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约听见耳边有衣袂掠风之声,晕眩之后,我被人稳稳的接在怀里。
“主子,抱琴来迟了。”
我睁开眼睛,眼前是抱琴泪水涟涟的脸,她抱着我跪坐在地上,小心的为我擦去嘴边和衣襟上的血迹。
看着她安然无恙的出现在我面前,我努力的扯出一个笑容,“别擦了,回去换件新的就成了,你没事我就放心了。对了,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的?”
抱琴吸了吸鼻子,说:“抱琴没事,是寒素救了我,然后带我来了这。”
听她一说,我才注意到,此时赤霄面前站着一个人,白衣如雪,神情冷峻。寒素低声对赤霄说了句什么话,我没听清,就在下一刻,他手掌一翻拍在赤霄的头顶,赤霄顷刻毙命。
之后寒素径直的走到思无面前,直直跪了下去,“师傅,素儿知错,请师傅责罚。”
思无幽幽的叹了口气,阴郁的眉眼间带了一点儿柔和:“素儿,你可知道不听我的话,后果是什么?”
那个后果,赤霄已经演示过了,我在思无和寒素两人身上徘徊。
寒素低头跪着,思无来到我面前,抱琴下意识的往后一躲。思无看了她一眼,没说话,只伸手拉过我的手腕察看。
“你真是她的女儿吗?依我看一点儿也不像。据我所知,她八面玲珑,你怎么就这般倔强。”
面前的思无一副闲话家常的样子,那个她应该是指我的母妃。我承认,从容貌到性情,我与母妃还真是不怎么像。
“我心里是恨极了你的,现在也一样,但暮师兄的托付我一定会做到。记得那年我正闭关修炼,当得知暮师兄死讯,我真气逆行,筋脉折损,整整昏迷了七天我才出关。撑着这许多年,我知道应该没有多少日子了,不过还好,该做的我都已经做了。权利的欲望是可以摧毁一切的利器,你生于帝王之家,情分本就薄如蝉翼,谁又知道明夕是何夕。”
思无说罢看了一眼还跪在一旁的寒素,唤道:“素儿,你过来。”
寒素闻言连忙近到跟前,思无看着他郑重说道:“素儿,从今日起由你接管师门。庆国玉玺我已经交到了你手上,你登基称帝后,你想护着这小丫头和她的主子,也就不用再求我了。”
原来寒素便是庆幕桦所说的那个可信之人吗?思无让寒素承袭帝位,难道寒素便是当年被掉包了的七皇子吗?
听了思无的话,寒素脸色一惴,“师傅,素儿对这皇家伤透了心,素儿说过不想做皇帝,只想跟在师傅身边。”
“这是师命。”思无沉了脸,“若是你做不了贤主,那就等日后你亲自去选一个贤主吧。”
寒素见思无有了怒意,便不敢再说了。
思无随意的坐在地上,眼睛紧紧的盯着摇摇晃晃想要离开的傅有雅,“雅风,你这是要去哪?”
傅有雅停住了动作,灰白的脸上露出淡然的笑,一如平日里沉静儒雅的模样。
“深秋将至,挽风寒凉,我去看看院子里的琳琅花。”
思无挑了挑眉梢,神情了然:“哦。雅风,等你死后,师姐将你葬在琳琅花下可好?”
傅有雅拱手一礼,“有劳师姐。”
庆幕桦一剑刺穿了傅有雅的胸膛,血花飞溅,映衬着他苍白的脸。傅有雅的尸身歪倒在地上,赤霄脱力般的长剑离手,一个踉跄险些摔倒,风鸢紧跟着扶住了他。
“嬷嬷,浅歌她青冢何处?”
风鸢神色一凝,偏头看向思无。思无点点头,风鸢这才悄声告知:“翠屏峰下。”
庆幕桦露出了释然安心的神情,他朝思无拜了又拜,“青岚谢过师尊成全,就此拜别。”
思无挥了挥手,那个自称青岚的庆幕桦起身离开了大殿。
抱琴扶着我坐起来一点,我望着庆幕桦离开的方向,说道:“他身上积毒太深,调理得当,也不过三五载的寿命,如今这样离去,命不久矣。”
思无咯咯的笑出声来,她用古怪的表情看着我:“你还有空闲心思去管别人,你刚才强行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