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青吓得面无血色：“嘎！放我下来！”
话音未落，人就已经飞到了半空中。
明明已经到了夏末，西湖附近最近还是乌云压顶，雨水始终不曾断过。
白公子落到清河坊的时候，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肖青从肩膀上跳下来，还没往前跑，就被白公子抓住：“等等。”
一阵黑风从他面前迅速飞过，差点把肖青撞飞。
少年吓得后退了几步，反手紧紧抓住白公子。“
黑风在他面前刹住，黑雾散去，露出龇牙咧嘴的面容来。
竟是一头长了四只角的羊。
白公子微皱眉头：“食人的土蝼，怎么会在这里？”
肖青睁圆了眼：“食人？那为什么要袭击我？”他明明是条蛇。
土蝼朝他低低咆哮几声，猛地朝白公子袭来。
白公子拿出一把扇子，猛地抵上羊角，土蝼挣扎两下，这才变成了黑雾消逝。
见惯了自家主人不动声色击退众多敌人的肖青平大为诧异：“这妖怪有这么厉害？”
“土蝼的角能破一切妖力。只要破了他的角，也不过是个兽类罢了。”白公子冷哼，“倒是本该灭绝了上千年的土蝼何以再现人世？”
“我去找许仙！”肖青急了，快步朝保和堂方向跑去。
向来热闹的清河坊不知为何，变得冷冷清清的。几个神情憔悴的妇人，不安地在大门紧闭的保和堂外徘徊。
“这里怎么关门了？”肖青拉住一个妇人，焦急地问。
“哎呀，娃儿你怎么还在外游荡啊，”认出他是许大夫的尾巴，妇人连忙道，“许大夫都已经关门三天了，我们都急死了啊。现在瘟病蔓延的这么快，只有许大夫开的方子最有效，他再不出来，就要有人病死了啊！”
肖青一愣：“瘟病？”
“你还不知道？最近这半个月来，瘟病都扩散到整个杭州城了哎！”
肖青惶惶地回头看白公子，对方拍了下他的脑袋：“我又不是佛祖，什么都知道。”
少年在门口焦急地徘徊了一会，正想用身体去把门撞开，就被人搂住了腰。刚刚还紧闭的大门被轻轻推开，无奈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莽撞。”
肖青回头看了眼白公子，还是一如既往的傲慢面容，只是自那天起，便好像多了些什么。
他耳根微红，不愿多想，然而快步前行的时候，却悄悄拉起了那人的手指。
白公子不自觉溢出一抹温柔得化不开的笑。
上万年的生命，也许，就为了等待那一瞬间指尖的勾缠而已。
肖青冲到许仙的房间，房门紧闭，没有生气。
“许公子！许公子！”他在外头大喊，里面依旧没有任何回应。
一想到莫不是瘟病的缘故，肖青就等不下去，说了声“得罪了”，便推开房门，进去的那一霎那，他几乎呆住。
许仙窝在被窝里哭泣。
这一幕似曾相识。
对象莫非还是同一个人？
他心情复杂地看了眼身后的家伙，有些苦恼。这回，这回他是怎么也说不出来拱手让人的话了。
“呜呜呜……小青……”哭得两眼红肿的许仙探出头来，像是看到救星一般。
“哎，我在。”肖青连忙上去安抚他。
“我饿……”
“……”
吃饱喝足的许仙终于有了力气诉苦。
“我想再次入梦，却怎么也睡不着。我想看到他，可一看到他，我就心疼。我好难受，可是我又好喜欢他。呜呜，我是不是生病了？”许仙啃着生煎包子哭道。
对许仙捡到白蛇令还救了轩辕魈一事，两条蛇都被炸得面无表情。
白公子似笑非笑地问：“轩辕魈拜托你什么事？”
“我，我想帮他收集魂魄……”许仙羞涩地低头，“我知道我一凡人，什么也做不来，当初答应他，也是想着，有你们在。”
“万一我不答应呢？”白公子冷笑。
许仙泪眼婆娑地看着他。
肖青却问：“你在镜中看到了什么？”他一直对那面奇怪的石镜感到好奇。
“一个和尚，披着金色袈裟的和尚。看起来有点像我。”许仙如实回答。
“前尘镜。”白公子道，“可以看到前生的镜子，想不到轩辕魈连这个也弄到手了。”
“……原来你前世是个高僧，难怪可以一脚踩死蟹王。”一直困惑他的问题终于得到解答，只是……“那家伙比白公子好看，你移情别恋还是挑了个不错的对象。”
白公子的表情不怎么好看。“他借用许仙对他的迷恋来达到自己的目的，这也叫不错？”
肖青奇怪地看他：“明明你先做错了事情。为何还能理直气壮地指责人家？”
白公子气得挥袖出门。
许仙抱着肖青继续哭：“我也觉得他很好，虽然不知道哪里好，可就是好。看到他就觉得喜欢。”“因为他长得比白公子好看。”肖青替他解释。
“……不，我也许喜欢的是别的地方。”许仙吸了下鼻子。
“哪里？”
“……五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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嘤嘤嘤，虽然晚但还是先来一发。今天写新坑写HIGH了，，，，没办法，。。。我果然还是现代文更顺畅些。。。太久没写这么多文了，。。。写HIGH了实在控制不住……
19
肖青将他从被子里拽出来，道：“且不论你喜欢的到底是他哪里，外头已经乱成了一团，你身为大夫，怎能躲在被子里？”
许仙擦着擦着眼泪，突然想起自己在入睡前做过了什么事，连忙披好衣服，朝外走：“糟了糟了，我采的药！”
外头依旧暴雨滂沱。
背篓被放在药房里的角落，草药因为及时放出来晾干，仅有些叶子发蜷。
许仙长叹一口气：“还好，没因为美色误了事。”
“外头街坊们等得焦急，要不你先去看看？”肖青提醒道。
“糟了糟了我竟然忘了瘟病！美色还真的误了事！”
“……”他不是说喜欢的不是轩辕魈的美貌么？
许仙随便洗漱了一番，拎起药箱就要往前厅走，突然脚步迈到一半，停在半空中，回头看向身后的肖青：“……那个……轩辕魈的事情……”
“他是在利用你，你也心甘情愿？”肖青不客气地捅破他的一厢情愿。
许仙的笑容有些难堪：“……被利用得多了，不就习惯了么……”
“可轩辕魈利用过白公子，最后不也没给他什么好下场吗？”肖青一心想要报恩，不打算让恩公陷落在那个没安好心的人的手里。
许仙更是窘迫：“我，我……我，”一想到那个孤零零坐在镜台边等待了上千年的身影，他终于豁了出去：“我突然就喜欢上他，本就是移情别恋，不要脸的事情了。我还喜欢到就算被他伤害也无所谓的地步，这样的我……就算真的有报应，我也认了。”
肖青愣了好一会。
“……再说，你们不都是法力无边吗？”许仙心虚补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