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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也瞒不过少爷,”伸手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这是军师让我务必要亲手交给少爷的。”
信?
古天给我的?
信封上什么也没有写,拆开,里面只有单薄的一张纸,而纸上也只写了三个字。
第18章 一份心意
三个字:我恨你!
很难想象,古天千里传来的只有这三个字。
不过,想想也是,那时的事虽然是冷秋安排的,可离开却是自己的意思。
把古天一人就那么丢在酒楼,他会恨,会记仇,这都不为过。
“公子,需要准备笔墨吗?”
笔墨?
信都是他给代劳读得,自己要笔墨有何用。
可是,不回信似乎更不好。
“那就麻烦你了!”
准备回信,但却不准备再借他人之手。因为,莫一涵突然觉得,在剩余的时间里,自己似乎可以找一件事情做。
“天一,可以麻烦你教我写字吗?”记得李磬说过,那具古尸有怀孕的迹象但却未到分娩的时候,换句话说,孩子并没有生下来。
所以,李磬猜测,血玉里的怨念便是那未出生的孩子。
完成血玉的愿望,血玉的怨气便会化去,然后,也许自己就可以回去了。
现在,离分娩还有大概四个月的时间。而在这段时间里,自己似乎没有什么事情可做。所以……
“公子若想叫人教自己写字,为什么不找主人呢!”很意外,这个时候天一居然会提黄浦俊。
“怎么,你不可以吗?”说起来,似乎已经有好几天没有见到黄浦俊了。
“天一只是怕……”磨好墨,天一垂手站在一旁。
“怕什么?”毛笔,自己略微会用一些。虽然字写的不是很好,但也能拿的出手。只是,不会这里的字罢了。
“怕主人砍了天一!”带上了几分笑,显然天一不再规规矩矩的只是作为一个侍从。
“砍了你?”落笔,收笔。还不错,可,看天一的脸,大概猜到,他认为自己是在瞎画罢了。
“为什么?”
“公子的记性,真的越来越差了!”可惜,天一没有回答。似乎,也不准备回答。
“记性?”放下笔,看着这封一定不能送出去的信,不由的叹了气:“哎,人老了,记性自然也差了!”
话音落,就听到天一几分压抑的笑声。
老了?
在他看来,自己只有二十五岁。
老字似乎说的太不是时候。
可是,事实上自己已经快步入三十了,而他们,则只是二十岁左右。这十岁的距离,怎么会配不上这个‘老’字呢!
“他很忙吗?”再取过一张纸,执笔,这次准备画点什么。
“公子若是想念主人了,天一很乐意做这个传话人。想来,主人一定会非常的高兴!”天一,一个非常称职的下属。无时无刻不在为自己的主人着想,哪怕是情感上,也考虑的细致入微。说真的,真的让人有几分羡慕。
“想念?”停笔,却没有停下了思考的心。
想他吗?
念他吗?
好像,真的有那么一点点。
“这个,麻烦你交给他吧!”放下笔,把刚刚画好的一副画交给天一。
说是画,似乎是高抬了自己。
其实,那只能算是一张涂鸦。而上面,则画了一个世人皆能看懂的椅子。
送一把椅子,只为让你可以休息。
送一把椅子,只为让你别忘了休息。
黄浦俊,这份心,你能懂,你会懂吗?
第19章 难得糊涂
对莫一涵,黄浦俊心里明白,他不再是原来自己爱的那个人。但是,他却还是那个人。
说不爱,是假的。
说爱,可却隔着一层纱。
冷落他,伤害他,本以为这样便对得起自己的涵涵。可是,心却在滴血。
爱他,护着他,宠着他,可头脑里却总闪过涵涵怨恨的眼神。
涵涵,你一定很恨我,是吧!
不然,你怎会用这种方法折磨我。
爱你,却又不能爱。
涵涵,这,就是你的心愿吗?
不,我不许!
