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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2 / 2)

阿奇拿软布蘸着烈酒轻轻的擦拭着周围的皮肤,翻开的皮肉因为高度的刺激,让楼忆即使在昏迷中也疼的打颤。

伤口不清理干净的话会引发化脓,阿奇拿着剪刀一点点的将旁边的粘连物清除干净,然后再把剩余的药草全数敷了上去,最后把肩膀用纱布缠紧裹好,处理好肩伤,又把受伤的手指和虎口也一一进行消毒止血包扎工作,一场下来,他整个人已经是大汗淋漓。

此时的楼忆已经由刚才的浑身冰冷开始渐渐发热了,苍白的脸色透出一丝不正常的红晕,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

阿奇知道这是受伤又泡了冷水引发的高热,他将楼忆放平躺着,然后褪去了全部的衣服,用清水把对方的身体全部擦洗过一遍之后,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盖在他身上,然后开始用酒一遍遍的擦拭着楼忆的四肢。

几轮过后,楼忆的意识仿佛恢复了一些,眉头微微的皱了起来,眼珠也在眼皮下滚动着像是要醒来一般,只是体温还是高的吓人,而人却好像很冷一样打着颤。

面对这种情况,没什么经验的阿奇有些不知所措,慌乱之中他想起尤里说的要喂对方一些马奶补充体力,便将楼忆的头抬起枕在自己大腿上,想喂他喝点进去。

然而马奶喂到嘴边就顺着嘴角流了下去,昏迷中的楼忆根本无法张口吞咽,试了几次,眼见都洒了一小半,阿奇有些着急的双眼发红。

出于本能的,他端起盛着马奶的杯子自己喝了一大口,然后凑近楼忆的嘴边,在将要贴上去的那一刻,突然顿了一下,黑漆漆的大眼睛里闪过一丝混合着羞涩的笃定,用舌尖撬开对方的牙齿,将口中的马奶缓缓的渡了过去。

许是感受到了食物的香气和温暖,楼忆竟然含着伸进嘴里的舌头,自发性的吮吸起来,直到阿奇嘴里的马奶都被他喝光,好像觉得不够似的,他追逐着阿奇的舌头,探到阿奇的口腔里舔舐着想要更多。

缠绕上来的舌头没有什么力度,软软的在阿奇的口腔里打着转,轻轻刮搔的感觉让他连怎么呼吸都忘记了,只是被动的被缠绕顶弄着,口腔中满满的是楼忆高热的气息和味道。

阿奇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被吃了好几口豆腐,才红着脸努力分开和楼忆纠缠着的唇舌,抬起头看着躺着那人泛着水光有了血色的嘴唇,又如法炮制的将杯子里剩余的马奶如数的喂了过去。

楼忆转醒的时候,只觉得自己像被拆过重装的感觉,骨头缝里都透着折磨人的酸疼感,肩膀处的伤口更是火辣辣的疼。

他努力试了几次才睁开眼睛,感觉自己趟在一个天花板很低的地方,周围的空气里飘着酒,血,药草混合起来的怪味,想了想,应该是在公会二楼的暗层里吧。

身体感觉被擦洗过了,很清爽没有粘腻感,身上好像不着寸缕,被人隔着衣服紧紧的搂着。

楼忆把头偏向左侧,看到阿奇蜷成一团睡在自己身边,身上只着了一件单衣,眼睛下面有着浓重的青灰色,从自己这个角度可以看到他薄薄的眼皮上青色细小的血管,大约是带着重重心事睡着的缘故,并没有因为睡着而柔软下来,整个人显得很紧张僵硬,搂着自己的手臂也展现出一种占有的维护姿态。

感觉着那环绕着自己的手臂和隔着衣服传递进来的体温,这种被人努力保护着的感觉……心里好像有根弦,被不轻不重的拨动了一下,楼忆迷迷糊糊的想着,又抵不住生理的疲倦昏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楼忆是被天花板上穿来的重重的脚步声惊醒的。

