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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四,你还是变回来吧,怎么看怎么别扭,二哥他什么时候这个样子过?看你站得跟天安门国旗班的列兵似的……”还没待“曹暮”开口,王信就抱怨起来。
“三哥,实是小弟未曾见过二哥,若要变得神似……那也太难了些……”“曹暮”陪着笑,身子一摇,现出本身,却是跟着李亚峰和王信来到雷州的无定乡妖怪,“三山十八友”的大哥:臭鼬精王宇。
“王信,你就知道得了便宜卖乖,要不是为了上一次你跟曹叔叔他们说下曹马上就回来,老四也不用揽下这个差事不是?”李亚峰笑骂。
“还说我呢,我看你才是得了便宜卖乖呢,就知道训我,我就不信,就算我没提这事儿,你就不让老四救场了?分明是一开始你就打定了主意拿老四来顶缸……”
假装没听见王信小声的抱怨,李亚峰身子歪在一旁的垫子上,脸上现出久违了的懒洋洋的神气,说,“老四,你说说,你回无定乡都打听到了什么?”
“是,老大。”很明显王宇已经习惯了“老大”这个称呼,刚想往下说,但又犹豫了一下,“老大,外面有两个人在偷听……”
“没事儿,让他们听去。”李亚峰毫不在乎地一摆手,“除了龙海龙天这两个之外也不会有别人,嗯……就算是有别人也让他们给劝走了,咱们还要让人家帮忙,总不能事事都瞒着人家。”
“老大,你确定没事儿?”王信睁大了眼睛,“我虽然不知道老大你到底要干什么,可也不能……”
“我说没事儿就是没事儿。”李亚峰懒洋洋的语气不变,眼底却闪过一丝很难察觉的狰狞,“该说的话前几天我早就递过去了,到底什么事儿该管什么事儿管不了,有些人心里应该有数得很。”
“老大,小弟这次回无定乡打探消息……”王宇见李亚峰这么说了,也就不再管外面偷听的人,继续往下说了起来。
“等等,先说重点,我跟你说的那个钱强和什么……噢,对了,俞思思,你救出来没有?”李亚峰打断了王宇叙述。
“没有。”王宇有些惭愧的说。
“什么?”李亚峰一下子跳了起来,“老四,我不是说过了?别的都无所谓,最重要的是要把那两个人给带回来!你怎么……”
“老大,冤枉!”王宇委屈地辩解起来,“老大,小弟回到无定乡第一件事就是去找老大你说的那两个人,可是……”
“可是怎么样?”李亚峰脸色变得焦急起来,追问道。
“小弟去了老大你说的那个石室,空无一人啊。”王宇急急说,“小弟还怕是找错了地方,把三山十八友都聚齐了,虽是在暗中察访,但把无定乡也几乎翻了个底儿朝天,怎奈何,就是找不到……”
“难道真的又让那个姓华的先走了一步?”李亚峰脸色有些难看。
“老大多虑了。”王宇接着说,“小弟生怕误了大事,跟在华文昌和猪三先生等人身边三天三夜,这才知道,原来钱强和俞思思两人早在赛珍大会结束之前就已经踪影全无,现下并不在无定乡。”
“还有这种事?”李亚峰皱起了眉头。
“小弟探得,这二人应是被人救走。猪三先生等人的话中曾有透露,来人本领高超,将石室外的机关禁制悉数破去不说,竟未惊动一人,用的也似乎并非普通的道法,而是……”
“而是什么?”
“而是佛法。”王宇的脸色有些古怪。
“佛法?什么乱七八糟的?”李亚峰嘴上骂着,脑子却飞速地转了起来,想了半天,还是不得要领,只好恨恨地骂了一声,“靠!”。
“小弟知道兹事体大,未经老大许可,除了让田鹤一人留在无定乡外,将三山十八友中人尽数派了出去,要他们全力寻找钱强和俞思思的下落,一有线索即会回报。”
“三山十八友……”李亚峰沉吟了一会儿,“老四你在这里分不开身,田鹤又留在无定乡,也就是只有十六个人在找,可整个无定乡……”
“老大有所不知。”王宇面有得色地说,“三山十八友中人名虽不显,但要论打探消息,无定乡中怕还没有能赶上小弟这一班兄弟的。而且,他们身份本就隐蔽,上次与华文昌对峙之时也都变换了形貌,就算无定乡中先得了消息,九成也会被他们给先……嘿嘿,更何况无定乡中对追索钱强和俞思思二人似乎并未尽上全力……”
“那他们在作什么?”李亚峰神色一松,开口问。
“和老大预料的相同……”王宇有些艰涩地开口,“华文昌那厮似乎已经得到无定乡中大多数人的承认,草草结束的赛珍大会也被他以一口‘诛仙剑’得了魁首……”
“这都不重要,我是问,无定乡中有什么大的动静没有?”
“小弟去的有些晚了,所以似乎有个极为重要的会谈小弟没能赶上,但可以看到的是,无定乡上下如临大敌,不论道行高低,众人俱都在加紧修练,就连出入无定乡都要经过盘查,这可是近两千年来从未有过的事情。”
说到这里,王宇感激地望向李亚峰,“若不是藉老大的灵药助长小弟的道行让小弟修成了《化经》,只怕小弟这次从无定乡也难以不被察觉全身而退。”
“这不算什么。”李亚峰微微一笑,“说到底《化经》还是你们王家自己的功夫,你父亲太小看你了,其实你所欠的无非就是几千年的道行,《化经》的法门你是早就掌握好了的,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容易就修成了……对了,你知不知道无定乡这么厉兵秣马是为了什么?”
“嗯……小弟也曾用心打探,但众人都语焉不详,只知道似乎是为了与天庭作对,究竟是天庭发现了无定乡,无定乡被迫应战,还是无定乡本身要对天庭动手就不得而知了。不过,可以确定的是,这个消息是华文昌带到无定乡的。”
王宇毫不犹豫地回答,顿了顿,又接着说,“但华文昌自己却没有什么动作,对老大……对老大你的动向也似漠不关心,只是在房中打坐……”
“好,无定乡的事情先不管了,接下来最重要的就是把钱强和俞思思这两个人给找到,老四,你和三山十八友要紧密联系……嗯……虽说是不管无定乡了,但田鹤那边也别忘了隔上几天联系上一次,主要是看准了华文昌的动向,别等他再做出什么事情来咱们还都不知道。对了,老四,你不如把《化经》也传授给田鹤,我这里的丹药也给他一些,让他能多些自保的资本,毕竟华文昌这厮莫测高深,除了你们家的《化经》之外,我看也没什么法术能不被他察觉。哦,别忘了给田鹤说一声,无论如何不要莽撞行事,安全第一……”
“老大老大,”一直忍着没有说话的王信终于忍不住了,翻来覆去地打量着李亚峰开了口,“老大,你……”
“我怎么了?”李亚峰好笑地看着王信一脸惊讶的神情。
“老大,你……你什么时候让老四做了这么多事情?不对不对,这不是主要的……你……你……你好了?”
王信费了好大的劲才问出这么一句莫名所以的话来。
从无定乡回到雷州之后,李亚峰一直是一副灰心丧气的样子,虽然从李亚峰和岳凌军、穆齐甚至冷总理等人的周旋中可以看得出来似乎他已经有所振作,但王信太熟悉李亚峰了,自然知道在无定乡的受挫让李亚峰消沉之极,这才一个月的功夫,怎么突然就变了?更别说事先早就安排好了一切?这到底是什么时候办下的事情?怎么自己完全不知道呢?
李亚峰冲王信笑笑,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