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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替身戚令檐(2 / 2)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从来不知道我哥心眼能这么小,戚令檐也不知道是哪里惹到他了,怎么动不动就欺负人?

我想着,冲戚令檐招了招手,让他跟我并排走,他拎着托盘快步走到我身边,同时走路幅度跟我同频。

“你以前跟我哥见过吗?”

他摇头:“没有见过,先生。”

那可真是怪事。

视线又转到他脸上的伤口处,我没忍住问:“是不是还很痛啊。”

他眨巴眨巴眼,手指悄咪咪伸过来勾我的手,摸我手心:“不痛了先生。”

我不动声色地避开,戚令檐跟周清屹一样喜欢动手动脚。

真是。

“有件事我想跟你说,”我着实习惯不了不熟的人对我摸摸蹭蹭的,“你以后能不能尽量不要跟我肢体接触,我不习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原来以为戚令檐可能会表现出难过委屈的神态,但没有,他欣然接受后,再次跟我道歉。

“好的,先生,我下次不会这样了。”

我轻轻松一口气,跟他笑:“那你以后也不要叫我先生了,直接叫我严格就好。”

“大家是不是都这样叫您?”

我理所当然:“是啊。”

除了我哥,周清屹以及谦初哥,其他人一般都这样叫我。

“那我还是叫您先生好了。”他眉眼落下去,我看不清他的神色,“我喜欢叫您先生。”

“这样啊,那你就这样叫我吧。”一个称呼而已,我不怎么在意,既然戚令檐喜欢,那就随便他。

“谢谢先生。”

他的视线落到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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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饭打开手机的时候,收到了周谦初的消息。

谦初哥:“小格,欢颜跟我说他有事情找你,但你拉黑了他,你们是闹矛盾了?”

我一口气吊在喉咙里不上不下的。

Y:“没有,大概是不小心拉错人了,前几天有个搞诈骗的老加我,我干脆直接拉黑他了,可能是那个时候拉黑错人了。”

这个理由其实很牵强,我知道周谦初不会相信,但我们都清楚这并不是相不相信的问题,而是我必须找个由头出来解释拉黑顾欢颜的原因,就算这个原因很勉强。

周谦初也是这个想法,他未必不清楚我跟顾欢颜的那些两三事,但于情于理他都没必要捅出来,也不值当捅出来。

顾欢颜可能也想不到他心里的白月光还有这样一面吧,但,那跟我也没有关系了。

谦初哥:“这样啊,那你要不把他拉回来,他好像有很着急的事情要跟你说。”

我从来没有拉黑过顾欢颜,也可以说是我没注意要拉黑他,那么拉黑顾欢颜这件事,一定是我哥做的,只有今天我的手机才落到其他人手里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哥拉黑顾欢颜的原因好猜,没告诉我大概也是认为等我察觉到会把顾欢颜从黑名单里放出。但说实话我并不想了,跟顾欢颜交流很辛苦很累,所以我哥虽然自作主张替我决定,却是个好的决定。

于是我打字。

Y:“谦初哥能不能替我传达一下,我暂时没时间看消息。”

谦初哥:“没问题。”

Y:“谢谢谦初哥。”

我最终没把顾欢颜从黑名单里放出来,接着注销了那些所有或多或少跟顾欢颜有关系的账号,点击确定,看到头像变成灰白,我不知道应该是什么样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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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留在顾欢颜那里的东西,我不知道顾欢颜紧抓着不放是什么意思,但我真是被他缠烦了,干脆直接让周谦初转告他。

就说:“我不要了,你全扔掉吧,那不过是一堆垃圾。”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接到周清屹电话的时候,我还在睡觉。

点开屏幕一看,是凌晨三点,周清屹到底在发什么精神病,无缘无故睡着被人吵醒当然不爽,因此我接电话的语气也很不好。

“周清屹,你是不是有病啊,你看看这都几点了……”我闭着眼睛,朝电话吼。

对方却支支吾吾,叫我:“严哥……”

这声音一听就不是周清屹的,我半梦半醒的睡意清醒了点,睁眼看到一片浓黑。

电话背景的声音十分喧嚣,充斥着尖锐到刺人耳膜的热场音乐和暧昧不明的喘息,我的睡意完全被打消。

周清屹到底在哪个盘丝洞窝着呢?

电话里那个小弟嗫嚅着,说话是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周哥……喝醉……他不肯回……严哥怎么办……”

大晚上你来问我怎么办?周清屹真是脑子昏头了才把你收为小弟的,不过这倒也不能全怪小弟们,我是知道周清屹脾气有多恶劣的,他人一犟起来,别说小弟了,他哥的话都不一定听,喝醉酒的时候更难搞。

就比如现在。

周清屹身边的人也知晓这个道理,周清屹脾气上来谁劝都不好用,除了严格,所以他犯病只要把严哥叫来就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自己都无语,不知道什么时候这竟然成为一条定理了。

还是认命地爬起来,毕竟我又不能真不管周清屹。叫小弟给我发地址,套上外套出门的时候,我自认为声音放到最轻,应该不会把戚令檐吵醒,但我才刚刚开了一道门缝,我后面就响起戚令檐的声音。

“先生,你去哪里?”他声音黏糊糊的,含着被吵醒的沙哑,我身形一凛,不知道戚令檐怎么就醒过来了。

他问我,我却不能跟他说我是要去接周清屹。周清屹跟他并不对付,我当着他面说周清屹的事怎么想怎么奇怪。

于是我没具体解释,只是说我要出去一趟,让他先回去睡觉。他眯了眯眼睛,拢拢外袍对我笑。

“好,”他的身影隐没在黑暗中,声音淡淡的,“那先生出门小心。”

但戚令檐没有离开,直到我出门,大门关上,我依然能看见他站在原地,不知道在等些什么。

但我确实没时间管他了。

凌晨三点大街上空空荡荡,天色黑得很深沉,我开着车吃到一个红灯,正握着方向盘打哈欠,我是不懂为什么周清屹喜欢这种阴间活动的,凌晨三点还跑在外面喝酒,他哪一天不猝死才是怪事。

就他这种作息还好意思说当时的我,简直比我当时还要过头。

到达目的地,我停车熄火,照着小弟给我的地址找到包厢。里面端是群魔乱舞的人鬼蛇神,我才进去没一会就有几个人扭腰过来跟我跳贴面舞。我本来就因为睡眠不足,心情很不好,那些浓烈到呛人的香水味一个劲往我鼻子里钻,我烦得不行,挤着人从他们侧边窜过去,身上难免沾了些浓香味的香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身衣服算是废了,我捂着鼻子,心想得让周清屹给我重新买一套,不行,买一套太便宜他了,应该买十套。

我这会根本没料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找到包厢推门进去的时候,五颜六色的霓虹灯光跟发了癫痫一样地闪,闪出风格闪出特色。在明晃晃的灯光照射下,我很清楚看到周清屹的身影,他穿了一件白衬上衣,是里面最显眼的一个。

当然更显眼的是,这位哥不知怎么,似乎是把某个人按在沙发上揍,拳拳到肉的声响淹没在嘈杂的背景音里,但我依然能清晰听见周清屹在骂人,到底骂些什么就不知道了。

这场面我基本没遇到过,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动作,那边一个小弟一眼看见我,顿时两眼冒光跑过来拉我,我感觉如果不是我及时拦他一拦,这兄弟大概会当场给我表演个跪姿。

“严哥严哥,好在你来了,”小弟一把眼泪一把鼻涕,我不动声色地避了避,“周少抓着人打了五分钟了,没人拦得住,再打下去就不对了啊。”

好烦,周清屹,为什么大晚上我还得给你擦屁股?

但这气是周清屹惹的,我不应该发泄在无关人身上,拍了拍小弟的肩膀,我叹一口气,感觉全身累得要命,如果周清屹不听我的话,那我也不想管他了。

示意三三两两围着他的小弟们离开,我让其中一个去帮我把音乐关了,我是来带周清屹回来睡觉的,又不是来找他玩的,才不许放音乐。

安排完事情,我这才走到周清屹身边,一看到他样子,我就知道他已经喝到半醉了。原来我以为他只是按着对方打,没想到我靠近一看,他是直接掐着对方脖子揍,我走过去时,对方完全没有反抗之力,已经进气多出气少了。

这人到底做了什么才能把周清屹气成这样?

我忙伸手要拉他那只掐着人的手,没想到周清屹头都不回,一把耍开了我,他以前从来没对我做过这样的事,我有片刻的愣神,倏地感觉熊熊怒火在我心里炸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周清屹!”我提高音量叫他,这时音乐已经关掉,我不认为他会听不见我的声音,“你打算醒酒没?”

他动作直接哽住,像是猛然暂停的生锈机械。

“清醒了?”我抱胸看他,“你还能认出我吗?”

“……小格。”

他完全被酒精浸哑的喉咙吐出这几个字,我大松一口气,走过去想拍拍他的手臂,却被他拉住了手。周清屹的体温一向比我高些,喝多酒了就更是,我的手碰到他的,感觉有一团火贴在我掌心。

“你下来,”我说,“别把人家压到了。”

虽然对方看起来一副必须去趟医院的样子,但我担心周清屹没轻没重一坐,直接又给人坐成残伤了。

周清屹终于抬头看我了,他眼睛盛着一片旋转的霓虹灯光,色彩变幻得很好看,我喜欢他这样漂亮的眼睛,想再专心看看的时候,他伸手搂我脖子,整张脸埋在我肩颈,翻下来了。

“木木。”

他紧紧搂住我,带着酒精的灼热呼吸擦过我耳垂,似乎是一把电火花,我的耳垂发热得不像话。

周清屹嗜酒,但他很少喝醉,除非是他放纵自己,故意喝兑了淡奶油的尊尼获加,他这人很奇怪,单独喝洋酒喝不醉,加点奶油就不行了。周清屹大概是骨子里的叛逆,因此他喝醉的酒品也相当差,说胡话撒脾气都是小事,最大的问题就是他很喜欢黏人,最爱黏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很烦他这一点,但至今没有好的解决办法。

“木木。”

他又这样叫我了。

这个称呼应该追溯到我跟周清屹小学一年级的时候,说起来这应该是周清屹的黑历史,那个时候他不会叫我的名字,但他又不能表现出来他不认识“格”这个字,干脆念字读半边,叫我“木木”。

后面他会读我的名字之后,这个称呼他就不想叫了,总担心我想起他不聪明的时候会嘲笑他,我觉得他对我有什么误解,那么多年来明明是他最喜欢怼我。

但是没想到今天他再一次这样叫我,我竟然还有点怀念,于是摸摸他的头发,问他:“怎么啦,怎么不开心?”

周清屹混蛋是混蛋了点,但我不觉得他会无缘无故打人,而且明明他光靠一张嘴就可以输出了。

“……不是你,他不是你。”

他搂我搂得更紧,力道之大让我几乎没办法挣扎,我没站稳,直接坐到一旁的沙发上,周清屹伏在我腿上,眼睛埋在额发中若隐若现。

我看到他抿起嘴,露出要哭不哭的神情,“他骗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我尝试扒拉扒拉他箍我脖子的手,周清屹力气那么大,我想拉开他,他反而更加用力地跟我贴紧,本来他只是抱我脖子,我一拉他整个人都跟我密不可分了。

我有点没办法,赌气伸手掐一把他的脸:“谁敢骗你啊。”

有谁能骗到周清屹啊,这家伙自己不骗人就很好了。

他的脸热乎乎像个软团子,眼睛迷瞪瞪似蒙着一层雾,水润的嘴唇微张着,发现我掐他脸眉头皱了皱,转头避开,舌头却伸出来舔湿我的手指。

我一惊,想要离开,周清屹喉间滚出一声含糊响音,追着我的手指仰起曲线纤长的脖子,追不到就自己扣着我的手腕,让我不能再动作。

“喂……”

光怪陆离的夜场包厢里,周清屹抓紧我的食指,湿热的舌尖在手指侧面打圈,细细痒痒的感觉让我情不自禁打了个颤。

“周清屹,”他像是把我的手指当成了什么糖果一样,吃得啧啧有声,我两根手指都被他舔得津亮亮的,“你真的醒酒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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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顾不上回答我,眼睛眯成一道弧线,柔软的舌头灵活绕过我的指肚,就像是在上面轻轻烙下一个吻。微微避开他舌头伸过来的方向,他舔湿的两个手指被我直接按到他脸颊上,留下湿润的印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周清屹舔不到我的手,低垂下来的眉眼终于看向我,我很难形容看到那一瞬间眼神之后的心情,感觉像是初中那年我跟周清屹游玩看见那座破败塌陷的寺庙,散发潮湿和颓唐的气息。

我几乎没见过周清屹露出这样的神情,就连他喝醉的这模样也是第一次看到,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变成这样,但我察觉到,他很难过。

难过到就算是周清屹,也必须通过喝酒来排遣。多稀奇,周清屹这样的人,要什么得不到,他竟然会有一天窝在夜场包房里,灌给自己彻夜的酒。

我不清楚原因,但盲猜问题就出在那个“欺骗”周屹的人身上。

所以那个人到底骗了周清屹什么?周清屹说的那句“他不是你”具体指代的又是什么呢?