“主子,王爷到了!”此时,门外天鹊的声音让陷入沉思的黄浦俊回过神来。。
“让他进来吧!”黄浦清会来,是因为莫名。
莫名,一个通灵师,因为欠黄浦清一份救命之恩,所以曾许诺会帮他完成一个心愿——无论是什么。
而这次,让黄浦清找莫名来,则是为了莫一涵。
黄浦俊想的,要的,还是原来的莫一涵,那个爱着自己,自己也爱着的莫一涵。
可是,事到眼前又犹豫了。
“皇兄!”轻声唤道,是提醒,更是惊讶。
他让自己带人过来,可他却在自己进来时正在发呆,呆呆的,居然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和莫名的进来,以及对他行礼。
“嗯?”抬头,看着跪在地上的黄浦清和另一个男人——莫名,黄浦俊脑中突然一片空白,空白到自己不知道该说什么。
“草民莫名,参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莫名对黄浦俊的礼数完全是因为黄浦清。而现在,更是给了黄浦俊一个莫大的台阶。
“平身,赐座!”
谢恩,起身,坐下,然后,又归于平静。
莫名,男,四十八岁。从小随其父学习通灵之术,十五岁便已大成。可通灵之术的代价很大——即相应的要折损使用通灵之术的人的寿命。所以,在他满十八岁时,便隐于市井不再对任何人使用通灵之术。而这次,则完全是因为曾经的诺言。
“你便是莫名?”
“是!”
“那朕问你,若对怀孕之人使用通灵之术,可有什么不妥?”心中希望的答案是肯定,但却又希望是否定。
“事后,只是会嗜睡数日罢了。并不会有任何不妥的影响,这点,草民可以用性命担保。”实话实说,同时,有几分好奇,要被使用通灵之术的人到底是谁?
“没有!”那是不是说,可以毫无顾忌的去做。同时,也没有了不做的理由。
“既然如此,”看着桌前摊开的一张纸,看着纸上清晰的一把椅子,黄浦俊深深的叹了口气:“那就随朕去一趟将军府吧!”
………………………………………………………
“司徒?”对司徒少的到来,莫一涵有些吃惊。可吃惊之后才记起,他其实是随自己一起来到京都的。
转眼来到京都已经快两个月了,而这两个月里,自己似乎一次也没有见过他,以至于,险些把他给忘了。
“上次来找你,天大人说你病了。转眼都一个月有余了,病,可好否?”其实,这句话司徒少根本就是说给天一听的。
“上次?”转头看向天一,因为莫一涵不记得天一有说过司徒少来的事。
而天一,只是平静的垂手站在一旁,不打算解释,也不打算开口。这让莫一涵不由的叹了口气:“前段时间我确实是病了,并告诉天一不见任何人。不想,却把司徒兄拦在了门外,这是我的错,还望司徒兄见谅!”
“一涵,你这是哪里话。既然病了,静养是自然的。对了,病好了没?”看莫一涵的气色,其实已经有了答案。可是,心中还是希望他能亲口告诉自己。更希望多多的听听他的声音。
“有劳司徒兄挂念,已无大碍!”对司徒少,莫一涵刻意的有几分恭敬和疏远,因为,他明白司徒少看自己的眼神,更明白自己回应不了他什么。
“没事就好。”可这种疏远,司徒少怎么会不明白。
只是,很多时候,明白人却故意喜欢装糊涂。
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难得糊涂。
“今天天气不错,一涵,不如陪我出去走走。京都来了这么多天,一直没有细细看过。怎么说,我远来也是客。”言下之意,是让莫一涵给他做一个向导。
可是,他远来是客,而莫一涵更是从另一个遥远的地方而来。
“你看我这……”低头看看自己的肚子,莫一涵苦笑道:“出门着实的不便!”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帮你打扮一番不就好了!”站起来,司徒少拉起莫一涵,显然他并没有放弃出门的决定。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