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算你识相。”他一手抱着罐走到餐橱前, 用另个手从里面,提出一只剃毛洗净的鹅来。
“见着没。呵呵,快点回来,我这里帮你把它酱卤一下。”
云宝同时拿着这两样东西,其实挺费劲的。
“小心拿着它们,别掉了!”说完,我就跑出了小厨房。
……
“要卤多久。”站在云宝身旁,看他一边烧着一边给鹅浇酱汁。
“还早着,东西呢?”小宝腾出一只手,伸到我面前。
从腰带里拿出来,把牌子放在他的手心上。
“呵呵!~你看着火,我到边上好好瞧瞧去。”云宝跑到窗前,反复打量起那块小木牌子。
“你没见过?鲁源应该也有吧。”我一边说,一边瞧着那鹅在锅里面翻来滚去的。闻起来真香。
“宝贝着呢,怎么肯给我看。”他小声嘟嘟着。
耳边听他这么嘀咕,我觉得鲁源也太抠了,瞧一下,又不会少个角。
我看着鹅,喉咙口吞咽了一下,不知道味道如何,把勺放到嘴里尝了尝。
“没好呢,别偷吃。”小宝又走了回来。
“哦。”我把勺放下,退到边上。
云宝一手拿起勺子,继续舀着锅里的卤汁,往鹅上面浇。
“跟你商量个事。”他看着锅在说。
“哦。”我看小宝这样子,挺好玩,象在跟锅里的鹅打着商量。
“东西能给我吗?”他还是在跟油亮亮的鹅在说话。
“什么东西?”不是给他了吗?
“不肯就算了。”小宝恶狠狠的用勺子刮着锅里面那只鹅。
“没明白,是这木牌子?”我问他。
他对着锅,点点头。
“这东西有什么好,四千多人的武考,一轮下来,能发出去两千多块这样子的木头牌。”我说。
“你只说肯不肯吧。”他还是不看我,自管自说。
“给你也行,先把项链子还回来。”你送我一个,要回礼两件,太不合理,一赔一,还差不多。
“啊~我想想。”他放下勺子,侧过头,说完,微张着嘴,在着磨。
“还给你可以,但后面赢得,所有牌子都要给我。”云宝低头从脖子上解了项链说道。
我心想:胃口倒是不小。只是,后面我要是赢不了呢?呵呵,真是个傻瓜。
“好。”我答应了。
“真的!!”他惊喜地看着我。
“嗯。”我点了一下头。
“可要说话算话啊。”小宝把项链挂回到我脖子上,又整了整。
他好象碰到了那块救命大方牌。于是揪开领子,顺着牌上的绳子,把方牌拿出来。
“怎么裂了。”他说。
“呵,不结实呗。”我笑着说。
“那你还~”小宝抬起头,眼睛上慢慢朦起一层水雾。
“好啦!拉拉扯扯,象什么样子。”我挪开身子,把两件东西都塞到外袍的领口里。想着:他还真好骗。
“哼,谁稀罕。……对啦!这链子虽然还给你了,可是不许你再送给别人。”他气势汹汹地说。
“凭什么啊,是我的,我爱送谁,就送谁。”瞧他这话说的,我的东西,可轮不到这家伙来管。
云宝一手叉起了自个儿的小腰,一手指着我,一双杏目瞪得跟龙眼似的。对我嚷:“什么!你敢顶嘴啦,白吃白喝这么多东西!!想不听我的啊!!”