我发现只能从周清屹身上找到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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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木。”

周清屹整个人伏在我腿上,两只膝盖跪在地上,正面看我,他碰不到我的手指,嘴巴一撇露出好委屈的表情。

我用空闲的另一只手去抓他乱动的手,这一招很有效,周清屹脸上浮出为难的神色,他不想放开我温热的手心,又想去抓我另一只手的手腕,几番权衡之下,他还是乖乖握住我的手,不动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放在他脸上的手指随便点了点他的脸颊,留下几个半湿的印子,他迷离的眼睛追着我的指尖跑。

好像追飞盘的小狗。我心道。

不知道周清屹醒酒之后回想起这段到底会是什么心情,应该会跳着脚,全身炸着毛,半点都不承认吧。

我觉得好笑,没忍住弯了弯嘴唇,周清屹看见了,竟然也跟着我笑起来,他喝醉酒可真是跟平常不太一样。

摸摸他的下巴,周清屹见状想来咬我手指,我轻轻掐了他下巴一下,让他乖一点。

“清屹,刚刚那个人,”我盯住他眼睛,“他跟你说了什么?”

霓虹光线打在周清屹的脸上,最后变幻成暧昧的粉,我看到他眉心蹙了蹙,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我没有继续追问下去,想着时间差不多可以带周清屹回家,这光景他的小弟们走上来,表情看着有点僵硬,问我是不是可以把周少送回家了,低下头戳了戳趴在我大腿上醉过去的周清屹。

周清屹到底知不知道他已经在他手下面前社死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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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弟被我分成两拨,一队人照顾那位半死不活的人,把对方送到医院治疗,剩下的人开车送我跟周清屹回家,毕竟喝醉酒的周清屹我可拖不动他,还是交给他的小弟处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分座位的时候,周清屹这人黏我黏得不行,明明比我高出一截还要来埋我的脖颈,这个姿势绝对不舒服,但不管我怎么解释,周清屹都一副“左耳进右耳出”的姿态。我也懒得管了,一起跟他坐在后座,这人偷偷摸摸地来牵我的手指。

真不知道以后有谁能忍周清屹的烦人。

我打从心底为他未来的对象默哀。

路上,周清屹没能告诉我的事,我尝试问了问他的小弟,得到一点消息,比如那个被周清屹揍得半死的人。

对方是擅自围上来的,灯光昏暗,小弟没看清他的脸,只发现这人坐在周清屹身边,跟他贴耳说了几句话,不知怎么惹到周清屹,他一跃而起直接把人揍没了半条命。

“他为什么要把自己灌醉?”我问小弟。

小弟来不及说话,这时候不知道怎么前面突然窜出一辆汽车,小弟忙踩刹车,坐在后排的周清屹跟我却由于惯性往前栽去。说时迟那时快,周清屹这会像是突然清醒过来,竟然把我整个人搂到他怀里,滚烫的气息浮在我耳边。

“清屹。”他在我肩上大口大口喘气,我抬手一摸就能摸到他紧皱的眉头。

“没事吧,先生。”是小弟的声音,“这里没有红绿灯,那辆车就这样突然出来的,我……”

“没关系,”我在周清屹僵硬的后背上拍拍安抚他,“我们没有事,赶紧回家就好。”接着我压低声音问周清屹,“你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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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格……”他这会又叫我小格了,抱我的力气很大,“我有点不舒服……”

他全身都是烫的,整个人像是塞进了桑拿馆,我发现他开始出汗,呼出的热气也都化成水汽。

“哪里不舒服?”

“……想,吐。”

“忍一忍好不好?”我说着,小心揉揉他发烫的脸,他的眼睛在水光下亮闪闪的,像是星星,于是我说,“清屹,你的眼睛好漂亮啊。”

他略微顿了顿,还能忍着难受对我笑:“真的吗?”

“是啊,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你的眼睛很亮,很像是,很像是……”我在脑海里过了一遍最亮的星星的名字,不太确定地说,“启明星?启明星是不是最亮的星星?”

周清屹笑了声:“你真是……”又趴到我身上来,说话模模糊糊的,“就是为了哄我。”

喂喂,谁会因为要哄人凌晨三点来接你这个醉鬼啊。叫了周清屹两声,想问问他现在感觉怎么样了,既然清醒了就不要一直粘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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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他又皱起眉,用可怜兮兮的语气勾起我薄弱的同情心:“小格,我好不舒服。”

“你这样贴着我就舒服了?”明明周清屹比我要高,缩着身子埋我怀里到底有什么乐趣啊。

“嗯。”他眯起笑眼,在我脸颊印了一下,“贴着你我比较舒服。”

我摸了摸被周清屹碰到的位置,虽然早就知道他喜欢动手动脚,但被他贴脸还是第一次。

我有点苦恼,可一个醉鬼我又不能说他什么:“你们怎么都喜欢亲来亲去啊……”

戚令檐是这样,周清屹怎么也是这样!

“还有谁亲你?”周清屹忽地挺直身体,面对着我,借着路边飞驰而过的灯光,我看到他脸上再没有嬉笑的表情,眼神也冷了下来,“格,还有谁,嗯?”

他的手指从我的手指缝隙里一点点塞进去,跟我十指相扣了下,又很快松开。

“戚令檐。”我说,“之前在家里,他也有跟你一样喜欢动手动脚的毛病,被我哥揪到打了一拳,他真的有点怪怪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戚令檐,这真是……”周清屹抬手捂了下眼睛,接着深深叹一口气,“小格。”

他叫我,放在眼睛上的手拿开按在我手背上,显得有些迫切:“你离他远一点。”

嗯?戚令檐不是周清屹送给我的人吗?

“为什么?”

我着实不太理解周清屹的想法了。

他也不解释,声音闷闷的:“反正就是不要靠近他,也别让他碰到你。”

“我已经跟戚令檐说过,让他别随意碰我了。”我说。

“他就是利用你的好心,小格,知道你不会轻易拒绝别人。”周清屹说,“他这种人最会摸杆子上爬了,你但凡退让一寸,他能往前十丈。”

什么啊,可是戚令檐不是你介绍给我的吗?说能够让我忘记顾欢颜的,周清屹现在又在说些什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周清屹清醒没多久又醉过去了,我无法,只能叫他的小弟把人背上去。随便把人扔在床上,我招呼小弟们先走,自己给他扯了被子盖好,便拍拍手准备离开。

迈第一步就没迈动,我转头发现周清屹揪住了我的裤腿。他人眯着眼睛,半醒不醒的样子,抓我裤腿的劲却很足。

“周清屹,”我真是服了他,“你是嫌你社死还不够多是吧?”

“小格……”他面部埋在被单里,声音被压到最低。

“怎么呢?”

“我头疼。”

“那就睡。”

“我肚子也疼。”

“你跟我说也没办法,我又不会做醒酒汤。”我说着看了眼时间,发现已经凌晨五点了,太阳都要出来了,“你干脆忍一忍,等你家阿姨上班给你烧。”

他拉着我裤腿,没说话,我累得不行,忍不住跟他发脾气:“喂,你看看时间,已经五点了,我要回家睡觉啊。”

“周清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没动。

“你真睡假睡?”

没动。

“周清屹你脑子有病吧?”

依然没动。

行吧,周清屹可真是太棒了。我这里困得要死不活,他倒好在床上呼呼大睡,天理何在啊?

我心火冒上来,干脆把裤子脱了,直接爬上他的床,拍拍他的手臂要他让位置给我,他这下耳朵倒是不聋了,挪了大半个床位让我睡,要不是亲眼看见他在酒吧里发过癫,这会我会以为他在装醉。

毫不客气抢了周清屹一半被子,我睡觉有个很不好的习惯,喜欢夹着东西睡。周清屹的床上干净得不行,我只能夹夹被子。这一夹,周清屹没有被子了,我只好让他靠我近点,这人倒是顺杆爬的能手,手臂直接上来搂住我的腰,这一下我跟他距离直接拉到不能更近。

“周清屹……”

我眼睛下方是一丛毛茸茸的头发,毕竟跟周清屹从小一起长大,同张床睡也不是没有过,只是我应该想到喝醉酒的周清屹特别会粘人的这一点。

如今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我一点办法也没有,装模作样推了他一下,我背过身朝他睡。我太累了,已经懒得计较周清屹到底是个什么姿势,有没有吵到我,我一闭上眼睛,就陷入到深沉的睡眠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睡得模模糊糊的时候感觉老有东西在碰我的脸,痒痒的,让我睡不下去。睁开眼睛,周清屹躺在我身边,眉头皱得死紧,在戳我的脸。

我一看他就来气,忙拍开他的手,自己钻进被窝里睡,他又过来掀我被子,我烦透他了,困得不行,这人还来吵我。

“周清屹你有完没完了?”

我闷在被子里朝他吼,他似乎被我吓到,手指缩走了,我似乎听到他小声地说:“怎么那么凶。”

我凶?

我是因为谁睡眠不足啊,大晚上开车去接对方回家,周清屹不感激也就算了,还吵我睡觉,这些年我到底是怎么跟他做朋友的啊。

我刚想到这里,周清屹人就贴过来跟我咬耳朵,阴影打在我脸上,他离我好近,我甚至能看清他的眼睫毛。周清屹的眼睛是圆弧的形状,眼尾却斜飞上去,造成他不说话时就很严肃的模样,加上这人平常不太会说人话,看上去就更难接近了。

也有很多人问过我为什么能跟这位“鬼见愁”交朋友,他来碰我的时候都不躲,这简直是白痴问题,谁让我跟周清屹从小一块长大,整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熟都熟透了。

而且,其实我并没有觉得周清屹不好靠近,他就是嘴欠了点,长了副冷脸,真正相处起来其实也没什么问题。

“小格,昨天我有没有说什么奇怪的话?”

这位鬼见愁先生此时脸色很不好看,盯着我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想了想,周清屹有说什么吗?

说倒是没有说什么,就是做了点奇奇怪怪的事,于是我一五一十跟周清屹倒完,他一张脸青红变化得让我很想笑,最后这人终于忍不住,憋出一个字“艹”。

我等了一天就是为了等周清屹现在的样子,跟平常都不一样,他整张脸都浮上了红,一直染到耳根,完全没有平日里咄咄逼人的模样了。

我可能是看好戏的表情太过明显,周清屹冷下脸,对我做出一个凶恶的表情,可惜他红着耳根做这种表情实在没什么说服力。

“别笑了。”他说。

我才不管他呢,他昨天那么折腾我,我当然要讨回来,说他昨天趴我腿上的时候有多乖,跟我说话也柔和得不得了,一点没有平常怼人的感觉。

我说得有趣,周清屹却听不下去,直接伸手捂住我嘴巴,我有点惊讶,他皱着眉,眼神躲躲闪闪的,语气倒挺硬:“别说了。”

“谁没有发酒疯的时候,你以前喝醉酒的时候还要夸张呢。”

我夸张什么了?

