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章钰清早刚迈出房门，就被突然出现在眼前的宋昌明吓了一跳，袖里的十字镖瞬时捏入指尖差点丢出去。
宋昌明自然注意不到这些小动作，开心地招揽免费苦力，“慕将军吩咐你跟我去药铺拿药材。”
“……”原来慕程安所谓的差事是这个。要不是昨晚慕程安的神情太过悲怆，他才不会稍作妥协管赵祯琪的事，这倒好，还要去帮着抓药？“没空。”
“慕将军特意嘱咐，若你说没空，就回苏北的宅子去，那儿清闲。”
“……”哪里清闲！回那儿比上战场还要命！章钰被捏住软肋无奈，“……我跟你去。”
真妥协了？他本以为这就是慕程安一句玩笑……镇北将军府是他们名正言顺的官邸，怎么闻其色变？
不过能达到目的就行了，宋昌明拍拍章钰略表同情，“那走吧。”
到了前堂衙口，正逢季扬整理着有些濡湿杂乱的衣襟从外归来，路经两人行礼拦住去向，“正门已有多人排候请见，两位还是绕后门出府吧。”
“？”两人对视，宋昌明问，“这天刚亮啊？”
“僧多粥少，不稀奇。”季扬再次拘礼朝内院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耽美书库<a href="http://www.danmeisk.com" target="_blank">www.danmeisk.com</a>】章钰听话转身却被宋昌明拉住，“走啊，看看热闹去。”
“？！”肖府果真没一个正常人！
府门重声开启，喧哗声稍停，左右两边各两队延至巷口，见有人出来也不分辨是谁皆行礼问好，着实荒唐可笑。陈家那些商铺竟值得这样争抢？
有人认出章钰腰间配戴金牌规制属军役籍从五品，抢占先机冲上来欲介绍自己，被章钰拔剑冷视的样子吓得退缩两步，但仍不死心盯着。
宋昌明恍然大悟，“我说刚才季主事的衣服咋乱糟糟的，原来……”
“赶紧走。”章钰最烦受人注目围观，锐目瞥扫一周，意外发现了一个很不自然的家伙。
旁人衣着鲜亮不遗余力的展示自家主子财气，虽没在靠近但仍都充斥期待看他和宋昌明，而那人不仅身着仆服，还故意遮挡住了大半张脸。
苏北知州府吴仁的随从。即便化成灰他都认得出。
握着剑柄的手又紧了几分，吴仁那王八蛋从前受陈家庇护贪赃枉法勾结豪绅以权谋私，侵商掠地，祸害大半个苏北不够竟又跑苏南来企图分一杯羹？！利欲熏心也不看如今形势硬往上挤，当真不怕死。
现在返回禀告或许会打草惊蛇，不如暂且装作没认出以观后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耽美书库<a href="http://www.danmeisk.com" target="_blank">www.danmeisk.com</a>】章钰收回视线，沉默着随宋昌明离开。
再看昨晚已经明确知晓慕程安心意的赵祯琪，正躺在他和慕程安同住的客房床榻上双臂垫着头，驾着腿悠闲摇晃。
临走前宋昌明给他号了脉，嘱咐说还要再服两剂才能看出有无效果，每三天服一次，若这期间不再犯或发病后疼痛减缓，就说明有效。
得知今日宋昌明要去曹庄的药材铺里取另一株槐风葵，他又慷慨塞给宋昌明两千金银票让他看着发挥。一株只能熬两剂，多多益善。况且这些钱对于他来说真的不算什么。
眼下万事顺意，莫非生辰那日许下的愿望跨山越海，真传到那九霄云外莲花座上？天助他，势不可为，再添些人为方不辜负。
那就从今日开始吧！
慕程安晨练回来，就看到赵祯琪正热心指挥仆从在往一旁的空房里搬运被褥。
“？”有些疑惑走进房里，所有的物件都只剩下单套。
等赵祯琪再次进门，慕程安问，“玩什么？”
“这些天叨扰将军了，看您眼圈发黑定是跟我同睡休息不好，本王识趣，知道将军对我无意，强求徒增反感，干脆就搬出去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耽美书库<a href="http://www.danmeisk.com" target="_blank">www.danmeisk.com</a>】“……”小东西无比真诚的眼神让慕程安直接怀疑宋昌明的药不干净，把赵祯琪脑子给吃拧了。
