠手镯,就这样交到了我手中?我戴得起吗?我可以接受吗?
“妈妈,这……”
“琳季啊,咱们金家是个大家族,在中又是唯一的儿子,所以,以后他势必是要担负起长子长孙的责任,而你,也要担负起同样的重担:生儿育女,传宗接代,管理这一个大家族内内外外大大小小的事情,要学的,要做的,会很多。辛苦你了。”
“妈妈,您这么说的话,那么,以后在中不能和我回中国去,我也不能经常回家了,是吗?”心,凉了一半。
“这是自然的。他是一定要留在这里的,而你,也要留在这里,回家。一年顶多也就是一两次吧。也不能走得太久。”
“我知道了,妈妈。”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