我睁大眼睛瞪他,这时候他那点欠儿欠儿的脾性又上来了:“就那次在医院里啊,我赶到的时候你已经被戚令檐送到医院了,还抓着人不放,叫对方顾欢颜顾欢颜的。”

“严格,你都几岁了,”他拿开捂我嘴的手,我的呼吸全化成水珠凝在他手上,周清屹也不是很在意,“幼不幼稚啊,拉人家的袖子,还叫错人名字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个情节我却是完全没有印象了,我跟周清屹提,这人一副凶神恶煞的语气:“你当然不记得了,喝成那样,你还能记得什么,被卖了都不知道,还要替别人数钱。”

他这些话我都听腻了,一般都是略过,不过再次跟周清屹躺一张床上的感觉倒是稀奇,我跟他从成年之后就很少这样睡过觉了,倒是没有其他原因,只是因为尴尬。

这时候我再以这种视角去看周清屹,因为距离太近的缘故,我能明显看到他左眼下眼睑冒出来一颗小小的黑点。

我动手摸上去了。

周清屹被我的动作吓一跳,但没躲,努力睁着眼睛让我摸到,我碰了一下,果然跟我想的一样。

“你干嘛啊,严格你能不能别动不动就摸别人。”

我打断他的话:“清屹,你这里长了一颗痣。”

他眼皮快速眨动几下:“什么东西?”

“真的,就在我摸的地方。”我说,“以前没有的,现在怎么突然有了。”

“……还不是被你摸出来的!”周清屹没好气地说,抓住我的手拿离他的脸,“你这个人,老是摸来摸去,我脸上不长东西才奇怪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说完他翻身下床,我听了却蒙圈,什么啊,我哪有老是摸他的脸?他老是怼我,我还想摸他的脸?摸我哥的腹肌才差不多。

“吃什么?”

他下床穿衣服,我看都不想看他一眼。

“不想吃。”说着把自己往被子里深埋了点进去,“你昨天闹我闹到五点,我觉都没睡饱,还吃什么早饭?”

他听完走到床边,把我从被子里带出来:“别闷头睡,呼吸不好。”

“要你管。”我拿被子抽了他一下。

“好叭,我错了。”他唯一值得我欣慰的一点是认错速度快,“怎么检讨?”

“给钱,”我坑周清屹不是一次两次了,每次都心安理得,“你毁了我衣服,还毁了我睡眠,必须给钱。”

反正周清屹最不缺的就是钱了。

“行行,那你先睡。”他答应得干脆,“你先补眠,补完眠你要多少我都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许骗我。”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了?”

“那你发誓。”

我其实清楚周清屹会补我钱,说到做到是他为数不多的优点,但好不容易看他吃一次瘪,我当然不肯放过这个机会,而且我根本也没想要周清屹那些钱,只是想看他吃闷亏的表情。

“你玩我呢吧?”周清屹已经反应过来了,无可奈何地瞪我,“你这人,怎么那么坏?”

我才不管是不是被他看穿,就算看穿了又怎么样,周清屹又不占理。

“那还发不发?”

“艹,”周清屹又爆粗口,明显是心里有气,“我还就真发誓了怎么着吧?”

周清屹是傻的吧,他怎么就看不出来我在逗他玩啊,懒得理他了,我干脆直接睡觉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我感觉自己睡了很久,梦胡乱地做,大多都记不清楚了,最后我睁开眼睛,看见不熟悉的天花板上不熟悉的吊灯,想起来这是在周清屹的家里,他的床上。

醒过来的时候没有真实感,窗帘拉起来遮住了光线,房间里暗沉沉的,我伸手去拿床头柜的手机,戚令檐的电话在这时候不偏不倚响起来。

我迟钝的神经还没想清楚他为什么打电话给我,手指先拨通了键。

“先生。”他的语气听起来跟平常没什么区别,似乎只是来关心我的安危,“您昨天一晚上没回来,去哪里了呢,我很担心你。”

刚刚睡醒的时候不太愿意动脑筋,我想了想,干脆直接告诉他了:“我在周清屹家里,有什么事吗?”

他顿了顿:“那昨天也是去找周先生的吗?”

我没回答,戚令檐怎么回事,那么多问题?他似乎从我短暂的沉默里意识到什么,笑了笑,又跟我道歉:“对不起,先生,我只是很担心你。”

“谢谢你,但不用担心我,我成年好久了。”

我说,想起来戚令檐这才18岁,我比他大了好几岁,怎么能是他来担心我,我已经不是需要被人管着的小朋友了,不过戚令檐这么关心我,我倒是有些意外,不管怎么说,能被其他人在意这件事本身就很让人觉得高兴,我是没想过戚令檐能给我打这个电话的。

于是我又补充,“但戚令檐,我很高兴你关心我。”

电话中,戚令檐发出一个鼻音:“关心……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啊,你打电话给我不是你关心我的意思吗?”我清清嗓子,坐直身体跟他说话,“按照道理来讲,你比我小那么多,应该是我关心你才对,现在完全反过来了。”

“先生,不喜欢吗?”

他的声音低低的,有种说话被什么东西蒙住的感觉,但我不知道那是什么。

“没有啊,被人关心是件好事啊,说明我人缘很好啊。”

他笑了下,我听见电话里拖鞋踢踏的声音,好像是戚令檐在走路。

“戚令檐,你在家里吗?”

“是的,先生。”不知道他走到哪里,说话像是有回声,“好晚了先生。”

我拿开手机看了眼,五点十一,我睡了好长的一觉。

“先生,你什么时候可以回家呢?”

“家”这个字被他拖得很长,戚令檐的声音很飘很虚妄,感觉似乎被浸泡在水中,他没等我回他,又说。

“先生平时看微博吗,我出道了哦,团名叫justone。”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出道?

我切到微博打算去搜,谁知根本不用我去点,首页直接跳出来一张“justone”的宣传单,戚令檐正站在最中间,他左耳挂着耳麦,金色头发挑染白银发丝,两只眼角画着看不出用意的拉线,银紫色的眼睛透过屏幕一瞬不眨地盯着我。

心脏空了拍,我第一次见戚令檐化这样的妆,但该说不说,好合适他,他眼睛里藏着的哀伤,我读出来的感觉是哀伤,让他整个人都有种自毁般的倾向。

评论里观众的想法也跟我不谋而合。

“这个新男团的c位好帅啊,就是神情看着好忧郁,是什么新人设吗,现在公司玩的也太花了吧。”

下面立刻有人跟评,应该是粉丝:“不是不是,是他们这次发的专辑人设啦,令檐在里面表演的人物是这样的个性。”

感觉好有趣,于是我问:“你是要发专辑了吗?”

“已经发了先生。”他说,“今天上午发的。”

我有点说不出话,感觉有些于事无补。

“你应该跟我说的。”

“我以为先生很忙,没时间关心这些小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怎么会是小事……”

这可是戚令檐第一次出道发专辑,他如果告诉我,我当然很开心,这说明戚令檐把我当成朋友了不是吗。

“先生回来吗?”

他又在问我,我回答他:“回来啊,为了弥补我回来的时候给你买个蛋糕好吗?你喜欢吃蛋糕吗?”

我不知道戚令檐平常庆祝一般是做什么,不过按照一般情况大多数人会选择吃蛋糕,但也许戚令檐不一样,我想到这一点,又说,“你不喜欢蛋糕也没事的,一般这种情况你会怎么庆祝……”

“我喜欢的,”戚令檐回答,“我喜欢蛋糕的,先生,你回来的话。”

有时候我发现我其实不太理解戚令檐说的话,也可能是我想太多了,我正想说些什么,他那边突然传出一阵水花四溅的声响,我听到玻璃杯摔落在地上砸成粉碎。

我一惊,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只能叫他的名字:“戚令檐?”

他没回应我。

“戚令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有些紧张,等了会终于等到他声音,带一点匆忙的喘息,听着却很冷静。

“先生。”

“发生什么了吗?你没事吗?”

“没事先生,是不小心玻璃杯摔到地上了,对不起先生,我没有拿稳,我会赔偿的。”

一个普通杯子而已,我倒是不怎么放在心上,戚令檐没受伤就行:“没事,杯子而已,你没受伤吧?”

“……没有先生,我很好。”

“先生,”他叫我,“我想喝酒。”

我一开始想拒绝,他好像知道我要说什么,打断我:“先生,我18岁了,可以喝酒了。”

好像也是,我并没有理由阻止戚令檐喝不喝酒,他虽然被周清屹送到我这里,但我确实没打算对他做些什么,其实我自己也不清楚戚令檐留在我这里的理由。

聊了一会,戚令檐说他要去公司排练,于是我们挂了电话,我这时界面还在微博,退出前发现有人给我这个号发了私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点开来发现是个约画的。

我不怎么玩微博,开通这个账号最主要也就是为了接稿方便,其实微博我很少有稿子接,一般是周清屹那群纨绔子弟找我画东西,再付我一笔很大的酬金,我的画技一般,达不到大师的水准,他们也不是为了我的作品,更多是为了讨周清屹的欢心。

周清屹这厮也有点毛病,他不明白我为什么每天都那么辛苦地画画,明明只要跟他说一声,他身后那些团队就能当即帮我包装成一个天才画家的人设,他再替我开几条画廊,做几场拍卖秀,我的身价就能被固定到一个不菲的金额,根本没必要这么辛苦地做画。

“资本包装,严格,你知不知道什么叫人设营销?”我记得他当时要帮我开一条画展被我拒绝了,又开始说一些浑话试图说服我,“你真以为现在的艺术家都是真本事出来的,哪个不靠营销?严格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天真?”

“我不是要当艺术家,我只是想画自己的东西。”我说,“你也不要找你朋友来帮我了,人情什么的要还起来很麻烦的。”

“我才没有找,”周清屹冷笑一声,“我会做这么麻烦的事?你想太多了吧,不开窍的笨蛋,严纵那么聪明的一个人,轮到你了你怎么就想不通呢?”

自己觉得不聪明和别人说不聪明是两回事,周清屹有时候说话让我觉得生气,因为他有时候会跟我哥一样,总是代替我做决定,虽然我知道他们几乎都是为了我好。

这条私信的用户应该是个新注册的,我看他用户名是一串数字加英文,感觉不是太靠谱,但我还是点进去想看看。

现在微博只能先发一句话了,这个我知道,所以他也只发了一条,先跟我打招呼,接着问我画不画插图,插图。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我很少接插图,基本没怎么画过,来约稿的还是一个新账号,怎么说,就莫名奇怪,我怀疑这是个坑,但没有证据,全靠直觉。

打了个问号过去,然后这人就给我发了两个红包。

……我很震惊,原来微博也是可以发红包的。

接着又打了个问号过去,这人发过来一段话:“木各老师您好,我不是骗子,是真的想找您约稿子。”

然后他竟然甩出一堆图片给我,大概是他创作的工作室,试读部分和一些出版的书籍,感觉这个人挺厉害的,但似乎没有顾欢颜厉害吧,我记得去年顾欢颜凭借他的一本悬疑拿了个奖,那奖在界似乎很有分量来着,不过顾欢颜并没怎么放在心上,所以我也不记得这个奖叫什么了。

就在我这样想的时候,我的手无意间点开他已经出版的图书,这书名我也好熟悉,一看作者,这不是以前顾欢颜一直挂在嘴边上的耀阳吗,说这人实力很强劲,如果没有他的话,那比赛的获奖者就是耀阳了。

所以这样一位大佬为什么会过来找我?

他丢出来的原因让我有点惊讶:“前年那届‘TBA’的金奖得主是您吧?”

“去年的金奖我本来以为也应该是您的,但入围名单里就没有您的名字,您是,没有参加吧?”

他说的没错,去年那届比赛我没有参赛,因为当时已经到了我画不出来东西的地步,坐在画布前,我什么都画不出,想不到,我缩在自己的房间里,脆弱的躯壳分崩离析,顾欢颜在门口踹我的门,我在门里撕掉了所有的画。

我本来以为我江郎才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有说过我其实不算优秀,唯一有些天赋的大概只有绘画,但在那段时间里我发现我连握画笔都做不到了,所以我慢慢发现这种情况是不对的,我在进行自我内耗,需要尽快从这种状态中挣脱出来。

“您的画风是我喜欢的,”见我没有回复,耀阳继续,“我很希望您能在我的作品里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他附上了联系方式。

我看了一眼,感觉没有印象,于是出房间去找周清屹。

“周清屹!”

“周醉鬼你去哪里了!”

