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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要到你家去干什么呢?难道就是为了要打晕你?”姚经义依旧不是非常清楚简世平的动机。
“我想……应该是为了那副骨牌吧。”蔚朗若有所思地说着,姚经义也不禁点了点头,看来只有这个解释最合理。
“嗯,那这样说来,那副骨牌既不在简世平的手上,也不在你的手上,也不在商老的手上……难道,它真的就象那个大师说的一样,是被诅咒了?”就在姚经义思索的时候,蔚朗刚毅的嘴角嘲弄地抽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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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一片白茫茫的烟雾,有些东西从天而降。商维贤躬身捡起一看,漫天的烟雾全变成了纸钱,飘飘荡荡的,象一个个无助的亡魂。一阵隐隐的啜泣声传来,他寻声走去,却见两个小小的身影,蹲在地上烧着黄纸。他慢慢地靠近他们,想要看清他们的面目,心里却有种不安的恐惧感。他缩回了伸向他们的手,打算离开这里。突然,他觉得手腕象是被干枯的树枝紧紧地缠住了似的,他回头一看,那两个小小的身影已经变成两具焦黑的尸体,却还兀自挣扎着紧抓着他不放。他惊恐地想要甩开他们,却不知什么时候,地上冒出了许多焦黑的枯抓,拼命地抓着他……
“呀啊——!”商维贤惊呼着醒了过来,重重地喘着粗气。他瞪着眼四处张望着,这才发现,夜已经很深了。周围一片寂静,只有风还在不时地刮着。他刚想松口气,却听到头顶传来了脚步声,嘎吱……嘎吱……
“谁!谁在那儿!”商维贤叫道。声音顿时消失了,可是当他再侧耳倾听的时候,那个声音又出现了。就在天花板上,离他越来越近。商维贤再也沉不住气了,他猛得跳起来夺门而出。迎面就撞上了护士,司寇菊。
“商先生,您怎么了?”司寇菊一面整理衣衫,一面问商维贤。
“上面……,那上面有声音……”商维贤努力想要控制自己,但是他的声音仍旧哆嗦着。司寇菊看了看商维贤,又侧耳仔细听了听,除了风声和商维贤的喘息声,再没有其它的声音。她怜悯地看着商维贤,摇了摇头。
“商老先生,什么声音都没有。真的。我想您大概是作噩梦了,没什么的,来,我扶您进去休息。”
“是吗?是吗?真的什么声音都没有?唔……小姐去哪儿了?少爷呢?还有蔚老弟他们呢?”商维贤顺从地让司寇菊领着自己回到床上。
“您一进门就晕倒了,蔚先生找来了姚大夫。他们看您没事以后,便离开了。小姐担心您的身体,一直陪着您,后来简老爷来了,把她接走了。至于少爷嘛……,他打了个电话回来,听说您没事了,他说有事忙,就不回来了。”司寇菊一面说着,一面安顿好他,又将床头的药递给他,看着他吃了药、躺下了以后,准备离开。大概是药物的作用,商维贤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司寇菊在门口看着商维贤睡着了后,轻轻关上了他的房门。就在她准备回到自己的房间时,她清楚地听到,头顶上响起了脚步声。她不由得一愣,再听,果然有声音从楼上传来。她惊疑不定地朝走廊尽头的小门走去,她推了推门,门打不开。她又反复试了几次,门还是纹丝不动。
“你在这里干什么?”一个声音冷不丁地从她身后传来。
司寇菊一惊,转身就看见一张惨白的脸,冰冷的眸子里闪着寒光。她猛地吓了一跳,忍不住惊呼了一声。待定神细瞧,却原来是温姨站在她前面。
“我、我、我,好象听到上面有声音。所、所以,过来看看。”司寇菊觉得自己浑身都冻僵了,可偏偏冷汗却浸湿了她的手,她将手背在身后不停地在衣服上擦着。
温姨冷着脸,盯了她半晌。
“我没听见有什么声音。这么晚了,不要到处乱跑。”
司寇菊机械地点点头,在温姨冰冷地注视下,僵着身子迅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看着她走后,温姨又看了看那道锁着的门,又细听了一会儿,这才悄无声息地走了回去。
司寇菊关上门,贴在门上捂着狂跳不已的胸口,不住地喘气。过了老半天,她听见温姨回房的声音,这才浑身一软,坐在了地上。这个女人的脸也太可怕了,简直不象人,吓死我了。司寇菊恼怒地想着,连滚带爬地回到了床上。就在她迷迷糊糊地时候,却又听到了窗外传来的凄厉地吼叫声。
“火——!火啊——!哈哈!死——啦!都死啦!”
