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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2 / 2)

雾越来越浓,淡淡的香气驱逐了让人不快的气味,恍惚中,鲜花盛开的院门前,有人冲着他招手微笑……

妈妈……妈妈……他努力地向前跑,可是越跑,前面的景物离得越远,渐渐的变淡……渐渐的变黑……

不要!不要啊!不要留下我一个人!

痛,痛彻心扉。

蔚朗猛地睁开眼,一片白、白得他头晕目眩。

“蔚先生……蔚先生……他醒了!……你觉得好些了吗?”一个温柔的声音轻唤,蔚朗再次忍着头疼睁开了眼。朦胧中波浪似的卷发逐渐清晰,乌黑的卷发簇拥着一张娇俏的脸庞,正满怀关切地看着他。

“弟妹,我……我怎么在这儿?”蔚朗试图坐起来,疼痛伴着晕眩象是在他后脑绑着个石头一般,又把他拽倒在了枕头上。卓璇玑笑着,示意他不要动:“是你店里的伙计小唐发现你的,是他报的警,把你送到这里来的。”待蔚朗还想说什么的时候,门开了。

“哎呀,你这个人的脑袋是铁打的呀?这样都没事?呵呵……”进来的是姚经义,他听到蔚朗苏醒后,立刻赶过来看他。

“是啊,我怎么放心让你这个庸医给我看病啊……”蔚朗虽然现在还觉得头痛难当,还是忍不住反唇相讥。

“哦!看来是没事了,都知道骂我了!哈哈……”姚经义不以为意,走过去揽住妻子的肩头。

“蔚朗,蔚先生;没事了是吧?那我可以问他几个问题了吧?”王一大大咧咧地闯进了病房,全然没有注意到众人惊愕的表情。直到卓璇玑开口问他,他才不好意思地笑着挠挠头,向大家做了自我介绍。姚经义嘱咐王一不要耽误太长时间,便带着妻子离开了病房。等他们离开后,王一关上门,开始询问蔚朗当时的情况。

“哦?你到的时候,门是打开的?”王一抓着头发问:“你确信?你没有记错?”蔚朗不耐烦地点点头,他不能容忍别人对他的怀疑。

“我刚才看过你的衣物了,你的钱包还在,当然也包括里面的钱,而且你的钥匙也在你的身上。……所以……,那你最近和什么人发生了什么争执,又或者有什么人想要对你不利?”王一表情严肃地问蔚朗。蔚朗不解,不明白王一为什么这么问。

“其实很简单。你看,你到达现场的时候,你发现门是开着的。但是我们在你家的门上,并未发现有强行进入的迹象。窗户虽然是开着的,但是整个房间里,除了窗户上有个向着窗外的脚印外,没有留下任何痕迹。我记得昨天是下了雨的,直到今天早上,地上还有些湿。既然他有足够的时间,把四处的痕迹都收拾的那么干净,怎么可能留下窗户上的痕迹呢?而且房间乱到那种程度,显然也是故意的,并且你身上的现金也并未被拿走,说明他们根本就不是要钱,而是别的什么东西。而根据他们进入你家的方法来看,他们显然是有你的房门钥匙。……你,明白了吧?”一口气说了一大堆,王一抓起蔚朗床头的杯子,灌了两口水。

脑子还没有完全清醒的蔚朗,一脸茫然地看着王一,不知道他认为自己能明白什么。心满意足地抹了抹嘴的王一,终于注意到了蔚朗的表情,他不好意思地笑道:“哟,真对不起,把你的水给喝光了。呵呵……”蔚朗叹了口气,问他刚才说了一大堆到底说明了什么问题。

“啊,你还没明白啊?不过你脑袋才被人砸过,可能是有些不明白。我告诉你吧,这一切说明了一个问题,就是:你身边的朋友或者什么人,认为你有一样他们需要的东西,而这样东西你是不可能给他们的。所以我就想要让你好好想想,自己的身边没有这样的人,和这样的东西。这下明白了吧?”

蔚朗想了想,摇了摇头。

“啊!你该不是真的把脑子给砸坏了吧!还不明白啊!”王一几乎要绝望了。

“我不是不明白,只是一时想不起有你说的这样的事情罢了。”蔚朗虚弱地笑着,王一面上有些尴尬。他起身告辞,留下了自己的电话,让他回家以后看看,是不是少了什么东西。如果想起来了什么事情,就赶紧跟他联系。

目送王一离开病房,蔚朗疲倦地闭上眼睛。王一刚才的那番话,不停地在他的脑海中旋转。

是谁?到底是谁呢?他们想要的东西是什么呢?

