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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2 / 2)

他气得胸膛不住起伏,又不能拿涟漪怎样,既然涟漪说父皇会告诉他一些事,他就先去问过父皇再说。

看来,有些事情是非问清楚不可了!

直到太子怒气冲冲地拂袖而出,涟漪都不曾眨一下眼,也没有因为太子生气而有半分惧意,反正在见识了韦天兆的愤怒之后,太子这一怒根本算不上什么。

“公主,太子已走远了,公主快快请起!”曹元宠稍稍松了口气,涩声开口。

涟漪慢慢起身,慢慢回过头来看着曹元宠,目光静而净,更是冷酷而阴森,似乎要把曹元宠的心肺都给看穿一样。

这样的目光出现在曾经温柔如水的眼中,真叫人不寒而栗,曹元宠只看得一眼,便冻得打了个哆嗦,牙齿不受控制得乱碰乱撞起来。

“曹元宠,你给我句实话,那个男人,是不是周耀齐?”

原来她一直在意这件事。

其实没有人知道当韦天兆跟假装失忆的她说周耀齐就是她生父时,她心里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如果说先前韦天兆一直在说她是孽种会让她感到无法接受的话,那如今她这个带给她这一辈子痛苦的所谓的父亲活生生、赤裸裸地出现在她面前时,她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什么是羞辱,什么是苍天无眼。

“唰!”

曹元宠脸色大变,忍不住想要打哆嗦。

他真没想到涟漪居然就这么直接地、毫不回避地问了出来,枉他还以为涟漪始终都没有办法面对这件事呢。

可是,这叫他怎么回答?

“公、公主,臣、臣、臣不知!”

他心里暗暗叫一声苦,看来涟漪是真的记起从前的事来了。

一念及此,他突然又醒及一件事:涟漪怎么会说周耀齐是她生身父亲的?她从何处得知,再说了,周耀齐在几天前就已经死了,又是谁告诉她的?

“说!”

涟漪冷声喝道,两道目光犹如两把烧红的烙铁,在这冰与火的折磨之下,曹元宠的身子已经抖得不成样子,身上的衣服已经被冷汗湿透了。

“公主恕罪,臣不知!”曹元宠身子猛地一颤,本来没想下跪的,可双腿不自觉地发软,已瘫坐在地上。

其实涟漪这样逼他有什么用呢,他只是知道涟漪不是韦天兆的骨肉,至于涟漪的生父究竟是谁,他是真的不知情。

“你真的不知道?”涟漪目光盈盈,想起婉皇后坠塔那天曹元宠说过的话,他应该是不知道的,否则也不会逼问婉皇后了。

炫她想要确定的是周耀齐是不是自己的父亲,而她想的跟韦天兆一样,以为曹元宠一定是知道的。

书“臣确实不知!”曹元宠重新又跪得端端正正,却不敢看涟漪一眼,“臣只是、只是听他们说起,说周大人他、、、臣亦不知真假,公主明鉴!”

网其实他心里觉得这件事情应该是真的,因为是韦天兆亲口说出来的,如果不是有了确切的证据,韦天兆又怎么会胡乱说话,反正这又不是什么值得夸耀的事,难道还要找出几个婉皇后的奸夫来啊?

“曹元宠,你不必害怕,其实我应该谢谢你,你知道为什么吗?”

涟漪的怒火突然就消失不见,无论语气还是神态都恢复到最初的淡定,仿佛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明明知道自己已经不是公主了,可涟漪身上那种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却是挥之不去的,她更知道如今身为天奴的她在曹元宠面前根本算不上什么,就算曹元宠要打骂于她,韦天兆也不会怪他半分。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曹元宠就是没有办法以高于涟漪的姿态来看她,在他眼里涟漪始终是那个清而静的涟漪公主,是天人一般的涟漪公主,这一点无论如何也不会改变。

“公主此言何意?”曹元宠怔了怔,略一思索,不明白涟漪此语所为何来,便小心地反问道。

“不明白吗?”涟漪淡然一笑,她这样笑的时候,眼神就柔和多了,也没有了刚才那种不死不休的气势,房中的气氛也一下子缓和下来,让人觉得轻松不少。

“曹大人,你应该能够明白的,其实人活一辈子,如果连自己真正的身份都不知道,是一件很悲哀的事,不是吗?”

