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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刘陵(下) 。。。
第二十五章刘陵(下)
酒喝的很尽兴,刘陵嘴甜,刘彻心情更是畅快。
韩嫣见他喝得无节制,便劝他少喝些。刘陵看见了,忽然扑哧一笑。韩嫣抬头看着她,刘陵笑道:“嫣哥哥这样,仿佛是我皇嫂似的。”
不知道她是童言无忌,还是故意讽刺。韩嫣只扬起嘴角笑笑,没出声。他知道他笑容的魅力,果不其然刘陵看罢竟有些出神。
散场后,刘陵走到韩嫣身边悄声道:“不知道嫣哥哥有空可否赏光,到妹妹舍下来坐坐?”还未等韩嫣回答,她便笑着离开了。
刘彻见她走远,瞬间沉下脸来道:“来人,替朕盯着她。”
韩嫣心下了然,道:“原来方才陛下是装的。”
“淮南王进京不怀好意,朕怎么能不防着点。”刘彻又问,“你觉得这个刘陵如何?”
韩嫣道:“这还不清楚,不知道她是真的天真,还是暗藏心机。”
刘彻有些不悦,口气酸酸道:“朕还记得她小时候最喜欢粘着你。”
韩嫣忍不住笑道:“真是的,小时候的事情你还拿来吃醋。”
刘彻道:“今天你朝她一笑,那丫头都看得出神了。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公然在朕面前红杏出墙?朕可得好好罚你。”
韩嫣笑道:“你身为天子,居然跟小姑娘吃醋。可不叫人笑话。”
刘彻笑笑,扬眉道:“既然她这样亲近你,你干脆去探探她的虚实。不过,别被小姑娘的美貌给迷惑了。”
韩嫣行礼笑道:“诺。”
才过了没多久,便有人传了书信过来,韩嫣打开一看,只见上面简单写着:“嫣哥哥,晚上能否到舍下一聚。刘陵。”
韩嫣淡淡笑笑,收起了信,决定走一趟。
“嫣哥哥,你来啦。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刘陵笑着挽住了韩嫣的手。
韩嫣不动声色地拉开她的手,刘陵仿佛一丝都没觉察到,还是含着笑。那笑容甜美而又天真,实在让人猜不透她。
“翁主找我有事么?”
刘陵不高兴了,“嫣哥哥今天在陛下面前跟我生分,妹妹能理解。可都到舍下,还一句翁主不翁主的,可是故意要跟妹妹划清界限不成?”
韩嫣有些讪讪,道:“不敢。”
刘陵轻声道:“哥哥恐怕不记得了,那时候妹妹年幼并且怯懦,被那几个小皇子欺负,是陛下和哥哥出面帮了妹妹。哥哥忘记了,妹妹一直记在心上。”她说完脸上不由浮上一抹红晕,露出些许少女的娇羞姿态。
这话可说的很明白了。韩嫣一下子觉得心里不是滋味。他和刘彻的关系从来不是秘密,想必刘陵进京也早就听说了。今日此番话,她究竟想怎么样?
刘陵见韩嫣没话,便有些尴尬,勉强硬着头皮道:“哥哥不必放在心上,妹妹只是说说罢了。今日请哥哥来,只是想叙叙旧,没别的意思……”眼睛微微一垂,掩饰不住神色间的失落。
韩嫣有些不忍,她到底只是小姑娘,能有什么能耐呢?
即便有,她还未作出什么来,自己倒防她防的跟什么似的,也确实不像话。
想到这里,韩嫣便微微一笑道:“我怎么会跟陵妹妹划清界限。只是,如今我俩已不比当初,一句话便有可能成为众人议论的话题。妹妹毕竟是淮南国的翁主,我的名声不要紧,只怕连累了妹妹。”
刘陵淡淡一笑道:“哥哥不必解释,妹妹都明白的。进去坐坐吧。”
韩嫣也只得应了。
之后气氛很好,韩嫣发现刘陵虽为女儿身,有时候见识到不浅,两人算得上是湘潭身后。只是当他告辞时,却有些苦恼了。
刘彻让他来探探虚实,他该怎么向刘彻汇报?总不能说刘陵喜欢的是他,所以邀他相聚吧。
不知道刘彻知道后,先死的是他韩嫣还是刘陵?
