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骆驼蹄镜面糕羊羔快来尝尝嗳”
“酒蒸鸡,好吃的酒蒸鸡嗳,快来尝尝吧”
好家伙,光是听着这跟唱着一般的吃食,涟漪肚子就打鼓了。
不过碍于大起早的吃那些鱼肉腻腻的东西不太好,父母两个只是坐在那个吆喝的最卖力的少年摊子前,要了两碗杂辣羹,又去别处买了几个鳝鱼包子,要了碗笋菜淘面。
男人的胃好消化,所以涟漪也不怕爹吃了难受,又去别处买了蒸饼酒蒸鸡,这下两人桌前已经摆的满满当当了。
“丫头,咱们吃不了这么多啊”冯通柱无措的看着桌上满大堆的东西,紧张的搓搓手。
“爹,不怕,这顿有闺女给你掏钱,你尽量吃”
现在去镖局估计也不太方便,不如再等上些时候,再上门拜访才看起来不怪异,说实话,哪里有天刚亮的时候去别人家?不知道还以为去人家蹭饭了。
不过,好像在不知不觉间,这县里突然多出了好些商贩,这架势都赶得上集市了。
后来当涟漪将自己的疑问说出来后,还是隔壁桌子上那个行脚商人主动凑了过来。说是要给涟漪父女解释缘由。
不过,眼神却直勾勾的盯着桌子上的吃食儿,手里捧着的只有那那干巴巴的包子。
“您吃”涟漪喝了一碗羹已经是吃的差不多,桌子上的东西几乎每样只尝了一口。剩下的再也吃不动了。
“那我就不客气了”汉子拿起垂涎已久的鸡腿,话不多说就往嘴里塞。
直到那大半只鸡都到嘴里后,动作这才放慢,随意擦了一把嘴上油腻腻的油,这才拱手朝二人道:“失礼了”
感情自个还直到自己失礼了。
“不妨事不妨事”冯通柱摆手,“见面即使有缘,勿要客气”
“好,这句话我爱听,来这几日,你们这不论男女。说话都是文绉绉的,忒无趣,今个算是遇上知己了”
涟漪见他脑袋上整个脸大半都被黑乎乎的胡子所盖,身上衣袍又不似当地人打扮,好奇询问缘由。
最后打听出来。才知道那人是和商队一起从北面过来,属于游牧民族,不过太祖皇帝当年太过暴戾,奉行铁血政策,好在杀戮之下还是有所成就,如今不少游牧名族都被收于自己统治下,那太祖皇帝两腿一蹬后。后面继位的皇帝谨遵老爹的教导,不可对那些游牧名族掉以轻心,依旧是管理的严格。
再后来,这地二任皇帝也受自个太祖皇帝老爹召唤走了,他儿子上位,这皇帝性格就不太像前面两个皇帝了。好在前面先人效果巩固的好,多年来的混居生活渐渐改变了那游牧名族的特性。
渐渐的这些人心中也生成了一种,原来这种日子过的不错的想法。
嗨,说的有些远了。
这名族融合的好处就是,文化交流了。物质也交流了,除了有些时候礼教不同,互相问候一下对方的祖宗之外,那些武器间的交流已然消失了。
这次对面那狼吞虎咽的人,就是跟着商队来这换东西的。
“你说,你们来这是为了换酒?”涟漪托腮道。
“嗯嗯”据说叫哈恩扎的那个胡子兄连连点头。
“可是,你们那不是自个都会酿酒吗?”怎么千里迢迢来这来取酒了?
“今年天下普遍大旱,草原上早就没了粮,没粮就不能酿酒,要是酿酒的话,这娃们过年总不能和那羊羔子抢草吃吧?听说你们这有人酿酒好,我们来这换酒还有粮食”
“哦”冯通柱恍然大悟,“可是,这又关突然多起来的商贩什么事?”
