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傲眼中闪动着顽皮的笑意:“饶了…我吧,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秦朗钢铁般冷凝的面庞转向了另一侧,那一瞬间小傲分明地看到一滴清泪落在了他的衣袖上。
身后的痛楚仍是不断的阵阵袭来,这是他第一次看到秦朗落泪,小傲颤抖着笑了。
骆老爷子看着手中的报纸,唇角微微扯起一抹笑意,孔祥林吞枪自尽,罗定森锒铛入狱,而四海股票暴涨,名利双收,小傲这一阵赢得干净利落,轻松漂亮。
秦朗毕恭毕敬的站在一旁,从进门起老爷子都没说过让他坐的话,虽然在四海他是人人敬畏的老大,但在老爷子面前可绝不敢有半点放肆。
“祥瑞和定宇的地盘,你打算怎么处理?”老爷子看似不经意的问。
秦朗一笑:“祥瑞的地盘是帮中的,四海不敢妄动一分一毫,至于定宇,我想可以分成三份,帮中占一份,四海一份,另一份留给苏维扬吧。”
老爷子呵呵一笑:“你倒会做人,是小傲的主意,还是你自己的主意?”
秦朗叹了口气,“我还没和小傲商量,不过近年四海发展的过快了,刚刚又收了龙达的地盘,我不想让小傲过于辛苦了,暂时不想再扩张了。”
老爷子“哼”了一声:“现在想起来心疼了,早干嘛去了?”
秦朗赔笑不答。
“听说投奔四海的人快把门都挤破了?”
秦朗微笑:“都是祥瑞和定宇的一些残兵,还有江湖上的一些闲散,多是冲着小傲来的。”
“小傲这一阵可是声名大振啊,恐怕江湖上有一阵子没人敢惹四海了。”
“还不是阿公照应,不然小傲哪有命活到现在?”
“还活着?没给你打死吗?”
秦朗垂了头不敢答腔。
老爷子幽幽地叹了口气:“小傲这些年帮了你不少了,不过,他那种性子,不适合江湖,他是只鹰,得空放他飞了吧。”
秦朗心中一惊,看住老爷子半晌无语。
正文 卷二 伤别
伤别小傲斜斜的伏在床上,身上搭着一条薄被,一只手上挂着吊针,身前的矮几上摆着一张棋盘,棋盘对面,叶诚正手执黑子皱起眉头在苦苦思索。
“诚哥,认输了吧!”冯杰趴伏在小傲旁边,胸下压着一个软垫,兴灾乐祸的起哄。
舒同在一边的沙发上坐着,上身半伏在沙发的扶手上,敦厚地笑着。
一个星期过去了,小傲仍旧不能起身,□由臀至胫都是瘀紫青肿,绽裂的伤口初有愈合之意。
由于明威走了,舒同和冯杰也都伤的不轻,小傲身边没有体已的人服侍,这一段时间,小傲的伤便是由秦朗亲自照料。
房门开处,阿亮走了进来,手里捧着大叠的文件,送到小傲跟前,叶诚一声轻叹,将棋子掷下,认输了事。
小傲仔细阅读着文件,一项一项的签着,记者招待会后,与某财团合作的项目便在媒体的关注下火热的上马了,这一段时间公司的业务多的不得了,小傲不得不每天伏在病榻上忍着伤痛处理积压下来的公务。
叶诚皱起眉头看了他一眼,走过去沙发查看舒同背上的伤。
由于身体一向结实,舒同恢复的较快,先时的狰狞的伤口已逐渐收敛,当日舒同见秦朗情状失控,众兄弟苦苦哀告他都视而不见,慌急之下,便合身扑在了小傲身上。他身上伤势本重,又经受了长时间的恶罚,体力透支过甚,当时眼见小傲就要被秦朗打死了,又悲又怕,急火攻心,被秦朗一杖砸在了背上,钻心剧痛之下,竟晕了过去。此后经过叶诚悉心调理,身体便逐渐恢复了过来。
小傲将批好的文件还给阿亮:“这几项不行,叫他们重新研究一下,重点部分我已经标注上了,其他的按计划做吧。”
阿亮应声去了,冯杰紧张的看着小傲额上浮起的虚汗:“傲哥,不要紧吧。”小傲摇头笑笑,伏下身,略略喘息了一会儿。
少顷,阿亮去而复回:“门外有一个叫猛鬼的,带来几个人要见傲哥。”
舒同一皱眉:“不是交待了?傲哥谁都不见。”
阿亮惶然道:“是,外面的弟兄对他说了,可是他赖在门外不走,说见不到傲哥的话,见一下杰哥也行。”
冯杰看了小傲一眼,奇道:“他要见我做什么?”
小傲淡淡一笑:“定是来入会来了,他倒也是个直爽人,你去看看吧,如果是的话,就收了他做你的近身吧。”
“啊?他!”冯杰怔了一下,颇不情愿的。
小傲知他还记着当日的事,为了小傲上次自己扎了两刀,回来又给秦朗狠打了一顿,是以冯杰提到他便恨的牙根痒痒的。
“做人心胸要开阔,别老记着过去的事,猛鬼是个有才能的,出来混了半年身边就聚了几十个弟兄,这样的人必是有他的长处在,我查过他也没什么劣迹,只是做事有些莽撞,收在你身边正好管他一管,不过,他那个欺侮女人的毛病叫他趁早改了。”
冯杰听小傲如此说,虽不情愿,也没敢再说什么,只得忍痛爬了起来,由阿亮扶了去了。
这里叶诚便过来拨了小傲的吊针,揭开了薄被给他上药,虽然已过了数日,伤口也正趋于愈合,但药物的蛰痛仍是令小傲辛苦的出了一身冷汗。
“若尘明天要走了。”叶诚看着打着微战的小傲,淡淡的说。半个多月相处下来,叶诚与若尘已经彼此成了朋友,不再拘谨的称她苏小姐了。
小傲微微一怔:“她…伤都好了?”
“伤筋动骨一百天,哪会这么快就好了?是她自己不想再呆下去了。”
小傲默然良久,有关若尘的一切,这一段时间他一直刻意地回避,不向叶诚探问,也尽量控制自己不去想起。此刻突然听叶诚提及,却仿似心底的那一根弦,轻轻的被拨动了一下,余音袅袅,久久不能平息。
他叹了口气,终是放不下这一丝牵挂,挣扎着便要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