“叫魂啊你。”周清屹从他家厨房探头出来看我,系着之前逛超市我给他挑的叮当猫围裙,不得不说配他一张臭脸真是合适极了。

“周清屹你干嘛呢?”

“烧饭啊,不然你以为晚饭哪里来?”他没好气道。

我奇怪他为什么要自己动手:“你家不是有阿姨吗……”干嘛要自己烧这句话我还没说出口,周清屹眉毛一拧,朝我举起锅铲,咧开一个大大的笑容。

“严格,你再说一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明显是皮笑肉不笑。

“你拿我烧的饭跟阿姨比?严格,你真好样的。”

但,你烧的饭确实没有阿姨好吃啊……实话而已。

但明显周清屹听不得实话,忠言逆耳利于行,而他只接受虚假的谎言,我才不会惯着他呢,直接说:“但你做饭就是很难吃啊。”

接下来大概就是周清屹沉着个脸,打电话叫家政阿姨重新过来一趟,我站在他身边,很乖巧地笑,摸摸他还没脱的叮当猫围裙,夸他:“周清屹,你穿这个也太好看了吧,好可爱啊。”

他凉凉地瞥我一眼:“那我谢谢你?”

“别生气啊,做饭不好吃又有什么要紧,你这么厉害。”因为有求于他,我昧着良心夸奖周清屹,夸得我自己都受不了,但周清屹却十分受用。

“行了啊,要我做什么事,你说吧。”他明明眼角都泛出笑意,还要强忍着装正经,“你每次这幅样子都是要找我帮忙,我就知道。”

我当然不跟他客气,把联系方式发给他,让他查查是不是耀阳大触的正式联系方式。

“耀阳?”他一边打电话,一边挑眉看我,“你现在连这种稿件都接得到了?不错嘛,严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倒也不确定是他本人,有可能是别人随便说说来骗我的。”

“不至于。”周清屹抱胸分析道,“耀阳做到这个体量,哪个人敢不怕死地冒充他,单是吃场官司就够赔的了。”

我想一想也觉得有道理,倏地发觉周清屹似乎是要跟我一起吃饭,但是我已经跟戚令檐约好,要给他庆祝今天出道了。

“周清屹。”我扯了扯他的袖子,第一直觉认为周清屹会生气,毕竟他似乎很不待见戚令檐,“有个事,我要跟你说一下。”

“嗯?”

“我可能不能跟你吃晚饭了,”我犹豫了下,还是说,“你知道今天戚令檐出道了吗,他是你公司下的艺人你应该很清楚吧。”

“所以呢,这跟我们吃饭有什么关系?”

“我刚刚跟他约好要回去帮他庆祝一下……”

“小格。”周清屹果然整个人都冷下来,他本来就生得一脸凶相,生气的时候随便看人一眼都很有压迫感,“你是不是忘记之前我跟你讲过的话了?”

“我跟你说过什么了,叫你离他远一点,严格你心里一点数都没有是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不明白为什么周清屹会这么生气,他平时很少对我发火的,虽然会怼我,但确实很少跟我生气,我不明白为什么他这么不待见戚令檐,难道只是因为跟顾欢颜相似的那张脸,但戚令檐又不是顾欢颜。

周清屹生气,又不跟我说原因,我感觉他好莫名其妙,每次在戚令檐的事情上他都学不会冷静,他要是那么讨厌戚令檐,当时为什么还要把人强硬塞给我?

“当时是你把戚令檐送到我身边的,”我盯着他眼睛,“为什么现在你要埋怨我跟他走得近?周清屹,做人要讲道理。”

周清屹张了张口,哑口无言了。

“有消息了吗,这个人是不是耀阳?”我问他。

他看着我点点头。

我跟他道谢,接着离开这里,周清屹察觉到我要走的意图,挽留我,我当没听到。

“小格,”他见挽留我不住,终于长叹一声,“我后悔了,当初就不应该把姓戚的放在你身边!”

可是,已成定局了啊,周清屹。

我挑了个模样很好看的蛋糕,想到今年戚令檐才18岁,叫师傅在蛋糕顶上涂了个祝你十八岁快乐……很傻是吧,我也觉得,但是我认为戚令檐不会在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毕竟他看上去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

当然也不在意蛋糕的装饰,虽然我希望他在意,毕竟要知道那种口中说着“无所谓”“随便你”的人,相处起来真的很麻烦。

而且我其实也不喜欢戚令檐一直迁就我。

我觉得应该是发生了什么,才让他变成现在这样的,但我不会去问,戳人伤疤是件让对方很痛苦的事情。

我到家了才发现戚令檐在等我,他没开灯,房间里又冷又暗,我站在玄关,涌起一阵凉风,刺过我肌肤,我不自觉抖了抖。点开客厅的灯,我看到戚令檐坐在餐桌上,眼睛跟着我转,一动不动了。

好奇怪,他不是说去公司了,要过会回来吗?我以为我不会碰到戚令檐的。

我问他了,他解释,说话声音像是破败的老式风箱,感觉有把刀割破了戚令檐的咽喉。

我听不下去,去客厅摸了把水壶,竟然是没水的,戚令檐在家里一点水都不喝的吗?没办法我只能去厨房接了一杯冷水给他。

我说:“你先不要说话了,先喝点水润润嗓子。”

那一刻我离戚令檐好近,近得我能直接看到他通红的双眼,莫名的,我感觉他这种样子跟当时宣传单里的他好像,虽然造型不一样,但那双眼睛离流露出来的东西那么相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有种溺亡的窒息感。

那一刻他眼底的光线都透不出去,像是沉到水底的黑暗中,呼吸不过来,我根本没办法看他第二眼,匆匆低头时发现他手臂上缠住的绷带,很新的痕迹,绑得相当随意且难看,甚至有一角露出了血痕。

“玻璃杯划的,先生。”他见我眼神落到他手臂上,下意识想要掩饰,被我牵住了手指,我感觉到他的僵硬,“不痛的先生。”

怎么可能会不痛呢?

我问他:“怎么可能会不痛呢,戚令檐。”

他沉默了,手臂绷得更紧。

我很小心很小心去摸了下他杂乱的绑带,轻轻问他:“戚令檐,你告诉我,就只告诉我一个人,没关系的,我谁都不说。”

“戚令檐,痛不痛?”

他开始发抖,那种颤抖感觉是从他身体里蔓延开来,无法控制的,不能自控的一种发抖。我在这其中发现了一点点不一样的东西,有苦涩生硬的风拂过我面庞。

最终戚令檐还是什么都没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不想探究那点东西是什么了,转身想去医疗室拿我的药箱,戚令檐自从来我这里之后就老是受伤,我作为主人却没有把他招待好,是我的问题。

“先生。”

他从背后喊我。

我回头去看,他站在原地,像是被什么东西钉住,眸中裹着一层霜,那道视线明明很冰冷,但当它落在我身上,我却感觉无与伦比的渴求,好像在说“快抓住我”“抓住我”“抓住我”。

“先生,如果我说这些伤是我自己划的,您会怎么想呢?”

他粗鲁地扒掉那些绷带,丝毫没有痛感似的,几道血红到浮肿的痕迹丑陋爬伏在他的皮肤上,圈圈攀攀的,那是相当新鲜的伤痕,完全没有经过处理,有些甚至还在渗血。

“完全不是玻璃碎片划的,是我自己干的,先生,是不是很难看啊。”

我心脏跳得厉害,喉咙沙哑得一句都说不出口。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我从来没遇到戚令檐这样的人,他手臂上的伤痕丑陋又强势地爬伏着,而他眼睛折射出的光却像是镀了一层火。那火赤裸裸地燃烧着,一半是哀戚,另外一半我却看不懂了。

因为看不明白,所以我开口说话,却发现自己的喉咙竟然是沙哑的:“戚令檐……你流血了……”

在我说这些话的时候,那些没有凝固的血沿着戚令檐的手臂曲线流下来,滴在地板上了。

“你害怕了吗,先生?”

戚令檐的声音散入空气中,我像是被他抓住了把柄,不知道应该做出什么反应,完全没有应对这种事情的经验。

我察觉到戚令檐的影子向我压靠过来,我的本能让我后退,我被硬拉强拽地退后了一步,我眼看着戚令檐顿住了,空气中的氧气似乎开始稀薄。

我有一点喘不过气,头一次发现戚令檐的压迫感那么重。

“你也是一样吗?”

他说,就这样伸手过来拿我拎着的蛋糕盒子,我清晰听见他笑了声,无所谓一样的,“先生,我从来不喜欢甜食。”

蛋糕盒子在他指尖摇摇欲坠,我以为它会这样摔到地上,烂成碎片,但最终没有,戚令檐还是拿稳了它,把它放在桌面上。

“戚令檐,你有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看到他手臂的上因为动作产生撕裂,于是提醒他,谁知戚令檐并不怎么在意,他现在跟我的感觉跟以前截然不同,我分不清楚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他。

“有什么关系呢,反正不会死掉不是吗?”他走过来,在我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摸到我喉结,他的手指好冷,我忍不住抖了抖,“我当时划伤口的时候就想着,要故意看起来严重一点,让您心疼心疼我。”

我转头看他,他对我笑了笑,手指从我的喉结摸到侧颈:“我开玩笑的,先生。”

我不是脑子愚笨,会任凭戚令檐这样搪塞我:“戚令檐,这并不好笑。”

“可是我觉得你应该笑。”他说。

我被他摸得难受,伸手抓住他的手指,握在掌心里,开始试图说服他去医院看看,我已经感觉出来戚令檐的不对劲了。

“戚令檐,我们去医院检查一下,顺便包扎你的伤口。”

“什么意思?”他直接从我手心把手指抽走,“你也觉得,我有病是吗?”

我注意到了这个“也”字,但还来不及问什么,就听到他说:“严格先生,我想搬到宿舍去住。”

我愣了愣:“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住在这里,会让很多人都不舒服吧。”他说,“周先生和您的哥哥似乎都很讨厌我靠近您。”

“那又怎么了?”我不能理解戚令檐的意思,“可是我不讨厌你,戚令檐……”

“嘘——”他的手指贴在我嘴唇上,那些细微的颤抖化在戚令檐血肉里,“别说了,先生。”

他滚烫的眼泪掉在我脸颊上,我吃了一惊。

“先生……我错了,我应该知道这世间有多残酷的。”他的声音很冷静,眼泪却越掉越多,“如果我但凡有周先生的一半,如果我不再是戚令檐,可能都会不同……”

“可我还是想遇到戚令檐。”我说,用手指抹掉他的眼泪,明明他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但我莫名觉得他很委屈,“你很好啊,不要这样说自己,可以吗?”

“先生,”他朝我笑了笑,好苦涩的笑容,“你这样会被怪物盯上的,请不要随意对任何一个人好了,先生。”

你不知道怪物的心里都在想些什么。

戚令檐很快离开了我的别墅。

别墅少了一个人难免冷冷清清,我重新把家政阿姨叫回来,以前都是戚令檐做饭的,他不愿意接受我过多的帮助,并总想着反馈给我,我发现让戚令檐做饭会让他好受很多,干脆停了家政,把整个别墅交给他打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现在他莫名其妙要离开,我不清楚原因,但这是戚令檐的选择,我尊重他个人的意见,于是又把家政叫回来了。

他离开后的两三天,我跟周清屹打电话询问过戚令檐的状况,但周清屹在电话里支支吾吾的,让我觉得很奇怪。

我很快知道为什么会感觉奇怪了。

一周之后,微博上突然爆出新晋男团“justone”的队长戚令檐有个赌博成性的养母,不仅有赌瘾,还是个老赖,公关部当下做出决定,向失望伤心的粉丝和不知情而怒骂的路人道歉,并勒令取消戚令檐的出道资格,同时向所有爱团粉丝做出严肃声明,以后创团绝对会第一时间核实艺人的人品及背景情况,绝不让劣迹艺人成为大众偶像。

“那戚令檐呢?”

我问周清屹。

他少有的沉默。

“被雪藏了。”

我再没有收到过有关戚令檐的任何消息,他似乎人间蒸发了。

戚令檐离开之后,我接下了耀阳的插画活。可能是我表现的太明显了,他总是能察觉到我的不高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老师,你在为谁不高兴?你的恋人吗?”

