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1 / 2)

>  自个将茶壶拿了过来,又添上。

桌上的人一时都望了过来,小胖墩咬着嘴里的肉,含糊道:“阿姐,再喝要醉了,我和阿宝不认识回家的路!”

杜恒言奇怪了一下,一低头这才发现,她刚才心不在焉的竟然连着喝了三杯!银瓶酒!

林承彦夺了杯子,急道:“阿言,你又贪杯!”语气里的焦灼袒护,让杜恒言心又沉了一沉。她都造的什么孽啊!惹了这么两朵桃花债!

忽地,眼前的慕俞面容晃了晃,杜恒言摇了摇头,便见慕俞的脸粉若桃瓣,手心微微发痒,微微发痒,发痒,痒!

“啪”一掌,轻轻贴了过去!

嗯,还是和小的时候一样Q弹!

屋子里的几人一时都屏住了呼吸,林承彦瞬间面若朝霞,灿灿生辉。

小黑娃吞了一小口米饭,微微叹着滑下了椅子,将自家阿姐往身后拉了一把,对着林承彦道:“慕俞哥哥,你莫介意,阿姐喝醉了!”

小黑娃睁着和杜恒言相似的一双杏眸,无辜地看着林承彦,似乎在说:我家阿姐不是故意轻薄你的。

早已看呆了的赵元益,猛地灌了手边的一盏酒,看着一大一小的两位小娘子,原来美人不仅长一个模样儿,连无赖起来也是一般无二。

张宪端起桌上的凉茶,一口饮尽,胸口的火,这一回是怎般都压不下去了!

***

杜恒言第二日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午时,紫云见她醒来,笑道:“主子,昨个奴婢们可给你吓死了!”

杜恒言揉了揉发疼的脑袋:“怎么了?”

紫云咬唇笑道:“主子,昨个遇仙正店的焌糟将你送回来的时候,你一路在唱着什么‘锦谷春,银瓶酒,玉天仙燕体莺喉,不向樽前醉后休,枉笑煞花间四友。’主子,你们昨个行酒令了?”

“我们?”

“对啊,送你回来的不是有张家小衙内、林家小衙内和一位小郎君吗?”

杜恒言心一跳,“阿婆呢?阿婆是不是生气了?”这回自个真是将把柄往赵萱儿手里送啊!竟然醉酒而归,还是男子送的!她本来就一张草帖子没有,还闹了这些事儿。

阿婆怕是又得哭了!

紫云轻声道:“主子放心,昨个奴婢去嘉熙堂接主子的时候,老夫人笑呵呵的,对了,昨个少夫人和婉小娘子不在府中,去了肃王府,晚间才回来!听说好像是肃王府出了什么事儿。”

杜恒言起来洗漱好,紫云替她梳着头发的时候,紫依拿了一封信进来,道:“主子,凌妈妈说是李御丞家的小娘子让人送来的!”

杜恒言接过来,摸着甚厚,不过歇了一日没去上学,李菁竟存了这般多的话?

拆了信,一时却不由看住了,陈语冰竟然寄给了李菁一封信,将昭城郡主这些年抹黑她的事都一桩桩记录在册,李菁随信将陈玉冰的信附了过来。

杜恒言一边看着,一边觉得好笑,昭城郡主抹黑她的事,她自来知道,有什么好说的,陈语冰难道是因着哄了杜婉词那般久,最后却做了太子侧妃而恼羞成怒?想怂恿自个去帮她斗杜婉词?

呵呵!

杜恒言缓缓收了信,这些小娘子真当她没脑子啊,她再怎么和赵萱儿不和,也不会给旁人做刀剑使啊!

杜恒言摸着犹有些不舒服的头,忽然想起来,能喝酒的是现代的杜恒言啊,不是大赵国的杜恒言啊!

大赵国的杜恒言滴酒未沾过啊!

想到这里,杜恒言猛地捂住了嘴,她甚至都想不起来她是怎么回来的,到底有没有嚷些乱七八糟的?扭头问紫云:“阿宝呢?”

紫依蹙眉道:“今个阿瓜一早不知怎的就跑不见了,阿宝找了它一上午,刚才回来见你还没醒来,又出去找了!”

杜恒言道:“你们快去将阿宝找回来!”

