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忆却像抓住了小尾巴似的,“上次?是……刚认识你没几天那次吧?嗯?”
“!!!”阿奇甩过去的眼神像飞刀一样把楼忆钉在地上,“是又怎么样?!你早就被我亲了!早就是我的了!你下次再敢这么瞒着我做危险的事情,我!我!我就!哼!”
阿奇霸道凶狠的模样惹得楼忆“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牵动了伤口又疼的他呲牙咧嘴的,“是是,再不敢了。阿奇不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你烦死了,反反复复就这么几句话!懒得和你说!醒了就吃东西吧!”
两人是被外面传来的鸟叫声吵醒的,阿奇用脚踢散了已经完全冷掉的火堆,挖了几把土把黑焦碎末埋了起来,走到洞口的时候看到天似乎是刚刚亮起来的样子。
楼忆的伤口经过处理又好好的休息了一夜,长期锻炼出的强韧的身体素质让他看起来恢复了不少,脸色虽然还是有些苍白,但是却不见昨天的狼狈憔悴之色。
阿奇把冷掉的肉块用匕首切开,连着水一起递给楼忆。
楼忆默不作声的接过来缓缓的吃了几口,又吞了口水,突然像是叹息似的说了一句:“还真有点怀念昨天的滋味……”
一边吃东西的阿奇先是短暂的愣了一下,然后猛然明白过来,一张俏脸涨的通红,狠狠的瞪了楼忆站起身想走远点,却被对方一把拉住卷到怀里。
阿奇慌乱中七手八脚撑在楼忆身后靠着的墙上,生怕压到他的伤口,“你搞什么?!撞到伤口又流血怎么办?!”
楼忆调整了下姿势,避开胸前的位置抱住阿奇僵硬的身体,轻啄了下他的嘴角:“阿奇,叫声老大给我听听吧。”
阿奇有些不自在的别过脸,“叫什么叫啊!赶紧吃完咱们还要赶着逃命呢!”
“那也不妨碍你叫我一声老大啊,叫吧。”又吻了吻那紧抿的小嘴,楼忆捉住阿奇的手贴在自己的心脏部位,“叫给我听听,好几天都没听到了,这里想得慌。”
阿奇整个人被楼忆此刻的态度轰傻了,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如此浓情外露的样子,即使在两人的欢爱中,他内在炙热的像滔天巨浪一般,表情上却也带着三分的克制。
楼忆缠绵的吻又如同雨点般的跟了上来,阿奇被亲的一阵阵发热,最终呐呐的叫了声 “老大”,然后声音和发出声音的部位都被老大一口吞掉。
两人从凌晨启程上路一直走到太阳升起,林子渐渐的有些潮闷了起来,隐约有要下雨的迹象。
楼忆的伤口敷了药,经过几个小时的行走出了汗闷热的有些发痒又胀痛,脚下虽然一直在跟阿奇走着,却不想就此轻易离开,埃塞因那个人刚愎自用,这次自己重挫了他的队伍,如果让他回到苏尔的话,那么不但自己和上面不好交代说不定还是要交出阿奇,只怕事情会因为埃塞因的反扑和打压变得更加复杂。
思及此,他停下脚步:“阿奇,找个地方休息下吧,我有事和你商量。”
“老大,你是伤口疼的厉害吗?”走了很久,楼忆之前失血过多,这个事情一直记挂阿奇心里让他很担心。
“那个不碍事,是有别的事情要和你说。”
两人找到一个相对隐秘的草洼处坐下,楼忆斟酌片刻还是决定直接和盘托出:“阿奇,我不能就这么回去。”
“不回去?你都这样了你还想着要去刺杀那个狗屁将领吗?”阿奇顿时变的激动了起来。
“阿奇,你别激动,你听我说……”楼忆把手抚上阿奇的肩膀,想安抚他,却被对方一把挥开。
阿奇反手压上楼忆的肩膀,把他紧紧的按在草堆上,黑眸里的火焰像是要把两人都焚灭般:“我不想听你说,没有理由。我只知道你现在受了重伤,对方还有不少精卫,我不能因为什么狗屁任务把你放任在危险下,即使是为了我也不可以,绝不!”
楼忆愣了片刻,突然了然一笑,看着阿奇虎视眈眈的模样刮了下他的鼻尖:“阿奇这么压着我还怎么回去,嗯?”