每当这种时候,我总是觉得耀阳有些越界,这话题太私密了,而我跟他不过是正常的交易关系,于是我转移了话题,他也没有再问过我。

直到某天他交给我了几张样稿,我只看了一眼就觉得熟悉,发消息问他:“这是什么?”

他秒回我:“是我最近写的一本书,老师,怎么了,哪里有问题吗?”

不是有问题,而是这本书的内容,是带有悬疑风格的双男主故事,男主一因为某些事情背弃了男主二,导致男主二对他失望所以离开了他,男主一在男主二离开之后幡然醒悟,于是追悔莫及,在寻求男主二原谅的过程中涌出了一系列惊悚灵异的故事。

这怎么看都跟耀阳从前的故事风格不同,而更像是……更像是顾欢颜的风格。

明明过去那么久了,我为什么还能想到顾欢颜这个名字。不过确实已经不重要了,我不再想这些有的没的,打算跟耀阳好好商量一下插画细节的时候,收到了我哥的消息。

“格崽,下周二世家宴会,要记得参加,礼服我帮你制作好了,三天后会送到你的别墅,让管家帮忙收好。”

手机接着滴滴,是周清屹的消息:“小格,别跟我说你忘记下周二的宴会了啊,我就知道你记不住,所以特别来提醒你。”

世家宴会啊,三年一度的那个,竟然轮到今年了啊,我想着,一一回复他们两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回复完,又收到一条消息,署名为:温似。

内容如下:“honey,今天想我吗,我要回国了哦~”

我回了他一条:“不太想吧。”

温似回复我一条语音,我点开听了,独属于温似热情洋溢的语气从手机话筒中传出,那种感觉就好像是一只金毛大型犬在你身上来来回回地蹭。

“这样不好吧,sweetheart,这几个月我可是累坏了,没时间联系你,honey就把我忘掉啦,我很伤心诶。”

“你也是回来参加聚会的吗?”

他打字:“不啊不啊,老派的聚餐无聊透顶了,那些老头古板得我饭都吃不下去,我回来当然是来见honey的。”

“你想我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温似回来的时间正好能赶上世家宴会,因此他很是兴奋,我却认为他不如回国先睡调一下时间差,一个宴会而已,对温似来说算不了什么。

但他偏偏不。

“honey,我是去见你的啊。”

他甚至着急到给我拨过来一个视频电话,我还没有接通视频,屏幕上温似一头发扬的金发直接吸引我的注意,他那一双淡蓝色的眼眸折射出太阳的光线,在视频那头对我露出灿烂的笑。

“好想你,你想我吗?”

他天空色的眸子炯炯有神地看着我。

温似说话总是这样直接,当时上学的时候我就发现了,温似跟我同班,周清屹跟我不同班,每次周清屹来找我吃饭,温似就不太待见他。

然后他们两人开始吵架,我坐在位置上苦思数学的最后一道选择题到底应该选b还是c。做了五分钟计算,算出的答案跟选项一个都不符合,我干脆点兵点将随便选了一个,再看向已经偃旗息鼓的两人,问他们去不去吃饭。

一双蓝眼睛,一双黑眼睛全都看向我,纷纷不甘示弱地回:“吃!”

想来也是很有趣。

温似,温家人的小儿子,母亲是欧洲某个贵族支脉的独生女,他父亲在国外上学时认识了他的母亲,于是恋爱结婚,并在那里定居。温似出生之后,他祖父要求等到了读书年纪必须把温似送回国内读书,就算是混血,也不能忘记自己有一半的华人血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大概是因为这个原因,温似的初高中都在这边上学,我也是在这时候认识他的。

读高二的时候,他母亲一脉叫他回欧洲,温似因为这件事情哭了很多次,我去他家找他,他把我拉进他房间,金毛埋在我脖颈里,我感觉肩膀热乎乎的,是温似在流眼泪。

但我没说出来。

我认为这时候温似不需要我的坦诚,他大概只需要我的安慰,于是我拍拍他的后背,结果他眼泪流得更凶了,我一时间不知怎么办才好。

“严,我不想离开。”他这时候还叫我严,不叫我honey,在我脖颈里更深地拱了拱,“我不想跟你分开。”

我说:“我们不会分开。”

温似没有明白,抬起头用湿漉漉的小狗眼睛看我:“严,我不懂你的意思。”

我说:“你只要到了那边也想我,那我们就不算分开,而且温似,”我对他晃了晃手机,“我们还可以打电话,发消息。”

“但是,”他抽噎着,“长途电话听说很贵。”

“我打给你,好吗?”

他又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倒不至于连点长途电话的钱都交不起,安慰他说:“不会很贵的,有空我也会给你打电话。”

他的眼睛亮起来,金色的头发在空气中飘扬。

“严,你真好!”他搂我脖颈,贴着我在我脸上亲一口,“我好喜欢你。”

可见欧洲人真的很热情。

挂电话的时候他依依不舍地还要跟我多说些什么,我说下周二就能回来了,没几天就能见面的。

我这样一说,他不吵了,只是跟我再见,并说他会想我。

“honey也会想我吗?”

他的眼睛里充满期待,我说我会的,他的眼睛在一瞬间亮得发光,整个人都被开心和快乐包裹住。

好不容易跟温似打完电话,我把之前没有给耀阳回复的消息回复了一遍,他说关于插画的细节想跟我多探讨探讨,问我会不会不方便。

我想了想最近的安排,除了下周二的宴会不能推脱之外,其他的都不是太重要,于是告诉了他,他表示自己清楚了,接下来两个小时我跟他大体把初稿内容定好,他甚至又给我转了一笔钱,说这是定金。

我有跟他解释说这完全没必要,但这位大触不知道为什么,一定要我收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我想给老师的,老师不收我会不安心。”

我头一次遇到这样的顾客,感觉有些头疼。好不容易跟耀阳说完细节,我不想跟他再聊下去,随便找了个借口堵住他想继续聊天的心。

微博这时候来了一条消息。

#新justone男团将会在两个月后正式出道,新队长会是谁呢#

我一不留神点了进去,那是一个话题,帖文里的旧海报上戚令檐的脸被人打上了马赛克,我愣愣看了一会这张照片,没有往下滑去看评论区,我能猜到评论区都在说些什么,关于戚令檐的一般都不是什么好话。

戚令檐杳无音信将近一个月了,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我找过他,让哥哥帮忙找过他,都一无所获。

明明,他知道自己要出道的时候很开心的……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我不知道了。

退出这个界面,微博刷新,把戚令檐从前的mv推到我面前,就是他们本来打算使用的出道曲《找》。

戚令檐曾经跟我讲过,这首歌是他作词,mv的灵感创作也是他,我当时听到觉得他很厉害,夸奖了他,他总算露出一点同龄人的羞迫来,很轻地碰了碰我的手指。

“这要多亏先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竟然不知道这首歌还有我的作用,当下有些惊讶:“我吗?”

“是啊,先生。”他的眼睛里闪着细碎的光,朝向我,向我打开一样。

这是一个寻找的故事。

戚令檐定义这个mv,在未来的4050年,人类因为基因工程而产生不同的副作用,有些关于五感,有些关于梦境,有些关于预知,而其中戚令檐扮演的角色一出生就见不到任何色彩,只能看到黑白两种色调,他也从来都以为这个世界只有这两种颜色,直到某天,他遇见了一个人。

那是一个青年,扎着挑染的小辫,穿一身随性的服饰,摇晃着手里的酒杯,眼睛迷迷瞪瞪地看着他。

他的心吹过一阵风,火辣炽热,接着他看清青年脸上的红晕和眼角的泪水,挑染的白色发丝,墨兰色的上衣和黑裤,手上摇动的红色酒杯,一切都在暧昧迷乱的霓虹灯光下占据他的眼睛,让他心脏的缺口就此填满。

他后面听服务生告知,青年叫延,跟谈了两年的恋人分手了才来酒吧买醉,延在后来看上了他,因为他那张像极恋人的脸。

他很痛苦,一方面他生怕延把他当做恋人的替身而喜欢他,另一方面他又觉得自己区区一个酒吧服务生的身份配不上延。

延对他那样好,带他回家,给他能够栖息的地方;不因为他贫穷的出身而看不起他,嘲笑他,反而次次关心安慰他。他在后面发现延竟然从来都没有把他当成替身来看待过,他一直叫的是自己的名字,跟他笑,对他撒娇,他见过延笑起来的模样,无可言喻的胀痛充斥着他的心房,他发现自己对延不正常的情愫了。

但他只是个服务生而已,除却对延的喜欢,他一无所有。喜欢延的事情被延的朋友发现了,对方很讨厌他,三番两次点名让他出来倒酒陪客,讥讽他的不自量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这种样子,”朋友把高昂的葡萄酒浇在他头顶,他感到一阵晕眩,“哪里配得上什么喜欢?”

残忍的现实给他当头一棒,他所谓的感情在高不可攀的阶层面前是比蝼蚁还微弱的存在,他在那一刻意识到。

他只剩两条路:如丧家之犬般离开,忘记他爱过的人,从此在这个只有黑白的世界里颠沛流离;或者奉献灵魂和人格,跟恶魔赌一把交易,等他成长到能够跟延站在一起的人。

最后的选择在此戛然而止。

MV已经播放完毕。

我的眼睛落在那颗重播的按钮上,圆弧的箭头,从头到尾,几乎连接在一起,很像一条衔尾蛇。

我意识到这个mv已经结束了。

直到现在我才明白过来戚令檐到底在寻找什么。

他早就把答案告诉了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世家宴会通常五点准时开始,严纵来接我的时候,我正在跟周清屹打电话,没有别的事,他想过来接我被我一句话拒绝了。

“我哥来接我。”

“凭什么!”周清屹恼火得不行,“你哥接你多少次了不嫌腻啊,让他不要来,这次我来接你。”

“可是好麻烦啊,清屹。”我开免提,仔细穿好我哥给我订的礼服,说起来周清屹也要给我订礼服来着,最后为什么不了了之我也不记得了。

“你对着我就嫌麻烦,严纵那里就不嫌了是吧。”他莫名有点阴阳怪气的,“当初我也想给你送礼服的,你知道你哥怎么说的,说你穿习惯了他送的衣服,叫我不要多此一举,多此一举!我真服了他了!”

周清屹听起来好像很生气,但是我跟他相处那么久,当然听得出来他的意思。

“清屹,不要委屈。”

我哄他,他反而来劲了:“我才没有委屈,我就是不明白严纵哥他干嘛把你管那么紧啊,他是你哥哥,我还是跟你从小一起长大的呢!”

“那他都到我家门口了,我总不能把我哥赶走吧。”我有点无奈,不知道周清屹怎么开始不待见我哥了,“衣服我也穿好了,你不会还让我脱下来换吧,周清屹,你讲讲道理。”

听我这样一说,周清屹那边沉默了一瞬,过一会我听见他发沉的声音:“……我想你了。”

这倒是我没想到的,周清屹平时很少这样跟我说话,因为他嫌这种话太肉麻,不符合他的气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宴会不是可以见到吗?”

周清屹不屑地笑笑:“宴会……呵那个傻X也会来吧。”

我没懂他的意思:“你说的是谁?”

“温似那个玩意。”周清屹哼笑了声,“他说这次宴会他一定回来,让我好好等着,呵无聊透顶。”

原来他们两个私底下也会聊天啊,这我倒是没想到,我印象里他俩读书时候敌对得相当厉害,近乎水火不容,没想到长大竟然能够好好相处了。

“清屹,”我有些感慨,“你现在跟温似关系不错了呢。”

“哈?”