司寇菊几乎要崩溃了,她愤愤地用枕头盖住脑袋,心想:这家都住了些什么人啊,吵吵闹闹地,还要不要人睡了啊?可是声音并没有因为她头上的枕头而消失,反而越来越大声,哭嚎地令人毛骨悚然。
“烧吧!烧吧!……报应啊——!……烧光吧!全都死吧!”
呼号声夹杂着噼啪声,空气里还有焦臭的味道。司寇菊暗叫不好,一跃而起,冲出了房门。
大门前的院子里,闻讯赶来的人们都呆住了。只见冲天的火光熊熊,依稀可见一个人影在火中呼号,舞动……
第九节 福伯之死
当警察赶到现场的时候,福伯已经成为一具僵硬焦臭的尸体,比之他平时的模样更让人害怕。墩子从福伯的屋里拿来床单给他盖上后,立刻冲到一旁,几乎连苦胆都要吐了出来。赶来现场的警察中,稍微年轻些的,也偷偷溜到一旁干呕了一阵,后悔今天吃了晚饭。
是哪个短命鬼,好死不死的!赶着半夜三更去投胎啊!王一这辈子能让他愤怒的事情不多,打扰他睡觉就是其中之一。此刻,他正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睛,怒不可遏地赶到现场。
前院的地上水渍斑斑,显然刚才为了灭火,大家都出了不少力。可是王一却急得直挠头,这样混乱的现场,什么证据也没有了呀。王一怒目圆睁、双眉紧锁、两手叉腰,气急败坏地站在福伯的尸体旁,听一个满脸稚气的警察,哆哆嗦嗦地向他汇报情况。
“哦?这里面住着的就是大名鼎鼎的商老板啊!奇怪,他家不是在市中区吗?”王一有些纳闷。
“听、听、听说是才、才搬来的。今天,才搬来。”年轻的警察一面结结巴巴地说着,一面恐惧地盯着那具在床单下张牙舞爪的尸体,唯恐他下一秒就会跳起来扑向自己。
王一倒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他蹲到尸体旁,掀开布往里看。四周的人都皱着眉,将头转向了一旁。唔……能烧成这样,还真不容易。王一兴致盎然地看着尸体,刚才因为被打断休息而产生的不快,早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在他重新将布盖在尸体上,吩咐警察把尸体抬去做解剖时,周围的人都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毕竟没人愿意和尸体待在一起,何况还是那样一副狰狞的模样。
“发现什么线索了吗?”王一一面象只猎狗似的四处搜索,一面问那个跟在他身后,终于开始恢复气色的警察。不过,如他所料,他没从那个警察口中得到任何有用的消息。
有些丧气的王一,忽然觉得有人在盯着他。被人一直盯着的感觉很难受,不管你有没有看到对方的眼睛。通常这种时候,王一都会瞪着他的牛眼,把对方恶狠狠地盯回去。可是被一个水灵灵的大姑娘直勾勾地盯着看,王一倒还是头一回,他一转身便对上了这道目光。
“小卷毛!”
“假小子!”司寇菊和王一几乎同时喊出了对方的小名,令众人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