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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1 / 2)

>    (周涵,他今天晚上不会真去Vogue了吧?)

(糟糕,如果他遇到什么困难,那么刚才给我打电话的话……)

元隽立刻设想了无数个因为周涵清秀可爱的面孔和对同志生活一知半解的态度而引发的无数问题,他觉得如坐针毡,以至于出租司机不得不关切问上一句“西桑弄啊是伐大色伊(客人你是不是不太舒服)”。

正当元隽觉得自己是不是应该去Vogue看看究竟的时候,手机响了,号码依稀熟悉,元隽想起这个号码他昨天晚上拨过,那是周涵婶婶家的号码。

按下应答键,听到周涵的一声“喂?元隽哥哥吗?”,元隽才觉得心里稍微安定下来,不过周涵的声音有点颤抖,似乎刚哭过。

“抱歉,今天一直开会,所以一直没开机……”元隽试探着说,“你今天去了Vogue吗?没发生什么事吧?”

然后周涵的“哇”的大哭起来,只是哭,无论元隽问什么也没有回答。只是依稀听到他遇到了什么哥哥,然后哥哥不要他了,还有什么失去了阳光……

元隽不敢挂电话,所以一直任由少年哭了近半个小时,直到元隽准备掏钥匙开自己房门时,周涵才停止了哭泣,改为断断续续的抽泣。

“好了好了,”元隽知道他现在的精神状况也说不出什么事情了,还是早点把他诓去睡觉比较好,“已经12点多了呢,今天早点休息,不管什么事情,明天一定可以好好处理的,不是吗?”

周涵突然安静地说:“我的手表……似乎昨天洗澡的时候放在你家的浴室里了……改天我来拿吧。婶婶要带我去北京,明天早上就要走,下周二回来,然后我周四就要回广州了。”

“哦。”元隽觉得手机有些发烫,“那么你今天乖乖去睡觉吧,明天好好和婶婶去北京玩几天哦!还有,我记得你有手机的吧,一会儿把号码告诉我啊,我今天想找你的时候真是急死了,很担心你一个小孩子在Vogue那里被欺负……”元隽的声音渐渐低下去,他突然想起周涵哭得那么伤心,或许就是被欺负了。

不过周涵什么也没说,只是恩了一声,然后告诉了元隽他的手机号码,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或许他真得累了吧……)

元隽记下周涵的电话,一面摇头,果然是小孩子啊,哭着闹着打了近一个小时的电话,结果什么事情元隽都还不知道。

头晕晕的,元隽什么也不愿意多想了,他打算洗一个澡后就去睡觉了。明天是周末,再约蓝晖去看电影吧……

然后,在拿干毛巾擦拭头发的时候,元隽听到一声脆响,似乎是什么东西落到地砖上的声音,他勉强在湿漉漉的头发下睁开眼睛,看到一个橘黄色的手表正慢慢的分崩离析,首先是表面的壳弹开,然后掉出了好几根如同分针螺丝一类的小零件……

“啊?”子夜1:05,元隽在浴室里惨叫。

第二天,在地铁上没有遇到蓝晖,让元隽着实郁闷了好几个站的时间。

难道这小子又睡着了?不会吧,他以前都那么准时的……

(哎,到底是怎么回事呢?蓝晖啊,你为什么没有在我的视野里呢,你知道这样会让我觉得很心慌吗?)

公司。蓝色的围巾折叠好放在桌子上,元隽一阵心喜,以为是早上蓝晖拿过来的,不过小缘的指正很快让他的幻想破灭。而更为糟糕的是,元隽到设计部那边得到确切消息:蓝晖早上打电话过来请假,说是发了高烧。

给蓝晖打电话,手机关掉了。于是元隽一天的工作效率可想而知。小缘帮他去设计部那边打听蓝晖的确切住址,却意外发现大家都不清楚。

“经理你不是和大哥情同手足吗?为什么你都不知道他具体住哪里呢?”小缘没问到结果,颇有些郁闷。

“呃?要具体解释起来的话……”元隽都不知道怎么开口才好,很想埋怨蓝晖都没有带他去过他家,下班。电话打了好几十次,蓝晖的手机是怎么也开不了。元隽鬼使神差地乘坐地铁到了衡山路站下车,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元隽第一次感觉如此无力。到底往哪个方向才是蓝晖的家呢?

