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语,泪先流。”季时冷自然而然地接上话,“其实没什么好流泪的。”
他并没有兴趣倾诉自己的感慨,也没兴趣再流泪了。
“说真的,我还以为商见礼知道,你在我们家餐厅,一连定了好几年的送餐服务。”
“没,我装得可好了。”说起这个,季时冷笑了笑,“他估计还以为,我很会做菜呢。”
想不到吧,通通都是他装的。
做菜烧饭?
他这辈子都不会的。
“他作为莱英斯特餐厅的股东,居然尝不出来家里和餐厅的味道一样,我觉得很神奇。”季时冷从冰柜里,拿了瓶红酒出来。
“他后来知道了。”
季时冷挑眉,轻抿了口红酒。
关于季时冷的疑问,经理接过红酒杯,慢慢解释:“你出事时候的新闻,闹得挺大的。”
“我那时不相信,你作为上将夫人,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出事呢?”
经理讲话声调很平稳,期间的情绪起伏,只有他自己知道。
“我一直给你发消息,一直联系不上你。我很担心。”
在他和季时冷长久以往的相处中,他清楚的认知到,季时冷和那些报道上写得完全不一样。
他不甘心失去这样一个朋友。
“于是挑了某一天,按照惯例,将每日的餐饭,送到了你家门口。”
“没想到给我开门的,是商上将。”
那天称得上经理人生中,比高考还要紧张的一天了。
他拎着印有莱英斯特餐厅字样的保温盒,扯扯西装下摆,深呼吸一口气后,按响了门铃。
连续按了好几下,无人出现。
正准备放弃原路返回时,里面别墅门打开了,商见礼穿着家居服,面色苍白从里面走出。
一双眉眼,阴翳地吓人。
经理当场惊地说不出话来,他嘴巴几次开合。
“有事吗?”商见礼的嗓音很沉,带着一股沙砾的粗糙感。
“啊……”经理如梦初醒,他下意识将保温盒藏到身后,“没事没事,不好意思打扰了,我走错了。”
他没勇气和商见礼询问,关于季时冷的下落。
外头报纸上,沸沸扬扬地宣传“上将夫人”的死讯,作为上将的商见礼,则毫无态度表示。
他觉得商见礼不喜欢季时冷。
之前他就这么觉得,但他没说。
虽然不喜欢人家,至少钱给够了。
“别动。”
经理立马停在原地,呼吸都呆滞的放缓了。
“和我进来。”
商见礼不容违抗地“邀请”经理,进入后花园的小桌上。
聪明如商见礼,在这段请假的空闲时间里,他其实想明白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