赵祯琪打量眼前呆滞的脸，想戏问一句是不是不舍，话到嘴边又憋了回去，对，不能问，问就暴露了。于是他换出另一句公公正正，“谢将军昨夜不计前嫌救我于危难，先前答应的贪官，眼下多半已上钩，再过几日便可收网，若您有兴趣，今日得闲不妨同苏官三人一起商计？”
“不必，朝律武不涉文政，最后需我带兵拿谁直言即可。”
赵祯琪一改往日纠缠行径，十分爽快，“好，那我就先走了。”
他笑得平淡，转过身后却眼眸斜后，面容变得狡诈，不过迈出房门的脚步还是稳的。
慕程安抿嘴咬唇，踱步桌前慢坐，他在琢磨赵祯琪又耍什么鬼花样。
叨扰？为人识趣？还说什么不计前嫌救他于危难？……真恨不得把这几句冠冕堂皇实体化砸回赵祯琪脸上。昨晚的表现让他自己都后怕，自然不信赵祯琪得到这些对自身有益的发展后还肯放手。
指尖缓点桌面转动思绪，莫非是欲擒故纵？
若真被擒，得多丢脸。
干脆将计就计，看谁纵得远，最好能就此绝尘而去，再不用回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耽美书库<a href="http://www.danmeisk.com" target="_blank">www.danmeisk.com</a>】想到这，紧皱的眉心终于得到舒展，扯起嘴角在这空无旁人的空间里展示他的孤傲，殊不知那牵强的面容有多难看。
「福鸿百草阁」
药阁老板早早就开了堂，受人嘱托，不敢怠慢。
只等两人进门，他佝偻着身板笑脸迎上去，“宋医士您来啦？”
“呦，今儿怎么您亲自迎啊？伙计呢？”宋昌明四周打探，偌大的药堂竟只有眼前老者一人。
“今日开门早，还都在后面吃饭呢。”老板引两人到客座，“别看我年老，可是在这儿干了大半辈子了，看单抓药不会错的。”
“哈哈您说笑了，我就是问问，没有嫌您之意。”宋昌明摆手客套，从怀里掏出张银票递到老板身前，“先前两副付过了，柜上再备两株槐风葵。”
老板看着银票不接，尴尬陪笑，“不是不收您这买卖，我们店里的槐风葵实在匀不出多的了。”
“？”宋昌明疑惑与章钰对视，再问，“上次您还说槐风葵价高，因药性奇奥故此少有人寻，怎才过一日便改了口？曹庄主与我家老爷也算故交，不该玩这奇货可居的商套吧？”
“是老叟笨嘴拙舌，引宋医士误会了。”老板连连弯腰，“曹庄主日理万机无空暇关切小人这堂口，只是晨起卯时有个年轻人来我铺里将其余三株槐风葵买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耽美书库<a href="http://www.danmeisk.com" target="_blank">www.danmeisk.com</a>】“三株，都买走了？”那可是三千金啊！得了什么绝症要这么下血本？“可曾给你看过药方？”
“没有，脸都遮着一身黑，登门就问有无槐风葵，我知您有急用，故报高价两千金一株，可那人……”
“……”这已经不是寻药这么简单的事了，明显故意为之，“我的身份和药方你可泄露给了旁人？”
“岂敢，岂敢。”
宋昌明皱眉，“除您这儿，别家店还有吗？”
“靠西街那边康岳堂或许有，您可以去问问。”
“章钰你先在这里等药抓好再去那边找我。”宋昌明紧赶着出门，生怕心中猜想得到证实。
时辰尚早，街道上的商铺还都封着门板，但等宋昌明奔到康岳堂店前，心里咯噔一下。
门市开了。
“掌柜，有槐风葵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耽美书库<a href="http://www.danmeisk.com" target="_blank">www.danmeisk.com</a>】掌柜满目惊奇，不禁歪嘴切笑，“今儿是怎么了，前前后后算上你三人都来寻这贵材，没了没了，都被买走了。”
“您可知还有其他店铺出售此物吗？”
“唔……城东顺泰药庄，我家就是从他家拿的货。”
紧赶着又跑回百草阁，老板正在打包系绳，章钰见他跑得满头大汗起身过来询问，“怎么了？”
宋昌明轻摆手闭嘴不答转而向那老头，“包好了么？”
