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儿,不要这么说。”无力的劝语无乎是难于入耳的,轻得如风吹无痕。
“郭小姐,你自己都伤成这样了,还担心宛儿做什么?我是陪你来和亲的人,现在没有能力保护你,是宛儿没用。”宛儿咬牙切齿,哭得泪眼婆沙。
“好了宛儿,你别哭了,你哭也只会让鸢儿心里更不安乐。你先去打点温水来,让我替她包扎伤口吧!”一旁的凝霜看不下去,吩咐一个劲在哭的宛儿先离开。
“是,宛儿现在去。”
看着她跑开的身影,任凝霜只能深深的叹息,对上那不堪入目的手,心如千刀乱插,无一处安好。
“没事。”无力的伸开十只手指,对上那忧心仲仲的凝霜,郭静鸢再次开口。
这是她被施刑后第二次开口说话,刚才处罚时她是晕倒了,淑妃才甘心回去。要不是刚好有小太监们经过,她还真的不知要怎么抬鸢儿回来,还好才回来她就醒过来了,不然她真的怕鸢儿就此有什么三长两短的。
“上次太医开的药都用完了,这一次只能用普通药,不过也不错的,你可以忍着点痛。”注视那手,凝霜用力的咬牙,压下心中的作闷。
那伤口的可怕真的会让人看了有恶心之感的。
“嗯!”小嘴动了一下,她的双眼再度无力的闭上。
知道她是累得昏迷了,任凝霜只好拉起她的手,不让手再与衣服擦出痛楚来。直到宛儿再度回来,她才去翻出药酒,小心的为她包扎。
“啊!不要。”
本已连痛苦ShenYin都无力的人,因药水碰到伤口而再度尖叫挣扎,凄惨喊声从珍尚房扩散向整个后宫。
“鸢儿,你忍着点,包扎后就不会这么痛了。”边用力按着因痛苦而挣扎的她,凝霜落着泪衰求,心一阵比一阵更痛。
“啊!”拼着最后的力气,床上的人声音也渐小。
不是不那么痛了,而是已经泛力,连ShenYin也显得无力。
夜色入深,珍尚房内阵阵ShenYin,似有若无,却是透露着无尽的难受,叫人听得痛心疾首,却又无可奈何,谁也帮不下手。
听着另一边传来的ShenYin,任凝霜在黑夜里的双眼更见光亮,唇紧紧的咬着,双眼发红,却不敢泣出声来。
曾经有一次她去太子府探望姐姐,姐姐也是十指全伤,只是没有鸢儿伤得这到重而已。当时年小的她根本没有想到是什么回事,如今看鸢儿的伤宛如旧事重演心头。
姐姐,你在天之灵要保护,凝霜一定会为你报清所有的仇,当年太子府上的女人一个都不会放过。
一晚下来,郭静鸢都处于一个昏睡的状态,半醒半昏迷的。直到天亮了才听到有人行走梳洗的声音,这一定是凝霜的,因为那小红昨晚已经搬出了这间房去,不敢再与她同房。
渐渐的,凝霜的声音渐远,她又缓缓的进入睡梦中。
再次醒来,是因为凝霜的呼唤。
“你能起来了?”凝霜趴在床前,笑得很轻,像是怕声音太大会加重她手中的伤重。
“能吧!”不明白她所问为何,郭静鸢眨了一下眼后轻答。
“去议事房的时间差不多了,你能去吗?”凝霜眨眨长长的睫毛,问得很轻,很小心。
“可是我不能弹琴了。”昨天才受过那样可怕的刑罚,只怕她的手是一两个月都无法抚琴了。
“我知道,可是皇上不是叫你天天过去吗?你就过去,让他知道你是无法为他抚琴,而不是故意不去抚琴。”凝霜的手慢慢的抚上她的手婉上,说话仍然是那么的轻柔,双眸微微的眯起。
沉思了一会,郭静鸢明白的问:“你是想让我去皇上那里告淑妃的状吗?可是没有用的,皇上对我最多也只能说看得顺眼,他不会为了我而跟淑妃闹意见的。”
不是她看不起自己,而是她不必将自己看得太重,那只会讨更多的苦。
“鸢儿,我明白你的意思,皇上的无情向来不是秘密,淑妃能得宠不也是因为她是左相之女吗?其实她又能得到皇上多少的爱?可是这后宫就是如此,谁能得到君王较多的宠爱便能在这里横行无理,就像淑妃一句看你不顺也能将你治罪。鸢儿,在这里,你别想清高了,现在的你,要想活得好好的就只能靠你自己去争取。你有很好的姿色,是上天给你的条件,何不放手去试着夺得帝王宠爱呢?只要你能有权力,就再也没有人敢动你。”凝霜语重心长,叹息着再度看向她的手。
静听着凝霜的劝告,不禁忆起三皇爷的那番话:要想活得好好的,如果不能远离纷争,那么就只能让自己比人强。在这里,唯一能保你的就只有你自己。让位置强起来,或让心计重起来,都是自保的方法。
难道,他们说的就是后宫中生存的真理?
