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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明显,飞刀留笺人要待钺孤狐新婚三日后的子夜取他项上人头!钺孤狐吸了一口冷气,但见窗叶正随风“咿呀”而动。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竟在他的眉毛上方无声无息的钉了一把飞刀,这几乎是不可能的!越秀山庄遭遇不测之后,他自强不息,刻夜苦修越秀山庄的镇庄宝剑,终于在江湖上闯出一个万儿来,让姨父的越秀山庄的名号更见响亮。
难道十五年前的神秘屠手又出现了?为什么他要在十五年后才出现呢?为什么他又要在新婚三天后才动手?而且指定三更时分取钺孤狐的性命?(包括钺孤狐的新夫人吗?)
钺孤狐全身冰凉,飞刀留笺人昨晚显而易举的能取了自己的性命!
正在这时,忽然门外“啪啪”传来拍门声,钺孤狐吓了一跳,半晌才问:“谁?”
“老爷,我家里的被人杀死了!”是管家内人的声音,哭腔中显得惊慌失措。钺孤狐深吸了一口冷气,说:“是什么杀死的?”
“刀……飞刀!”
新娘的娇躯颤抖了一下,钺孤狐一把揽住她,两人不觉拥在一起。床头的飞刀在清晨的柔光中闪着冷冷的白光,刀尖下的小笺在晨风中跃动,四行整齐的行墨小楷仿佛就是黑夜无常索命的眼睛。
二 忘机神算
更新时间:2010…4…23 19:29:23 字数:1382
(记得木人江湖姐妹花》啊,轻快过去)
“鹭鹭!”羽飞星先是大叫一声,然后愈叫愈低,到几不可闻,“鹭鹭,鹭鹭……”
“唔……”果然听到一声救命似的呻吟,而且声音马上被掩住一般消失了。羽飞星暗笑一声,从靴下摸出一把极细极薄的小刀来。
房中里面上了门闩,当然不能闩住羽飞星,因为他是天下第一神偷羽飞星,所以薄刀很快就撬开了门闩。
羽飞星轻手轻脚地走进屋里,蔡鹭鹭果然蒙住了头,他轻声又唤:“鹭鹭,鹭鹭!”自然不见回音的,羽飞星忍不住掀开了被单,只见蔡鹭鹭早弓起虾身侧卧,显然早就料到了他的这一着。
但见那秀丽的侧脸小鼻纤纤,脸已憋得有些绯红,眼睫间却跳跃不定,显然是在装睡。羽飞星又是暗笑,一把托住她的腋窝和脚凹两处抱了起来,可是蔡鹭鹭还是不肯张开眼来,虽然她的睫毛跳得更快。
羽飞星将她望上一抛,叫道:“鹭鹭醒吓。”
娇躯落下时,他又要接住了抛,忽然脸上挨了一记耳光:“作死啊您,偶仲没着衫呢,再更告你调戏良家妇女!”(粤语:你找死呀,我还没有穿衣服呢,再这样告你调戏良家妇女。)
天下第一神偷被告调戏罪可大有麻烦的,所以羽飞星吓了一跳,双手自然一缩,哪里还敢“调戏”。
谁知他这么一缩手,蔡鹭鹭就“啪”的一声掉到地上,屁股摔开两瓣花来。
蔡鹭鹭“唉呦”地叫:“死人,你点解(怎么)吾接住我?”
羽飞星一脸无辜:“你没着衫,我不敢点你。”(你没穿衣服,我不敢碰你。)
蔡鹭鹭又好气又好笑,扯着睡衣说:“呢吾是衫是乜也?”(这不是衣服是什么?)
羽飞星见她粉红色的纱衣缦体,娉娉婷婷宛若江畔沙鹭,风致嫣然。不由看得耳根有些发热,嗫嚅地说:“个……个不算衫。”(那……那不算衣服。)
蔡鹭鹭见他忽然现出忸怩之态,不觉自己也羞红了脸,说:“好、好,你转过身去,我换算是衫给衫,吾准偷睇!”(好、好,你转过身去,我换算是衣服的衣服了,不许偷看。)
蔡鹭鹭一边哼着歌谣一边换了衣服,说:“好了,你可以转过身来了。”却见羽飞星还是定定的站着,就大声说:“师兄,你系做乜也?”(师兄,你在干什么?)