紫云和紫依不明白主子为什么这般急慌慌的找阿宝,两人不由互看了一眼,还是依言出去找阿宝了。

杜恒言拍着脑袋,心里默念:一定没有瞎说,一定没有丢人!

又蓦地想起昨个张宪看她时灼灼的眼神,心里又是一木!“这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真是造孽啊!”

第32第

今个崇祯殿里头的太子和张宪一直处在神游状态; 太子时不时摸摸自己的脖子,捏捏自己的脸颊,好像在试手感。

张宪一上午坐如松一般; 腰脊挺直; 虽不曾懈怠过半分,但是上头的太傅唤了他一声; 他竟然置若罔闻一般。

沈太傅无奈摇了摇头,想着许是昨个太子才受封; 学生们可能心头有些波澜; 未到午时; 收拾了书本,道了一声:“今天就到这里吧!”

沈太傅一走,后头的楚王府世子赵延简收拾了书箧; 好奇地问道:“你二人今日是怎地了,老师可看了你两好几回。”

赵延简今年十五,性子自来纯良,功课也极好。

赵元益看着堂弟; 不由打量了起来:明眸秀眉,好一温润如玉的翩翩少年。

赵延简见他的眼神十分古怪,又唤了一声“哥哥”。

赵元益缓过神来; 动了动唇,忙掩了神色,叹道:“还有九日,哥哥我将要一口气迎五位美人进府; 想想不是烦闷的紧!”

赵延简向来谨守古礼,是赵家最规矩的男儿,听到是这事,皱眉道:“怪道哥哥今个一直捏脸摸颈的,原来是怕小嫂子们看不上哥哥。”

见哥哥睁大了眼,红了脸,赵延简忙认真地宽慰道:“哥哥是储君,不必在意自己的色相,为皇家延续血脉才是正经。”

赵元益眸中隐有震动,难道在习之的眼里,他就是一条配~种的猪吗?

微咳了一声:“习之说的在理!”习之是赵延简的字。

别过了赵延简,愈加郁闷的赵元益带着张宪默默地回了太子府,进了自个的地盘,赵元益猛地跺了跺脚:“子瞻,你说,世上怎会有这般的小娘子!”竟然说他脖子短!

张宪淡道:“唔,阿言自幼性子不似旁家小娘子。”他说的清浅随意,只是素来肃峻的一张脸上现着一抹诡异的红色,映在二月薄薄的日光下,竟有了些许春意。

赵元益别过了脸,一时觉得对眼前的人有点不忍直视。可一想到昨日杜家小娘子醉眼朦胧地说他鹰鼻峰眉,丹凤眼儿越挑越媚,末了拍了拍他的脸道:“坏一点就有帝王霸气了!不过面皮儿虽嫩,就是脖子短!”

被夸了几句美色的赵元益顿时犹如被淋了冰水,透心凉。

此时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又目测了张宪的,“子瞻,你看中的小娘子怎地这般没眼光?”他的脖子哪儿短了?

张宪侧身,一眼朝太子望过来,一双微微上扬的桃花眼里略带讶色,却只淡道:“殿下所言甚是!”

这句话说得再恭谨不过,可是赵元益不知为何,在子瞻的注视下,竟觉得脖子果真矮了好些。气恼地甩袖走了。

张宪望着太子匆匆而去的背影,忍不住轻抬右手,食指放在了唇间,昨日那双柔荑带来的灼~热感,似乎仍旧隐隐留在唇间。

她说,“不染而朱!”

原来,在她眼里是这般看自己的,原来果真是美人爱娇郎。

素来不曾注意过自己容貌的张宪,在十七岁这一年,默然发现,“女为悦己者容,士为悦己者死,”实该改为“女为悦己者容,士亦为之!”

张宪随手拦了太子府的一个小宫娥:“你可知京城里哪处有精美的布匹?”

小宫娥垂着首,望着张家小衙内的黑缎面银色云纹的靴子,一时呐呐不成言,忽地脑子灵光一闪,道:“奴婢听说东角楼有家姬姓的成衣铺子,里头的花样十分别致,衙内许是会喜欢!”

小宫娥话刚说完,便见那双黑缎面银色云纹的靴子抬脚便朝大门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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