“因为你们以前老是吵架。”

“我踏马现在跟他关系也不好!”周清屹咬牙切齿,“我烦死他了那个傻X,初中时候他就老缠你,到国外了也不安生。”

坐到我哥车里,发现我哥跟我坐同一排。他本来正皱着眉盯着平板,听见动静就看向我,笑得妥帖。

“格崽。”严纵上下打量了我一眼,十分满意的样子,“很适合你,哥哥都要被你迷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权当严纵在说好听话,他在严氏工作没几年,就学会“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了,随即不搭理他,自己坐在他身边,没好气看他一眼。

“怎么呢,哥哥说的都是真的,”他贴近我,炽热的呼吸拂过我耳际,严纵几乎把我整个人都圈在怀里,“你好好看,崽崽,虽然平时也很好看,但是今天格外好看,我还想多看你几眼。”

严纵说着,更加靠过来,他的下巴几乎搁在我肩膀上了,我生怕他弄皱我崭新的礼服,在他额头敲了一记,他略带吃惊地看我,不可思议极了。

“能不能好好坐,我的礼服都被你弄皱了。”

我伸手摸了摸被严纵压坏的礼服衣摆,再想起因为他,周清屹跟我吵了一早上,早知道这样,我干脆自己开车去宴会就是。

“怎么了,不高兴了?”我哥对我的情绪一向敏感,虽然我也不清楚他如何练就的这套本事,“跟哥哥说说。”

我把周清屹的事情跟严纵讲了一遍,他便明白了,叹着气头靠在我肩膀上,很轻的力道,似乎只是在贴贴。

“周清屹怎么跟他哥一点不像。”我哥说,“小格,你忍他也忍了很久了吧。”

我正想说,其实我没有忍周清屹,平时他跟我的相处是他忍我更多一点,前面的司机踩了刹车,我这边的车窗被人敲了乒乓两声。

我一惊,看清楚那个敲玻璃的人是周清屹。

周清屹怎么在这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倒是话不多说,端着一张“人人欠我八百万”的脸拉开车门钻进来,见我哥人靠着我,就皮笑肉不笑地开始阴阳怪气。

“严纵哥,你一个做哥哥的,趴自己弟弟身上什么意思?”

周清屹说着拉住我手臂,把我人从我哥范围里带走,我注意到他手上拎了一袋东西。周清屹见我看到了,就赶紧把袋子打开,一股炸鸡味扑面而来。

炸鸡!

“喏,你不是电话里想吃?”周清屹给我扒拉开炸鸡盒子,又把塑胶手套递给我。

“严总。”我家司机从后视镜看了我哥一眼,我哥坐起身体,整理了下衣服。

“开车。”我哥语气冷冷的,他似乎瞥了周清屹一眼,“清屹,垃圾食品少给严格吃,等一下宴会他还吃不吃饭了?”

“小格想吃就让他吃呗,”周清屹无所谓地躺倒在靠垫上,“怎么,严纵哥一个总裁还买不起一顿炸鸡了?”

我哥笑了声,他整个人完全冷下来,直直冲着周清屹而去,但是很可惜,他跟周清屹两个人之间隔着一个我,所以他们打架,最后遭殃的还是我。

我已经感觉后背锋芒毕露了。

连忙抛下炸鸡,扯下手套,不管不顾去捂我哥的眼睛,我说:“哥哥,你几岁啦,还在车里闹脾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没说话,我感觉我的手掌根被什么东西舔了一下,片刻传来我哥的说话声:“一股炸鸡味,格崽。”

我迅速把我的手收回来,感觉我哥今天吃错药了,不然他不能这么有病。

“艹,严纵哥你干什么呢!”

我还没反应过来,周清屹握着我手腕拿一张餐巾纸给我擦手,他擦的力道不重但时间长了些,过了会他皱眉看我:“严格,你手烂了。”

他把我手按他大腿上,相当严肃地嘱咐我:“等会一下车就去洗手,知道了没?”

我哥似乎又笑了声,我没怎么听清,然后听见他说:“清屹,最近你的公司还好吗,我听说你们即将推出的新团,队长因为负面影响无法出道了不是吗?”

“没什么大问题,严纵哥。”周清屹直直看了我哥一眼,破天荒露一个笑出来,“实在不行,我哥也能帮我兜底。”

哦他的哥哥是周谦初,谦初哥,那确实有资本的。

司机把我们送到庄园大门口,这据说是从前几个世家合买下来的贵族庄园,现在基本没什么用途,只是每年大家都会在这里聚一聚。说是简单的聚会,但各自怀抱着哪种心思就不可知了。

这是我哥跟我讲的,我知道他去庄园根本没办法休息,一定有很多世家分脉的人找他谈公务签合同,所以总裁似乎也没什么好羡慕的。

这一次世家聚会我父母没来,他们忙着全球旅行,没空掺和这种没意思的聚会,而且我家的代表人有我和我哥就够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其实主要是我哥,我在那些人眼里估计不够看的,但我也不是太在乎,反正他们表面还得装样子跟我打招呼,我不至于心眼狭小到背后的坏话也要去管。

“honey!”

我刚一下车,就被一丛金发扑了个满怀,温似手臂紧紧环住我,下巴支在我胸膛上,那双湛蓝澄澈的眼睛盯着我看。

温似的个子好像从他高中之后就没有变过。

我能够很轻易地揉摸到他的发丝,他眼睛眯成一条弧度,轻轻蹭着我的手。

“我好想你啊,每一天都在想。”他的语气黏糊糊的,贴得我很紧,让我有点呼吸困难。

“前年我不是跟你说,我去找你,是你说不要的。”我掐了他脸一把,他脸上的表情微妙地顿了顿,又对我露出笑意。

“不想honey那么辛苦,明年吧,明年honey想来就来,我带你玩好不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我当然乐意,摸了摸温似金灿灿的头发,他的发质蓬松柔软,是让我很喜欢的手感,没忍住再次上手揉了揉,手却被温似抓住了。

“honey。”他勾着我的手,让我的手心触摸到他的脸颊,一点点的温热,温似眼里闪过一丝狡黠,“你这里也可以摸……”

“摸你个头,给你脸了温似!”

这是周清屹的声音,听语气他似乎忍了很久,他从我身边直接掐住温似的手腕,反手一拧,温似吃痛,只能先放开我,用力掰开周清屹的手指,他的眉眼彻底沉下来,那片湛蓝色的大海开始变得波涛汹涌。

“周清屹,你最好赶紧放开我。”

“你踏马以为我愿意碰你?你都直接贴在严格身上了,你手脚都断了是吧!”

温似冷笑:“你再掐着我,我不介意让你尝尝断手断脚的滋味——”

他迎面接下周清屹飞过来的一拳,我看到周清屹张扬肆意的笑:“那你试试看。”

原来关系还是不好啊。

我站在一旁看他们动手,感觉温似在国外好像变了一点,他以前虽然对周清屹态度很差,但勉强维持了表面的平和,没做过今天这样直接撕掉脸面的事。

“你们觉得这样很好看吗?”我哥转着手表从车里出来,视线在温似和周清屹身上落下,“世家子弟在大门口吵起来,明天日报的头版,需不需要我给你们买个热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两人听完我哥的话互相瞪了一眼分别收回了手,打架是不打架,但之间的气氛依然弓拔弩张。我隐隐叹息,再做一回中间人也不嫌多。

“清屹。”

周清屹很快转头看我,一脸不爽:“干嘛。”

“你站在我旁边吧,好吗?”

他听我这样一说,皱着脸插兜走过来,在我左边站好,我压下声音跟他说话:“你不要跟温似吵了,他好不容易回国,调整时差很辛苦。”

“他才不是来参加什么劳什子宴会,他明明!”周清屹说到这里看了我一眼,便把话吞回去了,有点生气地说,“反正你什么都不懂!”

“sweety,”温似叫我,我看过去的时候他朝我放了个wink,“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不跟这个躁郁狂吵了。”

他一脸我是不是很乖很听话的表情。

周清屹的手指关节被他自己掐出咔吱咔吱的声音,面上还带着不忍直视的笑:“温似,好久没见你是欠揍了?”

温似也同样笑着回敬:“晚上拳庄约啊。”

周围的人慢慢多起来了,温似和周清屹再闹下去明天一定要上报纸,我看我哥冷淡的表情就知道,他们再吵下去,明天媒体不让他俩社死,我哥也会让他俩社死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别吵了,”我伸手捂了一把周清屹的嘴巴,他整个人都僵住了,“再吵下去谦初哥过来,你怎么跟他解释。”

周清屹怕他哥,我拿谦初哥压他就有用了。

“温似也是。”我看过去,“你明知道清屹一激就冒火,还次次跟他吵。”

两个人都不说话了。

总算安静下来了。

“格崽。”

我哥拿下我捂周清屹的嘴巴,周清屹睁大的眼睛还盯着我看,而我哥从怀里拿出一片湿纸巾,撕开给我一点一点擦手心,擦完之后他把湿纸巾一叠,重新放回包装袋里,皱眉打量了我全身上下,握住我的手拉着我走。

“跟我来一趟卫生间。”

周清屹似乎想要说什么,他伸出了手片刻之后又放下;而温似一直站在原地,他的眼睛一直在看我,一眨不眨的。

我哥带我来到一处卫生间,看到镜子我才发现原来我的领带有点歪掉了,大概是在车里吃炸鸡的时候没注意就变成这样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严纵轻轻俯下身,他很快给我解开了领带,重新系上去的样子很认真,认真到我都不由得挺直了脊背。

他的动作很慢,每一条褶皱都仔细捋平整,从这个角度我能看到严纵没有被刘海遮住的眉眼,如果说我长得像我母亲,那严纵却更像我父亲,眉骨硬挺眼窝深陷,身上那股领导者的气质显而易见。公司集团,这些那些的压力全放在严纵身上了。

我好像很久很久没见过严纵的脆弱了,自从我读大学离开他之后,那个16岁想要自杀,在我怀里掉眼泪的严纵消失了,留下了一个成熟稳重的严总。

我不认为这样的严纵是我想要见到的,我确定自己不能再见一次那个16岁的严纵了。

“哥哥。”我摸上他坚硬的眉骨,严纵那么温暖,我整个少年时期都被他爱着长大,“你可以依靠我。”

严纵系领带的手指抖了抖,他愣愣地看住我,好像我说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什么?”

“我想哥哥能告诉我你的难过和痛苦,不想你一直憋在心里,这样会生病的。”

严纵会有痛苦时刻,每个活生生的人都会有这样的时刻,作为严氏管理者的严纵不能袒露他的痛苦,但作为哥哥的严纵,我想要给他一个拥抱。

“格崽,”他蹲下身方便我摸到他的脸,他身上那点轻微的颤抖让我感觉,我好像碰触到了严纵心里柔软的地方,又或者说那是严纵自愿为我打开的,“我有时候,真的好不愿意你长大。”

“我有时候会想到以前,那个只有你跟我的以前,你走进来我的房间,把我手里的刀子拿走的时候,我想我找到这辈子前进的方向了,我想让你天天开心,永远快乐,就这样一直守护你,我唯一的……弟弟。但人总会长大的。”他轻轻系好领带,把领结推到合适的地方,“你认识的人越来越多了,周清屹,温似,顾欢颜,戚令檐,他们出现在你的生命里,我知道这是不可避免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然后我就只想让你快乐了……”他伸手握住我摸他眉眼的手指,吻过我手腕上的脉搏,“你快乐的话,哥哥也……很快乐。”

严纵把我带到客厅才没一会就接到了一个电话,应该是公事,我看严纵的表情很凝重。接完电话之后,他递给我一个水果拼盘,说自己要去处理一些事情。

“哥哥,我都25岁了。”我用牙签戳着红心火龙果吃,舔了舔流汁的嘴唇,“你放心工作就好,等会周清屹也会来了。”

他跟我道歉说没时间陪我,我连连摆手让他赶快去处理公务。严纵走之后,我一直待在原地吃我的水果拼盘,等掏出手机想给周清屹发消息的时候,一个穿黑色露背礼服的长发女性站在我面前。

她年龄看上去不大,妆容精致漂亮,身材曲线被黑色礼服完美衬托出来,手里握着的羽毛扇子一摇一摇。女人看见我,眼睛亮了亮,微微对我一笑。

“诶呀,这不是我们严小格吗?”

“疏桐姐!”