羽飞星仿佛吃了一惊地回过神来,说:“偶……偶在想一面镜子。”
蔡鹭鹭十分奇怪:“你想镜子做乜……”(你想镜子干嘛?)
忽然明白过来,他想镜子,不就是想偷偷照射自己换衣服的情景吗?其心之恶,可想而知。霎时间绯红了脸,扬拳就要打他。
羽飞星好象也忽然明白自己露馅了,忙伸出两指按住嘴唇,身子却一闪,轻轻避开蔡鹭鹭的小拳,自己忍不住又“嘻嘻”一声漏了气。
蔡鹭鹭一跺脚,生气地说:“没指望偶帮你了。”(别指望我帮你了。)
这一骂,羽飞星才记起自己此行来的目的,待要直接说了,这时肯定会撞南墙。说实话,没有这个能馅会算的师妹,他可没有本钱和叶知秋斗啦,因为她就是大名鼎鼎的“忘机神算”——蔡鹭鹭。
江涂霁雾闲,蔡云绕江连,河畔轻羽处,鸥鹭两相怜。
说的正是他二人牵手走江湖的浪漫情景,多少无头无尾的案件,均在他们相视一笑间无声而破。
(为叙述得流利,粤语描写暂且到此,换回国语,只要大家知道他们是在说粤语就行了,呵呵)
所以羽飞星就笑了说:“师妹真是名副其实的‘忘机神算’,你怎么算出我有事来的?”
蔡鹭鹭一听他叫师妹,心里就更豁亮,这个师兄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跟着那个爱管闲事的叶知秋混,这不,名头叫响了麻烦就多了。他可又没叶知秋的破案本事。就说:“少拍马屁,快说,又到哪里揽了个无头案来?”
果然听羽飞星说:“师妹,师兄有麻烦了,你要帮我。”
三 子夜夺魂
更新时间:2010…6…15 2:30:09 字数:1443
羽飞星应邀到达越秀山庄的时候,山庄里一片沉沉死气,所有的人都惶惶不安,管家的灵柩就摆在偏房厅里,跳跃的红烛把暗红色的棺木、白亚色的布幡映照得森森如阴间。
越秀山庄本来在办喜事,为免红白相冲,这灵柩只好闲置着,时近六月,棺中隐隐散出变了味的气体,众人都恐怖的远远躲着,只有管家的内人以未亡人身份守在棺侧。
羽飞星一进庄院,先到灵柩前上了一柱香,还礼的未亡人表情十分冷漠苍白,她已不再流泪,三天了,所有的悲哀也哭尽了。
羽飞星进了正房大厅,见庄内的所有人都聚集了。这天正是飞刀留笺人的最后期限,钺孤狐不但邀请了羽飞星,还另邀了两个助拳的江湖侠士,他们是西樵山的南海居士,白云山的白云观主。
夜色更见凄迷,时间随更漏子一滴一滴的过去,眼看就要接近子时了。只要子时过去,飞刀留笺人的杀人期限就过去了,钺孤狐的手不由微微地颤抖,他伸手去抓桌上的茶壶,倒出一杯茶来喝,忽然听新夫人说:“老爷,小心!”钺孤狐怔了一下,只见新夫人移过他的茶盏,从发髻取出一根银钗,伸到杯里试了试,又不放心地放进嘴里品了品,才递回钺孤狐。
钺孤狐心叫惭愧,暗想还是新夫人心细,接过茶盏放心的喝了。新夫人从怀里掏出一块紫色的手绢,拭干了嘴唇。她的嘴唇竟还涂着紫色的口红,脸上也上了胭脂,虽然秀脸的肤色苍白,但在这样的浓妆下,烛火中亦画人儿一般,十分的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