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千烈压住发作的脾气硬邦邦地说:“哼,元州地盘,我能说什么。”
眼看板子要打下来,纪策发话了:“二人好心送孩子出来反而遭恶仆诬陷,一时愤慨,情有可原;但当众聚殴,实属不该。若一味责备,以后岂不是都宁愿袖手旁观?不如以功抵过,令二人巡视元州城,彻夜不得休息,也算护得一方平安,朗将,你看如何?”
颜鸾挑了一眼梁千烈和段敌,都不吭声。
“那就依纪文书。”颜鸾说到。
这下气氛终于缓开了,梁千烈不愤了,段敌不怒了,迟衡岑破荆也不用受皮肉之苦。众人闲闲散开时,迟衡听见颜鸾对纪策戏谑说道:“纪文书果然了得,和得一手好稀泥啊!”
53、胸怀都是被委屈撑大的
【五十三】
“纪文书,和得一手好稀泥啊!”
“有人爱当炮捻子,就得有人当炮灰,我能怎么样?添一把火烧个精光?看到时你怎么救场?”纪文书轻飘飘地扔出一句。
颜鸾和纪策互相打趣,十分熟稔。
迟衡不自觉地靠近颜鸾,被岑破荆一把拍在脑门上,好笑地说:“醒醒,喝*汤了?咱还得巡城呢!”
暂不表月悬半空,一夜繁华。
次日,直至天色大亮迟衡才睡下,一觉到正午。浑浑噩噩中听见砰砰的响,睁眼见梁千烈拍着自己的铺盖:“迟衡,走了,跟老子回夷州了!”
迟衡一个鲤鱼打挺起身。
岑破荆接话了:“欸,没指望了,被左哥说中了。”
梁千烈瞪了岑破荆一眼:“睁眼说瞎话,朗将才跟我说迟衡就想回夷州,他想要也没用。到底是老子带的兵,不是随随便便就‘叛’了。哈哈,赶紧收拾,回家!”
迟衡尴尬地站着不动。
岑破荆撇嘴:“怎么样?”
好在梁千烈豁达大度,也不逼迫,两手一挥:“送出去的……儿子泼出去的水。到哪里都是老子的兵,跟着颜鸾也好,免得段敌这王八羔子仗着跟颜鸾近,时不时使绊子,老子接都接不住。”
当然是玩笑话。
梁千烈带着岑破荆去道别,临走了,凑到颜鸾跟前,大大咧咧地说:“颜鸾,老子把迟衡交给你了。他性子软,让干什么干什么,你别指着老实人欺负啊,有一点亏待老子饶不了你。还有,段敌那王八羔子看着老子的人,肯定不顺眼,你别拿着板子胡打啊!”
颜鸾一脚踹过去:“走吧你,我亏待谁了!”
目送梁千烈和岑破荆纵马离开,直到连一点黑影都看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