要想平安无事,不被人伤害就得让自己强起来,这是很易懂的道理。
只是她的尊严不允许她那样做,她可以为了国民承受一切的苦楚,却无法低***段用心计来求爱。
“鸢儿,我知道你心性善良,可是这后宫不是快乐地。进来这里,不能安然而退就要懂得自求多福。现在皇上对你的喜爱还有你的绝色,已经让你无法在这后宫中安然无恙了,你现在只能力求自保。而这是皇上的后宫,若想自保,就只有皇上的权力能保你。鸢儿,耍点心计,给点感情,反正你就是比别人强,你一定可以的。”凝霜极力的劝服,她一定要让鸢儿跟自己站在同一阵线上,要想在这深宫中报仇,皇上的宠爱是不能欠缺的。
“可是。。。。”凝霜的道理她懂,只是真要这么做吗?
“难道昨天的事你就不恨吗?难道你希望以后都是这样吗?她们不杀死你只是慢慢的玩你,以后的日子还长着,你就不去想想如何将局势扭转吗?”见她心已动摇,凝霜更显着力。
深深吸气,郭静鸢看向凝霜问:“那我现在要如何做?”
“不能让皇上忘了你,本来你受伤了只要随便叫人去跟皇上的公公说一声就行,可是我认为还不如你亲自去,带着你的伤去,跟皇上说你无法抚琴,是你有失龙恩。”凝霜笑了,心喜于她的决定。
只要鸢儿肯争,她相信这后宫中没有多少女人能与鸢儿相比了。
“那你能下床吗?”
“可以,其实我已经没什么事了,只是手很痛,应该能下床走路的。”对上那包得如包子的手,郭静鸢不禁双眼一红。
“鸢儿,别难过,这仇你总有一天能报的。”
“嗯!”
也许,自她踏进这天华城一刻起,她便必需要跟人争夺了。
第1卷 第22章 议事房之行
静静的站在议事房前的一角,郭静鸢显得十分安分,如往常一般,沉默的等候着太监总管的召唤。
在闲静间,她重复的看着那包得圆圆的手,心中不不停的思索着凝霜跟三皇爷的说话,也思索着自己将要如何在这无情的后宫中长久而活。
手中的痛苦从昨天到现在似乎都没有消退,只是由昨天那撕心入骨之痛转变成现在这麻痹不堪之感。手麻麻的,包扎的手中好像有什么在刺痛着手,如刀的轻划,一阵阵的蜇痛、揪心。
这痛,比起上一次更难受,比死亡更恐怖。
议事房的门突然打开,一群大臣从中走出,对于她这个习惯性站在门口的人,众大臣都只是淡淡的望她一眼,却不敢久望。
皇上的女人谁能多看呢?
可世上总有人不一样的,就如这两位王爷。
“你的手是怎样了?”端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