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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部分(1 / 2)

>    “这去年刚弄好**党,这现在若是上来就裁了厘金……”

抚着唇边的胡须袁世凯整个人显得极为犹豫不决。

“是啊,到时只怕会有人说大总统您断了情意。”

梁士诒又岂会不知道,大总统这么说的原因,现在大总统不过是刚刚选任,若是这时候宣布裁厘,到时地方上不知道会激起什么样的风波,若是让孙黄等人加以利用……

“大总统,其实想裁厘金倒也简单”

作为财政部次长的梁士诒这会趁机提出他一直想提,但却苦于没有合适之机的事情来。

“哦……”

轻应一声,袁世凯倒是没说话。

“大总统,打从厘金制造出现之后,它就与海关的子口税产生矛盾,从而才有了后来大总统您主持新政时裁厘加税谈判,当时大总统不正是看到厘金税征收了相当重的国内关税,不但严重阻碍了本国商品的流通,而且阻碍外国商品的进入;不但本国商人的利益受到了损失,而且外国商人的利益也大大受损。列强为了维护外国商人的利益,以裁厘作为加税的条件,因此裁厘可以借助外力”

被梁士诒轻奉了个马屁的袁世凯淡淡地一笑,说道。

“当初裁厘加税那是我想的,这还是李中堂当年的主意,我不过是拾人牙慧罢了……”

“大总统,无论如何,现在,关税可谓是中国第一大税,行以值百抽五之协定关税,每年便可得近六千万两关税,若行能收回关税,行以自主税,每年所得岂此亿万,大总统,收回关税,一为国之所需,二为民间之呼吁,而裁厘又为列强之需,若政府能巧妙运用两点,保不齐便……”

“翼夫,裁厘、复关,都是大事,不可轻易为之,需稳步行事,裁厘也好、收关也罢,需徐徐图之,可现在,这张季直却是扔了一个难题给我啊”

转到张季直说的那件事,袁世凯心里倒又沉下来。

“而且,若是说这主意是张季直的,我却是不信”

袁世凯摸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接着目中便闪动此神采。

“过去张季直成天喊着要治淮,可却没能提出这么一个主意,这去一趟连云港,什么主意都来了,这不还是……”

“大总统,李致远之才,有目共睹”

既然大总统说开了,梁士诒自然也没必要再装下去,

“李致远之才嘛……翼夫,他是为他自己啊,裁了厘,他附地的商品才能行通全国无阻,这小子,不敢冒这个头,才变着法的哄张季直出这个声,”

淡淡一笑,袁世凯倒是显出几分得意之色。

“那小子,他弄这个以运济淮,表面是帮张季直,可内里却是想在厘金上松一个口子,若是能在这运河上松个口子,这全国商界又岂会作而视之,这个口子一开,到时请愿的、呼吁的、通电的要求裁厘的商业协会,又岂止一人一家这小子,就是想松松土、晃晃根,到时候……”

“到时候再趁势而起,请以裁厘,大总统”

梁士诒接过腔然后笑起来。

“到时大总统便可顺水推舟了”

微笑不语的袁世凯这时却抬起眼帘看一眼梁士诒。

“翼夫,这治淮不用政府出一分钱,本大总统若是回了,岂不落人指责”

吐出这句话时,袁世凯却又是一笑。

“不过,张季直身为水利局总裁主持淮海治理,到也不甚合适,这……”

虽只是随口一句话,梁士诒便觉察出大总统话里透出来的意思,于是便连忙开口说道。“这经营之事,自当交由擅长之人,如此方能成事半功倍之效”。

第204章 他要名,我下棋

第204章他要名,我下棋(求月票!)

京城糊皮胡同“张宅”,这两进两出的宅子在前清那会曾属于一位朝中大员,后来清帝逊位,民国建元,这位以遗老自居的大员为了自身安全讲,便搬到天津租界,在民国建元后,各部成立,新官从各地上任,这京城中房屋一时紧迫,当时不少遗老一样,便京城老宅售出,以便在天津或上海租界置宅,而那位大员自然也难免落俗,只不过他那宅子售出的人却是着实有名“状元实业家”张謇,自然的,这两进两出的宅子,便易了牌改悬“张府”的牌子。

“心史,快坐”

见孟森来了,张謇先是合笑和他打招呼,然后才请他坐下,直到茶上了,孟森喝了口茶后,才抬头笑看着张謇,作为他的亲近幕友,他知道这时候张謇请他来肯定是有事相商。

而上带着笑,张謇在从桌上拿出一份公文。

“心史,这是大总统府发的公文,你过下目。”

他口气看似平淡,但熟悉张謇的孟森却能觉察到他心中强抑着的不快,心下不禁一阵疑惑。

“大总统的公文?”

张謇冷哼一声。

“我向大总统提议治淮,结果……”

孟森接过信件,展开细看一遍,便明白了原因,成立京杭运管局,以京杭河运赢利治理淮河,但这公文却是发给淮海经略使,这一份却不过是转发给他这位农林实业总长的,换句话说,那位大总统一下子就扣住了张謇的命门。

作为张謇数十年的好友、幕僚,对自己这位朋友孟森却是再了解不过,他好面子、好公义,好……反正身上有好的,也有坏的,就像他为人专断,在南通只有一个大生,还有一圈围绕着大生生存的企业,若是其它人想办什么企业,不是围着大生转的,那就是万万不能的,若是有人想在南通办纱厂,更是想都不要想,否则……过去还好,可这几年,不知多少南通人被他的这个脾气赶到了上海,现在又赶到了连云港。

治淮,这是功在千秋之事,也是他的梦想,不说其它,若是淮河得治,负责之人,必定名垂青史,为治淮奔走了一生,眼看着这淮河将要得治,却又生生落到别人的头上,他岂能不怒,这会没摔杯子,便……

“咣啷”

这个念头不过是刚一闪出,这屋内便响起了一声瓷器的碎裂声,搭眼一瞧,果然还是摔杯子了。

“他李致远……”

不等张謇把话说完,合起书函的孟森却哑然失笑道。

“好一个项城公啊,当真是他项城公啊”

虽说只是一句话,但却让张謇的心下的火气一压,忍不住问道。

“怎么?项城公耍的什么花样?”

孟森笑了好一会后,才悻然说道。

“今天我算是见识到项城公的手段了。”

他的这句话,倒是让张謇更是摸不着头脑,不过隐约的他还是能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尽管下午接到这份公文时,他已经将这一切归罪于李致远。

把公文搁在几上,孟森拍着扶手哈哈笑道。

“啬庵,你是身陷局中,才有现在的当局者迷啊,这项城公打的什么主意,你会不知?”

思索片刻,张謇恍然大悟般的喊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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