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昭宁坐下,捞起酒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宾客散尽了,官事回头,瞧见大佛还没走,不得不走来陪着。
谢蕴问道:“新娘是怎么来的?”
管事愣了下,谢蕴抬首又问:“你若不说,我现在去问陆白红。”
管事赔笑道:“是下面的人送来的。”
吃瓜的谢昭宁瞪大了眼睛,端起酒杯就饮了一大口,好刺激呀。
“下面的人犯了事,拿她讨好陆白红?”谢蕴猜测道,若不然不会巴巴地送过来,陆白红如今官位不低,值得人家动心思。
谢昭宁有自己的想法;“陆大人的哥哥都死了,将人家送来做什么?”
谢蕴解释:“你家危难,你未过门的嫂嫂退亲了,你哥哥在这时死了,你心里怨不怨人家袖手旁观?心里有恨,有人巴巴地将人送过来给你泄恨,你喜欢吗?”
谢昭宁:“……”
管事低头不敢说了,这件事说出去,不好听。
谢蕴起身要走了,谢昭宁扶着她,问清楚了事情后,她又不解:“陆大人这是不恨,还爱上了呀。”
按照常理来说,是该恨的,家里有难,哥哥岳家不仅袖手旁观,重要关头还退了亲,无疑是雪上加霜。
月色当头,洒了满地的银辉,两人慢慢走着。
谢蕴靠着谢昭宁,反问她:“若你是陆白红,会善待人家吗”
“你问我,那我问你呢?”谢昭宁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你先回答我,我再想想。”
谢蕴说:“不会,心中喜欢,我会将她妥善送回去。”
谢昭宁不解:“既然喜欢,为何不留下呢?”
“心中有根刺,永远也过不去,看着就会想起当年的事情,不如放手。喜欢就舍不得伤害,两不相见,记得过往的好,便也罢了。”谢蕴低叹一声,“哪里有那么多破镜重圆呢,不过是自欺欺人,伤害存在过,怎么都会忘不了的。”
“哦,我懂了,你这是记仇。”谢昭宁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她说道:“我是不是该记着你将我赶出谢家的事情?”
“你、你恢复记忆了?”谢蕴故作惊讶,学着谢昭宁往日的模样,将眼睛瞪得大大的,“你何时恢复记忆的?”
谢昭宁无话可说,不演戏会死吗?
她甩开谢蕴的手,怒气冲冲的跑开了。谢蕴一人,悠悠望着月亮,唇角弯弯,无奈道:“又生气了,年轻人为何气性那么大呢。”
前面的人停下来,怒吼一句:“谁气性大,你若是我,压根都不会来京城。”
谢蕴说:“那不是伤害啊,怎么能是伤害呢。”
谢昭宁气呼呼又走回来:“怎么不是伤害,你都让我无家可归了。”
“那是你的家吗?皇宫才是你的家,你回得去吗?”谢蕴语气慵懒,甚是无奈,哀叹一声,怜爱般摸摸谢昭宁的脸蛋,“你还是无家可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