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浚被宁冉伺候会受宠若惊,当助理的当然最知道察言观色,他表面上把宁冉捧得有多高,就说明宁冉被严戈看得有多重。
严戈,一个结了婚的男人,这还念念不忘了是吧。
宁冉说这位受伤的朋友来本地是出差,顺便受人之托给他捎样东西,不知道Ryan给宁冉备下的是怎样一份丰厚的大礼。
再次看向宋浚,陈跃尽量让自己语气平静,“你跟宁冉很熟?”
宋浚乌黑的双眸注视着他,像是在观察他每一个表情,这样聪明的人虽然目前在严氏供职,却也会给自己以后多留一条路,陈跃断定,宋浚不会愿意直接说严戈的私事,但也未必愿意得罪他。
斟酌片刻,果然,宋浚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究竟是习惯看眼色的人,他的回答有余地但是指向明确,“宁先生是个,很热心的人。”
(七十五)
宁冉再次回到病房的时候,病房里的两个人都没说话,陈跃脸色很沉。
宋浚看着他,苍白的面容上依然带着得体的微笑,“宁先生,要不你们先回去吧,刚才我女朋友来电话,出车祸的事我告诉她,她待会就过来。”
宁冉吃了一惊,“你女朋友在这?”
宋浚垂下眼帘,再抬眼看着他的时候,神色局促地点一下头,“前女友。”
陈跃意味不明地笑一声,站起来,宁冉有丝尴尬,人家这是患难见真情的破镜重圆,他们留下来显然不合适,何况,他本人也的确想跟陈跃一起离开,虽然他本人并不在乎形式,生日怎么过无所谓,但是今天陈跃真的有心为他庆祝,现在还不算晚,或许,在零点之前,他们还可以有几个小时的二人世界。
但是,离开的路上,陈跃专注地开车,一直没说话,车径直向着去宁冉家小区的方向驶去,手搭上陈跃的腿,宁冉小心地问,“不想出去逛逛吗?”
陈跃摇一下头,冷冷笑声,本来他准备的节目很丰富,游艇还停在码头,但现在他不觉得宁冉还值得他强颜欢笑陪着出游。
他问宋浚和宁冉熟不熟其实是试探,意思是指严戈与宁冉是否经常通过他纠缠不清。
宋浚回答什么不是最重要的,关键在于他回答之前的犹豫,如果宁冉和严戈之间关系单纯,宋浚大可直接说是或不是,何必再三斟酌。
陈跃记得宁冉曾经亲口对他说,他和Ryan不是那样的关系,他当时没信,尽管每次在他面前说到这个人,宁冉都表现的若无其事,但眼神骗不了人。而后来发生的种种都指向这句话是撒谎,一直到今天经由另一个人亲口确定,陈跃不知道宁冉是蓄意骗他,还是在骗自己。
呵,就大可念着他的大师好了,这事有什么刻意骗他的必要,或者他这个慰藉也很重要,陈跃突然想起他曾经在宁冉的书房看到一本装饰行业的行内杂志,里边有一篇是就某个海景酒店的方案采访宁冉,通篇他都看的很仔细,这个项目宁冉和Ryan共同的作品。
连采访后记他都一字不漏,不到几百字的后记采访者写得很感性,其中提到采访当日是某此台风登陆的前一天。
就是那天晚上,他在Hyacinth遇到哭过的宁冉。
也就是那晚,一直不情愿被他压的宁冉第一次带他回家,主动提出做一零。
然后是宁冉从石峰回来的那天,异常的脆弱和异常的热情,那次也是严戈来过。
又一次向他寻找慰藉,终究,宁冉的情绪一直在被谁左右?