我有点惊讶,没想到疏桐姐也来宴会了,平常她最讨厌这种花里胡哨的宴会,按照她的话来说,来参加这种狗屎宴会还不如在家里躺着睡大觉。

“是我是我,没想到我也会来吧。”孟疏桐摇着羽毛扇子,坐在我对面支着手,“严格小可爱,你真是越长越好看了,跟以前不太一样了呢。”

“疏桐姐才是,越来越漂亮了,我刚刚一时半会都没认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啊,别人那里也这么会讲话吗?”孟疏桐看起来很开心,“姐姐我要不是见多识广,一定受不了你的甜言蜜语。”

孟疏桐,孟家的长女,跟我哥同龄,是孟氏的海外总负责人,所以常年不在国内,世家宴会也可参加可不参加,但这一次她却回国了。

“对哦,我弟弟也到了,在前厅呢,小格要不要跟我一起去找他啊。”我们聊了一会,孟疏桐突然说起,还对我眨眨眼睛,“明客他,打算在国内工作哦。”

“姐姐……”

我有点头疼,想拒绝但疏桐姐一双充满期待的大眼睛让我很难开口,我确实不是很想见孟明客,倒不是因为他对我做过什么,而是高中的时候,他跟我告过白,被我拒绝了。

现在要去见一个被你拒绝过的人,我感觉孟明客应该不想见到我才对。

“姐姐,孟明客应该不想见我吧。”

“哪里哪里,他可想见你啦,这次宴会也是听说你会去他才过来的。”孟疏桐双手合十,漂亮的丹凤眼对我眨啊眨的,“小格小格,姐姐明天就要去国外啦,你真的舍得拒绝姐姐的小小请求吗?而且明客他真的有事想跟你说,只是我先遇到你了就干脆直接告诉你。”

孟明客有事要跟我如果是商业的事情他怎么不直接找我哥,还是说这件事不能被我哥知道?

我沉吟了下:“这件事很重要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相当重要!”孟疏桐郑重其事,“关系到明客的一生!”

我没想到是这么严重的事,孟明客竟然要跟我说这么严重的事情,那我还是尽快跟疏桐姐去一趟吧,万一我去晚了就不好了。

路上,我跟着疏桐姐,再三思索还是忧心忡忡地开口:“姐姐,你能不能先告诉我,孟明客得了什么绝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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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孟疏桐一下子笑开,她轻捂了捂嘴,冲我笑了笑,“没有没有,小格他没有生病,是有些事情想跟你说。”

“这样吗?”

孟明客没生病就好,他其实是个很不错的人,虽然看上去比较沉默寡言,但做事待人都认真负责,是个好人。

“是真的,小格可爱,”孟疏桐还忍不住笑,“你想得太多了。”

我跟着疏桐姐一路溜到前厅,一打眼就看到孟明客这个人。他真是很显眼,穿一身浅灰色的西装,还做了造型,本来就长着一张帅脸,这下在众多宾客里更加突出。

孟明客四周围了几个我勉强认识模样的老总,我知道他在谈事务,本想等他一等,谁知疏桐姐先是对我眨眨眼,然后直接融入进他们的谈话。

那群老总一看到孟疏桐远远比见到孟明客还要热情,没聊一会几个人全被孟疏桐拉走了,孟明客周围瞬间空无一人,徒留我跟他大眼瞪小眼。

“阿姐,你到底在做什么?”

孟明客对着疏桐姐离开的方向叹了口气,继而轻轻看了我一眼就把眼神收回去了,我实在不太明白他到底有什么事情找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于是问他:“你有什么事情吗?”

他似乎非常窘迫,但又不想被我看出来,脊背挺得笔直,又频频躲闪掉我的视线,真奇怪。

“可以来这里一下吗?”

他对我做了个“请”的姿势,那大概是一个厢房,他的态度实在毕恭毕敬,让我都有些不知所措。

他带我进了厢房,进去第一件事就是跟我道歉:“对不起,我家姐姐她有点太热心肠了,没有给你造成麻烦吧。”

当然没有,我跟疏桐姐聊天聊得很开心。

孟明客听到我跟孟疏桐聊得开心之后笑了一下,虽然那是一个转瞬即逝的笑容,他很快就恢复成原来的样子,坐在我面前盯着我,看我的眼神很是严肃。

他这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让我有点茫然,我想不清楚他这样摆明了要谈业务的样子为什么不找我哥,明明我哥才是整个严氏的决策者。

“严格,我知道这非常不合时宜。”

他突然叫我名字,并且站起身来,靠近我一点伸手送上来一朵艳丽的玫瑰,这时候我敏锐观察到孟明客的耳朵有点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本来没有打算在这种时候告诉你的,这是对你的不尊重,但我前不久听说你分手了,就一直在做这个准备,翻来覆去觉得自己没准备好,我阿姐估计是烦我不利索,于是今天遇到你就带你过来了。”

孟明客要说什么我好像隐隐有感觉了,他不是……那个意思吧。

“我喜欢你,严格,跟我谈恋爱吧,我发誓我会对你很好很好的。”他两只耳朵通红,看着我的眼神却很坚定,似乎也不害怕被我拒绝,“我知道这一次很唐突,但你那么受欢迎,我干脆趁这次机会先把自己的心意告诉你,以后我还会对你正式告白的。”

我脑袋嗡嗡作响,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其实没关系。”

“很有关系,严格,”他表情突然严肃,虽然红着耳朵并没什么说服力,“我不想对我喜欢的人敷衍,我想要给他最好的。”

他这个样子直接让我想到当初高中孟明客跟我告白的模样,他其实一共跟我告过两次白,一次是在高二,另一次在高考结束。

高二孟明客转到我学校,那也是我第一次真正见到孟明客这个人,以前我只是在疏桐姐和父母口中听过他的名字。孟明客转学过来的原因很简单,因为他的母亲跟疏桐姐的父亲是二婚,他们是一个重组家庭,所以孟明客不但改姓孟,还转学转到我们这些人就读的学校。

所以可想而知,孟明客这个所谓的“外来者”在这所学校生活学习一定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我怎么跟他熟起来的已经不记得了,唯一记得从某天开始他会主动跟我打招呼和微笑。孟明客以前的性格还要阴郁,他几乎不怎么说话,也不和同学相处,跟现在完全不一样。

然后某天,他就跟我告白了,是一点不拖泥带水的告白,让我当时满心只有学习的脑袋直接茫然无措到宕机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等我反应过来,很没办法地用“高中想好好学习,没有考虑过恋爱这些事”的借口委婉拒绝了他。

他也很淡定地接受了,结果又在高考结束的那天,跟我说:“我喜欢你,可以和我在一起吗”。

我也拒绝了:“对不起,但我不喜欢你。”

后来大学我们不在一个省,他出了省,我留在本省,然后遇到了顾欢颜。现在我跟顾欢颜分手,孟明客又一次跟我告白,这样看来他喜欢了我好久。

事不过三,我实在有点没办法对一个跟我告白三次的人说得太直接,想要委婉一些却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才是。

我的纠结似乎被孟明客看出来了。

“严格,没关系,你想说什么就说,拒绝也没事,我跟你告白并不想让你觉得为难。”

他的语气沉稳又令人信服,我很清楚我应该把心里的想法跟孟明客说明白,能够鼓起勇气告白的人,他们一定想要的是真实不虚伪的答案,收到告白的人理应尊重且认真对待这份告白。

我实话实说:“因为我现在还不喜欢你,所以我不会接受你的告白。”

“所以,”他笑了笑,并没有太失落,“如果严格能够喜欢我,是不是就会接受我的告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嗯。”

“那我可以追你吗?”

我看了他一眼,孟明客不愧是孟氏的二把手,从说话做事,行为风格都无一不让他人觉得妥帖细致,就连告白他似乎都是想过方式方法的,所以能在得到回答之后再次提出一个可以被考虑的方针。

我当然没什么可拒绝的,只是心脏怦怦跳,让我觉得有点紧张和出汗:“好啊。”

“那请严格收下我的玫瑰。”

他把那一束鲜艳的玫瑰花递了过来。

我轻轻拿走了它,用两只手搂着:“很漂亮,谢谢你。”

他的声音压低,听起来有些沙哑:“非常称你。”

是这样的吗,我仔细转着玫瑰看了一会,不知道这么艳丽的颜色到底哪里跟我相称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戚令檐线

黑暗的房间里,倏地打上一盏灯,淡红色的光芒照在地上,攀上塑料椅子的一脚。椅子在令人窒息的空气里发出几声刺耳的尖叫,有人坐在椅子上,双手反绑,嘴巴塞住,正在拼命地挣扎,苍白的脸上糊满了眼泪,像是只要被实验的白鼠。

哒哒的皮鞋声清脆地从一侧响起,被绑住的人一听到这声音,挣扎的幅度更加剧烈,破烂椅子传出承受不住的低吼,齿轮间滞涩的声音一阵一阵。

“你到底还在挣扎什么呢?”

皮鞋声越来越靠近,从阴影处走出个身形修长的漂亮男人,他插着兜,皮鞋敲击在地面的声音很有节奏感。

“乖乖听话有那么困难吗,嗯?”这声音刻意压低过,听不出年龄,扣住被绑的人的下巴直接强迫对方抬起头看住他,“你为什么不看我,你还想看谁?”

掐住下巴的手指慢慢收紧,被绑住的人气急败坏就要伸脚踹他,都被他轻巧躲掉。

“你越是这样……我越不会施舍你一眼。”被绑住的人被掐得话都说不完整,一双眼睛却犹如看着死物,“你想要的永远得不到。”

“不是这样不是这样,你不许这样说!”手指往下一点一点爬紧,他用力卡住对方的脖子,想要对方不要再说这种话了,“你明明就是爱我的,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你亲口告诉我的,你怎么会骗我。”

“咳——”对方双手反绑,只能任由他掐住脖子,却奇怪地没有一点反抗,红光打进他眼睛,他眼里底是一片清澈的亮,嘴角却勾起残忍的恶意,“我骗你的,全部都是我在骗你,谁叫你那么好——”

“不不不是这样。”他手指的力气越来越大,竟然硬生生掐断对方说话,最后对方的挣扎渐弱,他终于可以上前拥抱住对方柔软的再不会挣扎的身体。

明明已经把对方拥在怀里,但他的肩膀依然止不住地颤抖着,果然他做到了自己说过的话,对方就算死也一定要死在他怀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伸手小心翼翼抚上对方微凉的脸和紧闭的眼,最后轻轻在嘴角留一个吻,那是他们之间的第一个吻。

“卡——”导演说完,戚令檐立刻从角色的状态里脱出来,直接把怀里跟他演对手戏的演员推开,自己站起身来。

“小戚演得很好啊。”导演很满意他今天这场戏,“简直是把这个反派演活了。”

戚令檐心里没什么触动,面上却笑:“那是导演调教得好,教了我好多。”

没人不喜欢听奉承话,导演当然也一样,戚令檐这人虽然看上去冷冷淡淡,但实际相处起来人上道又听话,马屁拍起来也能拍得别人通体舒畅。

聊了几句,导演那边要看拍摄,便下了命令叫演员们可以离开了。戚令檐依言往自己的休息室走,中午严格给他发消息说了晚上会晚些回家。

严格最近正忙着画廊的事,戚令檐清楚他到底有多忙,不敢轻易叫对方来陪自己。可是,戚令檐闭了闭眼睛,他已经两周没见到严格了。不是视频聊天的影像,而是活生生的拥有体温的严格。

第一个周还好,他能忍得过去,严格也每天跟他视频,第二个周他就完全不行了,身边没有严格的味道,听不到摸不到严格让戚令檐感觉很难受,这些痛苦被他全部转化成饰演这个反派角色的动力,刚好他这个反派角色也需要这些情绪,因此他演起来基本不费力,导演夸他演得好更是情理之中。

【所以,你为什么不囚禁他?】

他头脑里倏地出现了这样一个声音,戚令檐一惊,循声望去,一个长发的漂亮男人依着暗色在不远处盯着他,这眼神湿滑黏稠,只让人感觉毛骨悚然。

【你要是囚禁他,把他一辈子关在只有你能看到的地方,那你不是什么都不需要担心了。】

男人勾起一撮发尾,绕在自己手指上,做出一个嗅闻的动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不是你。”戚令檐用力握住手,指甲深深陷入掌心,这点痛让他慢慢清醒,“你不知道他,他最讨厌囚禁。你自己也囚禁过别人,你得到什么了吗,你没有。”

“我不想做他讨厌的事,不想让他讨厌我。”