对面汉子愣住了,涟漪也忍俊不禁,呵呵笑了起来,“爹,再有一些日子就要过年了,人家自然要来这换粮食换酒,所以商队多了起来,这顾客多了起来,所以这卖吃食的自然多了起来呗”
“对对”哈恩扎边往嘴里塞东西,边附和的点头。
“可是,你怎么成了这个……”涟漪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有些难以置信,这样子分明是饿了好久。
“听说你们这卖酒最好的是那供皇帝喝酒的,姓猪?蜀?还是褚?我们就来了,然后听人说,那褚家光是卖你们汉人就不够,所以顾不上我们,和我来的那些人就走了,所以我就在这等着……”
所以就没钱了。
“可是,褚家不是在蒋清县吗?你们怎么跑到大兴县了?”
“涟漪,好像是那吕家破落后,褚家就把酒坊开到这了”冯通柱低声解释。
三人又就对方的风俗饮食习惯人文地理开展了为时一个时辰多的交谈,很是愉快。
最后,意犹未尽的涟漪看着日头渐生,以及路上的行人脚步明显匆忙许多,突然神情一顿僵硬转头:“爹,咱们好像是忘了些什么”
☆、第一百一十二章 抢人的来了
男儿估计都对策马奔腾自由畅快十分向往,所以,当涟漪意识到不对的时候,自家爹爹早已经拿出自己的酒葫芦,和人开始侃起大山。
酒至微醺,对面的汉子已经开始绕起了大舌头,“你们中原人真是深藏不漏,这随意一个人拿出的酒,都比我们那上等的酒要好的多”
“哪里哪里,是我家的酒好,我闺女啊……嗝,那是顶有本事的,我这辈子最骄傲的就是养了几个好娃”
这时候涟漪完全意识到了不对劲,她爹那是多么低调内敛的人啊,及时对自己的孩子满意的不得了,也绝对不会对着外人吹嘘,更何况只是刚认识的人。
往往发生这样的情况只代表一种情况,那就是老爹现在已经喝醉了,在家里的时候杜氏不止一次说,你爹啊,只要喝点那酒汤子就不是他自己了。
两个大舌头含糊不清的开始交谈,涟漪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这可怎么是好。
那厢,冯通柱开始担忧起刚结实的兄弟的后路,“这快要过年了,你这不回去?还有和你一起来的人都走了,那你今后怎么办?”
“兄……兄弟,我是不会走的,过年也不走,不拿到酒我绝对不走!”
骨气倒是足足的,可是一分钱难道英雄汉,何况他还算不上是什么英雄,相信过不了几日,自己就该撑不住回去了。
没等涟漪想个明白,他爹已经为人家铺好了路,从腰间拿出一个灰扑扑的荷包,还是前些日子涟漪绣好送给老爹,自己的处女绣。
“这钱袋里还有五两碎银子,你先……拿着……我也就这么多了……”
那钱是杜氏特意拿个冯通柱让她买些补品去看小姨的,先前没酿酒的时候,母女几个打算利用小姨家的杂货铺来开店的,可是被小姨的婆婆明里暗里挤兑了几句。再也不打那份主意。
饿死是小,失节事大,虽然比喻的有些不贴切,但是本质上有异曲同工之妙。
这次本来说送涟漪到镖局。然后爹再去买些吃食送给小姨,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不过,看这个样子,这香是不用争了,回去倒是有气受。
那汉子也是没羞没臊,看见到手的银子,哽咽的难以自抑,像是逢到亲人一般,紧紧拉住他的手。上下摇摆不停。
见两人越来越没了理智,涟漪也是万分尴尬,心头的疑惑也渐渐加深,这总共才一个酒葫芦,怎能就把两个人给放倒。
拿起酒葫芦。仔细闻了闻那酒,一股浓郁的酒气扑面而来,涟漪挥挥手,心中瞬间了然,爹这次拿的酒不是自家酿的度数小的黍米酒,而是自己三天前才做出的蒸馏酒。
所谓的蒸馏酒,就是将酒里面的水分蒸发掉。让酒度更高,不过碍于现在的设备简单,提纯难度大,所以度数远没有现代的酒度数高,如今大多数的黄酒大概有十五度,那涟漪这次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