陈跃沉默一路,宁冉看着他,“我今天真不是故意放你鸽子,宋浚他不只是你看到的胳膊骨折,下午他头疼的厉害,还呕吐过几次,明明是脑外伤的症状,但是CT硬是没检查出脑内哪有伤,你也知道脑子受伤不是闹着玩的,大夫交代晚上要密切观察,他身边离不得人,我才……”
“我说什么了?”话还没说完,就突然被陈跃冷冷抢白着打断。
宁冉愣在那,气氛一直僵持到回家,刚进门,陈跃猛地摔上门一把将他反剪着手臂压到玄关的墙壁。
宁冉没有挣扎,这一场性事与其说是交欢不如说是发泻。
没有前戏调情的亲吻,但脖子被陈跃咬得生疼,陈跃扒下他的裤子,自己却只拉开裤链掏出性交时唯一必须用上的那个部分,手指强迫地伸到他口中翻搅着沾取唾液。
没有任何扩张,宁冉转过头看见陈跃把他的唾液抹在自己的勃起的性器上,套弄几下便抵在他身后的入口处挺身一擦到底。
像是已经裂开似的疼痛,他疼的叫出声来,撑着墙壁的双手紧握成拳,而陈跃手掌按住他坚实的臀肌尽可能地向两边分开,从一开始,撞击他身体的动作就近乎疯狂。
极尽力道的撞入,抽出,撞入,抽出,陈跃的小腹一次次击打在他的臀上,动作极其粗暴。
没有丝毫撩拨和抚慰,不知道持续了多久,最后,陈跃粗喘着在他身体里射精,宁冉的分身却一直委软在那,两腿战栗得几乎站不住。
一切归于平静,喘息渐定的时候,陈跃终于从身后抱住他的腰,手缓慢扳过他的头,吻落在他的嘴唇,而宁冉自始至终大脑似乎处在呆滞状态,浑身虚软地靠在陈跃怀里,直到陈跃的舌头伸进他嘴里,手握住他的分身,他才突然按住陈跃的手。
嘴唇分开,陈跃漆黑的眼珠定定凝住他的眼睛,他摇一下头,低低地开口,“算了。”
或许是他们平时做的频繁,虽然疼,但总算还好,清理的时候从身体里流出的体液中,只是混杂着些细小的血丝。
宁冉从浴室出来,房间里空荡荡的,陈跃不在。
走到客厅看见陈跃的西装还搭在沙发背上,宁冉轻轻吁了一口气,脚步踉跄地回到卧室。
刚躺下没多久,听见开门的声音,他侧卧在床上,不一会,陈跃进来卧室,缓慢地走到他身边蹲下。
房间里只开着床头灯,即使灯光昏暗,也能看清陈跃神色中的疲惫。
四目相对,两人的视线在空中静静纠缠,宁冉清晰地看见自己的影子倒映在陈跃的瞳孔中,他看到自己的神情依然很呆滞,谁都没有说话,片刻,陈跃忽而挤上床一把将他搂进怀里,不容分说地吻住他。
陈跃的手臂收的很紧,胸口被另一副身体挤压,嘴唇胶着着不顾一切地翻搅吮咬,宁冉有种陈跃要把他亲死在这的错觉。
几近窒息的吻,陈跃放开他的时候,宁冉张开嘴大口大口的喘气,陈跃手伸到他自己刚才蹲着的床边摸出一个盒子放到他身前。
“明年你就小三十了,趁这两年,一次二个够吧。”话虽说的戏谑,但陈跃目光深邃如潭,喘息未定地说完这句,仰躺在床上不再看他。
这是他的生日礼物,盒子的包装很精美,拿起来的时候重量有些压手,他把包装拆开,没想到里边是个精巧的哑光紫漆木盒,对着光看到盒盖上LOGO上的十字花纹和PatekPhilippe,宁冉手抖了下。
打开盒盖,里面果然是一块男表,宁冉收入是不错,但他的生活在别人眼里向来有种和他收入不符的节俭,他自己的手表不过是一块五万上下的黑面水鬼,平时戴着就已经很肉疼了。
这一块跟他的那块表盘样式相似,不同的是腕带是皮质,宁冉知道这表价值不菲,他惊诧地看向陈跃,生日礼物贵重的超过了他的预期。
但离当地最近的PatekPhilippe专店也在香港,很显然陈跃很早就做了准备,陈跃看似不经意地转头打量他的神色,宁冉把表拿出来,当着他的面戴在手腕上。
神色有些不自然,他还是认真地看向陈跃,“谢谢。”
陈跃看他一眼,这才起身走去浴室。
宁冉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