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容颜,眸中闪烁出泪光,然眼底的狡黠却是丝毫未减。
“小姐,夙玉怎么听不懂你的意思,小姐待夙玉好,夙玉心里自是明白,但若说夙玉心存歹念,这可真是冤枉了夙玉。”叶夕凉暗自揣测她的表情,不敢放过箫雨霏脸上的任何一个细微变动。
“难不成是我错怪你了。”箫雨霏保持着笑容,看向东霜,“东霜,来,把今晨从夙玉房里搜出来的布偶给她看看。”
“是,小姐。”东霜从怀中掏出一个白色布偶,丢掷在地上,只见这白色人偶上写着箫雨霏三个大字,尖细的针扎进了人偶的各个部位,好似要将它置于死地。
“小姐,这不是夙玉所做。”叶夕凉瞧着箫雨霏眼角上扬瞟向的地方,白色的纸伞放置在角落,心中也已知晓了全数,什么歹心不歹心的,不过就是箫雨霏想找个借口来借机惩罚她接受了箫子渊的好意罢了。
“夙玉,你说物证都已经在了,若不是你的,又会是谁的呢?”箫雨霏离开木椅,蹲下身子靠近她一脸天真地问道。
“夙玉不知。”叶夕凉嘴角线条微微上扬,清澈的瞳孔因强忍着愠色微微收缩,“但夙玉知道是有人想要栽赃嫁祸。”
“这么听来,倒是也有道理,这也不是没有可能的,对吧,东霜?”箫雨霏抱着手臂侧首向着东霜问道,“不过,我比较相信事实呢。要知道箫家庄可是向来赏罚分明,我这个箫家小姐自是不能因疼你而坏了庄里的规矩,所以,夙玉你就忍忍吧。”箫雨霏语气里满是无奈,然楚楚可怜的模样在叶夕凉看来却是格外刺眼。
“还不赶快动手。”东霜倒是很满意这个结果,在一旁呵斥着迟迟不敢上前的壮汉。
“还不赶快住手,你们都在干什么?”不远处的声音沉稳有力,预期中的疼痛未出现在身上,
叶夕凉偷偷睁开眼,一群人皆是慌乱的看向身后,竟然瞧见凌凤眠与箫擎苍站立在不过十几步之外。
箫擎苍脸色微微泛青,眼神冷冽严肃,不满地扫了一眼箫雨霏似是责备她的无理取闹。而凌凤眠则是一副淡然神情,只是那双细长的凤眼还是忍不住地瞟了几眼被壮汉紧紧攥住的叶夕凉。
“爷爷,你怎么来了。”箫雨霏缓缓起身并不解释,又对着凌凤眠做了个揖。
“多亏七王爷,圣上邀我们箫家之人入宫受赏,我是来通知你赶紧打点行装,再过两个时辰我们就出发前往凤宇。”箫擎苍看了看跪在身侧的叶夕凉,疑惑问道,“雨霏,你这是在做什么?”
“爷爷,你有所不知。”箫雨霏环上箫擎苍的胳膊,泪眼朦胧说道,“我对夙玉亲如姐妹,她却是那这布偶诅咒我。”
“竟有这事?你这丫鬟那日竟是骗本王不成?”箫雨霏话未说完,凌凤眠把玩着手心的琉璃坠,扬眉说道。
“七王爷?”叶夕凉满是不解地看向他顾盼神飞的凤眼,不知他演的是哪出?
