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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2 / 2)

太子就算再唯韦天兆之命是从,也终于觉到什么不对劲了。

想想这段时间以来韦天兆行事的反常之处,难道只是因为婉皇后失足坠塔所以他心里难过吗?

不,绝不可能这样简单,如果真是这样,韦天兆的反应绝对不会是这个样子,更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地迁怒涟漪,迁怒涟漪身边的人!?

难道父皇隐瞒了他很重要、很意外的事吗?

那到底是什么事不能让他知道呢?

想到那天他一定要问出个所以然来时韦天兆那暴怒的样子,他越发感到事情有蹊跷,却越发不敢再去找韦天兆问个明白了。

那么除了韦天兆,还有谁会有可能知道所有事情的真相呢?

蓦地,他眼睛亮了亮:凝儿不是一直都服侍在母后身边吗,也许她会知道些什么!

一念及此,他也顾不上问一问墨儿伤势如何了,“范嬷嬷,凝儿现在何处?我有事情要问她,叫她到这里来见我。”

“是,太子殿下!”范嬷嬷心里大为奇怪,不墨儿太子找凝儿何事,一边犯着嘀咕一边恭身退下。

不多时,她已到墨儿房中将凝儿替了来,大概是照顾了婉皇后又要照顾墨儿,把她累坏了,她脸容有些憔悴,挺惹人心疼的。

“参见太子殿下,不知太子殿下召见奴婢,有何吩咐?”她才要矮身行礼,已被太子托住手肘,她也就顺势站了起来。

她知道太子一向温厚宽容,若非什么重要场合,对于一些繁文缛节,都是能免则免,因而太子在侍婢侍卫之中口碑绝佳,他们私底下悄悄议论之时也都会说,将来若是太子继承大统,倒真是卧桑国子民之福。

“凝儿,我问你,母后出事那天,你可在?”太子本想探探凝儿口风的,但他一来从不会玩弄口才之术,二来也不想拐弯抹角,便直接问了出来。

凝儿脸色一变,眼中满是沉痛与愧疚之色,惶然摇头,“奴婢该死!奴婢没有服侍好皇后娘娘,奴婢罪该万死!”

虽说那天是婉皇后不允她跟着,可现在婉皇后出了这样的事,她仍旧会内疚不已,总觉得如果她悄悄跟过去随侍在侧的话,也许这件事情就不会发生了。

她一边流着泪,一边将那天的情形大致说了一下,当然也仅止于婉皇后出门之前,之后的事她就不知道了。

“哦。”太子沉吟着,“这么说来事情起因在曹大人那里,他找母后会有什么事?”

“奴婢不知,曹大人什么都没说,只说皇后娘娘和他见过面之后,应该回了太极殿。”凝儿伸袖抹了一把泪,眼前才又清晰了些。

想起那天的情形,她不禁也有些奇怪,皇后娘娘明明在看了曹大人的信之后神情大变,为何曹大人说起来却像什么事情都没有一样,这不是太奇怪了吗?

太子前前后后将事情想了个遍,终于发现了一件很可疑的事:这么说来那天婉皇后本不是因为思乡情切,而是因为曹元宠相约!

换句话说,如果那时候婉皇后正好出事的话,曹元宠不可能不在场,可是韦天兆却口口声声说那天婉皇后身边没有一个人,这样的矛盾之处也太显而易见了吧?

曹元宠大有问题!太子眼神一变,怒火“腾”一下就升了起来,现在他算是明白了一件事,善于婉皇后的事,知道真相的人很多,却独瞒着他,一个个都拿他当笨蛋白痴了不成?!

曹元宠真会撒谎

“曹元宠呢?!我要见他!”

凝儿吓了一跳,心道刚才还好好的,怎么说恼就恼了,“回、回太子,曹、曹大人在、在西厢房配、配药。”

她话未说完,太子已气狠狠地一甩袖往西厢房而去,压抑着怒火的声音又传过来,“好生看着雪含,我片刻即回!”

“是,太子殿下!”