韩嫣苦笑笑,这问题可就大了。私心上来说,他并不讨厌刘陵。再者,即便淮南王心怀鬼胎,也未必跟刘陵有什么关系。韩嫣不信,一个小姑娘,能有多大的城府。
回到宫中,刘彻便立刻问道:“怎么样?”
韩嫣只是有选择性地回道:“并没有什么,她不过是想邀我过去叙叙旧。也说,淮南王是支持陛下的,想来是想通过我来表忠心吧。”
刘彻道:“淮南王支持朕这种话你也信?”
韩嫣道:“不是,但刘陵应该没有恶意。”
刘彻的表情看不出一丝起伏,只淡淡道:“才一个晚上,那丫头就把你收拾得这么服帖。朕真是低估了他,更高估了你。”
韩嫣觉得他语气不善,隐隐觉得不详,想要解释,刘彻就一把捏住他的下巴。他力气极大,捏的韩嫣痛的要命,不由得皱眉想要推开他。只是刘彻力气太大,他怎么也挣脱不开,只能怨恨地望着他。
刘彻的眼中满是阴厉,冷笑道:“一口一个哥哥妹妹的,朕是不是太宠你了,让你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韩嫣只觉得背后一凉,原来,他去刘陵那里,早就被人监视了。
刘彻,你居然这样不信任我?
韩嫣平时很会忍耐,但碰到刘彻的事就经常无理智。一生气,就猛地拍掉刘彻捏住他下巴的手,怒道:“你居然派人监视我?”
刘彻扬唇笑笑,但眼中丝毫没有一点笑意,“幸好朕派人跟了过去。朕就知道,刘陵找你不怀好意。你说,用什么方法让她在这世上不知不觉消失呢?”
韩嫣立刻道:“不行。”
刘彻眼中更冷了。
韩嫣从来不知道刘彻也会是个醋坛子,或者说只是因为占有欲?这事必须说清楚,不然不知道他一冲动起来会做什么。
“刘陵死了,淮南王必然要追查。陛下不宜在此刻跟淮南王杠上。再说,刘陵真的只是怀念小时候罢了。至于我的心思,你难道还不明白吗?”
刘彻只是冷笑道:“朕从前以为朕明白,但眼下可难说了。人心难测,难道,你就从不曾变过?”
韩嫣气不打一处来,他知道刘彻只是在吃醋,说的也是气话。只是平日多半是刘彻哄着他,他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了。控制不住情绪,便赌气道:“陛下不相信,那就杀了臣。臣愿以死明志。”
刘彻冷笑道:“眼下头一个要死的,就是刘陵。朕的人,也敢染指。”
韩嫣咬住了唇,心里气得无处发泄,干脆不吭气了。罢了罢了,你替他着想,他偏要无理取闹。韩嫣早就不记得小时候事情,只与刘陵谈了一晚,感情能有多深?他其实是个很薄凉的人,这一生,唯一放在心上的,只有三个人。一个是和他青梅竹马相恋,让他倾慕不已的刘彻,一个是生他养他的母亲,还有一个,是他最疼爱的同母胞弟韩说。
除此之外,他即便当时心中有所触动,最后也还是云淡风清忘了。
这么想着,韩嫣干脆不理刘彻,坐了下来。
“不想求情?”刘彻看着他的反应问道。
韩嫣道:“你既要杀她,我能拦得住么。也罢,我的好意你从来就不领。这事反正与我无关。”
刘彻忽然就笑了,眼里突然有了温度。
“好,好啊。朕原来怎么不知道你是这样绝情的人,也不懂得怜香惜玉。”
韩嫣气结。到底是谁不懂怜香惜玉,你还有脸说我?他憋着气一直没吭声。刘彻走过去,俯下腰揽住他道:“你说,对朕也会不会这么无情。”
韩嫣赌气道:“会,反正天下我最坏。”
刘彻忍不住乐了,逗他道:“你是要始乱终弃吗?朕可不答应,朕偏偏就赖定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