“等等，大件儿。”老板把两包药往宋昌明身前一推，附身从柜台下面拿出上有开口的长状纸包，章钰好奇接过受老板叮嘱，“拿好，要开口向上，早上那小哥没留神，花粉撒得衣摆鞋面上全是。”
“嗯？”老板无心的牢骚引起宋昌明注意，老板却摆手，“没什么没什么，拿好慢走啊。”
两人疑惑着出门，边走便对，“你有没有觉得哪里奇奇怪怪的？”
“……”还用觉得，黄山五怪都没这个怪。但章钰说不出怪在哪里，感觉已经捕捉到了关键细节，迷底却被蒙了一层灰雾，“现在回去吗？”
“去一趟城东的顺泰药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耽美书库<a href="http://www.danmeisk.com" target="_blank">www.danmeisk.com</a>】两人匆匆拐出长街，却被一辆装点低奢的轿子拦住去路。
随仆低头恭敬掀开轿帘，宋昌明认出来者，“闻老板？哦不，闻人老板？”
章钰那夜留府没去游船，但这人他在二府做暗桩时曾见过，跟陈宣民一起出入过几次。不由小心戒备着。
闻人卯自然也认出了章钰，轻笑了声朝宋昌明，“不用去了，那儿没有你们想要的东西。”
“是你买走的？”宋昌明上前一步，“闻老板出手阔绰，莫非身家都是如此劫来的？”
“看来宋医士很喜欢给人下定论。”闻人卯朝另一旁仆从挥手，将怀里的四支明显不同于章钰手中的纸包递过来，“我也是忙一早上才夺下这些，若不嫌弃就先拿去救急吧。”
“？”宋昌明诧异，“我今日没有足够的金银……”
“无妨，送的。”
“仅几日前游船一面之交，您这……未免太慷慨了些。”浅交却授重礼，明摆着让人怀疑。
闻人卯笑，“有事相求，给慕将军捎个话，今晚戌正我在醉仙院等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耽美书库<a href="http://www.danmeisk.com" target="_blank">www.danmeisk.com</a>】“……”这名字一听就是……花楼啊……
比起宋昌明的隐晦表情，章钰直接开口，“我家将军从不去那种下流处所。”
“噗。”宋昌明捂嘴抖肩。
闻人卯脸皮薄，先前被慕程安嘲讽说不行，今又被章钰说下流，咬牙切齿道，“你家将军没少去，只是不带你。”然后掏出支凤头坠珍珠的红玉簪，“将此物给他，他就明白了。”
章钰嫌脏不动，宋昌明只好接过，“你怎知我们需要此药材？见慕将军又意在何图？”闻人卯不但知道，还早早过来与别人争夺，倒是对此真正有需求的人来得最晚。
“你猜。”轻蔑转身上轿离开。谜底昭然若揭，还用得着他多费唇舌么。
原地两人不约而同，“有内奸。”
左思右想一圈，嫌疑最大的，是七王爷本人啊。
「清吏司府邸」
“阿嚏！”赵祯琪莫名打了个冷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耽美书库<a href="http://www.danmeisk.com" target="_blank">www.danmeisk.com</a>】“能行么？”苏少卿冷旁一眼。
“没事，我们抓紧时间，还剩多少？”
“二十六间尚未确定，还有你预计安排的两名官员没安插进去。”苏少卿有些担忧，“这十三位官员，你说要合六十间给他们，那事后……这空缺如何迅速填补啊？”
“你只管办，其他的不用你操心。”
“朝律不许官员私自营商，这些人还真是胆大包天。”
“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律法，就是个摆设。”
“……”这话从皇帝亲儿子嘴里说出来，味儿挺怪的。
看赵祯琪春光满面埋头看税赋草案，有句话他一早想问，结合两人昨晚种种，他犹豫再三终于开口，“你对慕将军说与你联手借此挖贪官收缴赃款帮他补假宝库的亏空，但以你的身份这样做，皇上不会反倒怀疑慕将军做贼心虚更生芥蒂么？而且这些人，基本都是曾依附过你母家陈氏的吧，这对他根本无益，反倒是在圆你心愿。”
“就你有嘴。”赵祯琪放下手中物，眼神犀利，“你懂屁。”