他睁开眼睛,挪动了一下僵硬的脖子,看到阿奇跪坐在他身边,大而黑亮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天花板顶上的入口处,整个身体绷的紧紧的像拉满了弦的弓,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察觉到楼忆轻微的动作,阿奇紧绷的背脊有了片刻的松弛,他迅速的扭过头看向楼忆,发现对方已经睁眼醒来,虎视眈眈的戒备瞬间转化为了不加掩饰的喜悦。

脚步声在他们的头顶上反复的踱来踱去,夹杂着模糊的说话声,让人听不清楚在说什么。

阿奇不敢有大的动作,只是伸出一只手抚上楼忆的额头,在感觉到手掌下的皮肤已经恢复到正常温度之后,露出一个放心的笑容。

笑容只存在了几秒便又转为担忧的神色,伸手指了指楼忆受伤的肩膀,用口型无声的问道:“很疼吗?”

终于再次能和楼忆这样对话,阿奇开口的同时,眼睛里的水汽又止不住的翻腾了上来,熏红了眼尾,带着七分心疼,三分委屈,似乎只要是联系到眼前这个人的,他就很难控制自己的情绪。

楼忆专注的看着阿奇这一系列微妙生动的表情和反应,末了勾了勾嘴角,用眼神示意他自己没事,然后伸出可以活动的那只手指了指天花板,示意他上面危险,不要激动。

阿奇悄悄的做了一个无声的深呼吸,便和楼忆一起竖起耳朵听着上来传来的响动。

☆、第九章 只在你身边

第九章

通过上面传来的脚步声来判断,尤里和丹尼一定在外面应付着十字军的盘查,间歇传来的说话声时高时低,听不出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楼忆只能暗自祈祷着大雨冲去了所有的痕迹,没有把尾巴留在公会附近。

突然,一声惨叫声响起,紧接着就传来尤里焦急的怒吼声:“你们拿去,不要伤害他!”然后就是一声闷哼和重物落地的声音。

阿奇在不知不觉中,紧紧的握着楼忆的手,削瘦的身体下意识的做出了一个防御的动作将躺着的楼忆档在后面,双眼直直的盯着入口处,好像只要有一点危险,就要第一时间扑上去一样,小小的身体竟然释放出一种强大的压迫感。

这个姿势不知道维持了多久,直到楼忆听到上面传来的下楼离开的脚步声时,阿奇还是这副模样。

他用被紧握的手掌回握了一下阿奇,嚅动了下嘴唇发出一个气音:“阿奇……”

阿奇被惊颤了一下,刚才那种弥漫在空间里的张力陡然消失了,他回过头有些茫然的看着楼忆,嘴唇有些发白,身体僵直着,眼睛里还带着未退散的狠劲和紧张。

“没事了,阿奇。”楼忆轻轻的说,再次回握了一下阿奇汗湿的手掌。

通往阁楼的夹层入口被打开,尤里直接从上面跳了下来带起一阵风,〃楼,你怎么样?”

“我没事,刚才怎么了?”对受伤司空见惯的楼忆,更关心刚才的那声惨叫。

尤里闻言突然破口大骂起来:“都是丹尼那个疯子!本来老子已经快要把那些蠢货送走了,结果有个杂种看上了丹尼身上那个挂坠,丹尼不给,拉扯中被刺伤了。”

“不就是个破银链子吗?!在这么危险的时刻还在乎这些身外之物,真是!!真是气死我了!”尤里像只炸毛的孔雀一样佝偻着身子蹲在楼忆面前喋喋不休的念叨。

楼忆看着尤里,对方似乎忘记了那银链子的由来,那是上次他和自己去阿卡出任务的时候买来的,后来回来被丹尼看到说好看,便随手丢给了丹尼,然后就被丹尼一直贴身戴着。

这俩人纠缠不清的关系……太强大的两个人,都各距自己的一方天地,不愿意退让妥协,又无法抹去那撞入灵魂的牵扯……算了,和自己没有关系,一个人独善其身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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