“吃?鹅要糊了。”我才想那边还烧着东西呢。
“对了,我的鹅!”被我一说,小宝也记起来了。
……
靠着树,转头看看边上的大罐子,又轻轻摸了摸肚皮,感觉嘴里都是鲜美的味道。得喝点水,漱漱口。
虽然这么想,但我还是没有动。
感觉小风吹着,阳光洒着,空气清新。好希望就这么一直赖着。
终于,下了决心,慢慢撑住身子,抱着罐子站起来。以后,不能吃得这么饱了,会胃胀的。
走到屋前,正要推门,听到院子外,有人过来的声音。
我等了等。
原来是鲁甏跟云礼。她二人怎么形影不离了。
“祺祺,有个好消息。”鲁甏,没走近,就嚷开了。
“祺祺,我来告诉你。”小礼冲到她前面。
“说吧。”我推开了门。
“明天,你准能赢。” 鲁甏说。
“那人是个压箱底的。” 小礼说。
她俩,你一言我一语,跟着进了房间。
说了半天。原来是这样:‘贾凡’,我第二场的对手,功夫非常不济,好几年武考,都在比第一场时,就被刷下来了。今年走运,遇上了一个比她还差的考生。据说,就这样的水平,那两人还扭打了许久,而且样子极不雅观,成了这几天观众们的笑料。
……
“我怎么没本事,这消息可是我查到的。” 鲁甏说。
“我也知道,有什么了不起的。”小礼说。
“都不知道她的名字叫贾凡。你是听说了,自己瞎猜的。”
“才没有呢,这几年我都看了。所以也知道她。”
“哈哈,说谎,你说谎,这几年武考,你根本没去过。你明明跟柳洵在外头逃命。”
柳洵!我躺在床上,转头看看书桌前,在斗嘴的两个家伙。
也不知道小柳现在怎么样,我要是考中了,会见到他吗?上次看云沁琛的样子,现在,孩子快生了吧,柳公子要当爸爸了,现在一定忙着,看来是没希望见他了。唉~……
“我只出去了一年,那前几年,有见过。”是云礼在说。
“得了吧,前几年,你也没去,想骗我。哈哈,别人也许不晓得,我却知道。小鬼,自从我当了武考的场监。你的娘亲就来交代,要我看看,能不能碰着你。不想想,祁觉姐一年才能见你一回。她还不巴望着,你能出门,好偷偷瞧你一瞧。连府里头,采办的人都被吩咐过,平日里没事到峙府边上多转转,要是在外头,碰到你,一定要拖住了,好让她赶过来看你。哈哈,遇上武考这样,大家都来看热闹的时候,她怎么会放过。可惜啊,我盯了这几年,从没见到你过。”鲁甏挺得意的。
“没去就没去~……在峙家,只有小叔叔,悄悄带我去廟里过一回。为了这,还连累小柳叔被打了。”小礼耷拉着脑袋小声说。
“我就知道,峙家的没什么好人。你爹要是跟了我们云姐,那日子过得才舒坦呢。非要嫁给峙梅那个阴阳怪气的家伙。哼!”
“不跟你说了,我要去找娘。”
“别走啊,喂!”
我看云礼低头跑出了屋子,想来她心里头不痛快吧。
唉,柳洵说峙家比云家好,鲁甏说云家比峙家强。这谁对,谁错,又如何能分辨清楚。哎!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
那我呢!我又是站在哪一边呢?
回过头,看着上面,锦绣的幔缎子上,金色的纹路、线条,火红的底子。盯着久了,会动起来,金线象在红布上游,闭上眼睛,它就在脑子里舞动起来……
“喂,你睡啦,真睡啦,累啦。刚才,不是故意气那小鬼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就说到她爹头上去了。你别不理我嘛。~~哎,其实,我也很累啊!到你边上躺躺啊……你知不知道,这几天我是怎么过的。武考每天都打到很晚,要燃好几堆木头,才照得清楚。她们比好了,看好了,都热热闹闹、高高兴兴地走了,就我跟几个手底下的人,在那里打理。看台要弄干净,席位要摆好……可第二天又是一塌糊涂。看看,我的眼眶子都黑了。喂,你醒醒啊~看看我的眼睛。哼!亏我还溜出来,给你报信。老是爱理不理的样子。很了不起啊!!!……唉,睡着了就算了。我变丑了,不知道有没有公子会喜欢我。哪象小祺,见着你的人,都那~~什么的~唉!我真是命苦啊!怎么没有人喜欢我呢。……哼!敢不喜欢,就抢来,天天让他对着我,一直看到说喜欢!!!……唉~忙了这几天,我好乏呀~~小祺,让我靠靠吧。”
感觉一只手搂了过来,我没有动。
鲁甏也是个寂寞的人……
“起来!!”
我慢慢睁开眼睛,看了一会儿,瞧清楚,那个站在边上的是鲁源。
“怎么回事!!”
什么?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哥!”
!!忘了鲁甏还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