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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2 / 2)

几乎想放弃念头。

将皇子段鼎,送到宫外的居住,请义母和一些名师帝傅育之。

其实是义母的想法,也得到了我意许。

淑妃琅懿,利欲之心太重,家仇渊源,如果皇子鼎儿长期在其身边,潜移默化中,难免可能会瓜田李下。

焚心大师,杀身成仁,我不想他的任何一位子孙,再有辱或玷污其英名了。令大理段氏血腥再涂,此应该是他老人家,最后的遗愿。

“淑妃啊,快快平身,皇上与本宫也没有任何要追究之意。”

我将她扶起,掏出绢绺替之拭泪。

骨肉分离,有哪位母亲不会感同身受,但是,为了鼎儿的未来,也为了琅懿不再步上琅皇太后的后尘。我这个丑人,唯有暂时铁石心肠。

“况且,此也是为了你母子二人好!”

我的手,一下子被琅懿摔开了,恶厌、愁恨的目光,直直的迎脸扑来。

“哼!你好恶毒用心。你一直记恨过往,不得好死。满口仁义道德,实质蛇蝎心肠。难怪你的母亲久病不愈,报应报应啊!哈!哈!”

“啪!”

对于母亲的病情,我一直是耽耽于怀。她是这世上对我而言,最重要的人。

情急之下,我挥手掌抡了,琅懿。

她一下失势,跌坐在地上。

“淑妃!皇后!”

喝停我的是,段帝彦。

“够了!琅家已经势成没路。朕已经重用铁氏一众军将大臣,如今你铁氏娘家今非昔比了。为何还要难为琅懿!”

段帝,温柔地抱起,地上泪雨梨花的,琅懿。一步一步,往太和殿宫门外走去。

“皇上,皇上……”

我正想上前,欲解释一二。

“皇后,要检点!是你为段家劳苦功高,但,朕更不想,太和殿,再出一个独断专横的国母。皇祖母,前车之鉴啊!”

段帝,急步没有停下了,片刻。

停下来的,只是一地,随风而凋落的梧桐花儿,及我早已经千疮百孔的,心。

第十一节 高处不胜寒

淑妃琅懿:

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

壮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

而今听雨僧庐下,鬓已星星也。

悲欢离合总无凭,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

午夜,天又下起了雨。淅淅沥沥,落在未央宫的飞瓦檐头,声远声近,滴打着窗外的梧桐。

我,每每,在这清冷的春夜,醒来;然而,每每,醒来,都能听到一些戚戚的歌声。

那是从彼邻于未央宫的梧桐轩传来的,歌声;是退隐后朝夕面佛的琅皇太的,歌声;是一阙关于跋涉人世后要淡泊所的,歌声。

合着铜滴漏的点滴之声,我更心烦意乱,一若无数支芒针密剌着心。

霍然,从塌上坐起来,心力交猝,不胜其烦。

空荡荡的未央宫内,我捂着耳朵,浮躁莫名地来回度着。

宫灯下,杏黄色的光环中,我,看到了自己的影子。自己依旧妩媚动人的影子;自己曾显赫一时

风光无限的影子。

油然,一种熟悉的感觉,冉冉暗涌。此感觉,就是四个字:顾影自怜。

“来人!来人啊!”

我朝着宫外嚷道,然而,没有一人回应。

盛怒之下,我胡乱攫起八仙桌布,撕扯着。因为那一张洁白的素布,更因为那是凄淡刺眼的素,没有繁花点饰的素,洗尽铅华的素。

“尔等奴才都藏到何处啦!快,快去请皇上,本宫要见皇上!”

“回禀淑妃娘娘,皇上今夜已经移驾到皇后的太和殿,想必是一起商议册立嫡皇子为东宫储君之事吧!”