他没少打听过，慕程安早些年带兵征伐屡获奇功，将风张弛有度颇受边关百姓爱戴，更令麾下将士拥护追随。舅舅声名威扬多半因为财力，又私自培养了不少兵将，所以即便朝廷特定「为防武将叛乱，均衡守京畿与戊诸郡兵力，实行“更戊法”，畿辅与诸州禁军定期更换驻地，以使兵不识将，将无专兵，行战均以军令为号」的军制，舅舅依然有足够士气谋反。可慕程安呢，他都不用刻意准备这些利己，就算是没有跟随过他的兵，都生盼着哪一日能见上这位传奇将军的风采，更有传当年柙峪关一战，守城将军战死，遇敌围攻群兵无策，一兵冒死登上塔楼吹响慕程安的战号，竟将敌军吓退十里之外按兵不动两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耽美书库<a href="http://www.danmeisk.com" target="_blank">www.danmeisk.com</a>】先是流传于兵营，又散入百姓酒肆坊间，最终传到他们这些皇亲贵胄耳里，这件事是不是真的都不重要了，关键是万人之上那位听到会怎么想。如此震天慑地之人，还是那样的出身，再忠心，哪朝哪代敢踏实重用？
古往今来，忠诚与谋逆，都是同样的下场。
程安想把这条路走远，那他自然要帮他。父皇嫌他太干净，就只能往他身上添些病料。
季扬端着堆放三摞大大小小折纸的托盘进门，“大人，七王爷，这是今日的拜帖。”
苏少卿指赵祯琪，季扬乖乖递上。
轻叹着抓起一大把，然后随手一扔，苏少卿无语，“我刚才是说多了，那你也不用拿这些人撒气吧。万一有能用的呢？”
“物竞天择，能摆在盘子里的都是差不多的条件，被扔出去就是命运不好，出门没看黄历。”赵祯琪自有一套说辞，又看季扬，“有官吗？”
季扬从怀里掏出一张标红拜帖，“这里。”
苏少卿：“……”怎么感觉季扬更适合跟随赵祯琪呢？这不是我招进来的人吗？
赵祯琪接过掀看，有些意外，苏少卿问，“怎么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耽美书库<a href="http://www.danmeisk.com" target="_blank">www.danmeisk.com</a>】“名单上那两个不会来了，”他举起拜帖晃了晃，“被他抢了。”
“？”苏少卿接过拜帖，“苏北知州府？这么大的官儿也不避讳？就这么直接上报大名？”
“以前递习惯了呗，蠢。”赵祯琪起身，“这几日你也清楚该如何操作了，今日就都完成吧，我出去给你解决事后六十间的顾虑。”
“哦……”苏少卿还有些懵，眼看着自己的主事跟着赵祯琪身后一起离开就更懵了。
廊上，一高一矮快步走着。
“闻人卯在何处落脚？”
“不知。”
赵祯琪停步，“装什么，如今这清白身份不想要了？”
季扬不屑一个白眼，却规矩回答，“今日会在醉仙院。”
赵祯琪上下打量他，“你们今日见过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耽美书库<a href="http://www.danmeisk.com" target="_blank">www.danmeisk.com</a>】“见过。”
“交换了什么？”
季扬挑眉，“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
“从没人能从你原主那里全身而退，你私自外逃被他撞见……”话说到一半，想起了什么，“你还喜欢姚岚呢？”
“我离开本家亦是为她。”
“……”赵祯琪看不得别人情深，撇嘴，“祝你好运。”
季扬原地笑看那远去匆匆的背影，“你才是，祝你好运。”
走回自己房中，见丫鬟正收拾他早晨回来换下的衣物，“不必整理，我自己弄就行。”
“啊，季主事。”丫鬟转身行礼，“我看您衣襟和鞋面上都有水渍还溶了不少花粉，确定不需要吗？”
“不用，下去吧。对外不要乱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耽美书库<a href="http://www.danmeisk.com" target="_blank">www.danmeisk.com</a>】“是。”
宋昌明章钰从外归来火急火燎冲到慕程安处。
“药房炸了？”慕程安淡定喝茶。