凝儿应了一声,还真有些疲于应付,原先需要她照顾的人本就已经够多,现在唯一一个可以帮她分担一些重压的墨儿也成了需要人照顾的一个,看来她要再不学会分身术,很快就会成为下一个被照顾的人了。

“通”一声大响,房门被人狠狠一脚踢开,把正在埋首配药的曹元宠吓了一大跳,是真的跳了起来,手也一哆嗦,药粉洒满了桌面。

不过他心里也很清楚,在卧桑国皇宫之中,除了韦天兆之外,别人是不敢这样硬闯进他的房间的。

谁料他一回头才发现是一脸怒气的太子冲了进来,不由他不愕然万分,都忘了见礼,“太、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怎会到这幽铭宫来?”

“曹元宠,我问你,母后到底是怎么回事?!”

太子怒气冲天地逼过去,劈头就问了出来:

“父皇明明告诉我母后失足坠塔之时身边并没有人在,可那天明明是你约见母后,是不是?!你说,是不是你害母后成这个样子,是不是?!”

曹元宠大吃一惊,惨然变了脸色,他万万没有想到太子居然会想到这一层,竟然怀疑是他对婉皇后下了毒手!

事实上婉皇后落到如此地步,他的确是难辞其咎,可他绝非出自故意,如果早料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他说什么也不会跟贤妃一起搅这趟浑水的。

“臣冤枉,太子殿下明察!”

曹元宠满头满脸都是冷汗,双膝不自觉地一软,跪倒在地:

“臣那天的确约见皇后娘娘,只是为、为涟漪公主着想,别无他意,更不曾对皇后娘娘有半分不敬,太子殿下明察!”

太子其实也是一口气憋在胸腹间,颇为不畅快,所以才口不择言了起来。

试想曹元宠在宫中任御医已有几十年,从婉皇后入宫也已经十五年了,如果想对婉皇后不利,断不会等到现在,也不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向婉皇后动手了。

“哼!”想到此他气也消了些,也不叫曹元宠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好,那你倒是说说,涟漪的身子到底有何不妥?”

“启禀太子,就是、、、”曹元宠暗中一咬牙,不管了,既然已经撒了谎,那就撒到底,先过了眼前这一关再说,因他并不知道韦天兆是怎么跟太子解释这件事的,万一他们的说辞互相矛盾,那就更难看了,

“臣近段时间为两位公主把脉之时,发现雪含公主脉相极好,身体无恙,但涟漪公主却是心脉不畅,气结于胸,想来是她长日苦苦压抑自己情感所致,太子殿下以为呢?”

御医是他又不是太子,何必多此一问!

不过太子却深以为曹元宠的话有道理,这个妹妹的性子他真是太了解了,从来都不肯多说一句话,也不会把她心里的事说给别人听。

她一直都是那么安静,安静得可怕,此种心性之人胸中抑郁得不到宣泄,久而久之则会伤身,也是很正常的事。

“你的意思是说、、、”太子气慢慢消了,一边沉吟着一边问。

“所以臣担心涟漪公主再这样下去的话,恐怕会有些不大好,臣又不敢将这些话当面说给涟漪公主,而皇后娘娘是涟漪公主娘亲,自然有法子劝解于她,臣这才决定约见皇后娘娘,将此事向她说个明白。”

曹元宠真是越来越佩服自己了,现在说起谎话来已经用不着打腹稿了,而且说得理直气壮,头头是道。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如果他不机灵点,把所有的漏洞都填起来,一旦事情败露,韦天兆是不会放过他的,看来人的潜力果然是无穷的,被逼到绝境上的时候,没有什么本事是练不成的,撒谎也一样。

“母后一定很担心,”想到平时婉皇后对涟漪的疼爱,太子心情颇为沉重,已经没有办法再生气了,“那母后怎么说?”

曹元宠暗中松了一口气,既然太子相信了他的话,后面的他就怎么说怎么算了,反正也没人看到,不怕被拆穿:

“回太子殿下,皇后娘娘正是极为担心,说她会想办法在恰当的时候劝解一下涟漪公主,跟着皇后娘娘说想要一个人静一静,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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