曹元宠怔了怔,说不出话来。

“如果不是曹大人,我至今还被蒙在鼓里,还自认为自己是尊贵无双的公主,是最有资格享尽人世间荣华富贵的公主,你说那是不是最可悲的事?”

涟漪这些话乍一听起来好像有几分看透人世悲凉、大彻大悟的味道,但仔细想想,内中包含多少无奈、悲怆,又有多少不想屈从于命运却又不得不屈从的辛酸和无助。

“公、公主莫、莫悲伤,也许、也许事情没有那么糟。”

曹元宠嗫嚅着,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涟漪的话本来算得上好话,在他听来却字字如针,扎得他从耳朵一直疼到脑子里,真是消受不起。

就是恨你!

再说、再说这世上有些事、有些事是人力、嗯、、、人力所不及的,公主、、、”

“不要再叫我公主了,曹大人,我消受不起。”涟漪打断他的话,这样的安慰她根本不想听,对她一点用都没有,她不需要别人的怜悯,一点也不!

“从我决定装疯开始,我就不再是公主了,我甚至不再是个平凡的、有尊严的人。曹大人,你忘了吗,韦天兆为我取的名字?”

装疯?!

曹元宠骇然,猛抬头瞪着涟漪,一双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我的天哪,这是不是真的?。!原来、原来公主一直都在装病,装着失去记忆,装着什么人都不认识吗?

他陡然想到什么,禁不住恍然大悟,难怪她一上来就问周耀齐的事,原来她一直都是清醒的,怪不得她会清楚所有的事。

可是,为什么?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她不知道婉皇后摔成这个样子,而韦天兆又已经知道婉皇后背叛了他,宫中必定是一团乱,也一定会有很多事情等着她去做,她为何还要装病,放开这一切不管?

难道是因为她知道自己不再是公主,这只会让她感到羞辱的“私生女”一称已夺去她所以为人者的尊严,她自顾尚且不暇,根本无心再去管别人的事?

“公主,你、你怎么狠得下心,皇后娘娘生死未卜,雪含公主她又小、、、”

曹元宠突然觉得涟漪好可怕,他明明知道自己没有资格说这些,可乍一听到涟漪只是在装傻,他总觉得心里有些别扭,不是完全能够理解涟漪的这一决定。

“呵呵!”

涟漪果然冷冷而笑,目中有着明显的讥讽之意,只是不知道是针对曹元宠,还是针对她自己。

“曹御医,曹大人,你对我说出这些话来,不怕咬到舌头吗?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还有谁会比你更清楚,你说我还有能力回护她们吗?”

就是知道没有,而她又没有办法面对那么不堪的自己,所以她才决定装傻的吧?

幽铭宫的人,连太子和雪含在内,都不知道这是为什么,除雪含外,他们都以为涟漪是因为傻了,脑子给撞坏了,所以行事才会异于常人,他们也只会为涟漪感到难过,别无其他。

“臣、、、”

曹元宠惶恐之外,不禁有些赫然,涟漪说的这些他当然知道,更明白涟漪的苦衷和不得已,现在想想,如果处在那个境地的人是他的话,说不定他还不如涟漪表现得镇定,表现得坚强呢。

“公主,臣实在是、实在是惶恐,臣那个时候也是、也是不得已,臣绝未料到、未料到皇后娘娘她、、、”

他不提这件事还好,如今一旦提起来,涟漪便不由自主地想起那天发生的一切,耳边不住回响起韦天兆那充满仇恨的声音,眼前更是條然闪现出母后从塔上急坠而下的情景。

当这一切疯狂地、不住地反复刺激着她的整个身心时,她终于承受不了这样的痛苦,陡然用双手抱住头,嘶声低吼:

“住口!住口!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

曹元宠吓了一跳,后面愧疚和想要道歉的话就说不出来了,蹬蹬后退了两步,不敢再开口,也不敢上前去看看涟漪有没有事,唯有手足无措地站在当地,像个做错事等着大人惩罚的孩子一样。

涟漪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这一切她尽力避免想起的事偏偏被曹元宠硬生生提了起来,她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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