宋昌明将药材包放到桌上坐下喘着粗气也给自己倒了一杯，痛快饮两口再从衣襟里掏出发簪，“救命的药被他人尽数买走，闻人卯抢先一步拦下了几株，让我把这东西给你。”
慕程安接过，“怎么说？”
“闻人卯约你今戌正去醉仙院，说你看这个就明白了。”
“明白什么？”慕程安纳闷，“约我去那儿干嘛？证明自己没障碍？”
“……？”宋昌明不懂他在说什么，什么障碍？“你不认识这发簪？”
“我为什么要认识？”自晨起就一直听些莫名其妙的话。
章钰可算松了口气，闻人卯果然是骗他，慕程安怎么可能去过那种地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耽美书库<a href="http://www.danmeisk.com" target="_blank">www.danmeisk.com</a>】随即被打脸，“睡过的姑娘太多了，脸都记不住，发簪算什么？要来也该抱着孩子来。”
章钰没绷住，“您不是说自己不去那种地方么？”
慕程安眨眨眼想了想，“哦，我说的是不去桃楼，可没说不去花楼。”
章钰：“……”
宋昌明：“……”
看章钰明眼纠结着，慕程安拍拍他，“男人嘛又没家室，总要解决生理需求，你还小不懂。”
都二十多的大小伙子了还小吗？章钰这辈子都不想懂。
宋昌明可懂了，“你这是又欠谁的情债了吧，可是位不好惹的主儿，人家知道咱需要槐风葵，天没亮就都买走了。还是闻人老板手快才不至于让咱们捉襟见肘。”
“哦。”慕程安把簪子撇到桌上，“那我就更不去了。”
不管是那人还是闻人卯，这俩人没准儿还是一伙儿，在这儿唱双簧呢。都明确知道是来讨债的，他还能傻不愣登赴约去自投罗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耽美书库<a href="http://www.danmeisk.com" target="_blank">www.danmeisk.com</a>】“啊？”宋昌明不能理解，慕程安这态度，跟昨晚急匆匆抱赵祯琪求救的模样南辕北辙啊。
不等宋昌明开口分析形势，慕程安转变话题，“我问你，这药方都谁看过，有没有怀疑对象？”
“我们回来一路都盘算遍了，最有嫌疑的就是七王爷。”
“不是他，他整夜都没离开过。”慕程安一口否决，“而且他没必要。”
“……”又来了，章钰直翻白眼，慕程安又开始不自觉地护着赵祯琪。自己怎么欺负都行，但凡别人碰赵祯琪的的手指头都算逆了他的鳞。有些话他得说出口，“我曾在二府见过闻人卯。”
“哦。回头细说。”慕程安面容平淡，他已经知道闻人卯与赵祯琪相识，并不稀奇，所以章钰这条消息对他无效，“对了，上次还没问你听说过那个熊什么玩意乱七八糟月的公子，你在二府的时候有听过这人吗？”
宋昌明听得头疼，一旁的章钰回答，“没有。”
慕程安又继续宋昌明这边的问题，“还有其他怀疑对象么？”
“……那我想不出了。”
慕程安起身，出门前嘱咐，“劳烦你再研究个药丸一类的配方，减小成本也方便携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耽美书库<a href="http://www.danmeisk.com" target="_blank">www.danmeisk.com</a>】宋昌明撇嘴，“这一个两个的成天秀恩爱，齁嗓子。”
章钰也添了一嘴，“关键是自己浑然不知。”
宋昌明非常赞同的点头。
慕程安走到前院拦住一衙差，“你府平日来往进出人员都有记载么？”
衙差规矩行礼，“有的，府中季主事管理此事。”
“好。他现在何处？”
“应该在苏大人衙堂后伴听吧。”
“嗯，忙去吧。”
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消息递出去，又迅速将事办妥，这内奸不简单，翻看名册记录或许能有发现。
他往衙口走，正好遇上季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耽美书库<a href="http://www.danmeisk.com" target="_blank">www.danmeisk.com</a>】季扬简单行礼路过，慕程安叫住他，“季主事现在忙么？“
