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吵架,存心要吵了,再小的事也能吵起来,没事都能生出事来吵。六月天热,脾气都暴躁,池亦悔是骄纵惯了,迟衡又正气在头上。
二人吵了没几句,直接上手就打开了。
你打一拳我踹一腿,十分激烈。他们出手都狠,不多时脸上身上就挂青了。
听见声响,院子里的人都跑出来了。岑破荆一看这边竟然是迟衡,那边是平日里见了就刺的池亦悔。赶紧跑上去劝架,说是劝架,肯定是护着迟衡不让池亦悔伤到的。
池亦悔怒骂:“孙子!你们还两个打一个!”
听了这话,岑破荆想都没想,端直踹过去一脚,打就打了怎么样。此时,池亦悔的副都统柴定出来了,见池亦悔吃亏着,二话没说挥起拳头就打,两个人的混战顿时变成了四个人的混战。
迟衡打得上火了,抓起地上的木盆就扔过去。
直直扔在池亦悔身上,从头到脚一身的水。池亦悔火冒三丈,遇什么捡什么,不管三七二十一乱砸一气。且不提好事者都围上来,有想劝架的,见都疯了似的打,不敢上前,跑去找人。
“都给我住手!”
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喝止了争斗,梁千烈站在院子门口,铁青着脸,旁边是同样赶来的段敌。
满院子流淌的水和破木盆,还有一匹惊魂未定的马。
一片狼藉。
梁千烈叉着腰,气不打一处来:“岑破荆,迟衡,都给老子滚过来,你们是反了天了。打狗看主人,不知道那是谁的人啊!”
一听这话,段敌火大:“姓梁的,你怎么说话呢!”
“还要怎么说,教训自家小子,还要求着说?”梁千烈上前揪过岑破荆和迟衡,两个都鼻青脸肿,少不了腿上胳膊上挂了红,又心疼又生气,“吃饱了饭没?胳膊腿都没力气是不是?打个架都被打成这样,你们好意思停!”
听听,这是教训的话?
“还想打是不是?”段敌火苗也蹿得高,“那就放一起,继续打,直接打死算了!”
看热闹的看这架势不对劲了,哗啦一声全部围过来,纷纷把池亦悔、柴定、岑破荆、迟衡各自拉走。左右两大将军虽然气,好在都过过嘴瘾而已,人散了就冷静了。
梁千烈大手一挥:“群架,找朗将。”
朗将颜鸾坐镇大堂,瞅瞅梁千烈,瞅瞅段敌,再看看前边四位鼻青脸肿面目全非的年轻都统和副都统,其中一位早晨还神采焕发意气昂扬的。
颜鸾又气又恼:“怎么,一个水盆的事就闹成这样?你们都可以啊,闲不得,是不是,一闲就生事,是不是?”
劈头盖脸把四人狠狠训了一顿,顺带把左右将军也斥了几句。
训够了,颜鸾道:“纪策,你看怎么罚?”
水盆事小,群殴事大。
“目无法纪,念是初犯,各自鞭笞二十,降一级。”纪策淡淡地说,“因均是破格而取的都统副都统,无级可降,革职待查。”
“梁千烈段敌,有意见没?”
二人沉默。
颜鸾面如铁色:“没意见就好,行刑!”
不多时,几个行刑人来了,一人手执黝黑发亮的鞭子,铁面无私。二话没说,行刑的把人摁在地上,摆好姿势,那人高高举起鞭子,毫不客气地甩了下来。
啪——啪啪啪啪啪——
惨叫连连。
直把四人打得哭爹喊娘,一顿干脆利落的鞭子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