“那日本王的衣袖被院子里的枝杈划破,我要你替我缝制衣袖,你惶恐的把本王的衣服缝补得不伦不类。如今再瞧这小布偶精致有佳,怎么也不像是你的手艺,若不是你骗本王,又怎么可能在短短三日之内技艺大增呢?”凌凤眠含笑说着,语气真切。
“七王爷明鉴,夙玉是真不懂女工之活。”叶夕凉当然听出他此番的话中之意,顺势说道。
“如此看来,真得是有人故意栽赃夙玉了。”箫雨霏的笑意僵在嘴角,纵使心中有千百个不愿也不敢对着凌凤眠发作,只好佯装亲切地扶起夙玉温柔说道,“夙玉姐姐,你可不要怪我,我一定会替你查到真凶,还你亲白。”
“夙玉不求别的,只要小姐你相信我变好。”叶夕凉只觉得膝盖发麻,不忘向凌凤暗暗眠投去感激的眼神。
“雨霏小姐,本王还有个不情之请。”凌凤眠优雅地笑着,淡淡开口。
“七王爷尽管开口便是。”箫雨霏身子紧了紧,为何总有种错觉,那绝色容颜下似是透着隐约的寒意,让她浑身都紧绷起来。
“我听得府上人说,雨霏小姐的夙玉丫鬟做得一手好小吃,雨霏小姐每天都吩咐她准备不同花样,不知今日可否将夙玉这丫鬟借本王一用,本王也想尝尝看究竟这丫鬟的糕点与宫中有何不同?”凌凤眠噙着一抹笑意,有礼地说道。
“当然可以,夙玉还不赶紧为王爷做上你拿手的糕点。”箫雨霏挂着最后一丝笑意,说罢转身回了屋去。
戏完人散,叶夕凉随着凌凤眠朝着他的房间而去,有太多疑惑困在心头。
“你有什么话直说便可。”凌凤眠停下脚步,伸手拂过衣袖间露出的皓腕上的红手印,淡淡问道,“可疼?”
“这些小伤不值一提。”叶夕凉闻言知道他又看穿了自己的心思,不动声色的抽回手,继续说道,“王爷为何要让萧家入宫,你也知箫雨霏现今视我为眼中刺肉中钉,她必定会带上我,那血书之事又将一再拖延。”
凌凤眠察觉她的刻意避开也不气恼,收敛起笑意,正色说道,“我这一次不是为了设计箫家,而是为了你。”
“为了我?”她微微张口,诧异地看向他。
“凌玉她受伤了,我派人打听过,应该是二王爷的人不会有错。”凌凤眠并未将原因说出,他知道以叶夕凉的心思必是能猜得出。
叶夕凉只觉呼吸一滞,万般自责,她自认为对凌玉除了最初的欺骗毫无亏欠,然此刻凌玉所遭受的一切却皆是因为她,叫她如何再为自己寻找开脱的借口。
“我终究是伤害了她。”叶夕凉叹了口气,忽略了身侧之人怜惜的目光,只觉眼前的一片翠绿刹那间变得鲜明的刺眼,眼眶里竟是因为某些酸涩的情绪湿润起来。
再入凤宇
生在重臣之府,也许就真的难以摆脱被皇宫拉扯住的命运了吧。所谓一入宫门深四海,她宁可面对形形□善恶掺杂的江湖人士,也不愿再看那一张张和颜悦色的容颜下比刚磨出的墨汁还要浓的阴暗之心。叶夕凉听着渐渐喧闹的四周,再回首身后笼罩在烟雾中的远山,心中多了几番难舍。
“夙玉姐姐,你在想什么呢?马车都到了,还不赶紧扶妹妹哦下车,是要等着雨霏我伺候姐姐吗?”箫雨霏娇柔中带着讽刺的语气拉回了叶夕凉的心情,看了看眼前小巧玲珑的脸庞暗自叹气,眼前恐怕比这皇宫更可怕的就是箫雨霏双面娇娃的本性。
叶夕凉恭敬搀扶着箫雨霏,偶尔一瞥瞧见凌凤眠投来的笑意,似是夹杂着几分玩味之意,她避开众人目光睁大双眼回瞪着,这一来一往,倒是挥去了几分先前的阴霾之情。
“箫老庄主,今日就先委屈您暂住在我府上,待得明日父皇自会另作安排。”凌凤眠收起笑意,淡淡说道。
“哪里的话,能留在七王爷府上,就是老夫的福气了,七王爷不必谦虚。老夫一切听从王爷和皇上安排。”箫擎苍虽见凌凤眠谦逊有礼,却不敢怠慢,伴君似伴虎,这个七王爷深受皇上宠爱,指不定未来的皇位就是他的,在未来君主面前,他可不敢以武林盟主的自傲自居。更何况凌凤眠身上与生俱来的王气从字里行间透出,压得他的仅剩的傲气也被比了下去。
“掬轩,还不赶快给箫家庄的人安排最好的房间。”凌凤眠负手对着前来恭迎他回府的管家命令道。
“箫庄主请随我来。”管家颔首说道。
众人随着他刚踏入大门还未几步,就听见府外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清脆的铃铛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