【就算他未来会遇到更多的人,得到更多人的好感,你也不会觉得痛苦吗?】

戚令檐手指捏到泛白,他只是想一想都感觉自己无法呼吸了。

“他不会。”他的心脏像是被谁用力捏了几把,苍白的辩解不知道到底在说服谁,“小格,不会的。”

男人在暗影里笑,声音疯狂又痛苦,他弯下腰去,身体紧绷成一张弓,似乎下一秒就要释放。

【你忍不住的,忍不住内心的猜疑和敏感,你就是这样的人,你只会跟我一样在死胡同里走到死,最后迎接你的只有爱人的尸首哈哈哈戚令檐,我们多么相像啊。】

“你少拿我跟你相提并论,”戚令檐眼神冰冷,像是要直接把人捅穿,“你因为自己的贪欲伤害对方,而我不同。”

“我不同,我跟你最大的不同是,”戚令檐顿了顿,他笑了笑,单手抹一把脸,“我不舍得伤害他。”

严格,他觊觎了那么久,那么珍贵又脆弱的宝物,光是搂在怀里都让他感觉心脏发疼,怎么舍得伤害他。

如果真到了那一步,戚令檐转身走了另一个方向,不再去看那个长发男人,如果他控制不住对严格的独占欲,甚至为此伤害他,那么他就不应该待在严格身边,需要被惩罚的是他自己。

而这一步,他绝对不可能让它发生,严格的身边必须一定只有他一个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戚老师……戚老师。”

戚令檐听到有人叫他,转头看时发现那个演对手戏的小演员三步并作两步跑过来,怯生生的感觉很像是他第一次提出要做,严格躲躲闪闪的模样,那个时候的严格脸都红透了,却还是认认真真掰着手指算他们两人共同的休息日,算完后又过来告诉他哪几天不忙,是可以安排一下的。

太可爱了。

戚令檐心软成一片,抓着他的手,跟他接吻,他总是能被严格这种细节里的认真所打动。严格的身上有股淡淡的沐浴露味,是他特别换好的味道,只给严格用的。每次他靠近对方,闻到的都是他精心挑选过的沐浴露味道,就像是严格被他自己的味道笼罩着,这很大程度会减轻戚令檐的不安感。

是的,就算他现在跟严格在一起了,他依然整天整天地不安,甚至偶尔他会做梦,梦到严格离开他或者忘记他,毕竟他的严格是那么好的人,有那么多人喜欢他当然是常事。

面前这个小演员扭捏得让人心烦,戚令檐好不容易控制的脾气隐隐有发作的趋势。

“戚老师,你为什么当时要借位啊。”小演员红着脸说,“明明导演之前说过,这部剧应该力求真实,你吻下来也没关系的,我,我不介意。”

“我介意。”

戚令檐感觉一团火点燃了自己的大脑,长发男人站在他身边,笑声尖锐刺人,戚令檐头疼,他在那一刻真的太想骂人了,想一脚踢到对方,踩在地上问他到底算是什么东西,还胆敢让他吻?两周了严格都没有吻过他,这人还有脸让他吻?

但他不应该这样做的,这样做了他就会被爆出欺凌后辈的丑闻,对他的事业或多或少会有影响,他不想让严格担心。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八点,严格还没有回来,房子里冷冷清清的,严格的味道在这时候争先恐后朝戚令檐奔涌过来,跟他严丝合密地紧贴到一起。

他从来没有在今天这时候更加思念严格,思念到胃部抽痛,难受得犯恶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说什么来着,】长发男人阴恻恻地笑,眼睛睁得很大,【你就是这样的。】

“宝贝有消息——”

不用摸手机他就知道是谁,严格的专属铃声,他的信息总是来得及时,每次都能在不经意间拉戚令檐一把。

长发男人撇撇嘴,消失了。

戚令檐打开手机看,严格没发多少话过来。

Y:“令檐,你到家了吗?”

Y:“对不起>人<我可能还要晚点,你先等一等我好不好?”

Y:“我好想你。”

眼眶立刻干涩,戚令檐咬唇颤抖着用手指摸了摸那条写了“我好想你”的消息,严格到底是在什么时候成为了压弯他的最后一根稻草,戚令檐已然记不清楚,或许当初严格对他解释喜欢的时候,很多东西就开始变得不一样。

木詹:“我也好想你,宝贝。”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02

戚令檐洗完澡,严格依然没有回来,他发过去询问的消息也没有收到回复。

可能是太忙了,戚令檐知道他最近有新的画展项目,他甚至瞒着严格偷偷往里面投过一笔钱,但这件事最好不要给严格知道。

正是因为这笔钱,他才知道那个项目背后的负责人竟然是严纵,严格同父异母的亲哥哥。

有血缘关系的那种。

那么,严格回来得迟是因为他哥哥的缘故吗?

戚令檐曾经见过严纵一面,两兄弟长得并不相像,但一眼能看出到底谁是哥哥。戚令檐还记得严纵当时眼神柔和下来,轻轻摸了摸严格的头发。

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让戚令檐确定了。

严纵,这位所谓同父异母的哥哥,竟然会对他弟弟抱有这样的心思。但严纵同样是聪明的,他不说破,用哥哥的身份一点一点渗透进严格的生活,严格自己当局者迷,戚令檐这个旁观者却看得分明。

真是太有意思了,严纵这样的对手,戚令檐微微眯起眼,该说不说不愧是严家精心培育出来的继承人呢,手段和谋略都蛮让他欣赏的,作为对手让戚令檐感到一阵难以言喻的兴奋感。

严家的大少爷,出身名门,如果知道自己会败在一个烂泥坑里爬出来的家伙,到底会有怎样的表情呢?是痛苦还是惊讶,又或是两者皆有,他真是忍不住要看严纵败如弃犬的模样了,那副样子应该会让他永生难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在浴室里等到水汽都散完,严格还是没有回来,戚令檐忽略心底一瞬间的迷惘,从洗漱台下来走到房间,拿了瓶润滑油和按摩棒,又重新返回浴室。

戚令檐对扩张并不陌生,只是他现在自己摸自己总是没有什么感觉,于是他闭上眼睛,想象从前严格给他做扩张的时候。

严格总是会挤上很多润滑液在手心上,因为担心扩张不完全让他会疼。挤完润滑,他先会摸一摸那口穴眼。戚令檐把手按上去,想象这是严格的手指在摸他,从身体深处迸发开来的情欲开始熊熊燃烧。

他开始热,空荡的后穴变得饥渴,戚令檐咬牙挤进一根手指,酸胀不适的感觉异常明显,扩张进行不下去了,他连吃入一根手指都这么困难,是因为有段时间没跟严格做过了吗?

严格在这种时候是怎么做的?

先是亲吻,从嘴唇开始一寸一寸侵入敏感的口腔,舌尖轻轻抵住戚令檐的上颚,大脑像是过了一层电流,烟花般在他面前炸开了。

他的吻很轻,让戚令檐不由得汲取更多,他按住严格的后脑勺,自己的舌尖不受控制跟对方缠绕在一起,戚令檐逐渐沉溺在这个拥吻里。他本性里的蛮横占有逐渐显露无疑,更加用力的搂住对方,把严格禁锢在自己怀里,榨取干净他口腔里的氧气,知道对方吃不消,只能软在他怀里大口大口喘气,眼角流出的水液被他用舌尖卷去。

戚令檐想象着,又因为这种想象而全身颤抖,他的性器一点一点抬头,后面那口穴因为情欲而变得柔软,他接着插进去第二根手指。

两根手指了,严纵是怎么扩张的?

他先会轻轻地在穴道里转圈,磨得戚令檐几欲发狂的时候又温柔拍着他的背安慰,肠液分泌,跟他抽插出来的白色粘液混合在一起,从戚令檐的穴口流出,在这时候他会放入第三根手指。

戚令檐完全硬了,他的后穴满满当当插进三根手指,软肉牢牢吸紧吞吃他的手指,还嫌吃不够似的……确实不够,深处的肉壁泛出麻痒,迫切需要什么东西捅进去戳戳,他喘息着把那根按摩棒推了进去,一吃到底,因为抽插带出不少啧啧水声,戚令檐双溪跪地,把按摩棒往体内的前列腺上按,试图缓解些许麻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严格为什么还不回来?

他被严纵留住了吗?如果是,他们会聊什么呢?聊他吗?那天他看出来严纵的心思,严纵也把他的嫉妒愤恨看进眼里,他们两个互有对方的把柄。他倒是不在意严纵会说什么,只是严格会如何想他没有底。

戚令檐脸上泛出一层薄红,快感几乎蒸腾干净他的神智,但心中却越发空虚起来。

——你说,他们会聊什么呢?

他问隐藏在黑暗中的长发男人,那男人长着一张跟他别无二致的脸,眼睛在暗色中咄咄逼人。

【聊什么?你心里不清楚吗?】男人尖锐的声音回他,【聊怎么离开你,不要你,像你这样的人,有谁能够忍受?】

【别人只是回来得迟了点你就要怀疑他是不是出轨,戚令檐,你也太没安全感了吧?】

——你闭嘴!

【你心里明明清楚,论出身,论性格,论财权,你有哪个地方能够打败严纵,你也知道他是个强有力的竞争者吧,你跟他,严格会选哪个简直不言而喻,阴沟里的老鼠也敢觊觎热烈欢欣的太阳吗,戚令檐,你明知结局。】

——那又怎么呢?我就是喜欢太阳啊,不管动用什么手段,我都想爬上去,爬得越高越好,爬到能让太阳看到的地方,他看到我,记住我,他越明亮,我越喜欢他,我不愿意太阳沾染尘埃,所以我不会让他摔下去,我会保护他,爱他,我想让他成为我一个人的太阳。

但是严格永远不会成为他一个人的太阳,这是戚令檐逐渐发现的现实,严格看着脾气好,其实骨子里十分执拗,他很有自己的主意,不受拘束,肆意生长,戚令檐折不断那些交叉错乱的枝枝叶叶,也舍不得折断它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严格……啊哈……格……哈……”他闭着眼睛,想象严格白皙纤长的手指抚摸过他的肩颈,在乳晕上打转,逼出更多低哑的呻吟,严格的呼吸很热,拂过他冰冷的脊背,那是一捧燃烧的火,戚令檐根本无从抵抗。

“先生……嗯哈……先生……”

他重新叫出一开始对严格的称呼,在脑海中一片万花筒炸裂的景象里射出白浊。

戚令檐的大脑空白了一瞬,等他重新恢复意识之后,他隐约听到外面的转门声。

严格回来了,甚至给他发了消息,先是道歉回家那么晚,最后一条是五分钟前的消息。

Y:令檐,我到楼下了!想不想我!

戚令檐立刻给他打字,事实上既然严格已经到家,那他根本没必要再发消息给他,但戚令檐不,他不能忍受严格但凡有一条信息他没回应。

他打好字,随便扯了毛巾擦干净身体,又把后面的按摩棒用力拔掉,他腿跪在地上太久,站起身就发麻,后穴因为没有东西堵着,肠道里的水液顺着穴口流出来,沿着他大腿滑下去了。

戚令檐缓了一会,提着还酸软的腿脚去客厅找严格,严格正在客厅的沙发上坐着,接着一个电话,嘴角露出微微的笑意。

戚令檐听见他叫对方“哥”,又说“我已经到家了,你不用担心了”。

戚令檐歪了歪头,扯开一个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严纵啊。

【戚令檐,我说了你不行。】

阴影里的男人嬉皮笑脸。

戚令檐转头过去,那个男人顷刻被泯灭成碎片。

应该没有人能再说这样滑稽可笑的话了吧。

他淡淡微笑着,光脚走在冰冷的地板上,在严格吃惊的目光下跨上对方的大腿,搂住他的脖颈跟他额头贴额头。

“宝贝,”他说,“你在跟谁讲电话呀?”

他摸了摸严格光滑的下巴,把他的手机从他手里拿走,按下关机键。严格见他拿走自己的手机,忙说了句“令檐,我电话还没打完”,却被对方扣住下巴。

戚令檐吻他,从额头开始,眼角,鼻翼,嘴唇,没有一处地方放过,严格被他亲得迷迷糊糊,很快就不知道东南西北。

“宝贝,”戚令檐吮着他的下唇,手指缠上他的手指,带领着摸索到他已经潮湿黏腻的后穴,用气音哄他,“做爱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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