蓝晖就在周围,却怎么也无法看到。这是认识蓝晖以后,第一次失去联络。以前不论怎样,都不会一天以上找不到人。其实都市生活中,朋友之间一天联系不到,找不人也不是奇怪的事情,这个城市和在城市中的每个人,每天都在快节奏的运行着。因为太快,所以忽略到其他人是很普通的事情。元隽也清楚这样的事情总不至于去报警,但是对方是蓝晖,他就觉得心慌。

于是元隽的心情迅速的惆怅起来。到了最后,元隽进了一个酒吧,反正衡山路到处都是酒吧,他原本是打算效仿电视剧中那些主角,在不开心的时候喝得个酩酊大醉,一醉解千愁的。可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瓶半酒下肚,肚子撑得难受,脑子却还清醒得很。连续跑了四次洗手间过后,元隽实在喝不了剩下的半瓶酒,于是悻悻地走出酒吧。

怀着侥幸的想法再拨了一次电话,结果却还是无情的“哔哔”声。

(这个家伙……要急死我了!)

(肚子……难受……如果喝醉还好了,偏偏是这个倒霉的状况……)

(蓝晖……你到底在哪里啊……)

2000年12月8日,星期五。上海市衡山路。21:37。有一个喝得半醉的年轻人放肆地大喊了几声“蓝晖!”之后,悻悻地上了一个的士离开。

酒精除了让人喝醉之外,还有引发体内欲望的作用。无数的电视剧都有这样的桥段,男主角在一次大醉后,莫名其妙地就和他并不喜欢的第二女主角生米煮成熟饭。而这次煮饭必然如同中六合彩一样,男主角正在爱情和道德感的挣扎中摇摆时,第二女主角必然在很多人面前突然有呕吐的感觉,然后“那个”又是很久没出现了……于是男主角痛苦地和女主角分手选择和不爱的女人成婚。

当然现在的元隽自然没有那么多心情想到这里,体内蠢蠢欲动,欲望其实是一种残忍的东西,一旦泛滥的时候,会让人退化到原始。元隽开始想越秀一了,他试图拨了越秀一的电话,关机。

(12月8日晚上的上海体育馆的保罗…莫里哀音乐会……我看到海报上有介绍说会有一首他的名曲:《爱情是蓝色的》,所以就打算去了……)

(可恶!应该是在听音乐会吧……)

(爱情是蓝色的……是吗?怎么我觉得是灰色的……)

Vogue吧。元隽并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到了这里,或许是骗自己说越秀一在这里,或许他只是走到他的“群体”当中。元隽在很早之前就意识到自己是寂寞的,寂寞和孤单的区别在于孤单只是身边没有人,寂寞却铭刻在内心。在很多人包围的时候,不孤单,却不代表不寂寞。无法传达心情给蓝晖,元隽习惯了这样的寂寞,但是那个时候的他并不孤单,因为蓝晖作为好朋友在他身边。而眼下,孤单和寂寞重叠在一起,加上愚蠢的酒精催化,就变成脆弱了。

脆弱的吴元隽无法解救自己,但是走到同志吧,周围都是和自己一样寂寞的人,那么他就不会觉得孤单了。这是他的群体,在这个都市里,他的群体却只能躲在这条阴暗的弄堂后面。

过程并不重要了,反正在最后,元隽又找了一个MB。

“咦?先生喜欢我的头发么?”男孩笑起来很美丽,那个眼神是游离的,“我昨天都还是绿色的头发呢,今天中午刚去弄回来的。”

(这样的笑容……才是MB的职业性微笑吧……美丽而不实在,犹如海市蜃楼……)

(可是为什么越秀一的眼睛,始终是那么清澈呢……就算是现实、冷酷、轻视,也非常清晰……)

“你……叫什么名字?”

“啊,先生就叫我小缘吧,缘分的缘。”小缘继续露出职业性的微笑。“先生你说我们是不是很有缘分呢?”

(小缘……)

(巧合也罢,或许真是和他有缘吧……那么,就带他回去吧……)

虽然决定要带这个叫小缘的男孩回去,元隽还是给越秀一发了短消息:你在哪里?我想见你。我是吴元隽,你是越秀一。我想见你。

说起来很讽刺,把越秀一当做蓝晖的替代品,现在又把另外一个做MB男孩当做越秀一的替代品。

(或许我这样的人,永远也没有办法得到爱情吧……)

(蓝晖,如果你看到这样的我……会怎样的难过呢?)

(我根本没有资格去喜欢你的,对吗?)

和小缘打的回虹梅路的时候,下雨了,而且还不小,的士的车窗上打得啪啪作响,整个城市都在一片茫然中。而这个时候的元隽,脑子里全是蓝晖的笑容,映在的士的车窗上,让他精神恍惚……

“先生,你哭了呢!”因为前面有司机,所以小缘刻意压低了声音,他递给元隽纸巾,“你是为了欢乐才找到我的,对吗?所以不要不开心了啦!”

“这是见不得光的欢乐……”元隽苦笑着说,“而我爱上阳光的感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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