“大胆奴才。”

排山倒海的怒气凶猛地袭来,我,急手抄起茶案上一玉觥,就往门外掷去。

瓷溅,杯碎,仿佛是我此刻无奈的,心。

方才禀情的来者,正是琅皇太后身边的,蕊初。

见她款款而入,我心更黯然。三年来,自从梧桐轩变得黄卷青灯,佛香禅台后,她,蕊初就成了未央宫的常客。

俗言道,触景生情,睹物思人。每每顾及蕊初时,每每又会让我不禁的想起,蕊初曾经叱咤风云的故主。如斯景况,怎奈不会黯然神伤?

蕊初的脸上,却在这夜多了笑意。

与我相相坐下,她给我讲了一个故事。

从前,有一商人,他经营有道,低价购入奇居后高筹而售,积得万金家帛。然而商人的儿子却说,万金何足挂齿,要做,就做天下间最大的买卖。

此人,就叫吕不韦。

一日,他遇到来赵国当人质,潦倒落泊的秦国王孙——子楚。

当时,各国经常交战,为偏安一隅,纷纷互相交换人质。七国君王把自己的儿子或孙子送到敌国作为抵押,若两国一交战,便必先杀去对方的人质。

然而,乱世争雄,战争从未停止过。

送去各国的人质,多半注定走的一条不归路。

每一位国君,后宫三千,子嗣成群,最终登上龙座的只是其中一个。其他的,于国君而言,不过是弊履,权当弃之送到敌人刀俎口罢了。

皇孙子楚,就是这样一只弊履,一注定要被屠戮的宿命,一只生死也微不足道的丧家犬。

但是,吕不韦不以为然,却是眼前一亮,他言之,

“此乃奇货可居也。”

他将子楚当作奇货,居之营得天下最殷实丰厚的家资。

果然,吕不韦带着自己所有的家财帛到秦国去,千金一掷重贿当时秦王最为宠信的华阳夫人,子楚逐为秦王。

自此,吕不韦封侯拜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千古留名。

话毕,蕊初语重心长地看着我,而我,则望着明灭红烛在铜台上流着一滴一滴的朱砂泪。

仿佛间,想起了自己的那时年少。我自幼幸得名师指点,古筝琴技一日千里,十三岁就名动大理。无数王公贵胄、亲朋戚友慕名为听琴而来。

是日,我在古玩店,发现了一方古琴。

琴身是整块上好的梧桐木天然雕刻而成,黑玉般的琴托,则是以最昂贵的乌金无数次上漆着色的。轻轻以手抚之,音色高远、厚韵、清脆。

真是千载难得的宝物。

“老板,此琴琅懿要下了。”

“琅小姐,果然好眼光,此物是珍品中之珍品,只有它方才佩得上琅小姐绝世独步的琴技。”

店家千般恭维,想必价值不菲。

一问之下,琴,千金而沽。

当时,我身上只有五百两。我再次回到店中时,店家已经欢天喜欢地向我道贺。

因为,琴,已经被爹爹买走了。

我兴高采烈地回到家中,面对的却是南辕北辙的结局。

“懿儿,此琴,听闻长公主颇为钟意,爹爹求之是为送与长公主的。”

我几乎,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但不甘心,依旧含着泪央之。

“爹爹,宝剑赠英雄,神驹觅良将。长公主对音律根本就一窍不通,此方古琴……”

爹爹,立即举手示意,

“为父心意已决,懿儿不得多言。”

望着父亲拂袖离去的身影,我的心绞着裂痛。

长公主,她,一个五音不分的人凭什么,轻而易举抢去我心头好物,凭什么!

一不做二不休,当夜,我带着古琴来到后院一僻静处,暗淡的星月下,我挥着火棍,冷漠地扔向我至爱的古琴。

古琴真乃宝物,熊熊烈火中,断弦折朽的声音清脆动听,铿锵悦耳。

我得不到的,他人也休想取去。

笑,我冷笑着,再朝那火堆洒去一觥烈酒,火,烧得更猛,更猛了。

“长皇子的将来如何,全仗淑妃娘娘你,如何!”

蕊初的问话,把我

“鼎儿,我的鼎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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