阿奇从楼忆出事以来神经一直保持着高度的紧张,“回去”两个字让他心里突然松了口气,仿佛是得到了一个承诺般,“老大,你说的回去,可不许骗我再中途跑掉。”
楼忆没想到自己竟然如此的不被信任了,不禁有些失笑:“我也只是事事自己拿了主意没和你商量,却没有说过谎不是么?小东西。”
小东西面上挂着几分恼怒,冷哼一声松开了手,扭过头去不再说话。
两人休息片刻接着上路,丛林里因为气候缘故植被繁茂,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阿奇在前面不时的用匕首斩断横在身前盘错的枝条,突然被楼忆一把拉住矮□来。
阿奇惊的回头,看到楼忆把食指压在唇上指指耳朵让他噤声留神,便心领会神的点点头,猫着腰贴地蹲了下去侧耳倾听。
山丘中本就小动物很多,所以一路上不时会有各种窸窸窣窣的声响发出,人走着走着也就被这些一直不断的响声围绕着变得对声响不敏感了起来。
现在仔细听来,林子里有小鸟的叫声和翅膀扑棱的声音,还有不知道是什么惊慌穿过草丛的窸窣声,还有一丝刻意减轻的脚步声和金属摩擦声。
☆、第三十八章 亡魂的哀鸣
第三十八章
在两人的不远处有一截横在地上已经腐朽却依旧粗壮的断木,楼忆和阿奇交换了一个心领会神的眼神,分别从断木的两边绕过一人一边躲了过去。
断木只是短短的一截,两人背对着背,即使中间隔着一小段空隙,可是信任和依赖却不容阻隔。
远处的声音很快的逼近,楼忆透过草丛的缝隙向外看去,大约有十个人陆续汇聚到了他和阿奇刚才停留的地方。
来人均装着精良,冰冷的铁甲在光线和林间露珠的投射下闪烁着寒光,空气中气氛不自觉了紧张了起来,两方人虽然没有碰面却都因为常年的作战素质而敏锐的察觉到空气中暗藏的涌动。
十余人呈两两的分散状朝几个方向小心搜寻过去,阿奇没有探出头看,耳朵却一直关注着细微的响动,听到铁甲压碎了地上的树枝和败叶一步步的在向他们的藏身处靠近。
阿奇浑身的神经霎时间绷紧了起来,一种野兽出于本能的杀意泄露了出来,听着那铁甲轻微摩擦的响动,眼前晃动的都是楼忆身上血洞般的伤口,还有指尖触上的已经发黑成脆壳的血渍,让他生出一种跳出去将匕首狠狠插进对方胸膛的冲动。
身后的楼忆感觉到了他的躁动不安,略微靠近了些,没拿武器的那只手像是安抚似的握住了阿奇的手臂紧了紧,让他稍安勿躁。
阿奇眼前血红的杀戮画面因为突如而来的温度而冷却了下来,戒备的身体没有一丝的松懈,却不复刚才的急躁,显得冷静了许多。
两人尽量的贴身矮身紧贴树干,争取不那么快暴露在对方的视线中,寻觅着最佳的出击时间。
对峙的感觉越发的明显了起来,空气中似乎能听到刀剑兴奋嗜血的蜂鸣声,血液在皮肤下奔腾窜流,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对方的刀刃割开,朱红四溅。
空气中突然传来极轻的“铮”的一声,像是寒刃落发的声响,把这和平的绿林幕布撕破了一个口子,狰狞血腥的战场露出了冰山一角。楼忆和阿奇像是心有灵犀一般,猛的同时发力一跃而起。
楼忆的脚跟点地极高的跃起到空中,修长的黑色身影像暴涨的死神之影由上而下笼罩而来,在其中一个士兵下意识抬头看向他的时候,极快的落下膝盖击上对方脆弱的咽喉,孱弱的喉部脆骨就像一根木签“啪”的一声被折断击碎,只留死前瞳孔中映下的由天而降的一抹黑。
阿奇的匕首在刺出去的一霎那被对方反应极快的横剑挡下,金属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他迅速的回弹躲开不占优势的角力,下一秒抓住对方曲在身前格挡的手臂,借力把自己精瘦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