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2 / 2)

“詹天,我们都不小了,做任何事都必须想想清楚。”我叫。开始,詹天抓着我的手不由我挣扎,几十秒后,他发现我不再挣扎了,我的眼光穿过他的肩膀投向他身后。怔了三秒,詹天才突然放开我的手,转身。

任子建站在一米开外的地方,看看詹天,又看看我,一动不动,夜色中也看不出他的脸色。我和詹天僵僵站在原地,我很尴尬,他也很尴尬,但是很快,我反应出我的尴尬是不必要的。詹天不知道,我怎么也跟着糊涂起来,任子建根本不是我什么人,我为什么要像做错事了一样站在这儿罚站。

我挤出一个笑容,对任子建说:“子建,这是詹天,你们见过面的,我们今晚在街上碰着,一起喝杯东西就晚了,你倒是回来得挺早,球这个时间应该还没有踢完呢啊。”

詹天伸出手:“你好。”他的手停在半空,任子建却没有握,他做了一个完全丧失风度的行为,绕开詹天,绕开我,径直开门上楼,完全无视我们的存在一般。

这下,我倒是真的尴尬了,这是我和任子建认识以来,第一次有他在,我还会尴尬,第一次他会令我下不来台。我对詹天说:“对不起。”

他却全然不在乎,只是再次问我:“你真的不愿意跟我走吗?”

我道:“我需要想想,想清楚。”

“好吧,那么我先走了。”詹天想与我拥抱,却终于没有,只是拍了拍我的肩。他慢慢走向路对面,慢慢走进浓得化不开的茫茫夜色中,终于,消失不见。

我转回身上楼去,任子建正在厅里看电视。我进来,他没有看我,就像一尊石雕坐在地板上,有好象石头一般精工雕刻的侧面,也有好象石头一般坚硬的眼光。我也坐去地板上,慢慢地用柔和的口吻说:“整整一年多,近两年,我建立了自己对你的尊敬,直至今天晚上,这份已经很深的尊敬,被你刚才的所作所为粉碎,消散于无形。你的行为,我是可以原谅的,也是可以忽略的,只是,从此以后我会笑看任子建,无论怎样一个人,最高的荣誉是可以被信任,而不是被神化。”

“我从来就不是神!”他突然转过头,声音几乎是大吼的分贝,然后一点点降下,“我从来就不是神,我只是一个很普通很普通的人,我有我做不到的事,也有做后悔的事!我,也会有嫉妒,也会有不开心,如果我是神,我就是世界上最不开心的神。”

我难过得一塌糊涂,我说不好我为什么而难过,不仅仅是任子建的话,还有些更窝心的东西,一点点流过心房。我跑去阳台,又点了根我的劣质烟,我被自己吐出的烟呛得流眼泪。

现在是选择题吗?两个男人摆在我面前任我选择。不,不是选择,如果必须选择,我只能将自己撕成两半,因为他们每个人都拥有我一半的记忆。詹天是过去、是童话、是最初的爱,最初的梦想,是我的天使。任子建则是知己、是朋友、是我的幸福、最好的幸福、是我的守护神。

只是,某种意义上,我却不太敢爱任子建,我觉得他深不可测,甚至带有一丝丝超出我的小小世界的高高在上,也觉得他身上带有一种神秘而遥远的光辉。

我总是没法站得比他高,而只有站在高山上才能看见世界的全貌,所以我永远看不见他的全部。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对于我,他也许太过深奥,故,正是那句:爱君如梦。

而詹天,再次出现他像个脱难的王子,仿佛已经摆脱了命运的纠缠,终于可以做自己,更帅得没有天理、一塌糊涂。

那夜是漫长的,半夜我打电话给妈妈,她正在老乡家吃晚饭,我问她,“觉得詹天和任子建谁更好?”

妈不以为然道:“谁好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道:“当然有关系,做女婿哪个好?”

妈妈曰:“那要问女儿了,要问你自己。不过,两个人在一起,跟好不好也没有什么关系,看对眼了就看对眼了。跟什么都没有关系。你们不是常说那句,爱是盲目的,我又何必睁开眼睛?!”

我道,“妈,你真是越来越OPEN了,比我还要前卫,你慢慢吃,我挂了。”

我又拨二宝的电话,她也没有睡呢。

“喂,怎么样啊,蜜月过得开不开心啊?”

二宝直截了当地说:“没有性生活的蜜月,你说呢?”

“咳,你倒直白。”

“我向来这么直白的嘛,难道你不喜欢直白的我吗?不要欺骗你的心!你喜欢!”

呵,二宝永远自信得可爱,全世界最不应该会掉入婚姻陷阱的人就是她,偏偏她自投罗网。我笑笑,只能说:“可是,洛洛帅哥是你自己选的啊。”

“是,我自己选的,怨不得任何人,谁教我那么爱他!”

“那现在,他在吗?”

“和朋友出去喝酒了。”

“他,对你好吗?”

“毫无疑问是个人见人夸的好丈夫。他跟我谈天说地,无所不谈,只是不谈情、不谈爱。”

“唉…”我叹息。

“也许我该找个情人!”二宝道。

“你个变态,”我骂她:“还要找情人,你懂什么叫情人吗?!”

“当然懂,就是有感情的性伴侣,就像你和任子建那样。”

“你说什么?”我大叫,差点忘了这是后半夜一点!

“怎么了?难道不是吗?我看你们既不打算结婚,也不打算未来,就这么住在一起…”

“你真是疯了,我们是搭档,是朋友,OK?我的大小姐?”

“天,你们真是稀有动物,世界上最后的两个成年小孩!”

“我才要叫天,你都想到哪里去了!”

“不是只有我会这么想,任何人都会这么想的。我只是用正常人的正常思维跟你说话,不正常的是你和任子建。”

“行了,亲爱的,你这个缺少性生活的变态女人,不打扰你了,挂了。”

“好吧,有空来荷兰看我,我还在名为爱情的战壕中,苦苦挣扎。”

“你会赢的,亲爱的,因为你比谁都爱他。”

“他也比谁都不容易去爱。为什么他偏偏是GAY呢?”

那是事情的本性,如果水在一百度的时候沸腾,我们又能怎么样呢?你无法说服它在九十九度的时候沸腾,当然,我只是这么想了一想,这句话被我生生咽了回去,我不想打击二宝,打击为爱奋斗的女人。我说,“他是GAY,你爱他,这就是你的命运,既然是命运,接受就是了。”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也许上帝出错了…唉,为什么偏偏是我……,男人没有好东西。”

“喂,不要因为你自己没有胃口,说天下的食物统统不好、不可口。”

“行,你的任子建可口好了吧,晚安。”不容我再说什么,她就挂了电话,她永远是这样,事事要占得先机,要留好退路,茱笛洛实在是她生命中的意外。

度过了一个不眠之夜后,第二天又一切如旧。任子建好象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又早早起来做早餐,对我也是频频展现完美笑容。但是在我看来,他只是又一次深深隐藏了自己,然后努力令身边的每一个人满意。

他就是这样,对别人都好,对任何人都好,对陌生人都好,除了对自己不好。

早餐后我们一起上班,又一直忙去中午。中午饭又是叫的外卖,中午很少能吃安生的,电话不断,事情不断,办公室像个传呼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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