“不忙，您有何事？”
“今早我的侍卫出门时不慎丢失重物，后来再寻也没结果，就想问问这期间可有人向你递送过什么东西？”
“这倒没有，是很重要的物件吗？”
慕程安一脸惋惜，张口就来，“唉，是枚塞外通货的小金币，他娘留下的遗物，你说这愣小子，多大的人了连自己的东西都看护不好，算了，我再去门口帮他打听打听吧。”
“这人来人往的怕是问不过来，”季扬好意拦他，“我陪您一道去，这几日人多，特意嘱咐了人轮流值守记录进出人员，也许能派上用场。”
要的就是这个。慕程安一脸欣慰，“那可真是帮了大忙了。”
将人领到门口查册后，看慕程安翻阅认真，季扬终于后知后觉，不动声色道，“有何不妥吗？”
“嗯……”他在名单上，看到了宋昌明和章钰出府再回的记录，还有……赵祯琪？抬头问负责记录的衙差，“七王爷出去了？”
季扬插话，“刚走小半个时辰，说去醉仙院见个朋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耽美书库<a href="http://www.danmeisk.com" target="_blank">www.danmeisk.com</a>】什么叫聪明反被聪明误？这就是。
他可从没听说赵祯琪出门还会跟不相干的人交代自己的行踪。把手中名册还给衙差，静静笑看季扬。
季扬哪料到慕程安的头脑能转得这么快，他事先推测到闻人卯会将以帮他掩盖行踪为条件换取的药材给宋昌明他们，便将姚岚的发簪一并给出去，称只要让慕程安晚上登门赴约，事成之后便将其余的药材一并给他，宋昌明两人回来后定会将一切转告给慕程安，而嫌疑最大的，莫属赵祯琪，所以故意说出确切地点引慕程安推测，自以为隐藏的很好，浑然不知自己已然暴露，见慕程安气定神闲对自己笑，有些许心慌，“怎么了？”
“嗯……没什么。你先忙去吧，我再问问找找。”
“好，那小人先去办其他事了。”慕程安不明意味的笑令他毛骨悚然，许久没有过这种感觉了，只想尽快脱离。
待季扬走远，慕程安收敛笑意，再问，“这名册会记录所有人出入么？”
“哦，大多是。”
“大多？”
“若有特殊嘱咐便不会记录。”
“今日有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耽美书库<a href="http://www.danmeisk.com" target="_blank">www.danmeisk.com</a>】“有。”
“谁？”
“季主事。这两日给苏大人办差出入较多，太繁琐，便嘱咐我们不用记。”
“他后半夜出去过么？”
“这……小人不太清楚，今晨已经换过一次班，要不我帮您问问？”
“不必，你忙吧。”慕程安摆手离开，问就打草惊蛇了，若自己不去赴约，这泄露秘情的内奸又会如何做？
走远几步又慢下来，赵祯琪刚搬出自己房间，转身就去了醉仙院？去找闻人卯了？那他俩……
烈热的日头升到正空，照得人心烦。
「醉仙院」
日到正午，可不是此类买卖迎宾送往的时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耽美书库<a href="http://www.danmeisk.com" target="_blank">www.danmeisk.com</a>】堂门冷清着，仅有三五个杂役清扫前□□笑过后忘情的零碎。
颇有姿色的掌柜正懒散贴在桌前噼啪响着算盘，一个清甜的男声扰了她手中笔墨，“羽姐姐，闻人来了吗？”
女子美目一弯，“在的，二楼风雅阁。”
“许久未见羽姐，比先前更美了呢。”赵祯琪甜甜笑着，“那我上去啦～”
“小嘴儿还那么甜，去吧。”
拎着衣摆脚步轻快跑上楼，再开门看清屋里淡雅闲逸的男人，脸上的神情不再似面对女子时那样乖巧可爱，冰冷着扣好门，闻人卯笑，“来了。”
“不就是特意等我。”利落坐到桌前。
“是，也不全是。”闻人卯主动为他斟好正滚热的茶水。
“？”赵祯琪不解。
闻人卯也没想跟他解释，“有事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