第七节 银色袖扣

久违的阳光将这几日阴郁的天气一扫而空,姚经义早早起身,吃完早餐来到院子里。小院不大,但却也精致。开始长出嫩绿的花架下,安放着双人的秋千椅。错落有致的小花台旁,身穿白底红花滚边旗袍的卓璇玑,正笑吟吟地浇着花。姚经义的记忆中,卓璇玑是极少穿旗袍的,她更钟爱洋装。裁减合身的旗袍,使她纤细的腰肢更显玲珑。阳光将花架的纹路,轻柔地投映在她的身上,使她凭添了几分东方女性特有的婉约与神秘。

波纹般的黑发展开,卓璇玑灵动的眼睛望着丈夫,脸上露出戏谑、调皮的笑容。姚经义心头一怔,仿佛又看到了当年,在回国的游轮上,望着一脸呆相的自己巧笑的模样。屋内传来了整八点的报时声,将两人从遥远的回忆中,拉回了现实。

“吃过早饭啦?”卓璇玑放下水壶,拍着手走到他面前,他微笑着点点头。

“那我们收拾一下,准备走了吧。”卓璇玑看起来兴致盎然。

“啊?”姚经义还没有回过神。

“啊?啊什么呀,啊。你今天不上班了吗?而且啊,今天不是蔚朗出院的日子吗?我们一起去接他吧。”卓璇玑一面高兴地说着,一面往屋里走,完全没有注意到丈夫脸上闪过的一丝不快。

姚经义在妻子的催促下,收拾停当,正准备出门,却遇到推门进来的简世平。卓璇玑一怔,随即笑着冲简世平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她最讨厌看到的人,就是简世平,他那双总爱在女人身上转悠的贼眼珠,想着都让她恶心。简世平似乎也没有料到,他们夫妻俩儿正准备同时出门。

“哟,弟妹,今儿这么早啊。拉着我姚兄弟,这是要上哪儿啊?”简世平嘻皮笑脸地看着卓璇玑,让她浑身不舒服,她抿着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哦,我们正准备去医院呢。今天蔚朗要出院,我们顺道去接他。”姚经义知道妻子的不快,赶忙接上他的话。

“呵呵……,是啊,你们不说我倒给忘了。不过,姚兄弟,我有些事情想要找你商量商量,你看……”简世平的小眼睛,不停地在这夫妻俩的脸上晃动着。

姚经义略一沉呤,便让自己的妻子先到医院去,说自己随后就到。卓璇玑怔怔地看了丈夫一眼,有那么一瞬间,她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可是当她看到丈夫回避的眼神后,气得蹩着嘴扭头离开了家。

看着窗外明媚的天空,蔚朗心情大好。今天就可以出院了,再也不用待在这个死气沉沉的医院里,听着那些重病的人在半夜里痛苦地呻吟了。想到这里,他深深地叹了口气。身后银铃般的笑声响起,他回身一看,正看见卓璇玑施施然地向他走来。蔚朗笑着冲他挥挥手,巧笑盼兮的卓璇玑,总是比其他的女人有种别样的风情。大概是因为她曾经留洋海外的关系吧,言行举止都少些拘谨,多一些机智和生动。

“蔚先生,今天终于可以出院了,是不是很开心啊?”

“那是当然啦!姚大夫把我关了整整3天,都快把我憋闷死了!”

“这不就放你出去了吗?怎么,你这心里……担心着谁呢?”

“啊?哈哈……,嗳,怎么不见姚大夫啊?他是不是怕我报复他,所以不敢来了啊?哈哈……”

“哪里,他是有事儿,走不开。就让我来接你出院啦。”卓璇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提到简世平,大概是对这个人讨厌得连说到他的名字都觉得会脏了自己的嘴。

走出医院的霎那,蔚朗感到了空气中温暖的气息。难闻的消毒药水和冰冷的病房,都远远地被抛在了脑后。他仰着头,贪婪地呼吸着鲜活的空气。卓璇玑看着此刻充满活力的蔚朗,实在无法把前两天昏迷中面露恐惧和惶恐的他联系到一起。她忍不住问蔚朗,昏迷的时候都看到了什么。蔚朗灿然一笑:“你都知道我那时昏迷了,哪里还可能知道自己看见了什么呀?”两人就这么说说笑笑地回到了蔚朗的家。

此时蔚朗的房间已经没有了混乱的模样,伙计小唐已经把这里粗略整理过了。蔚朗四处看了看,心里想着那天进门时的情景,还有在医院里王一跟他说的话。可是在医院这几天,他还是什么也没有想清楚,只是心中隐隐觉得王一的话没有错。卓璇玑看着默然不语的蔚朗,知道他心里一定在烦恼着家里被盗的事情,乖巧地站在一旁翻着桌上的书。蔚朗正自想得出神,不小心将桌上的文件袋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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